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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高僧指路,阮山大破罗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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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人道:“要我出手吗?”

    阮山道,“不错。”

    青衫人道:“你自己走入蛇阵中和我动手吧!阮山,你知道你此刻的处境吧!我可以坐此不动,但你却必须过来不可。”

    阮山心中暗道:原来他要逼我走入蛇阵中,和他动手,使我既要分心对付他的毒蛇,又要防他的攻势,这法子果然很恶毒,但我此刻,既不是和他比拼胜负,如若能够取巧一些,自然是可以多留一点气力,对付下面的五阵了。

    目光转动,只见两面山谷形势,十分狭窄,两侧山壁相距不过两丈左右,除了冲过去之外,实在是也无法取巧,不禁暗暗一叹,喑道:这地形布置,大都是经过沈天奎选择的,自是不留余在了。

    但听那青衫人道:“阮山,我无心帮助那沈天奎,但我必需和你作对!”

    阮山道:“为什么?”

    青衫少年道:“因为一个人。”

    阮山道:“什么人?”

    青衫人道:“王小玉……”

    语声一顿道:“只要你答应把王小玉让我为妻,咱们可以化敌为友……”

    阮山气得仰天大笑,接道:“你胡说些什么?”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在下说的句句属实,也是你唯一的活命机会。”

    阮山道:“你要娶王小玉,和我阮山何干?我又怎么能让……”脸色突转严肃地接道:

    “对王姑娘,我一向是尊重敬佩,她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但那王小玉身怀月蓉的遗书上,却说明把她许配给你了。”

    阮山道:“在下没看到过遗书,对此事全然不知。”

    青衫人道:“姑且不论那王小玉说的是真是假,但只要你答应在下一件事,不但可以轻易渡过此关,而且在下还将助你救出袁莹莹,连你大闹石府的一段恩怨,也一笔勾销不提。”

    阮山道:“什么事?”

    青衫人道:“自然是力所能及的事了。”

    阮山道:“你说出来,在下听听再做决定,。”

    青衫人道:“你写下一张亲笔字据,就说你和袁姑娘,己经定了婚约,月蓉的遗书上,指明王小玉许你为妻的事就此作罢,从此不再提,在下已经备好了文房四宝,只要你肯书写此字据,咱们立可化敌为友,我助你夺回袁莹莹,送你离开此地,从此恩怨两消,互不相犯。”

    阮山冷笑一声,道:“那袁姑娘和在下并没婚约,王姐姐也有她自己的选择,这些事都和阮某无关,我既不能从中干涉,也不能擅做主张,阁下的这番请求,我是一件也不能答应。”

    青衫人道:“其实,你死了也是一样,在下要割下你的人头,拿给那王小玉看看,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阮山道:“只要你有这能耐,能取去我的颈上人头,我死而无憾。”

    青衫人突然站起身子,道:“看来,今日的局面,咱们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行。”

    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哨,放在口中吹出了两声尖锐的哨声。

    只见那满地的毒蛇昂头而起,直向阮山扑了过来。

    阮山左手中松枝振动,刷的一声扫了过去,走近身的毒蛇,尽被扫开,十余条毒蛇,不是从中而断,就是头裂而死。

    他心中对毒蛇本来十分害怕,但扫出一棍之后,突然觉得这些也不过如此,想伤自己,不是容易的事,不禁胆气一壮。

    正想再扫出一棍,击杀一些毒蛇时,突然那青衫人哨声一变。

    只见那昂头而来的毒蛇,纷纷跃起,直向阮山再次扑来。

    阮山身子疾转,左手中的松枝急向蛇群扫出。

    但听一阵波波的响声,夹杂着很多小蛇的咕咕怪叫。

    原来,阮山早已经在松枝上贯注了内力,扫出之后,力逾千钧,凡是被阮山击中的毒蛇,无不头裂身断。

    突然间,劲风飒然,一股暗劲,直压前胸。

    原来,那青衫人已经欺身而上,发出一指。

    阮山怒喝道:“快亮兵刃,在下不想和你对掌。”

    喝声中,抽出短剑,向那青衫人攻去。

    阮山此刻的功力,已经非同小可,内力贯注,一股剑风,直逼过去。

    青衫人似乎是没料到阮山的功力,有此成就,不禁心中一震,纵身一闪避。

    阮山眼看他利用哨声,指挥群蛇,得心应手,心知他的伎俩,决不至此,和他缠斗下去,实在是有害无益,当下纵身而起,借短剑护身,闪起一片寒光,直冲过去。

    那青衫人似乎没防到阮山的攻击竟然如此凌厉,连伸手取出兵刃的时间,也自知不及,急拍一掌,向旁边侧闪而去。

    阮山左手松枝点地,借势翻身而起,跃飞起一丈多高,同时避开了青衫人的一掌。

    青衫人大喝一声,左手一挥,抓起了两条毒蛇,投掷过去,右手同时发出一掌。

    阮山此刻已经无恋战的心,右手短剑挥动,斩断了两条投掷而来的毒蛇,左肩一沉,运足力气硬接了一掌。

    这一掌势道不轻,只打得阮山眼睛一黑。

    但阮山却借这掌的力气,连翻了两个筋斗,人到了三丈开外。

    松枝一点地,又一个腾身而起,脱出了毒蛇的范围。

    青衫人心中大急,厉声喝道:“阮山,你为什么不和我决一死战?”

    阮山道:“来日方长,日后咱们再分生死不迟,此刻,在下失陪了。”

    答话中,已经向前奔走,说完话,人已到了十丈开外。

    那青衫人虽然想逐蛇追赶,但已经来不及了。

    阮山一口气走出了四五十丈,回头不见那青衫少年追来,才停下了脚步,长长呼了一口气,运气调息了一下,才放步向前行走,心中暗暗想道:这一关闯得十分侥幸,如若心有争强的意愿,他有毒蛇相助,这一阵胜负很难预料了。

    付思之间,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来的可是阮山?”

    阮山赶忙停下脚步,长吸了一口气,应道:“不错,是阮某。”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立着几块大岩石外,再无可疑的地方。

    只听到声音却不见敌人身影,增长了不少恐怖,诡异的气氛。

    阮山停下了脚步,凝目四处望去,希望对方答话时,能够暴露他的停身位置,心中同时暗自想道:“沈天奎布下的这八道埋伏,如果是一道强过一道,只怕是很难有闯过去的希望了。”

    前三道埋伏个个武功高强,已经让阮山心中生出了警惕,也让阮山自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生出了胆怯的心。

    阮山等了一盏茶工夫,仍然听不见回话的声音,心中大感惊讶,当下高声说道:“在下正是阮山,哪一位高人,既然让我通了姓名,为何不肯现身相见?”

    阮山不怕凶险的豪勇,连沈天奎,也对他有三分畏俱,但是此刻,阮山连闯过三阵之后,心中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胆怯,竟然是不敢轻易地闯入草地。

    只见那岩石后面,突然间站起来了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冷冷应道:“阮山,你的胆子的确不小啊。”

    阮山听他的口音,辨其形貌,确是中原人氏,不禁心中一动,道:“大师可是来自少林寺吗?”

    红衣和尚沉吟了一下,正想答话,突然间又见另一个岩石后面,又站起了一个红衣和尚,接道:“不错。”

    阮山豪气陡生,大步向前走了两丈,道:“诸位摆的可是罗汉阵。”

    语声甫落,只见那岩石后面,人影闪动,各自站起一个僧人。

    阮山暗中一数,那站起的和尚,正好是十二人。

    只听那最先站起的僧人道:“阮大侠果然聪明,贫僧正是摆下的罗汉阵,不过,这也是威力最弱的一种,不知阮大侠是否愿意入阵一试?”

    阮山道:“对罗汉阵,在下也稍有了解,不错,你们这十二人的罗汉阵是人数最少的一种,但人数少不是威力最弱……”

    十二个僧人,披着一样的袈裟,年纪相差不大,大都有四十左右,最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装束,也力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胸前挂的串珠,有长有短。

    那当先立起的一个憎人项上挂的串珠最长,隐隐间,似乎是几人中的首领。

    只听他缓缓说道:“阮大侠似乎是已经留心到我少林寺的罗汉阵了,不知对这罗汉阵,阮大侠知道多少?”

    阮山道,“其实罗汉阵的变化,九个人已经可以布阵了,多用三个,加于一点,那是说,在下不论攻向哪个方位,在一招接触中、同时要拒挡最少四人的攻击。”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阮大侠果然高明,如此说来,阁下是不敢入阵一试了。”

    阮山道:“江湖传言,数百年来,能够冲出罗汉阵的绝无仅有,但在下此刻处境不同,纵然那罗汉阵是刀山油锅,入阵的人,非要战的力尽而死不可,在下也要入阵一试……”

    那首领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阮大侠很有豪气。”

    阮山肃然的说道:“在没动手之前,在下心中有几件不明的事,不得不先说明。”

    众和尚齐应道:“什么事?”

    阮山道:“在下久听少林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数百年来一直仲裁武林正邪的力量,武林同道对你们少林僧人,敬仰非凡,想不到少林寺,竟然也会助纣为虐,帮助那沈天奎,和江湖正义作对,难道你们都愿意眼看那沈天奎,达到他一统江湖的心愿吗?”

    群僧被阮山一顿责备,似乎是心怀内疚,个个垂下头去,默不作声。

    很久之后,才听那当先站起的僧人缓缓说道:“贫僧等有苦衷,也不愿告诉你阮大侠了,阮大侠请放心入阵吧!”

    这放心二字,大有作用,隐隐间,是有开脱的意思。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实在是难以了解,沈天奎有什么能力,既然能统率邪恶,又能够驾御那正义的力量。”

    那领头的僧人,缓缓说道:“阮大侠可以入阵了,你的时间不多,夜色越深、对你也越不利。”

    阮山怔了一怔,暗道:这僧人的口气十分缓和,显然没有敌意,如若这十二位僧人,个个和他一样,渡过这罗汉阵,看来并非是太难的事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还有一件事要说明……”

    那带头的和尚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快说吧。”

    阮山道:“在下手中的宝剑。有削铁如泥的能力,诸位要小心了。”

    群僧应了一声道:“多谢说明。”

    阮山暗暗一提真气,道:“阮某来了。”

    大步向群僧走去。

    只见群僧一抖双肩,身上披着的红衣袈裟纷纷落地,左手一探,每人抓起了一根铁禅杖来。

    阮山抬头打量了群僧一眼,暗道:我如果能施出八仙登空的身法,从拦路的僧人头顶上掠过,那就用不着和他们拼搏了。

    心念转动之间,突然听到一声衣袂飘风的响声,传入耳中,十二个僧人一齐离开了原位,把阮山团团围了起来。

    原来,这十二人都是精选出来的高手,对那罗汉阵十分熟悉,一眨眼间,各自抢了方位已经把阮山困入罗汉阵中了。

    阮山虽然心知群僧对自己敌意不深,但这少林罗汉阵乃是传扬江湖数百年的奇阵,阮山却也不敢心生轻敌的念头。右手挥动剑势,默诵华山史岩松的剑招手法,左手运集功力,屈指戒备,随时准备用那弹指神功对敌。

    目光转动,只见群僧环围在他的四周,缓缓地开始转动。

    阮山的恩师刘海清,见多识广,知道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对罗汉阵知道的也深,昔年阮山学艺时恩师对他说过,而且说的很详细,心知自己只要攻入一招,罗汉阵立时发动,如果让他自然发动,势道反而很慢。

    他不肯抢攻,全神贯注着群僧,让他们自然发动。

    只见群僧团团转动了一阵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阮山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师父解说这罗汉阵时,似乎是没此变化,只说到那罗汉阵,由慢而快,然后,自然发动攻击,但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声音,传入耳中,道:“阮大侠快请出手,如果等我们罗汉阵自然发动,每一次有六十四招的攻击,如果那六十四招攻击没完,其间绝不会停止,但如果你阮大侠先发动攻击,情势就会大不相同了。我们处于被动,还击,封架,使不上连攻,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再和你多谈了。”

    阮山心中暗道,这中间还有许多分别,他既然泄露机密给我,那是有心放我一马了。

    心中念转,左掌挥动发出。

    阮山掌势发出时,人也同时向前冲去。

    原来,他自作打算,准备借机冲出罗汉阵。

    哪知一掌劈出之后,罗汉阵也同时展开了反击,一个手执禅杖的僧人,左手斜斜推出,接下一人,却突然闪避侧身。

    两柄禅杖,就在那闪避开的和尚身后,突然伸了出来,左右分进,击向阮山。

    阮山大吃一惊,暗道:好快的禅杖。

    右手短剑挥出,点向右边禅杖,身子同时横跨了一步,让开了左面一杖。

    那两柄禅杖一击没中,立时分向两面闪去,但紧随在两柄掸杖后面,又是三柄禅杖,击了过来。

    阮山短剑急挥,暗运真力,呛的一声,削中了一柄禅杖。

    宝剑锋利,那禅杖应声而断。

    阮山左手急出接住了半截禅杖。

    这些僧人,都是使用重兵刃,阮山手中的短剑,虽然锋利,实在是也难和这些重兵刃相对抗,这才不惜利剑受损,硬削下对方的禅杖。

    阮山来不及观察手中的兵刃是否受损,又是三柄禅杖攻来,当下大喝一声,左手中的一半禅杖,横里扫出。

    只听砰的一声大震,一柄近身的禅杖,被阮山的半截断杖,一下震开。

    但这一招硬打硬接之后,也使阮山感觉到少林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似乎是人人都有深厚的功力。

    罗汉阵全面发动,虽然只有十二个僧人,十二柄禅杖,但那些层层波波的攻击,却如海浪一般,叠叠重重的涌来。

    十二支禅杖,加上那罗汉阵的精奇变化,有如千百支禅杖一般,分由四面八方攻来。

    阮山右手持剑,左手拿杖,全力施展,希望能争到主动,但那群僧的禅杖,连绵不绝,竟然让阮山没有还手的机会。

    罗汉阵连绵不断的变化和快速的攻守,让阮山有着无法施展的感觉,心中既是惊奇,又是忧虑,暗道:不论这番恶斗胜负怎样,似乎这样拖延下去,对我大是无益,这罗汉阵攻击如此猛烈,严密得丝丝入扣,如若不冒险施展毒辣手段,只怕是难以取胜。但群僧对我,似乎又是手下留情,我如果伤了他们的人,只怕当真要结下怨恨一时间心中念转,大感为难。

    只听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道:“阮大侠能在我罗汉阵的连番冲攻之下,仍然有攻有守,那是足见高明了,但如果这样相持下去,对你阮大侠极是不利,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又不能这样放你走,最好你能伤我们两个人。”

    阮山听那说话的声音,转来转去,分由四面八方传来,心知是他在说话时,仍然随着罗汉阵不停地转动,所以,声音才由四面八方传来,心中立时暗道:他已经点明了我,只是下手时,要恰到好处,不能轻,也不能太重。

    心念转动间,突然觉得那罗汉阵的攻击缓了下来。

    阮山心知这是群僧给他的机会,当下全力反击,左手一挥,轻轻弹出。

    一缕指风,急射而出。这正是少林寺的弹指神功。

    只听一阵闷哼,一个僧人手中的禅杖落地。

    原来,阮山这一击之下,正击中了一个僧人的右腕,那僧人握不稳手中的禅杖,才跌落在地上。

    转动的罗汉阵,受此影响,全阵为之一缓。

    阮山借势挥剑,挡开了两只禅杖的攻击,右手轻轻一弹,又弹出一缕指风。

    这一击,又弹中了一个和尚的右腕,那和尚手中的禅杖,又落在了地面上。

    两个僧人受了伤,罗汉阵快速的攻击,又缓了很多。

    阮山借势大喝一声,剑掌齐发,冲出了罗汉阵,沉声说道:“诸位大师承让了!”

    纵身而起,直向前面跃去。

    这几句话,并不是一般的客气,而是发自内腑,说得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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