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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综]天生反派 > 145 心病不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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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派

    岳不群的手上拿着一封信,早在一刻钟前他就已经将信内的所有内容都收于眼底了,但他并没有就此将信收起来。

    他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出神,他的视线聚焦在信纸上,良久都没有移动半分。

    宁中则知道这封信是嵩山派左冷禅派人送过来的,她见岳不群这副姿态,就知那信里之事是忧非喜。

    「左冷禅怎么把信寄到华山了?」

    她为人体贴,但性子却与柔弱无关。出嫁前江湖人尊称其「宁女侠」,为人心地善良、光明磊落。她心知左冷禅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她提起左冷禅的时候,语气比她往常要冷淡多了。

    岳不群的思路被宁中则打断,他捏了捏鼻梁。

    「还不是为了五岳并派的事情。」岳不群说。

    宁中则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她道:「他痴心妄想。」

    「他是痴心妄想不假,但我们却不得不认真对待。」岳不群说。

    「只可恨我华山自剑气之争后,人才凋敝。若非如此,哪容得它嵩山派在这猖狂。」宁中则说。

    岳不群把手中的信收好,然后随手掷在桌面上,他道:「要是林镖头肯借出他家的辟邪剑谱让华山弟子学一学,倒也不是不能与嵩山拼一拼。」

    如果只有林震南活下来,华山派便是他报仇的唯一希望。岳不群有不少把握,能从他手里得到辟邪剑谱。而如果只有林平之一人活下来,面对这么一位经此大变无依无靠的年轻人,从他手里得到剑谱其实也问题不大。

    然而坏就坏在这两人都活下来了。

    对他们彼此来说,对方才是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希望。

    亲人,既是软肋,又是盔甲。

    他再想趁虚而入,已经没有多少指望了。

    辟邪剑谱如今眼见着与华山派无缘,而他座下的大弟子令狐冲,又不愿交出他手中那部不知从何得来的高绝剑法。面对嵩山派的步步紧逼,他该如何增强华山派的实力?

    在找到方法之前,他不得不与左冷禅虚与委蛇拖延时间,然而左冷禅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必须要再找个事情转移一下左冷禅的注意力。

    宁中则听岳不群提起辟邪剑谱,以为他是在说笑。她笑了一下,说:「你就异想天开吧,人家祖传的秘籍,哪肯借给外人?这事可不能在林镖头在面前提起,若不然,保不准就要让人以为咱们是在挟恩图报。」

    「这我当然知道,人家又不是没有亲儿子传承剑法,咱们华山掺和进去做什么。」岳不群摇了摇头。

    他这话宁中则听了觉得奇怪,她当然知道林震南是有亲儿子的,但是对方不是早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吗?莫非找到那林家小公子的踪迹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珊儿当初没有看走眼,京城那人就是林平之,林镖头怕是把我们都骗人。」岳不群见宁中则听出他的话外音,就解释了一句。

    「二师兄,你怎么不进去?」岳灵珊见劳德诺站在房间外,便问道。

    劳德诺说:「师父师娘在里面商谈事情呢,我不好意思进去。唉,这几日师父一直在为嵩山派的事情发愁,小师妹你等会进去了可要好好陪陪师父。」

    岳灵珊听他这么一说,决定也在外面等一会儿。

    房间里的岳不群如何会听不到这两人的说话声,他提高声音道:「你们两人都进来吧。」

    待劳德诺走进房间后,岳不群的视线状似无意的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近来江湖上风起云涌,不,或者该说,江湖上就从来都没有真正风平浪静过。相继发生的福威镖局与衡山刘家灭门惨案

    ,无不彰显着这一点。

    而任我行重出江湖一事,不过是彻底撕开了这片暴风雨前宁静的假幕。日月神教妄想一统江湖,其蓬勃野心如今连民间百姓都无法忽视。嵩山派则企图吞并华山、泰山、衡山、恒山,与武当少林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动静之大,令人无法忽视。

    这几日,金柝在客栈茶馆里休憩时,总能听到不少人对这些事情议论纷纷。

    不过很多时候,他听着他人的言论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那些游商以及江湖散客也就罢了,一些普通百姓居然同样跟着凑热闹,明明这辈子许是连京城都没出去过,竟仍然能将那些不知源头的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向来对江湖事既好奇又敬畏,有时他也会想着,等阿兄身体变好后,他就去江湖上闯荡一番,效仿那些武林豪杰策马扬鞭,行侠仗义。

    只是每当这时,他就不禁想起阿兄自身的经历。十省镖局尽数覆灭,满门被戮。这也是江湖。

    自从得知了阿兄就是林平之,他就不太敢向阿兄追问江湖中事了。

    所以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小二给金柝端上来了一大碗酸梅汤,金柝捧着碗,等着说书先生上台接着昨日的故事说下去。

    周围人话语声不断。

    「林家还有人活下来?不可能吧?」

    「不是说一直没找到尸体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说他一定死了。也不知道他们林家明明有着那么高深的剑法,怎么还落得个这种下场。」

    金柝不知怎么又有人提起福威镖局一事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往这群人说话的方向多留意了几分。

    「我外甥是嵩山那边的,他跟我说,那福威镖局是少镖头是真的没有死,还有人在京城见到他了。」

    「什么,他就在京城?」

    听到这里金柝一惊,随及冷汗顺着背流了下来。

    他手里仍捧着酸梅汤,但一点都没心思喝一口了。他又听了一会儿,当他再也听不到任何有用信息的时候,他飞快的往桌子上丢下铜钱,然后往家赶去。

    「他们是这样说的?」乔衡听了金柝的话后,安抚性地摸了一下金柝的头发,让少年人不要慌。

    他早在小皇帝那里打好预防针了,对这件事是丝毫不惧。

    「对,我从头听到尾,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青城派知道这消息了吗?他们会杀过来吗?

    「阿兄,我们该怎么办?」

    乔衡说:「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刘芹近期不妨减少外出的次数。你别怕,没事的。」

    他见金拓似是不信,就对他解释道:「别看江湖势大,但还到不了改天换地的地步。他们虽敢在其他地方肆无忌惮的犯下灭门血案,不过若是在京城也来这么一出,那这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福威镖局被灭门时,可以用江湖事江湖毕来掩饰。面对那些被无辜牵连的百姓,也可以用以大局为重,不要因区区「草命」破坏朝廷江湖势力的平衡来当借口。投靠了朝廷的刘正风被杀时,也许还会有人责怪谁让他与魔教人生结交被左冷禅抓住了把柄。

    但有一点要清楚,朝廷懦弱也好,忍让也罢,都不代表着朝廷会对江湖人的猖狂拍手叫好。

    当江湖人杀上京城时,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便再也无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因为哪怕就连乡野草民都知道,这叫谋逆、叛乱、造反!

    龙栖之地,岂容放肆?

    「他们是在等着我自乱阵脚呢。」乔衡说。如果

    他此时慌不着路的逃出京城,怕是正中了他们下怀。

    金柝似懂非懂,但见阿兄行若无事,沉稳如往昔,心中也逐渐踏实下来。

    「不管怎样,阿兄你都不要大意了,我和刘兄同样会注自身安全的。」

    乔衡点了点头,然后劝着金柝去休息。

    待金柝离开后,乔衡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闭目凝神。

    他之前喝了点药酒,药力不错,经脉中都暖融融的,难得令他在没人用内力给他抚慰经脉的情况下产生了惬意。唯一的遗憾就是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带出了些许熏熏然。

    这药酒的来路其实并不怎么正当。

    乔衡知道自己在朝臣中的风评好坏参半,在文臣眼中,他这个六元及第,简在帝心的状元,属于文人派系的天然同盟。

    但在武将那里,他又是个怎样的形象呢?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还是中饱私囊、招权纳贿的女干佞?

    仅靠他每月八石的月俸,就算加上小皇帝时不时的赏赐,他连调养心疾的药都买不起。

    所以说……

    他根本不是林平之。

    真正的林平之,在遭逢大难时,依然保持着「宁做乞儿,不做盗贼」的品性。面对农妇欺侮,仍不愿以武反抗。

    面对那等作恶多端的恶人时,他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进行批判,坚信自己与他们不同。但是明明现在一切还未发生,他居然比身体原主先一步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禁不住产生几分自我怀疑,他与他一直厌恶着的那些人,真的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也许,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震南从房间里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脸色严肃,金柝之前的话他都听进了耳里,比起外人,他身为亲身经历那场血案的当事人,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林震南想起刚刚离去的那个少年人,说:「他很担心你,要是让他知道你不过是在哄他玩,就有些伤他心了。」

    乔衡惊讶地看向他,问:「我哪里哄他了?」

    林震南见平儿这时候还在跟自己装傻,就道:「你心里明白的,事情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些人见你不上套,有很大的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你的真实身份捅出去,仅仅一个冒籍之罪,就足够让你现在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到那时,你面对的麻烦就不仅仅来自江湖人了,腹背受敌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很清楚朝廷的处事习惯,要是没麻烦惹上身,自然愿意与你谈点交易,甚至给你庇护,但一旦收益减少,哪怕此时的回报依然高于付出,就别怪他们翻脸不认人了。

    乔衡听得出林震南的潜台词,但他与小皇帝的关系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

    林震南见乔衡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他狠了狠心,打破了平儿一直沉醉其中的安宁假象,不能让平儿再这么逃避现实下去了。

    「你现在所有的依仗,都建立在你如今在朝中的身份上,但是……」他深吸一口气,「这是假的,你不是乔衡,你是林平之。」

    乔衡反问道:「你说,我不是乔衡,是林平之?」

    林震南眼神哀伤。

    不承认自己是谁,就能否认曾经经历的一切吗?不,福威镖局是真的覆灭于青城派之手,你的母亲也是真的去世了。你所面临的的威胁更是从来都不曾离你而去。

    「别自欺欺人了。你……」

    「自欺欺人的人是你。」乔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同之前一样平和,但坚定无比,容不下半分质疑。

    乔衡在心底对自己说,你不该这么说

    的,就这么让他误会下去吧。

    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快结束了,真的快结束了。

    等着任我行与左冷禅闹得两败俱伤之时,你再去坐收渔翁之利,届时就到了推行新政的时候了。接着再让小皇帝命营中子弟都修习你提供的武经,哪怕这一世依然找不出解决自身问题的方法,但至少能排除掉一些可能性了。

    他这样告诫着自己,身体却是站了起来,然后顶着林震南错愕的视线,向他逼进了一步。

    「拜托你认真看着我,我到底是谁?」

    好吧,就这样也不错。好歹在功法上金柝已经给他提供了一些反馈,他也不亏,不算完全做了无用功。

    「……平儿。」

    乔衡看着这个化名为「张振」的男子,说:「张大侠,不,林总镖头,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从我们见面的那刻起」

    「我有称呼过你一声父亲吗?」

    他不等林震南说话,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声音果决又冰冷:「没有,一次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给没看过原著的小可爱们解释一下,劳德诺这人其实是左冷禅的三弟子,是嵩山那边派来华山的卧底,所以说岳不群是故意的。

    ps:下一更明天,不过估计会晚一点,上天保佑我在24点之前能码出来,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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