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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金钗风云 > 第二百四十九章大火中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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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时日中,阮山的内功大进,这山谷虽然黑暗,但近丈之内的景物,仍然无法逃过阮山的双眼。

    行行复行行,不觉间,已经走了三四里路。

    只见前面景物忽然一变,到了一片浓密的丛林前面。

    阮山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暗想道:这每道埋伏,相距仅有一里左右,这道埋伏,相隔怎么如此深长,难道他们的埋伏,设入了这密林中了不成。

    付思之间,突然火光一闪,数十丈外,亮起了一盏灯笼。

    火光照耀下,看的十分清楚,只见那灯笼上写着“归云山庄”四个大字。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那拿灯的人身躯十分高大,扬了扬手中的灯笼,道:“三弟武功精进,竟然能连闯七关,好生叫人佩服。”

    声音正是那沈天奎。

    阮山冷冷说道,“原来是沈天奎,咱们早已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我不敢高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想这最后一道埋伏,定是十分凶险,但却想不到竟然是沈大庄主亲自出阵。”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看来,阮兄弟是很希望和为兄一决生死。”

    阮山道:“咱们早晚似乎都难免这一场决战。”

    沈天奎道:“那要看你是否有和我动手的运气了!”

    阮山怒道:“这话怎么说?”

    沈天奎道:“这小谷中有八道埋伏,你只过了七道。”

    阮山道:“这最后一道,是你沈大庄主亲自守护了。”

    沈天奎道:“阮兄弟稍安勿躁,只要你能闯过这第八道埋伏,在下总有和你决战的日子,但如果你死了,那就难偿心愿了。”

    阮山道:“好吧!你这第八阵现在何处,要在下怎么去闯,沈大庄主可以叫他们发动了。”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阮兄弟觉得眼下的形势有些奇怪吗?”

    阮山道:“沈大庄主以后请直叫在下的名,不要兄弟兄弟的,叫得我肉麻。”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好!在下改称你阮大侠。”

    阮山知道已经激怒了他,目光四处转动,打量了眼前的景物一眼,道:“在下实在是瞧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沈天奎道:“这山谷中遍生怪石,此地却长满了矮松奇树。”

    阮山道:“在下瞧不出这矮松奇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语声一顿,接道:“对了,沈大庄主可是在这密林中埋伏下暗器高手了?”

    沈天奎道:“阮大侠尽可放心,在下还不致与出此下策。”

    阮山道:“沈大庄主那八大鬼影化身,和八龙大阵,在下都已经领教过了,那也没能把我制一服。”

    沈天奎道:“还有这一阵没过,阮大侠不用夸口……”

    语声一顿,接道:“阮大侠瞧到那密林中,有一条羊肠小路吗?”

    阮山转眼一望,果然有一条羊肠小路,当下说道:“不错!”

    沈天奎道:“阮大侠请照着那小路直走,而且放心大胆地走,两边决无一兵一卒的埋伏,深入百丈之后,可见一座石屋,在那石室内,关着阮大侠的心上人,袁姑娘。”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道:“所有的机关埋伏,都集中在那石室中吗?”

    沈天奎摇了摇头,道:“没有,阁下只管放心走就是。”

    阮山道:“太简单了,实在叫人难信。”

    沈天奎道:“信与不信,那是萧大侠的事,在下说的句句属实。”

    阮山道:“以后呢?”

    沈天奎道:“那石屋里的袁姑娘,手脚都被牛筋捆绑着,还有在下用独门手法,点了她两处穴道,但也难不住你阮大侠。”

    阮山怒道:“你们伤害了她?”

    沈天奎道:“那位袁姑娘,生的确实不错,但看在你阮大侠的份上,在下没动过她,而且也严令属下,不准动她。”

    阮山道:“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沈天奎道:“看在昔年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在下奉告你几句话。”

    阮山道:“沈大庄主请说!”

    沈天奎道:“越是看来无险的地方,那才是最凶险的布置,还望你多多珍重。”

    说完话,挥动手中的灯笼,一晃而熄。

    阮山知道他已经走了,多问也无益,右手握剑护胸,沿着小路向里走去。

    虽然沈天奎已经说明这密林中没有埋伏,但阮山仍然是丝毫不敢大意,提聚了十成功力,运气遍布全身,缓步前进。

    深入二十余丈,果然是全无半点动静,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一切都如那沈天奎所说,沿途中没见埋伏。

    百丈之后,果然见一座石室。

    石屋前吊着一盏红色的纱灯,光焰血红,耀人眼睛。

    阮山急步跑到石屋前面,高声喊道:“莹儿,莹儿。”

    石屋内,传出来了袁莹莹的声音,道:“是大哥吗?”

    阮山道:“是我,莹儿,你还好吗?”

    砰的一声,击开了木门。

    凝目望去,只见袁莹莹端坐在一张木椅上,双手双足,都被牛筋捆着。

    阮山左手一伸,取过挂在门上的红灯,大步走入室中,右手短剑一挥,斩断了袁莹莹手脚上的牛筋。

    袁莹莹活动了一下双臂,长长呼了一口气。

    阮山低声说道:“莹儿,他们伤害了你吗?”

    袁莹莹点了点头道:“是啊……”

    阮山心情激动,急忙说道:“他们怎么伤害你的?”

    袁莹莹道:“点了我腿上的穴道。”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袁莹莹嫣然一笑,道:“快点解开我的穴道,咱们走吧!”

    阮山解开了袁莹莹的两处穴道,道:“沈天奎强迫你服过毒药吗?”

    袁莹莹道:“没有呀!”

    阮山道:“很奇怪……”

    袁莹莹道:“奇怪什么?”

    阮山道:“以那沈天奎的为人而论,对你太好了。”

    袁莹莹道:“也许他心中害怕大哥,不敢对我太坏……”

    阮山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伤害你,不过是存心诱我到此。”

    袁莹莹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是以我作饵,诱你到此,你为什么还要来?”

    阮山苦笑一声,道:“我虽然知道,但我却不能不来,沈天奎也很明白,所以,他才掳你到此。”

    袁莹莹叹息一声道:“我被人抓来,囚禁在此,内心中,也是矛盾得很,既想要你来,又怕你真来,你知道,你来了,是怎样一个后果吗?”

    又微微一叹,接道:“沈天奎诱你至此,必然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你如果不来,他不但无法害你,而且也不敢伤害我,你来了,那是自投罗网,沈天奎可以对付咱们了!”

    阮山微微一笑,道:“莹儿,不要再怨我了,快点运气调息,你要尽快恢复体力,我们早些离开。”

    袁莹莹果然不再多说,闭上了双眼,开始运气调息起来。

    阮山缓缓伸出右手,抵在袁莹莹背心上。

    他此时功力,何等深厚,掌势一按袁莹莹的背心,立时热流滚滚,攻入了袁莹莹内腑中。

    就在阮山右掌触接到袁莹莹背心的同时,只见一股白烟,扑入室中。

    阮山突然警觉,暗道:“所谓的八道埋伏,这第八道竟然是火攻。”

    在这密林环绕的地方,四面大火烧来,除了肋生双翼,飞出绝境,实在是生机渺茫。

    阮山心中明白,此刻如果早走一步,那就可能多一分逃生的机会,但那袁莹莹行功正值紧要关头,此刻惊扰了她,可能害她真气岔道,走火入魔,只好咬牙苦撑,不说一句话。

    袁莹莹家学渊源,内功本来深厚,再得阮山的相助,运气快速,不过片刻时光,已经畅通全身。

    但那火烧的也很快,袁莹莹运完功,浓烟已经扑入了室中。

    袁莹莹一跃而起,急忙道:“大哥,没瞧到这浓烟吗”

    阮山道:“早看到了。”

    袁莹莹道:“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阮山看她慌张的表情,不得不故作镇静,笑道:“那时,你正在行气,我怕你真气岔了经脉。”

    袁莹莹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害了你,我死也不安心啊!”

    阮山牵起袁莹莹的左手,笑道:“走!咱们出去瞧瞧,其实,早走出去,晚走出去,都差不多。”

    袁莹莹道:“你明知道沈天奎用我作饵,诱你入埋伏……”

    阮山接道:“应该是逼我入埋伏……”

    袁莹莹道:“你明明知道了,竟然还要上当,见到失火了,竟然不叫醒我。”

    阮山道:“沈天奎要用火攻,必然是先在外面燃起,有烟到此,四面都已经被大火所困,早片刻,晚片刻,实在是相差有限。”

    谈话间,已经走到了室外。

    阮山一提气,牵着袁莹莹跃上屋顶。

    四下望去,只见四面火焰漫天,浓烟四起,还有着浓厚的硫磺气味,果然没出阮山的预料,沈天奎是四面八方一齐放火,烧向这座石室。

    袁莹莹目睹四面火起,暗叹一声,想道:火势如此强大,阮大哥武功再高一些,也是无法能逃出这一望无际的火海。想到他此番困于大火中,全是为了相救自己而起,不禁流下了泪来,倚入阮山的怀中,黯然说道:“大哥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岂会陷此绝境……”

    阮山纵声笑道,“莹儿,你不是常说要和我死在一起吗?看来今日我们要得偿心愿了!”

    袁莹莹嫣然一笑,道:“嗯!若能和大哥死在一起,对我而说,虽死犹生了。唉!但是现在可不行了!”

    阮山道:“为什么?”

    袁莹莹道:“你目前乃是武林中一盏明灯,代表着正义,你怎么能死呢?”

    阮山轻拂了一下袁莹莹的秀发,道:“现在你想改变心愿,只怕是来不及了。”

    他心中知道处身在绝境中,反而镇静异常,微微一笑,接道,“但咱们不能让那沈天奎称心如愿,你想想看,附近是否有可避火藏身的地方。”

    袁莹莹道:“我想不起来。”

    阮山道,“火势虽然强大,但要烧到这石室,大概还得一阵工夫,咱们还有一刻工夫。,筹思应付的方法,下去碰碰运气吧!”

    袁莹莹心中本来十分惶急,对阮山又有着很深的愧疚、但见阮山镇静得出奇,心中的紧张,也为之松懈了不少。

    只见阮山流四处打量了一眼,突然面露欢愉的表情,道:“莹儿,去做一支火把来。”

    袁莹莹道:“做火把干什么吗?”

    阮山道,“此刻我没有工夫告诉你。咱们时间不多,快去快回。”

    袁莹莹应了一声,跃下屋顶,急步而去。

    阮山也跃下了屋顶,向西走去,走了大约七八丈。只见一座巨石,拦住去路。

    阮山登上了巨石查看。只见四面一片火海,耳间响起了悲惨的兽吼声音。

    但听袁莹莹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哥啊!你在哪里?”

    阮山提声应道:“我在这里,莹儿快点过来,”

    阮山跃下巨石,挥动手中的短剑,斩削身边的树木,一面发掌推开削断的树木,一面默算风向和距离。

    袁莹莹高举火把找到时,阮山已经把那巨石周围的树木。大都斩去,阮山回顾了袁莹莹一眼,道,“莹儿,快帮我把斩断的树木。推到东边。”

    袁莹莹道:“干什么?”

    口中发问,人却已经动手移动阮山斩下的枝干树身。

    阮山道:“现在刮的是西北风,是吗?”

    袁莹莹道:“是啊!”

    阮山道:“那就不会错了,快把这些树枝堆在一起,用火把点燃它。”

    袁莹莹道,“大火由四面八方烧来,咱们还要用火烧出去。”

    阮山道:“不错,如果两面对烧,可使这大火缩短时间,咱们也可减少烟熏火蒸的苦。”

    袁莹莹看阮山手不停挥动,仗着利剑相助,已经在那巨石四周辟出了四丈方圆一片空地,心中若有所悟,知道他胸有成竹,立时举起火把,点燃了东南方的树木,一面急忙动手,搬运阮山斩倒的树木。

    这时,阮山已经削断西北方向的树木。

    这地方,乃是沈天奎自己选择的地,大部分树木,都早用柏油涂抹,一经点燃,立时爆燃起来。

    片刻间,那堆积的树木,冒起了熊熊的火焰。

    这时强烈的浓烟扑卷而到,四周的火势,也逐渐逼近了两人。

    阮山低声说道:“莹儿,闭住气,不要被那浓烟呛着。”

    袁莹莹道:“我看不见东西,不能搬树枝了。”

    阮山道:“乖乖的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袁莹莹应了一声,果然站着不动。

    只觉得右手被人牵住,向前走去。

    原来,阮山早已有了准备,牵着袁莹莹走到大石旁边,挥动利剑,挖了一个小坑,一面挥动手中预作的树叶扎成的扇子,以减少身前浓烟,一面说:“莹儿,那大火已经烧到咱们身边了,不过,咱们要运功忍受那烟熏的苦,你知道,咱们都不能死,你爹娘,都远在西域,盼望你早些回去,我还要你帮我找那沈天奎报仇。”

    袁莹莹道:“大哥放心,我自信可以忍受。”

    阮山道:“那很好,现在烟气淡了一些,你睁开眼睛瞧瞧吧。”

    袁莹莹张开了眼睛望阮山一眼,只见那浓烟在阮山树叶的摇挥下,果然薄了许多,当下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想的很周到啊!”

    阮山道:“没有人能够冒着这样大的火进来救咱们,咱们只有自救了。”

    袁莹莹道:“你伐木改变火势方向,想来已经很累了,把那树叶给我,我替你扇除浓烟。”

    阮山摇了摇头,道:“不要紧,如若咱们能够忍下那火烤的痛苦,在此要有一段很长时间停留,就有出困的机会了。”

    说话间,火势已经逼到,西北风也愈吹愈强。阮山虽然在西北方,斩削去很多树木,但那强大的火焰,挟带着热气,阵阵扑来,阮山把短剑交给了袁莹莹,让她向地下挖掘,自己却挡在袁莹莹的身前,挡住了那热气蒸的痛苦。

    他虽然内功深厚,但也难挡受这烟气熏的苦痛,渐渐地感觉到承受不住。

    突然间,觉得身上一凉,一股冷泉,疾射而出。

    原来,袁莹莹无意中挖出了泉眼,泉水涌出。

    阮山正觉得挡不住热气,冷泉涌出,顿时感觉精神一振,喜道:“莹儿,咱们有救了。”

    那泉水十分强大,眨眼间,两人挖掘停身的洞穴,已经被泉水涌满,泉水瀑瀑,向外流出。

    两人整个身子,都泡在泉水中,只露出两个脑袋。

    如果是那泉水力道不强,涌满两人停身的洞穴之后,不再涌出,在四周大火热气之下,不过半个时辰,那穴中的水,即将变热,渐成滚汤。

    但幸亏那泉水不断涌出,不但阮山和袁莹莹停身的洞穴中蓄水常冷,而且穴满盈出,有如一道小溪般,流向东南。

    那东南方火势虽然强大,但在泉水不停灌注之下,渐为水势所熄,明火近身,浓烟反而消减很多。

    阮山张嘴喝了几口泉水,叹道:“当真是想不到的奇迹,如果不是这冷泉及时涌出,此刻咱们非被烤的满身起泡不可……”

    袁莹莹嫣然一笑,接道:“我早已受不住啦,但我怕惊扰到你,不敢说出……”

    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阮山,把粉脸偎在阮山的脸上,道、“大哥为了护我,挡我身前,承受灼热,自然是更重了,唉!大哥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阮山笑道:“莹儿,你以后如果能乖些,我会对你更好。”

    袁莹莹放开了阮山,嫣然一笑,道:“看来,咱们是不会死了,我刚才想了一件很傻的事,现在,那也不用说了。”

    阮山道:“咱们如果活下去,前面还有很多险关要过,咱们要振作一些才成……”

    语声一顿,接道:“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袁莹莹脸一红道:“我不说了。”

    阮山心中大奇怪,道:“为什么不肯说给我听听呢?”

    袁莹莹道:“你如果听了,一定会笑我。”

    阮山道:“好!我不笑你就是。”

    袁莹莹道:“也不许生气。”

    阮山道:“我不生气。”

    袁莹莹道:“刚才我想我们死定了,我想,我想……”

    阮山道:“想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袁莹莹抬起头来,脸上是一片*肃穆的表情,缓缓说道:“我想,这一辈子,除了大哥之外,我也不会再和别的男人相处了,不管我为妾为婢,都不离开你一步,我这清白的身子,要为大哥保留,如果我们要死了,还留它干什么?奉献大哥,死也安心……’阮山一皱眉头,道:“胡思乱想,”

    袁莹莹道:“你说过不生气了,难道你要我把对大哥的一腔情爱永藏心中,带入地府。”

    阮山心中感动,口中却轻轻叹,急忙说道:“莹儿,眼下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是对付沈天奎,大丈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不是铁石人啊!只不过,武林同道大推崇我,这使我觉得很不安,必须尽我之力,为他们铲去巨恶,使武林回复一片清平世界,这使我无法能估计到儿女私情……”

    袁莹莹接道:“这两件事,一点也不冲突啊!唉!过去我太妒忌,现在我想通了。”

    阮山道:“咱们见面之后,一直无心详谈、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袁莹莹道:“什么事?”

    阮山道:“关于那贵蓉儿姑娘……”

    袁莹莹急忙道:“贵蓉儿怎么样?”

    阮山黯然说道:“死了,而且死得很凄惨。”

    袁莹莹道:“怎么死的?”

    阮山道:“她死于八龙围攻中,可怜一代红颜,死去之后。竟然连一个棺木也没有!”

    袁莹莹道:“大哥在场吗?”

    阮山道:“在场,亲眼看到她惨遭的死亡、但却是救援不及。”

    袁莹莹听了贵蓉儿的死讯,不由黯然道:“唉!说来实在是可怜、她们祖孙二人,不过数日,竟然先后身遭杀害,那贵婆婆作恶多端,死了也就罢了,那贵蓉儿姑娘却死得可惜。”

    阮山道:“她临死前,把一把淬有剧毒的钢针,刺入了伤她那个人的眼中。”

    袁莹莹道:“她没死时,我心中有些恨她,但听到她的死讯,却又有些为她难过,人啊!真是奇怪。”

    那灼热虽然逼人,但两人泡在冷泉水中,泉水不断地涌出,冷度一直不变,再加上那涌出的泉水,熄灭了近处的火,灼热的感觉,逐渐地低退消减。

    阮山望了四周一眼,看四周大火仍然强烈,火焰冲天,心中感慨万千,长长叹一口气,道:“如果不是你挖出泉水,咱们就算不被烧死,也要被这热气的烫死……”

    袁莹莹笑道:“大哥怎么会想起除去四周树木的办法呢?唉!我爹娘常常赞我聪明,看起来,大哥是比我强多了。”

    阮山道:“今日能够逃得性命,使小兄想起了师恩的浩荡,无微不至。”

    袁莹莹道:“为什么呢?”

    阮山笑道:“小兄跟师习武时,我那师父常常告诉我些武林中的形势,以及百年来出现江湖的高人,各家门派的武功之长,而且还常常替我讲解很多启发智能的小故事……”

    袁莹莹道:“这和咱们逃过此地的劫难,有何关连呢?”

    阮山道:“自然有了,我想除去林木,就受其中一个小故事的启发!”

    袁莹莹道:“什么故事,讲给我听听好吗?”

    阮山道:“看四周的火势,最少还要烧六七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谈话……”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个人,行走在一片荒凉草原中,那草原突然失火,烧了起来,你要如何应付?”

    袁莹莹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阮山道:“那人就在身前放起一把火来,两面火势延烧,中间留下的一片空地,他就可以存身其中了。”

    袁莹莹喜道:“这法子真不错啊!”

    阮山道:“今日,咱们处身在林木中,四面大火烧来,林木火势强大,自非草原可比,但由那小故事的启发,使我想到伐林以求自保的办法了,但那时听这故事时,却一点也没留心,浩荡的师恩,却早已替我筹谋到,日后遇此险应付的办法了……”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你当时如果能够镇静一些,也不难想出这法子,不过,咱们今日能够脱出此难,一半人为,一半运气。

    袁莹莹道:“大哥智计求生,和运气何关?”

    阮山道:“比如说吧,我没有这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而使用普通的兵刃,决无法在那样短促的时间中,斩削了那样多的林木,开辟这样大一块基地,火势必将逼近咱们;如果不是你挖出这一股地下泉水,咱们也无法抗拒的了热气,必将被那热气灼死,但咱们却既有利剑,又挖中泉眼,这不是运气是什么呢?”

    袁莹莹道:“这叫吉人天相啊!大哥身系天下武林的安危,怎么会被沈天奎的暗算所伤。”

    阮山道:“好啊!莹儿,你也会替我戴高帽子了。”

    袁莹莹哈哈一笑,道:“我说的是真话啊……”

    举手理了一下秀发,接着说道:“说起来,咱们还要谢一个人。”

    阮山道:“什么人?”

    袁莹莹道:“张信,如果不是他把这柄锋利的短剑,相赠大哥,今日咱们就算不死,也要多吃一些苦头,大哥救他的命,使他感恩图报,也是原因之一!”

    阮山点了点头,道:“那张信自从中了沈天奎一掌之后,似乎是那一掌,打的他脱胎换骨了,此人的智谋绝伦,人所难及,就是沈天奎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此后,咱们还得借重他的智计,对付那沈天奎!”

    袁莹莹道:“大哥不是常提那无为道长吗?说他才气纵横,人所难及,难道那张信还能强过无为道长不成。”

    阮山道:“这就要看从哪方面说了,无为道长,仁厚长者,如果讲诡计手段,只怕不是那沈天奎的对手。”

    袁莹莹道:“张信呢?”

    阮山道:“张信为人,先邪后正,沈天奎能建立那名震江湖的归云山庄,有两个人出力最大,一个是毒手华佗,一个就是那张信……”

    袁莹莹接道:“既然是那张信对他的帮助很大,他为什么要杀张信呢?”

    阮山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张信为什么要背叛他了,沈天奎性情?沉,如果用你时,不惜好言相向,许以重利,但他却不许自己的好友和属下的武功、才能超过他,如果一旦被他发现,必须杀去而后快。那张信的武功虽然不如沈天奎,但他的诡计才智,实在是又不在那沈天奎:之下,沈天奎既用他,又怕他,张信自然早已看出沈天奎的用心,早有杀他的意思,自己的武功又难和沈天奎相比,唯一的办法,就是凭仗自己的才慧聪明以求自保,这其间既不能对那沈天奎太过迁就,自贬身份……”

    袁莹莹接道:“为什么呢?他既保全性命,也不迁就那沈天奎,岂不是使沈天奎更坚定杀他的心?”

    阮山微微一笑,道:“问得好!”

    略一沉思,接道:“因为,他如果太过迁就那沈天奎,沈天奎定然视他如属下奴仆,以那沈天奎的为人,杀一个属下、仆从,自然不用多费思量了,但那沈天奎要下手杀他,也必须要拿捏、自持得恰到好处。”

    袁莹莹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阮山道:“那张信在自持身份时,要使那沈天奎有一种感觉。”

    袁莹莹道:“什么感觉?”

    阮山道:“使那沈天奎觉得张信是他的朋友、功臣,必须要找一个适当的理由杀他,才能使属下心服,自己心安,但张信凭仗着自己的机智,一直使沈天奎无法找到这个理由!”

    袁莹莹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阮山道:“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事实上,这是一桩很困难的事,那张信只要在沈天奎的身前,就必须要处处小心,注意那沈天奎的情绪变化,不能有一点大意,有时要加倍小心。

    有时要自持身份,一招失错,立刻就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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