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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王玉龙为求自保揭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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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山似乎是很听宣华夫人的话,踏前一步,拍活了唐老太太的穴道。

    唐老太太一跃而起,道:“多谢阮大侠。”

    阮山道:“唐老前辈刚才和在下动手,在下已经觉出老前辈是有意相让了。”

    唐老太太道:“其实,就算老身全力抗拒,只怕也难是阮大侠的对手。”

    宣华夫人道:“你不要客气了,咱们得早些动身,离开此地。”

    阮山道:“到哪里去?”

    宣华夫人道:“你们从何处来,咱们就回何处去。”

    阮山低声对无为道长道:“道长,咱们可要回到作房去吗?”无为道长摇了摇头,笑道:“对付沈天奎这等恶毒的强敌,贫道也学会了多布疑阵法,除了那作房之外,贫道还布置了两处隐秘的地方。”

    阮山道:“那很好,咱们准备动身吧?”

    无为道长道:“现场的痕迹,是否要布置一下呢?”

    宣华夫人道:“这几座茅舍,已经全被归云山庄占有,除了归云山庄中的人外,再无其他人杂混其间,如果想故意布置疑阵,欺骗那沈天奎,使他误入歧途,那是太低估沈天奎的能力了,唯一之策,就是不留痕迹,使他无法找出一点线索。”

    无为道长道:“夫人的意思是……”

    宣华夫人道:“放起一把火,烧光四面茅舍……”

    阮山道:“这茅舍中的人呢?难道也要杀的一个不剩?那未免大过残酷了。”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已经为你想到了,你现在侠名满天下,自是要爱惜名誉,不能随便杀人,这些事,自然由我这个做姐姐的动手了。”

    阮山道:“你已经下了手吗?”

    宣华夫人笑道:“这地方三十八个仆队,除了你们杀死的以外,大都已经被我杀了,眼下只有场中分执火炬的几个人,还没有死,不过他们也已经被点中了穴道。”:

    阮山道,“归云山庄的人,大部分死有余辜,杀他们小弟并不反对。”

    宣华夫人道:“那很好,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

    右手挥动,点了那几个手执火炬大汉的死穴。

    阮山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声对无为道长道:“道长,在下想到了一件事,那白云观中,还有归云山庄的一部分高手,咱们既然动了手,那也趁此机会,一举尽挑他们在长沙的窑窝。”

    无为道长还没来及答话,宣华夫人已经抢先说道:“不用了。”

    阮山道:“为什么?”

    宣华夫人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据我观察所得,归云山庄中并没很严密的组织,一切应变行动,完全掌握在沈天奎的手中,只要你收拾了沈天奎,树倒猢狲散,归云山庄便可立时解体,一则是因那沈天奎,生性多疑,不肯相信别人,所以,不敢重用属下,二则他本身才慧太强,无人能及,过去的几年里,他耗费了无数的智力,但一直是孤独的统治,只要把他杀死,整个归云山庄,都将运转不灵。”

    望了王玉龙一眼,又道:“眼下沈天奎似乎是正在有所举动,唯一知道其内情的人,可能就是王玉龙,当前最为紧急的是从王玉龙口中,迫出内情,然后,才能够量敌用策,设法对付他们,至于张三怪那帮人,起不了多大作用,用不着对他们多用心思了。”

    阮山略一沉吟,道:“好,咱们走吧!”

    无为道长道:“贫道带路。”

    当先举步走去。

    阮山回顾了郭峰一眼,道:“兄弟,放火吧!”

    郭峰应了一声,晃燃火折子,燃起了房舍。

    那房舍都是茅草搭成,燃上火立刻成为火海,片刻间火势熊熊。

    阮山眼看茅舍大火已起,才回头向袁莹莹道:“莹儿,咱们走吧!”

    袁莹莹微微一笑,紧随在阮山身后而去。

    郭峰压着王玉龙,走在袁莹莹的身后。

    宣华夫人紧跟在郭峰身后而行。

    无为道长已经带着五个武当弟子,在外面等候。

    群豪会齐,由无为道长带路,直向正北走去。

    一口气走了十几里路,到了一处溪流旁边。

    无为道长停了下来,举手连击五掌。

    掌声过后,突然听到摇橹的声音传来,一艘小舟,缓缓从一片水草丛中走了出来。

    只听那大汉说道:“天昏昏,地黄黄。”

    无为道长应道:“白头老翁捕鱼忙。”

    那身披蓑衣的大汉手中竹篙一点,小舟靠岸。

    无为道长道:“这小舟是否可以挤得这么多人呢?”

    那蓑衣大汉点了点头,道:“不要紧,诸位请上船吧!”

    无为道长当先而上,登上木舟。

    群豪紧随而上,挤上木船。

    那小舟长不过丈二,宽不过五尺,群豪一起挤上,几乎把小舟压沉。

    那身披蓑衣的大汉微微一笑,道:“不要紧。”

    纵身跃入水中,推舟而行。

    小舟在他推行下,十分平稳快速,片刻间,行近草丛。

    只听那推舟的大汉哼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推,小舟冲入了草丛中。

    抬头看去,原来那草丛内,竟然是一块突起的高地。四面浓密的水草环绕,当真是隐秘无比。

    沙洲上,搭盖了数幢茅舍。

    无为道长当先举步下船,群豪紧随而下。

    夜色中只见一排人影,拦住去路,星光下兵刃闪烁。

    无为道长一止步,抱拳说道:“贫道无为,惊扰诸位了。”

    只见一个缺了左臂的人,右手中执着折扇,道:“阁下当真是无为道长吗?”

    阮山目光锐利,虽然在夜色中已经瞧出那人正是宇文付,不禁热情激荡,急忙走了过去,道:“宇文兄,还认识小弟吗……”

    宇文付警觉心极高,倒跃而退,问道:“你是谁?”

    阮山才想起自己易容未除,当下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道:“小弟阮山啊。”

    宇文付仔细瞧了一阵,发觉果是阮山,才哈哈一笑,道:“兄弟实在是没想到还能和阮兄相见。”

    阮山黯然说道:“马兄的左臂……”

    宇文付丢去了手中折扇,握住阮山的一只手,接道:“男子汉大丈夫,断了一条手臂,又算得什么……”

    转眼一望身后群豪,道:“江湖上这么多朋友,不但不嫌弃我只有一条手臂,反而对我更是爱护。”

    阮山道:“是的,宇文兄血性男儿,兄弟也是敬慕无比。”

    宇文付哈哈一笑,道:“够了,就凭你阮大侠这句话,我再断一臂,又有何憾……”

    阮山道:“宇文兄应该叫我兄弟吧?”

    宇文付哈哈一笑,道:“成!阮兄弟,眼下各大门派和天下英雄,都已经觉醒,知道一日不杀沈天奎,天下武林同道,就永无安静之日,苟安偷生,不但无法渡过难关,而且徒长沈天奎的气焰,再加上兄弟你几番和沈天奎豪壮的对抗,使觉醒的人心更形激昂,这都是兄弟你的影响……”

    阮山道:宇文兄言重了,沈天奎阴险狡诈,武林同道觉醒,兄弟怎么敢居功。”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都已经把兄弟你看成了武林中的救星,千百年来,有此荣耀者兄弟实是第一人!”

    目光转到郭峰等人的脸上,说道:“这些是什么人?”

    阮山道:“我来替宇文兄引见。”

    无为道长抹去脸上的药物,道:“贫道无为。”

    郭峰接道:“在下郭峰。”

    宣华夫人、唐老太太,袁莹莹,却站在一旁,默默的不说话。阮山先指着袁莹莹道:“这位是袁姑娘,袁教主的女儿。”

    人群中有人失声叫道:“冰宫郡主。”

    袁莹莹微微一笑,低头作礼。

    阮山道:“这位是四川唐门的当代掌门唐老太太,这位是宣华夫人……”

    宇文付一皱眉头,接道:“这两位都是归云山庄中沈天奎的好助手啊!”

    但听一阵鼓噪的声音;起自宇文付的身后。

    显然,群豪听到这两人的名,心情都很激动。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高声说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听我阮某几句话。”

    此刻阮山在江湖上的声望,已经是一言九鼎,群豪听他喝叫的声音,果然静了下来。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唐老太太乃是一方的掌门至尊,岂肯廿心服贼,但她却又有不得不投靠归云山庄的苦中。”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沈天奎手段的恶毒,诸位是早已知道,那沈天奎不但在唐老太太的身上下了奇毒,而且把她的儿媳、孙女,全部扣作了人质,逼唐老前辈受命于他,但唐老前辈瘦骨鳞峋仍是不甘被其所用,其间曾数次救过阮某的命,不惜和那沈天奎当面引起冲突。”

    宇文付欠身对唐老太太一礼,道:“还望老前辈不要见怪才好。”

    唐老太太叹息一声,道:“老身虽然心存武林正义,但身落归云山庄,使四川唐门蒙羞,想来实在是惭愧的很。”

    阮山长长吸了一口气,道:“关于宣华夫人,只怕诸位对她的了解更少了。”

    宇文付道:“小兄常听宣华夫人的恶名,和沈天奎作恶多端,难道也是好人不成?”

    阮山道:“唉!不是兄弟为她洗刷,在沈天奎的手下中,暗中相助武林同道最多的人,就宣华夫人。”

    群豪虽然没出言反驳,但也无人接话,显然,对阮山的话来了一个无言的抗议。

    阮山看群豪对宣华夫人成见很深,微微一笑,道:“在下的话也许诸位不信,但在下想举出宣华夫人相助在下的几件事,用作说明,以资证实。”

    当下把宣华夫人在姻缘峰下,恶斗沈天奎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宇文付拱手叹道:“如果不是阮大侠说明内情,夫人含冤难清,我等刚才失礼之处,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好。”

    宣华夫人哈哈一笑,道:“不要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也算坏人,做上千百件,也是坏人,我既然是坏人,就算把天下所有人做的坏事,记在我头上,又有何不可?”

    宇文付道:“夫人可以这样想,但我们不能这样作,大丈夫恩怨分明,岂可混淆不清。”

    宣华夫人只觉得宇文付正气凛然,使人不便和他说笑,当下垂头不在说话。

    宇文付目光转到郭峰的身上,道:“郭兄看压的是什么人?”

    阮山道:“归云山庄的二庄主!”

    宇文付惊讶的说道:“王玉龙!”

    阮山道:“不错,正是王玉龙。”

    宇文付道:“此人协助沈天奎为害江湖,害人无数,此地就有几个被他所害的人,阮兄弟能把他生擒过来,那是最好不过了,咱们不能杀沈天奎,先把此人乱刀分尸,也可解心头之恨。”

    阮山微微一笑,道:“归云山庄的隐秘,除了沈天奎之外,此人知道的最多,咱们先留下他的性命,追问隐秘!”

    宇文付道:“此乃有关江湖大局,不但在下同意,就是几个身受其害的人,也会赞同阮兄弟的高见……”

    语声一顿,接道:“沙洲茅舍简陋,阮兄弟和道长请入舍下一坐吧。”

    阮山微微一笑道:“这地方很隐秘,也使在下想到了那年在归州的往事,群豪聚会,在水面上搭盖了一座游船。”

    宇文付道:“此次,他们找到这一片水中沙洲,大约也是因为那次往事启发。”

    谈话间,已经走入了茅舍中。

    宇文付低声说道:“点起灯火。”

    但见火光一闪,茅舍中燃起了两盏油灯。

    阮山目光转动,只见追随宇文付的群豪,十有八九都见过面,只是一时间叫不出名字而已。

    宇文付指着四张竹椅道:“阮兄弟你也不用客气了,你此刻已经是武林中黑夜的明灯了,先请坐下来吧!”

    阮山道:“这个兄弟不敢当?”

    群豪齐声说道:“阮大侠不用推辞了。”

    阮山一抱拳,道:“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缓缓坐了下去。

    宇文付目光转到无为道长的身上道:“道长德高望重,江湖敬仰,乃是九大门派中,最先抗拒沈天奎的首领人,第二个坐位,该是道长了。”

    无为道长道:“贫道是却之不恭,坐之有愧。”

    紧随在阮山身旁坐了下去。

    宇文付道:“袁姑娘请坐。”

    袁莹莹嫣然一笑,道:“我站在大哥身后也是一样。”

    宇文付道:“唐掌门、宣华夫人。”

    唐老太太道:“宇文总瓢把子请坐,老身待罪之身,怎敢落座?”

    宣华夫人接道:“贱妾要拷问王玉龙,用不着坐了。”

    阮山道:“宇文兄请坐吧!不用客气了。”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小兄遵命。”

    走过来坐了下去。

    这时,四张竹椅上只坐了三人,还有一张空着。

    群豪眼看三人坐定之后,全都席地而坐。

    宇文付环顾了群豪一眼,道,“阮大侠可认识这些人吗?”阮山道:“大部分见过,只是叫不出名字而已。”

    宇文付道:“小弟再为阮兄引见一下……”

    指着茅舍边的一个拄拐老人,道:“这位是杖侠黄忠天。”

    阮山一抱拳道,“黄兄,咱们见过两次。”

    杖侠黄忠天道:“不错,阮大侠好眼力。”

    宇文付依序介绍下去。道:“这位是神箭镇乾坤朱元,三阳神弹张魁,威远镖局的董公卿和第十三代堂主常奉贵。”

    阮山一抱拳,道:“诸位朋友,阮某这里有礼了。”

    群豪齐齐应道,“阮大侠言重了。”

    其他的人,都是这些人的随从,宇文付也为阮山一一引见。阮山一拱手,道:“诸位辛苦了。”

    群豪齐声道:“阮大侠辛苦了。”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诸位寒暄完了吗?”

    宇文付道:“夫人有何见教?”

    宣华夫人道:“此刻,咱们应该办点正经事了!”

    宇文付道:“什么事?”

    宣华夫人说道:“据贱妾所知,那沈天奎此刻去会一位多年的故交,而且那人的武功,不在沈天奎之下,同时,沈天奎也发觉到,眼下江湖情势,对他愈来愈不利,准备在近日内全面发动攻击……”

    语声微微一顿,道:“贱妾只知道大概情形,详细的内情,除了沈天奎之外,只有这位王二庄主知道了。”

    宇文付道:“要怎样问这位王二庄主呢?”

    宣华夫人道:“诸位都是侠义之师,自然不愿使用非常手段,这番审问王玉龙的事,由贱妾担任如何?”

    她毛遂自荐,群豪全都听得一怔。

    宇文付回顾了阮山一眼,道:“兄弟,这件事……”

    阮山接道:“审问王玉龙的事,宣华夫人那是最适当的人了”

    宇文付道:“那很好……”

    目光转到宣华夫人的脸上,接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宣华夫人淡淡一笑,目光转到郭峰的脸上,道:“解开他的穴道。”

    郭峰依言放开了王玉龙,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宣华夫人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哈哈一笑,道:“王玉龙,你先仔细看清楚四周这些人,然后再决定看是否能逃走。”

    王玉龙目光转动,四处望了一眼,发觉四周都是自己的仇人,不禁为之一呆。

    宣华夫人冷笑一声,接道:“王玉龙你看清楚了吗?”

    王玉龙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宣华夫人道:“你心比所有人都清楚,你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了!”

    王玉龙道:“人总难免一死,在下已经活了数十年,死了,也不算遗憾了!”

    宣华夫人道:“二庄主的如意算盘,未免是打的太如意了。”

    王玉龙道:“也许诸位要让在下死得悲惨一些,不过除了死之外,在下还想不出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宣华夫人道:“王二庄主逼问口供的手段,贱妾看过两次,果然是高明的很,贱妾相信,以二庄主审问别人的手段,加在二庄主的身上,只怕二庄主也很难承受得住。”

    王玉龙眼珠转动,四处望了一眼,道:“诸位准备怎么对付在下,尽管出手就是。”

    只见四周炯炯的目光,投注在王玉龙的脸上,却无一人接口答话。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他们都不愿意和你说话,看来,你只有和我谈了。”

    王玉龙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吧!你们准备怎样对付我?”

    宣华夫人道:“既然二庄主这么问,贱妾也不绕圈子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只要二庄主肯把沈天奎此次的陰谋内情,详细说出来,贱妾可保证饶你一命,毫发不伤的放你回去。”

    王玉龙望了宣华夫人一眼,不再说话。

    宣华夫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淡淡一笑,道:“你可是觉得我人微言轻,做不了主吗?”

    王玉龙仍然不说话。

    宣华夫人目光转到阮山的脸上,道:“阮兄弟,你信得过大姐姐吗?”

    阮山道:“自然信任。”

    宣华夫人道:“好!那你就要授权姐姐我了。”

    阮山道:”怎样才算授权呢?”

    宣华夫人道:“很简单,只要你告诉王玉龙,说我对他的任何承诺,都可以代表着在场的英雄,那就行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王玉龙,不论宣华夫人对你说过什么承诺,都代表着在场的每一位英雄。”

    宣华夫人理了理鬓边的长发,笑道:“二庄主,你现在信了吗?”

    王玉龙道:“好,你说吧!”

    宣华夫人缓缓从怀中摸出了一条长不过七寸、头生红冠的怪蛇,笑道:“二庄主,白线儿太毒了,咬一口,立刻丧命,二庄主试试这条红冠儿的毒怎样?”

    王玉龙冷冷说道:“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宣华夫人道:“很好,二庄主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

    语声一顿接道:“沈大庄主去会的故人,那人是谁?”

    王玉龙道:“在下说了恐怕你也不信。”

    宣华夫人道:“你说说看。”

    王玉龙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只知道他是一位和尚。”

    宣华夫人道,“和尚?”

    王玉龙道:“不错!”

    宣华夫人道,“有什么特征?”

    王玉龙道,“在下没有见过,但听沈庄主说过,似乎是缺了两个手指。”

    阮山心中一动,百花谷的往事,突然泛现在脑海,还清楚的记得师父刘海清,曾施展驭剑术,斩了一个和尚的手指,难道就是那个和尚吗……心中念转,口中却没说话。

    宇文付目光转注到黄忠天的脸上,道:“黄兄见闻广博,想想看有一个什么和尚,会和那沈天奎联手合作?”

    黄忠天沉吟了良久,道:“断去两指的和尚,在下实在是想不起来。”

    王玉龙道:“据在下所知,那位大师,已经有数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过了,所以诸位只怕很难想得出来。”

    宣华夫人道:“少了两指,标识十分明显,不难查问出来。”目光转到王玉龙的脸上,接道:“沈天奎已经觉出武林大局对他不利,准备全面发动,使各大门派内,自起纷争,是否有此意图?”

    王玉龙道,“有此意图,但还没做最后的决定。”

    宣华夫人道:“为什么?”

    王玉龙道:“因为要和那位大师会面之后,才能解决。”

    宣华夫人神色严肃的说道,“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说完了,立刻放你回去。”

    王玉龙道:“那一定是很为难的事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在下必须先声明一句。”

    宣华夫人道:“你说吧!”

    王玉龙道:“归云山庄中的事,在下并不是完全知道,有很多最机要的大事,在下也不知道。”

    宣华夫人道:“你纵然不能全部知道,总可能知道一部分。”王玉龙道:“那要看你问的什么了?”

    宣华夫人道:“沈天奎在各大门派中,都派有内应奸细,而且,大都是职位很高的人,那些人的姓名,你知道吧?”

    王玉龙摇了摇头,道,“在各大门派中派有卧底奸细,在下知道,但是什么身份,什么名字。除了沈大庄主之外,只怕是再无第二个人知道了。”

    宣华夫人冷冷说道,“我不信你一个都不知道?”

    王玉龙道:“在下心中虽然有一两个底子,但却不敢肯定。”宣华夫人道:“你先说出来听听!”

    王玉龙道,“我既然说了,自然是尽我所知,不过,我说过之后,夫人是否可做主立刻放我呢?”

    宣华夫人道:“自然放你。”

    王玉龙道:“少林派中内应,有一个法字,昆仑门下,似乎是姓金,其他的在下全不知道了!”

    宇文付道:“你见过他们没有?”

    王玉龙道:“见过,不过,他们每次都用黑布蒙面,使人难见庐山真面目。”

    宇文付冷笑一声,道:“你这等说法,似乎说了也是等于没说,少林寺法字辈高僧很多,怎么着手调查?”

    王玉龙缓缓说道:“这事似乎应该由少林掌门人答复,只要他稍微留心一些,就不难从平日的行踪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在下告诉他法字辈,无疑是给他指明了范围,只要他对法字辈的群僧,稍微留心一些,就不难查知内情。”

    无为道长点了点头,道:“说得很有道理。”

    王玉龙望了无为道长一眼,脸上满是感激的表情。

    阮山道:“道长,他说的都是实话吗?”

    无为道长道:“就贫道推断,他说的都是实话。”

    阮山目光转到宇文付的脸上,道:“宇文兄以为如何?”

    宇文付道:“阮兄弟的看法如何?”

    阮山连经风险之后,江湖经验大增,已经瞧出宇文付断臂之后,更受群豪爱戴,当下说道:“兄弟对无为道长的话,一向是信服不疑。”

    宇文付道:“既然如此,阮兄弟看着处理了。”

    宣华夫人哈哈一笑,道:“王玉龙,你都听到了吗?”

    王玉龙道:“听到了。

    宣华夫人道:“听到了就好,阮山、无为道长,都在为你开脱,你感恩图报,至少应该说出那武当派中的奸细是谁。”

    王玉龙转目望着无为道长道:“道长,在下能够奉告的,是贵派中确实有一个奸细,但他是什么人,在下就不知道了。”

    无为道长道:“贫道相信,不过,本门中,不管是任何人,被你们归云山庄收用,似乎是已经无关紧要了。”

    王玉龙道:“为什么?”

    无为道长道,“因为整个武当派已经被你们归云山庄逼得流浪江湖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弟子,都已经追随在贫道身旁,至于三元观中留下的本门弟子,有多少死在你们手中,那是本派日后追讨的血债。”

    王玉龙道:“这个道长可以放心,武当派不会发生事变的,归云山庄早已知道,沈大庄主一定不会作出没有实惠的事,所以,并没有派人动过你们三元观一草一木。”

    宣华夫人道:“再答复我一件事……”

    王玉龙道:“你问吧!”

    宣华夫人道:“沈天奎准备何时发动?如何发动?”

    王玉龙道:“没会见那和尚之前,准备在三个月之内发动,先指示各大门派中的内应,施放奇毒……”

    无为道长道:“他们施用的什么毒?”

    王玉龙道:“各依情势,酌量自定,也许在水中下毒,也许在饭中用药。”

    这几句话,字字如铁拳锤胸一般,只听得在场群豪个个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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