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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阮山身伤重伤,毒手华佗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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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阮山悠悠醒来,睁眼看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张信、袁莹莹、萧奇、郭峰,冯子浩,一字排列在床前。

    几人的脸色原本都满带哀愁,见阮山清醒过来,哀愁都一扫而空。

    袁莹莹睁大着一双眼睛,长长呼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大哥醒过来了。”

    阮山挣扎着要起,张信却疾快的伸出手去按住阮山,道:“阮大侠,你内伤很重,不用坐起来了。”

    阮山目光转动,望了床前的群豪一眼。缓缓说道:“我躺了几天了?”

    袁莹莹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整整七天了。”

    阮山呆了一呆,道:“七天了?”

    张信道:“是的,毒手华佗的医道,果然有惊人的能力。”阮山道:“毒手华佗也来了?”

    张信道:“不错,这是一场武林中从没有过的盛会,天下各门派的掌门人,到了一百多位,少林,华山、峨眉等九大门派掌门人,及丐帮的马帮主,全都来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我那位许老哥呢”

    张信正要答话,突然一阵哈哈大笑的声,传了过来,道:“老哥我死不了。”

    转眼看去,只见许阳臂下架着拐杖走了进来,接道:“兄弟,你怎么样了?”

    阮山淡淡一笑,道:“大概也死不了啦。”

    许阳走到床前,道:“当时你受伤很重,以张先生的医道,也有无从下手的感觉,大家都哀痛无比。那时,老哥哥人也在半晕半醒中,但我知道你不会死,我曾要他们放心……”

    袁莹莹接道:“如果不是毒手华佗老前辈能及时赶来。细心治疗,且亲手煮汤药,大哥绝不会这么快醒来。”

    阮山道:“我该去拜谢李老前辈救命之恩,莹儿,扶我起来。”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不用谢了。”

    阮山目光转动,只见那毒手华佗,大步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个玉瓶,接道:“瓶中有七粒丹丸,一日一粒,七粒服完,纵然不能伤势痊愈,也差不多了……”

    语声一顿,道:“不过,你伤势好了之后,希望答应老夫做一件事。”

    阮山道:“老前辈吩咐吧!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无不全力以赴。”

    毒手华佗道:“你一定能办得到,伤势好后,请到九龙山中,去看小女一面,她练功练岔了气,不能随老夫同来,老夫话说到这,去不去,你阮大侠酌量着办吧!”

    不等阮山答话,转身一跃,身影顿时消失。

    阮山望着毒手华佗消失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默然不语。张信轻轻咳了一声,道:“阮大侠,安心养息吧!天下各门派,都受了阮大侠的感召,一致奋起,九大门派和马帮主,已经决定尽全力清除余孽,不致与再劳动阮大侠了。”

    阮山淡淡笑道:“沈天奎呢?”

    张信道:“他一行数十人,都死在破山神雷下了……”阮山道:“宣华夫人也死了吗?”

    张信道:“死了,当时被情势所逼,无法先通知她。”阮山道:“看到他们的尸体了?”

    萧奇接道:“当时血肉横飞,肢体交错,无法认出尸体,但就情势计算,沈天奎决对活不了。”

    袁莹莹接道:“那沈天奎作恶多端,死得尸骨无存,那也是该有的报应了。”

    阮山沉吟了片刻,道:“那位八指和尚呢?”

    张信道:“中了阮大侠一剑,一路带血而逃,伤势很重,能保住性命,已经算他幸运了……”

    稍一停顿,接道:“九大门派和丐帮,各派了高手十名,配合天下英雄,四出追查余孽和探查那八指和尚的生死,探马往返,消息很快传到此地。”

    许阳道:“树倒猢狲散,沈天奎一死,整个归云山庄都已经瓦解了,剩下的事,不用兄弟费心了,一百多位掌门人,已经决定赠你三面飞龙牌,龙牌所到之处,天下英雄,都得尊从吩咐。”

    阮山道:“这个等小弟伤势全好之后,再谈吧!”

    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阮兄弟,你醒过来了……”

    宇文付快步走了过来,接道:“上官洪、朱元、张魁,接令尊令堂去了,三五日内,即可赶来。”

    阮山点头一笑,道:“多谢宇文兄和诸位兄弟了。”

    张信低声道:“九大门派和马帮主,已经决定全力帮助王小玉报仇,阮大侠好好休息吧。”

    挥了挥手,群豪齐齐退出静室。

    袁莹莹走在最后,等群豪都离开后,轻轻的掩上了房门,又走回阮山的床前,低声说道:“大哥,服药吧!”

    伸手由阮山枕边,取过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丹丸,右手拿丹丸放入了阮山的口中,左手取过桌上瓷壶,倒出一杯开水,等阮山吃下了药丸,放下茶碗,接道:“大哥,睡一会好吗?”

    阮山望着她温柔的举动,眼睛中横溢的情爱,心中很是感动,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莹儿……”

    袁莹莹伸出玉指,按在嘴上,低声说道:“不要讲话,好好睡一觉,那毒手华佗说,你要好好休息。”

    阮山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精神很好,说几句话,决对没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毒手华佗几时到此地的?”

    袁莹莹道:“在你受伤三天之后,前三日中,张先生和几位自信医道高明的人,衣不解带地守在大哥身旁,他们商仪用药,竭尽所能,但却一直无法使大哥的伤势好转,但大哥内功深厚,没再恶化,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停顿在危险边缘。”

    阮山道:“唉!我一人的生死,何足为惜,拖累别人如此,想来实在有些不安。”

    袁莹莹叹道:“但你挽救了武林的劫难。我听到少林掌门人说,如果不是大哥及时伤了沈天奎,使沈天奎预先安排的阴谋,无法发动,各大门派都将在沈天奎一道号令下全部瘫痪,至少也将大损元气。”

    阮山道:“各大门派中,都潜伏有沈天奎收用的内应,如若他们暗中施毒、这损伤定是很大,也正因如此,我才在时机不成熟,毫无把握中,走险求胜。”

    袁莹莹道:“眼下各大门派掌门人,都已经知道此事了,对大哥感激不尽。”

    阮山道:“各门派中潜伏的沈天奎的内应,是否都已经查出来了?”

    袁莹莹道:“没有,这正是眼下各门派掌门人最大的心病,他们都请张先生帮忙,但张先生忙着为大哥疗伤,只是口头答应,并没见诸行动,是否他已经胸有成竹,我就不知道了。”

    阮山道:“张先生曾在归云山庄中,做那沈天奎的谋士很久,也许会知道内情……”

    望了袁莹莹一眼,接道:“仔细告诉我,这几日经过的情形。”

    袁莹莹道:“各派掌门人,怎么会赶来此地,那我就不知道了,自从大哥受伤后,我大都守在大哥身旁,刚才说给你听的事情,是我偶然听来的一些内情,因为一直无心听他们谈话,不过,张先生很清楚,等大哥伤势完全复元之后,叫张先生仔细说给你听。”

    阮山道:“我知道你为我的伤势担心,不会分心旁顾,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病的无聊,谈谈这几日中的琐事,也好解我寂寞。”

    袁莹莹沉吟了一阵,道:“先说你的伤势吧!张先生和几位深懂医理的人,会商用药,在三日夜中,下药三次,但始终无法使大哥清醒过来,第四日中午时分,毒手华佗及时赶来,替大哥把脉之后,立刻下药,但也费了他三日时间,才使大哥清醒过来。”

    阮山道:“莹儿,你可曾听过,他说起我伤在何处?”

    袁莹莹摇了摇头,道:“没有,毒手华佗为大哥疗治伤势时,张先生虽然也在旁边,但却没问过一句话,那毒手华佗也没和张先生交谈。”

    阮山点了点头,道:“我的武功,是否还能保得住呢?”

    袁莹莹道:“没有听他们谈过,但想来不会损伤到大哥的武功吧。”

    阮山道:“但愿如此。”说完话,闭上了双眼。

    袁莹莹知道他经过这一阵谈话之后,己经感觉到疲倦需要休息,也不再多说。

    其实阮山的心中对自己是否保住武功的事大为关心,心想运气相试试,必会遭袁莹莹的阻挡,只有设法,让她不注意时,再暗中试试。

    果然,袁莹莹轻轻拉动棉被,盖在了阮山的身上,悄悄走到窗口处,望着窗外,呆呆出神。

    阮山微微睁开双眼,望了袁莹莹一眼,暗中运气试了一试。

    只觉得真气流动,流到胸肋间,突然一阵急疼,有如一把利刃刺入,虽然忍住没呼叫出声,但却疼了一身大汗。

    幸好袁莹莹一直望着窗外,没看见。

    阮山呼了一口气,举手拂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暗暗想道:看来,武功并没失去,只是胸肋间受了极重的内伤,不知几时才能养好伤势,帮助王姐姐一臂之力。

    想到感伤的事,不禁黯然一叹。就这一声轻微的叹息,惊动了袁莹莹,急忙转身走回了床前,道:“大哥醒了。”

    阮山勉强一笑,道:“醒了,莹儿,你好像有心事?”

    袁莹莹道:“我在想王姐姐!”

    阮山心中一动,道:“想念王姐姐?”

    袁莹莹道:“嗯,她孤身一人,寻找仇家,大哥伤势很重,无法赶去助她,小妹有心,但却自知无能为她分劳,唉,各大掌门人,虽然被张先生说服,派出了高手,相助王姐姐,但是小妹仍然放心不下,何况……”

    突然住口不说。

    阮山道:“何况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袁莹莹道:“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王姐姐在灵堂前,已经承认是你的妻子了,我这些日子里,也想通了一件事。”

    阮山道:“你想通了什么事?”

    袁莹莹凄凉一笑,道:“大哥好好养伤吧!等你身体完全复元之后,咱们再仔细谈谈吧!”

    阮山道:“咱们之间,纯属私情;就算张先生的才智,也无法替咱们做主,是吗?还是把你想的事,告诉我吧!”

    袁莹莹双目盯注在阮山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大哥,你只是我的兄长,对我的呵护爱惜,也只限于兄妹之情,唉!你和王姐姐,才是真正的一对,等大哥的伤势好了,我就要离开中原了。”

    阮山道:“你要到哪里去?”

    袁莹莹道:“回家,我生长在那冰天雪地中,还是应该回到那里去。”

    阮山略一沉吟,道:“我送你回去。”

    袁莹莹道:“不行,你不能送我。”

    阮山道:“为什么?”

    袁莹莹道:“我爹爹恨你入骨,你如果送我回去,两人岂不要打起来吗?”

    阮山道:“打起来你帮哪一个?”

    袁莹莹似乎是没料到他如此反间,道:“所以,你还是不要送我了。”

    阮山道:“送是非送不可,但我不和你爹爹打架就是。”

    袁莹莹道:“我爹爹的脾气暴躁,除了我母亲之外,谁也无法劝得住他。”

    阮山道:“由你母亲出面劝阻他,咱们就不用怕了。”

    袁莹莹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呢?我爹爹的脾气暴急,你又生性高傲,你们要是打起来了,我该如何是好呢?”

    阮山微微一笑,道:“莹儿,古往今来,你见过岳父大人杀女婿的吗?你爹爹的脾气暴急;但想来他还不会出手杀我吧!”

    袁莹莹一时间不懂话中含义,呆了一呆,才想通阮山的话,无疑是剖心证情,向自己求婚,不禁心喜若狂,两行情泪,顺腮而下。

    阮山吃了一惊,道:“莹儿,你生气了。”

    袁莹莹摇了摇头,破涕一笑,道:“我太高兴了,大哥对我情深如海,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靠在阮山的身上,柔声说道:“我实在是太笨了。”

    阮山心中也是大为感动,伸出手去,握着袁莹莹纤巧的玉手,道:“莹儿,坐起来,咱们好好的谈谈,我心中有很多事,必须对你说明,你听了不要生气。”

    袁莹莹坐正身子,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不论说什么,我都会很柔顺的听从,哪里还会生气呢?”

    阮山道:“现在还不是啊!你有双亲在堂,我有父母做主,咱们没有向父母说明之前,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袁莹莹道:“我会求爹娘答应,就是不知我那未来的公婆,是否喜欢我这样的丑媳妇。”

    阮山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爹爹由宦海急流勇退,看破名利,飘然物外,他不会管我的事,我母亲知书明理,一向对我爱护。何况,你伶俐聪慧,讨人喜爱,我如果是没有一点把握,也不敢随便提出,更不敢向你求婚。”

    袁莹莹道:“那就好了,要是你爹娘不答应,我就跪在地上哀求他们,直到他们答应为止。”

    阮山道:“我们几度生死与共,几番患难与同,我父亲如若知道了此事,对你爱护还来不及,怎会让你身受委屈,倒是我,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谅解了。”

    袁莹莹道:“什么事呢?”

    突然若有所悟地接道:“我知道了,是关于王姐姐的事?”嫣然一笑,不等阮山接口,又抢先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心里也喜欢王姐姐和我们常相厮守,也可解深闺中许多寂寞,你已经扬名天下,日后江湖上有什么事,必然会请你排解。

    现在,我们没有名份约束,我可以自由自在地跟着你走遍天涯海角,但如果是真定了名分,上有公婆,我也无法和你同行,能有王姐姐深闺中作伴,小妹是求之不得。”

    阮山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想的很多,但小兄还有一事,必须先说明。”

    袁莹莹双目眨动了一下,道:“可是关系到毒手华佗的女儿,李姑娘。”

    阮山道:“正是如此,他父亲对我有救命之恩,伤势好后,必须得到九龙山一行,一则拜谢那毒手华佗救命之恩,二则探视她的伤势情形,希望你不要生气才好。”

    袁莹莹举手理了一下鬓边散发,淡淡一笑,道:“大哥不用担心,咱们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自信对你了解很深,你是英雄,也是少女们深闺梦里的情人,但我知道你胸怀坦荡,别担心我会胡闹,不过……”

    阮山道:“不过什么?”

    袁莹莹嗤的一笑,道:“不过,别忘了我是女人,是你的妻子,你和人交往,我不管,但除了王姐姐之外,你不能再对别的女人动情。”

    阮山笑道:“但请贤妹放心,小兄自有分寸……”神情突然转为严肃的接道:“贤妹再三的提起王姐姐,而且存心让情,我是感激不尽。不过,你要知道,王姐姐好比是坠落凡间的仙女,小兄,如何能和她比翼人间,玉箫郎君不知自惭形秽,痴心求爱,那是自讨苦吃,冯子浩大劫复生后,已经自知不配,绔梦酌来,才知道天鹅应该比翼云霄,岂能够养于私堂……”

    袁莹莹接道:“但她对你不同啊!灵前拜奠,言吐心声,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承认了是你的妻子,表姐遗书为媒,你也是亲耳听到了,难道你要负王姐姐的一翻情意?”

    阮山淡淡一笑,道:“王姐姐对我有情吗?”

    袁莹莹道:“如果无情,她怎么肯在众目睽睽的灵堂前,诚认了是你的妻子?”

    阮山道:“如若说王姐姐对我有情,那还不如说她对我有此怜惜,因为王姐姐的表姐李月蓉的遗书中指命她嫁我为妻,那完全是出于一种报恩和牺牲的心,她知道我活不过二十岁,因此,才要王姐姐下嫁我,但如今这些原因,都已经消失了,王姐姐自然应该有她自主的权力了,何况,她不是人间平凡俗女,我不会接受她的怜惜的,她对我也无情意,我只是心中对她敬重,把她看作月蓉姐的化身。”

    袁莹莹沉吟了一阵,道:“大哥,咱们不用谈这件事了。”阮山道:“怎么,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袁莹莹道:“相信,不过,以后情势的变化,不是我们所能预料,也不是我们能够主宰,我倒希望你不要太过自负忘情,伤害了王姐姐。”,

    阮山微微一笑,道:“咱们不谈此事了,你去请张先生来,我想问他几件事。”

    袁莹莹道:“你今日才清醒过来,已经谈了很多话了,睡一觉,再和张先生见面怎样?”

    阮山道:“不用了,我精神很好,去请他来吧!”

    袁莹莹点了点头,缓步而去。

    片刻之后,带着张信,一起走了进来。

    张信一抱拳,道:“阮大侠,找在下来,有什么吩咐?”阮山拍了拍病床,道:“坐下来,我有几件事情,想请教先生!”

    张信对阮山一直保持着适度的敬重,缓缓坐了下去,道:“阮大侠有什么事,只管说。”

    阮山道:“不要这样称呼我,不是你相助,我哪里还有命在,整个武林,也将沦入沈天奎的魔掌中了。”

    张信笑道:“如果不是阮大侠对在下的欣赏,提携,天下英雄,又有谁肯相信我。”

    阮山道:“咱们彼此互相帮助,合力维护江湖正义,张兄,以后就不要客气了,阮大侠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你叫我阮兄弟怎样?”

    张信道:“这个,这个……在下叫阮大侠已经叫习惯了,一时改口,实在是还有些不容易呢!”

    阮山心知他对自己有一份很深厚的感激之情,呼叫阮大侠,是由内心中生出的敬意,也不再坚持,转过了话题,说道:“张兄,你要说实话给我听。”

    张信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阮山低声道:“那沈天奎是否真的死了。”

    张信道:“阮大侠怎么会对此怀疑呢?”

    阮山道:“因为,我不相信那沈天奎会这么简单的被人杀死。”

    张信沉吟了一阵,道:“在场的人,大部分相信沈天奎已经死了!”

    阮山道:“张兄呢?”

    张信道:“不敢欺瞒阮大侠,在下对此存有怀疑!”

    阮山道:“为什么?”

    张信道:“因为现场中,没有找到沈天奎的一点遗留物品!”

    阮山道:“对啊,那沈天奎老奸巨猾,必然会早有准备,你们那日在灵堂中向他挑战,已经使他生出了很深的戒心,岂会不作准备……”

    长长呼了一口气,又道:“张兄,难道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人发觉沈天奎逃离现场吗?”

    张信道:“这也正是在下想不通的,我在暗中派了数组人,要他们留神那沈天奎的举动,但却没发现他离开逃走,因此,对他的生死,在下也无法判断。”

    阮山沉思了一阵,道:“这倒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张信道:“论那沈天奎的机智而言,他必然早有准备,咱们绝对无法炸死他,不过,他在和阮大侠动手时,断了一臂,也可能受此影响,巨疼下,使他的机智尽失。”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当时的情景,张先生可否仔细的说给我听听?”

    张信道:“破山神雷爆炸时,血肉横飞,受伤的人很多。不过,那时,情景也很乱,敌我双方的人,纷纷乱奔,因为,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我方的人,也不知有此埋伏,如若沈天奎当真逃走了,就是在那一刻纷乱中,易容脱逃。”

    阮山道:“程公子呢?是否死在现场了。”

    张信摇了摇头,道:“他受了重伤逃走了。”

    阮山道:“张先生亲眼看到的吗?”

    张信道:“不是,冯子浩告诉在下的……”

    轻轻咳了一声,道:“为了激起各大门派的斗志,在下不得不通权达变,说出沈天奎已经死的话,如果让他们知道那沈天奎已经死了,就会振起精神,追杀归云山庄的余孽,等他们杀了几个归云山庄的人,纵然知道沈天奎还没死,那时已经骑虎难下了,不打也得打了。”

    阮山微微一笑,道:“张先生每一句话,似乎都有心机!”张信道:“情非得已,不得不使用一点手段了。”

    阮山道:“只要心存仁义,纵然用些诈术,那也无伤大雅。”张信道:“此时此刻,阮大侠实在是用不着再为武林中事担心了,眼下,我们的实力强大,武林中各大门派的精英高手,大都集中在此,沈天奎断了一臂,就算他逃离此地,也需要一段时间养息不可,这段时间,他自然是无法再出面主持,归云山庄少了沈天奎,就算没有了主宰力量,在数百名高手搜捕追杀下,就是沈天奎本人能够逃过此劫,归云山庄必被击溃,沈天奎伤好重出,已经天下大变了,那时,他一人纵然武功高强,也无法摆脱厄运。”

    阮山道:“张兄言之有理,不过,在下的看法,和张兄稍有不同!”

    张信道:“阮大侠怎么看待呢?”

    阮山道:“在下觉得那沈天奎,还在江湖上埋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实力,一旦他伤愈重出,必将更为残忍!”

    张信接道:“阮大侠有何高见?”

    阮山道:“这并不是无稽之谈,近年来,几次搏斗中,我们杀了归云山庄中不少高手,可是他们的实力不但不见减弱,反而有所增强,照在下的看法,这些人,大都是来自沈天奎埋伏在外地的实力。”

    张信道:“在下一定和丐帮及九大门派中人详谈,全面追查,阮大侠不用为此烦心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由张兄主持策划,在下自然放心……”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在下还想请教两件私事!”

    张信道:“阮大侠请讲。”

    阮山道:“在下的伤势,是否能完全复元,张兄精通医道,想必心中有数,大丈夫问祸不问福,我要张兄据实说出。”

    张信道:“阮大侠过奖了,在下的医道,实在是难比毒手华佗的万分之一,阮大侠三日不醒,在下已经袖手无策,但他竟然能妙手回春,使你重醒过来……”

    阮山苦笑一声,接道:“我知道,就眼下的情形而论?,我死不了了,我问的是我的武功能否恢复?”

    张信双目盯注在阮山的脸上,望了一阵,道:“阮大侠此刻有不适应的感觉吗?”

    阮山低声说道:“我不能行功运气,稍一运气,内腑中就痛的难忍。”

    张信道:“阮大侠醒来不久,重伤必然波及内腑,服完了毒手华佗留下的丹丸之后,再看情形怎样?”

    阮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张兄这样说,那就是在下恢复武功的希望不大了。”

    一直没说话的袁莹莹,突然接口说道:“大哥,就算你的武功不会恢复也不要紧,你已经在武林中留下了美名,从此不再卷入江湖是非,岂不更好。”

    阮山道:“是的,我并不为自己失去武功难过、惋惜,而是我还有些心愿未完。”

    袁莹莹道:“张先生会助你!”

    阮山道:“那倒不用了,张先生此刻应该把精神,用在搜捕归云山庄的余孽上,不能分心旁顾。”

    张信道:“阮大侠有什么心愿,尽管交托在下,我粉身碎骨,也必须为你完成心愿,至于阮大侠的武功,并不是不能恢复,只是……只是……”

    阮山道:“张兄,据实说,不要欺骗我。”

    张信点了点头道:“阮大侠能否恢复武功,似乎是掌握在毒手华佗的手中。”

    袁莹莹道:“为什么?难道那毒手华佗医好了我大哥的伤,又暗中下了毒?”

    张信道:“是否毒手华佗又下了毒,在下不敢断言,至少是那毒手华佗留了一手。”

    目光转到袁莹莹的脸上,接道:“姑娘很聪明,想必已经知道内情了。”

    袁莹莹点了点头道:“那毒手华佗的用心是想逼我大哥去九龙山看看他的女儿。”

    张信缓缓说道:“不错,在下也是这样的看法,不过,目前还无法确定。”

    袁莹莹道:“为什么?”

    张信道:“毒手华佗留下的药物,阮大侠还没服完,也许这药物用完之后,阮大侠的伤势,还有变化。”

    袁莹莹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是,眼下只有等大哥服完这一瓶药物之后再说了。”

    张信道:“阮大侠大伤初醒,不宜说太多的话,耗费精神,在下先告辞了。”

    一抱拳,起身准备而去。

    阮山道:“张兄。”

    张信道:“阮大侠还有什么吩咐?”阮山道:“关于我那位王姐姐。”

    张信道:“阮大侠可是想问王姑娘的行踪吗?”

    阮山道:“是的,她现在在何处?”

    张信道:“在下只知道她是奔向东南方而去的,至于到什么地方寻找什么人,那就不是在下所知了。”

    阮山道:“唉!月蓉姐生前待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遇上月蓉姐,我哪里还会有今日,不论是否帮王姐姐的忙,我都该替月蓉姐报仇。”

    张信道:“眼下阮大侠似乎是无法想得太多,任何事,都要等你伤好之后,才能着手,阮大侠请安心养伤,王姑娘的事,在下自当留心打听。”

    阮山道:“一切有劳张兄了。”

    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张信低声对袁莹莹道:“姑娘,记着要他按时服药。”说完话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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