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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失踪丐帮长老余不歪重现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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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沈天奎呵呵一笑,道:“宇文总瓢把子,是何等英雄人物,岂肯看上咱们归云山庄的丫头,你不用痴心妄想了,快给我退出厅去。”

    竹凤道:“大庄主有言在先……”

    沈天奎道:“不错,我说过,如果这次赴会英雄,瞧上了你们哪个,都可向我沈天奎讨娶你们,但也得让人家看得上啊!难道还要本庄主给你们做媒不成、如今人家宇文总瓢把子一言不发,定然是你这丫头蓄意高攀,随口捏造的谎言,快退下去。”

    竹凤缓缓站起身子,正想转身而去,突然听宇文付高声说道:

    “姑娘留步。”

    全场中人的目光,都已投注在宇文付的身上,要看他如何处理这尴尬之局。

    这时,宇文付的一张俊脸,已经红成紫育之色,但仍然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对那沈天奎抱拳一礼,道:“大庄主肯把凤姑娘赐赠在下,兄弟实在是感激不尽。”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宇文兄可是当真要讨这丫头为妻吗?”

    竹凤急忙接道:“奴婢自知难以匹配宇文爷,甘心为妾……”

    沈天奎不理竹凤,望着宇文付问道:“宇文兄如果真的喜爱这个丫头,也早该向我沈某人说一声才是……”

    他纵声大笑一阵,接道:“如若她作了宇文总瓢把子的夫人,我沈天奎岂能再把她当丫头看待。”

    这一番冷嘲热讽,有如千万把利剑刺入了宇文付的心中一般,但又无法出口反击,只有耐着性子忍受。

    全场中鸦雀无声,似乎是场中群豪内心中,都在品评着这件事。

    宇文付一张脸变成了紫红颜色,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暗自忖道:我宇文付自负英雄人物,受尽武林同道敬重,岂能当真的讨娶归云山庄中一个丫头为妻,日后传扬于江湖之上,岂不是要永远留作别人的话柄。

    想出言否认,但见那竹凤满脸凄苦之色,楚楚可怜,心中又有些不忍。

    只听沈天奎接道:“宇文兄乃是当今武林中大名鼎鼎之人,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欺骗我归云山庄中一个使女丫头,这丫头随口胡说,有辱宇文兄英名,饶她不得。”

    右袖一挥,一股暗劲直射过来。

    宇文付心念转动,暗忖:我宇文付如若自负英雄,怎么连一个柔弱垂危的小姑娘,也不肯救,当下高声说道:“住手!”

    呼的一掌,拍了出去。

    沈天奎内功深厚,全身力道已到了随心之境,右腕一挫,硬把劈出的内力,硬生生收了回来,微笑着接道:“宇文兄有何见教?”

    宇文付道:“在下要代这位凤姑娘,向沈大庄主乞命。”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宇文兄不觉着管的太多一点吗?这丫头是我归云山庄中的使女,我要如何处置于她,那也用不着宇文兄多问……”

    他纵声大笑了一阵,道:“但如果宇文兄肯娶她为妻,那是另当别论了,在下自有成人之美。”

    宇文付心中暗道:当着普天下英雄之面,我如承认此事,那是非得娶她不可了,如若不肯承认,只怕是难以救竹凤之命,一时心中为难,不知如何才好。

    只见竹凤双目热泪奔眶而出,黯然说道:“贱妾残花败柳,如何配得上宇文爷枕席,宇文大爷也不用管我了。”

    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说出残花败柳之言,实是语惊四座,全场动容,数百道目光,一齐向她投注过来。

    柔弱的竹凤,似乎是突然间勇气大振,毅然抬头,指着沈天奎道:“沈天奎,归云山庄的严刑峻法,最终也不过一个死字……”

    沈天奎冷冷喝道:“你发了疯了,小丫头!”

    喝声中左手一抬,一缕指风直袭过来。

    上官洪暗运内力,推出一掌,挡开了沈天奎的指力道:“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

    沈天奎道:“我们归云山庄的私事家规,用不着别人来插手多管!”

    上官洪道:“天下英雄尽皆在此,就是在下不管,只怕也有别人要管。”

    竹凤的背叛,似乎大出了沈天奎的意料之外,饶是他足智多谋,亦有些失去镇静,明知再让竹凤说下去,必是难听无比,只有立时把她置于死地一途,当下不再理会上官洪,袍袖一挥,两缕蓝光,直向竹凤射去。

    上官洪心中大急,随手抓起了一个酒壶,急忙投掷过去,人也跟着离座而起,向竹凤身边跃去。

    就在上官洪酒壶出手的同时,两道寒光,电射而至,迎向了两缕蓝光。

    只听波波两声轻响,四枚暗器,尽落在竹凤身前。

    凝目望去,只见两枚银莲子上,各钉入了一枚两寸长的蓝色毒针,场中群豪大都看的心头暗生震骇,忖道:这沈天奎的腕力强劲如斯,竟然能把两枚毒针,钉入银莲子中!

    但出呼的一声,上官洪投掷出手的一个大酒壶,掠着竹风身前飞去。

    这上官洪已经冲向竹凤身旁,眼看沈天奎两枚毒针,已被人击落,立时一个倒跃,飞回原来的坐位之上。

    沈天奎双目中冷光如电,不住四下搜望,显然是找那暗发银莲子的人物。

    宇文付暗暗忖道:这人武功不弱,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发出了两枚银莲子,击落了沈天奎的毒针,不知是何许人物。

    忖思之间,突然听见一股疾风,呼啸而至,一团白光,疾射而来。

    原来,上官洪投掷出手的大酒壶,不知被何人暗发内劲,硬给逼了回来,直向宇文付撞了过来,宇文付右腕一抬,折扇张开,暗运内力,疾向那酒壶一扇。

    那直飞而来的酒壶,突然受到强大的阻力,悬空打了一个转,呼的一声转向沈天奎飞了过去。

    沈天奎似乎是已被激怒,冷冷地说道:“哪一位打出的银莲子,好叫兄弟佩服,只可惜藏头露尾,有失英雄气度。”

    说话之中,轻描淡写的举袖一拂。

    但见那飞向沈天奎的大酒壶,滴溜溜在空中打了两转,突然间,向前飞去,挟带着一股劲风,掠飞七八张席面。

    忽然听一人朗朗大笑,道:“有酒壶,而无酒杯,岂不是大煞风景吗。”

    左手推出,迎着那飞来的酒壶一击,正在向前疾飞的酒壶,忽然转向右侧面去,只见那发话人紧随着一抬右手,两个细瓷酒杯,紧随着那酒壶后面,向前飞去。

    酒杯和酒壶、保持着二尺左右的距离,飞出三四丈,一直不变。

    宇文付凝目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灰白百绽大褂,干枯瘦小竟然是失踪十余年的丐帮长老余不歪,不禁心头大喜,暗道:此老还活在世上,而且参与了这场英雄大宴,增加了不少实力,近二十年不见他,此老仍然是那等形貌,不见老态,想他内功定然精进不少。

    沈天奎重重喝了一声,道:“余兄竟然也赶来此地,兄弟增光不少啊。”

    说话时,遥遥抱拳一礼。

    阮山知道那沈天奎骄傲狂大,目中无人,此刻忽然对那人如此敬重,不禁暗中留神,打量了余不歪两眼。

    余不歪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可是嫌弃老叫花子命太长了?”

    沈天奎道:“余兄本该死在二十年前才是。”

    余不歪笑道:“老叫花一生中,就是不愿别人称心满意,你想要老叫花死,我就偏偏活上个三两百岁给人瞧瞧。”

    沈天奎道:“只怕余兄难有那么长的寿限……”

    只听又一个高昂的声音喝道:“大家都是要饭的,这个忙不能不帮,我说醉鬼呀!

    你倒是帮我一帮啊!”

    阮山转眼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求丐,在他对面坐着满脸酒色的是邪僧。

    只见邪僧一瞪惺忪的睡眼,说道:“穷要饭的就爱多管闲事,我和尚可是不听你的。”

    口中说着不听,右手袍袖,却疾拂面出,一股暗劲,带转那大酒壶,转向飞去。

    求丐挥手拍出一掌,两只酒杯,紧随酒壶之后,转向飞去,仍然保持着二尺左右的距离。

    厅中群豪,大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如果发出内力,带动酒壶转向而来,并非什么难事,但加上这两个酒杯,那就非一般人所能为力了,除了有着特殊的造诣、自信之外,绝不敢轻易尝试。

    那酒壶、酒杯,飞出了四五丈后,无人再出手,力尽向下落去。

    这时,突然见宣华夫人右袖一抖,那力尽跌落的酒壶,突然由下向上一翻,疾向宣华夫人手中飞旋而去。

    宣华夫人紧随左手一拂一卷,一丈外的两个酒杯。也紧随酒壶之后,飞入了宣华夫人的手中。

    她很少在中原露面,厅中群豪,大都不认识她,但见一个美貌妇人,有此功力,都不禁暗中震骇。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诸位之中,只怕有大部分不认识这位巾帼英雄,兄弟替各位引见一下,这位乃是苗疆第二高手,宣华夫人,诸位想是久听其名了。”

    宣华夫人嫣然一笑,道:“边荒武学,登不得大雅之堂,还望诸位多多指教。”

    右手掂了掂手中的大酒壶,接道:“一壶美酒,弃之可惜,贱妾借花献佛,敬那位余兄一杯。”顺手在酒杯中斟满了一杯酒,食、中二指轻轻一弹,满杯酒直向余不歪飞了过去。

    余不歪哈哈大笑道:“老叫花子艳福不浅,竟然得美人垂青,夫人既然不嫌弃老叫花子的老丑,那是却之不恭了。”伸手接过了飞来的酒杯。

    宣华夫人淡淡一笑,又把第二个酒杯斟满,目光转动,四下扫掠了一眼,笑道:

    “这杯酒,该奉敬宇文总瓢把子才是。”左掌向前一送,酒杯直向宇文付飞了过去。

    这两人距离虽远,但那酒杯却缓慢异常,悬空打旋,有如蜗牛慢步。

    宇文付暗运内力,道:“多谢盛情。”伸手接住酒杯。

    那酒杯到了宇文付的手中,又打了两个转,才停下来。

    宇文付心中暗吃一惊,道:好深厚的内功!

    宣华夫人端起自己面前酒杯,娇声笑道:“两位请啊,贱妾奉陪一杯。”说罢举杯就唇,当先一饮而尽。

    厅中群豪,虽然大都未见过宣华夫人,但却久已听她之名。

    苗疆中人放蛊的事,早已传扬于武林之中,这宣华夫人乃是苗疆第二高手,放蛊之能,自然是非同小可,以那余不歪的身份武功,接过酒杯之后,“也是不敢贸然喝下。

    宣华夫人饮干了杯中之酒,看余不歪和宇文付仍然端着酒杯,不敢饮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余不歪突然大声喝道:“不得了,这酒杯之中,下了毒。”挥手把酒杯摔在地上。

    他见识广博,岂肯为那宣华夫人言语激怒,但想到长时间把酒杯端在手中,实非良策,倒不如随口捏造一件理由,摔去手中酒杯,这宣华夫人放毒之能,人人心有畏惧,如若诬她在酒中下了毒,自是无人不信。

    但听砰的一声,酒杯片片粉碎,酒滴溅飞,洒了一地。

    这时,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碎破的酒杯之处。

    但见碎裂破片中,突然跃起了一条其细如针,长约寸许的白色小虫,盘空打转。

    余不歪只瞧的心头大震,暗道:好利害的宣华夫人,果然在酒杯里做了手脚,老叫花子如果受不住她言语讥笑,把这一杯酒饮入腹中,这苦头可是吃的大了。

    原来他摔去手中酒杯时,并未发觉酒杯中有什么可疑之处,料不到这酒杯碎裂之后,却见到这样一条小虫。

    凡是来赴英雄大宴的人,无一是平庸之辈,个个都有着常人难及的目力,那白虫虽然细小,但群豪却瞧的清清楚楚。

    群豪心中虽然都知道那宣华夫人,是一位下毒高手,人人对她怀疑,但看到白色细虫之后,仍然是惊骇不已。

    宇文付正感无法下台,眼见余不歪的酒杯中那白色小虫,正好借机下台,右手一挥,也把手中酒杯掉的粉碎。

    群豪听声转头,目光又齐齐转注到宇文付摔破的酒杯上,看看有何变化。

    哪知这次倒出了群豪意料之外,竟然是毫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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