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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金钗风云 > 第一百二十章沈天奎借事分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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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那劲装少年剑势突由右面攻出,上官洪整个半身要穴,将尽暴露在对方的剑势之下,纵然不能伤在剑下,也将被逼的手忙脚乱,尽失先机。

    哪知,对方的剑路,竟然是被他料中,果然从左面攻来。

    上官洪心中大喜,右手金轮迎面一招“飞钹撞钟”击向前胸。

    那劲装少年一提真气,突然向后退出两步,避开了上官洪金轮一击。

    哪知上官洪右手一松,手中金轮突然脱手飞出,急如流星,一闪而至。

    这飞轮之技,乃是上官洪金轮招数中的一绝,那劲装少年骤不及防,被金轮击中了前胸,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交跌倒在地上。

    全场中的英雄,无不暗暗赞叹上官洪飞轮之技的凌厉。

    只见沈天奎缓缓站起身子,高大微驼的身躯,直对上官洪走了过来。

    阮山吃了一惊,暗道:这沈天奎的武功奇高,举手投足之间就要伤人,只怕上官洪受不了他的一击!

    凝目望去只见沈天奎伏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假阮山的伤势,突然举手一挥。

    只见两个青衣劲装少年,抬着一个软榻,急步走了过来,抬起那假冒阮山急忙而去。

    全场中人的目光,一齐投注在沈天奎的身上,想他心痛阮山之死,必将对那上官洪出手施袭。

    哪知完全出了群豪的意料之外,两个抬软榻的青衣少年抬走了假阮山后,沈天奎竟然也自行转回席上。

    忽然听到一声朗朗大笑,震撼敞厅,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阮山,竟然是如此的无用,经不起别人一击,这江湖上的传言,当真是不能相信。”

    宇文付转眼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一身玄色长衫,又细又高,脸色淡黄,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宇文付心中暗道:此人不知是何等人物,看来不像中原同道人。

    沈天奎缓缓把目光投注到那发话之人的身上,冷笑一声道:

    “兄台何人?”

    那人扬了扬倒垂的八字眉,冷笑一声,道:“兄弟无名小卒,这姓名不说也罢。”

    沈天奎果然有着过人的气度,望了那人一眼之后,竟然又忍了下去,目光缓缓扫掠了敞厅一眼,放声说道:“在下这位兄弟,虽然重伤在别人手中,但那只怪他学艺不精,纵死无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归云山庄今日请的都是我沈某人的朋友,却不料有很多自恃豪强的武林同道,明赖暗混的进入了我归云山庄,而且来和我沈某人为难,这一来兄弟就算度量再大些,也是难以忍受。”

    他目光扫过全场,无一人接口说话。

    沈天奎淡淡一笑,续道:“退一步讲,我沈某人承诸位看得起,肯以赏光驾临,纵然是明赖暗混而入,但兄弟也不愿追究,只要能够安分守己,混顿酒菜,在下还招待得起,但如果想恃强生事,却是叫人难容,因此,兄弟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阮山心中暗道:这人阴险毒辣,不知又想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来。

    只见人群中有人叫道:“大庄主有何高见,我等洗耳恭听。”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这办法简单的很,我只要试验一下,诸位是要和我沈某人为友呢?还是为敌……”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如果愿和沈某人为友,劳请站起来走向我沈某人身后另一座篷席中去,那里自有好酒好菜招待朋友,如果不愿和沈某为友,但亦不愿为敌,劳请移向左面席位……”‘他声音又转低沉的接道:“如是要和我沈某为敌,那就走向右面席位。诸位都是江湖成名人物,自不会鱼目混珠,实敌虚友。”

    沈天奎话完落座,大厅中鸦雀无声,良久之后,突然黑白二侠当先起立,直向沈天奎身后而去。

    这两人带头行动,群豪纷纷相随,片刻之间,大厅中云集群豪,倒有一大半起身而走,直奔沈天奎身后走去,隐入一层布幔的后面不见了。

    右面席位上的群豪,大都站起,走到左面席位上。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这方法看似平淡,实则毒辣无比利用武林人物那信用二字,先把敌、我和中间人物,分个清楚,再行集中全力,对付敌人,然后再设法对付中间人物,这是各个击破的办法。

    这时,右面席位上,只余下寥寥数人,除了宇文付、上官洪等一桌之人,还有一个余不歪,和几个面目陌生的人。

    最使阮山不解的是,昨夜洗尘晚宴上,还和沈天奎拼的你死我活的四川唐家掌门人,唐老太太,竟然也由右面席位上,移到了左面席位上去了,这一夜之间变化,竟然是如此之大。

    宇文付暗数右面席位上的人,总共还不足十人之数,心中大是骇异,暗道:群豪济济一堂时,还不觉得什么,这等一分敌我,反而显得是这般人单势孤。

    只听竹凤低声说道:“沈天奎改了主意,想是因为那假冒阮山人的死,大出了他意料之外的缘故,把暗袭的做法,改作了速战速决。”

    宇文付点头应道:“不错,首当其冲的只怕是咱们这一桌。”

    阮山暗作盘算道:如果沈天奎明目张胆的下令,向我们进攻过来,我这仆从的身份,是否难保存得住了……

    宇文付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应付沈天奎的进攻,突然听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大喝,道:

    “沈庄主,老要饭的一直就坐在左面,可是又不想和沈大庄主交朋友,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山凝目望去,发觉那说话的人,正是求丐。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如果想和我沈某人为敌,那就请到右面席位上坐。”

    求丐冷冷说道“当真是费事的很。”站了起来,直向右面席位上走去。

    邪僧,醉眼也斜的随着站了起来,说道:“好啊!求丐、酒僧,我俩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老要饭活腻了想找死,那我和尚也只好奉陪了。”

    紧随求丐的后面,站起身来,走了过来。

    两人挺胸抬头,大步走到右面席位之上,坐了下去。

    虽然只是邪僧、求丐两个人,但给宇文付等人精神上的慰藉,却是很大,但见左面席位突然站起了七八个人,一语不发的走到了右面席位上来。

    宇文付细看来人都是素不相识。

    沈天奎眉头微微耸扬,哈哈大笑,道:“还有要和我沈某人为敌的人吗?快请到右面席位上去。”

    只听一人大声喝道:“生死有命,就算和沈天奎交上朋友,也未必就有什么好处。”

    随着那大喝之声,又有三个大汉,走入右面席位之上。

    这两人宇文付倒是识得,乃是蜀山三雄范氏兄弟。

    沈天奎目光一掠左面席位上的群豪,哈哈一笑,道:“兄弟想来,这左面席位之上,恐怕还有想和兄弟为敌的人,那就请走到右面如何?”

    果然,左面席位上,又响起一声冷笑,道:“人家沈大庄主既然无意和咱们交友,咱们这等高攀岂不是比死了更为难过吗?”

    只听一人应声道:“大哥说的不错,头可断,血可流,大不了一个死字,与其活着受辱,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也显得有些英雄气概。”

    语声甫落,又站起四条大汉,直向右面席位上走来。

    阮山心中暗道:眼下所有的人,大都相信如果和那沈天奎为敌,是难以活命,但千古艰难唯有一死,他们明知必死,而且依然有抗拒的豪气,眼下要想个什么办法,使他们心中明白,纵然和那沈天奎为敌也未必死得了。

    但见沈天奎脸上一片肃穆之色,缓缓道:“还有吗?”

    他一连喝问数声,左面席位再无走动的人。

    阮山暗中留神那紫袍老人的举动,但见他仍然静坐不动,心中好生奇怪,暗道:他如果是沈天奎的朋友,就该走入沈天奎身后另一座篷帐中才是,如果是那沈天奎的敌人那就该坐到右面席位上来,以他身份,难道竟然也是不敌不友,坐观虎斗的人物不成。

    但见沈天奎拂髯一笑,回顾着右面群豪说道:“诸位要和我沈某人为敌,不知可否能说出一些原因来?”

    宇文付起身应道:“阁下积恶数十年,杀人无算,眼下之人,不是师门和你结仇,就是父母、朋友受你陷害,每人的仇恨,算起来都很深长。”

    沈天奎道:“就以马兄而言,不知为何和兄弟结仇?”

    宇文付道:“是为了师门仇恨。”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宇文兄如果要替师门报仇,沈天奎总要叫你有一个报仇的机会,怕的是宇文兄无能为令师报仇,反将赔上一条性命。”

    宇文付道:“不劳你沈大庄主担心。”

    沈天奎目光一转,望着左面席位上的群豪,冷笑道:“诸位虽然不肯折节和我沈某人交往,但能不和我沈天奎为敌,我沈某人仍然是照样感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既然是彼此之间,已经分明了,互相为敌,那就是说,彼此势同水火,决不两立……”

    只听邪僧高声接道:“沈大庄主,也不用讲这些大道理了,和尚时限已到,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还是请沈大庄主早些超度我和尚到西方极乐世界吧!”

    他终日里带着七分醉意,讲起话来,口没遮拦,别人只知道他是讲的醉话,其实此人心细如发,早已留神到沈天奎在借说话时机,分散群豪心神,准备暗中施展手脚。

    只听求丐冷笑一声,接道:“沈大庄主也不用口是心非,只说冠冕堂皇的话了,还是堂堂正正的说明,大家一刀一枪的比个生死出来。”

    沈天奎道:“两位好像是心中很急?”

    求丐冷冷应道:“沈大庄主诡计多端,咱们是不得不防。”

    沈天奎道:“好!诸位远来是客,如何比试,还望诸位出题,文比武打,拳掌兵刃,只要诸位说得出口,我沈某一定奉陪。”

    半晌不讲话的余不歪,突然接口说道:“老叫花子倒有个主意。”

    沈天奎道:“领教高见。”

    余不歪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沈大庄主这番邀请我等参与贵庄英雄大会……”

    沈天奎淡淡一笑,接道:“据我的记忆,似乎未邀你老叫花子。”

    余不歪咳了一声,笑道:“不论你是否邀请了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却是拿着你们归云山庄的请客银牌,走进来的。”

    沈天奎道:“余兄神通广大,兄弟是佩服的很。”

    余不歪哈哈一笑,道:“沈大庄主这过奖的言语,如果确是出自衷诚,老叫花子倒是十分爱听……”

    目光一掠右首席位上的群豪,只不过寥寥十几个人,微微一笑,接道:“彼此之间的人手,相差十分悬殊,可说是一场势不均,力不敌的搏斗,你沈大庄主如果若是自称英雄人物,咱们就订下三阵决胜负的公道。”

    沈天奎摇头笑道:“打赌的事,兄弟是素不愿为,余兄之请,实在是难已照办。”

    余不歪哈哈一笑,道:“你沈大庄主之意,可是以多为胜吗?”

    沈天奎笑道:“纵然是本庄中人确有此心,兄弟也不允许。”

    余不歪冷冷说道:“沈大庄主嘴里英雄,骨子里作何打算,叫人难猜难测,既然是咱们说出的公道不算,那也不用问咱们了,你沈天奎自作主意就是!”

    沈天奎虽然受讥嘲,但却是面不红,耳不赤,若无其事,淡然一笑,道:“兄弟之意,是力求公平,赴会英雄不下数百人,如若只以区区三阵,判定胜负,那未免太过草率,也不知要埋没多少人材,兄弟之意,你们有几个人,咱们就比试几阵,生死勿论。”

    余不歪心里知道他想借这一战,全歼灭和他为敌的人,纵然是不能如愿,至少可剪除大半,一时间甚难答复,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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