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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直接贯穿了那魔头的躯体，溃散成一团黑气，舜东升等人身上的压力通通消失，差点站立不稳。
“这是什么力量，你是广乘道的什么人！”
魔头仰天咆哮，声音里算是不可置信之意，这一剑竟然直接将他重伤，而舜东升等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
开天之音，虽然是人为，但毕竟跟脚不凡，自然也就威力巨大，不是寻常音攻可以比拟的。
“我不是广乘道的什么人，只是，我与广乘道有缘。”
想起了幻境中的经历方素微微一叹，负手而立，器宇轩昂，他确实与广乘道本没有瓜葛，但是那小女孩死去的怨气让方素不得不插手这件事。
更何况，非我族类，为祸人族之魔，必当力讨！
“魔头，你是乖乖受降，还是被本座泯灭？本座手上可不想多一场杀业。”
“你不杀我？”
魔头一愣，听方素这话的意思，似乎只要他受降，方素就不会杀他。
“不，你是覆灭广乘道的魔头，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广乘道弟子，只是我不会杀你，你的生死由广乘道弟子决定。”
方素也一愣，这妖魔也太天真点了吧。
“呵呵，与其死在他们这些蝼蚁的手里，不如战死在你的手下来的痛快！”
魔头惨然一笑，悲烈之音股荡周身。
妖魔有妖魔的尊严，对于死亡这个概念，他们绝大多数更希望是战死！
“好，那本座成全你。”
对于这样的妖魔，方素虽然与其种族不同，但一定会让他们死的有尊严！
幽冥天之中。
方豹注视着那开天眼的一点光亮，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但似乎受于限制，被困在这团光亮之中。
“是幻境，还是真实？”
方豹飞身过去，下意识的伸手进了光亮之中，掏出了一件物品。
“一本书？命运之道！”
方豹看着手上的书本，封面被一片混蒙遮蔽，好像书面有字，但是看不清是什么，而且这本书上有一股非常强烈的命运之道的气息。
所谓命运，由天注定，如何生，如何死，皆在天道运行之中，而修士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唯有仙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命运之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方豹眼中灵光汇聚，只是即便他有灵瞳也难以看清混蒙之下的字迹。
翻开书，里面也都是白纸一张，没有任何内容。
忽然，所有场景全部破碎，转眼之间，方豹出现了光镜之外，光镜外，吴靖宇等人都在等着他，他又回到了磨铁城。
“六个月，你终于回来了，难以想象，你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所有人眼中都有一丝悸动，虽然他们看不到方豹是怎么承受圣物的考验，但是磨铁城的石磨圣物的考验他们是看在眼里。
即便是看着，他们的骨头都感到了酥麻，若非不死之身，若非意志强大，谁能承受这样的痛苦。
即便是他们这些天骄，也未曾经受过这样的折磨。
“哈哈哈，成了，多少年了，终于成了！”
忽的，一声好似癫狂的笑声从地宫中回响，瞿通途仰天大笑，手舞足蹈。
司马臧眉头一皱，忽然面容一变。
“十八城的屏障没有了！这方世界的地脉在改变？”
吴靖宇等人立马驾驭流光飞上磨铁城的天空，在高空中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十八城池的中心好像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东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要酝酿而出，所有城池都不可抗力的往外围移动。
当光芒退散，地脉稳固，所有人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一汪湖水一座亭子，亭子里一道倩影倚亭而坐。
方豹目光一亮，陡然加快身形朝那亭子飞去。
“孟舒寒？”
飞到亭子里，方豹轻声的说。
“方公子。”
亭子里的倩影身体微微一颤，回过头看向方豹，音容未变。
“好感人，太感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一起，在一起！”
牧天府五公子这几个家伙纯属看热闹的，在一边瞎起哄。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方豹虽然身在这方世界，但他的本体还在青罗天，两个世界的不同时间流速他也深刻清楚，别看他在十八圣物中经受这么长时间的折磨，现实世界可能只是过了几个时辰。
同样的，孟舒寒在人间失踪六七天，在幽冥天细算就有足足十几年。
“虽然被囚禁在这里，不过还好，学了不少东西。”孟舒寒被囚禁在这亭子里，也不清楚外面过了多长时间，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人交谈，只知道过了很久。
“学了什么？”
“忘忧，忘忆，忘尘，忘情。”
孟舒寒淡淡的说道，这一刻方豹感觉她变成了九天之上的神女，不是因为高贵无上，而是因为与天下人保持了遥远到淡漠的距离。
方豹看向这一片湖水，眼中流出一点无奈。
“忘情湖水忘情人，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若非公子，我又怎么会有现在的造化，我又怎能忘了，对了，希希呢？”
孟舒寒眼中闪烁一丝情感的波动，还没有做到真正的忘情。
“希希挺好的，走，我带你出去看她。”
方豹拉着孟舒寒就要飞出亭子，但是孟舒寒手一转就挣脱了方豹。
“不了，你好好照顾希希，我就不见她了。”孟舒寒眼中情感的波动收敛下来，古波不惊好似深水。
“连最后一面也不见了吗？”
“见了也只是徒增烦扰，对我修行不利，所以还是不见了。”
“修行吗？仙道无情改人性，真像……”
方豹没有细说，至于像什么，谁也不知道，可能是在说像自己，也可能是说像天下修士，又有谁能解开其中痴障呢？
或者谁又愿意离开其中痴障呢？
方豹低叹一声，也不强求，飞身离开的时候回头一望，倩影依旧在那独立，那湖心亭上有一牌匾，牌匾名为，孟婆亭。
“孟婆，若非是我选上她，也不至于被天道选中，至如此境地，如此命运，我之过错也。”
方豹幽幽心道，转头飞向吴靖宇等人，吴靖宇等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转变，一个个的也都不说话。
辣手痛杀十万众，化作狠人背骂名。
只为幽冥救佳人，炼狱苦痛谁堪折。
奈何天命戏有情，早已忘情入螟蛉。
孟婆亭下相分手，飒飒悲风恸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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