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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天机不测 > 70 龙母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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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龙母退敌

    轰隆一声,雷鸣寺上方的天池泛起阵阵巨浪,冷云弥漫,一个白发苍苍头长双角的老太太,在天池之中冲天而起,

    她俯身下望,身影一下子遮住了天空,

    赵心疯狂的嘶叫:“射箭,把这个老杂毛给我射下来”。

    弓箭手张弓搭箭,箭如飞蝗射向老太太,

    广森和群僧聚在观音殿齐声喊:“龙母,龙母”。

    龙母冷笑一声道:“恶贼猖狂,竟敢欺我”

    说完轻抖龙头拐杖,扑面而来的羽箭突然回头,带着火星和噼噼啪啪的响声返了回去,前排五百多弓箭手,被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地上,。

    这些兵丁久经战阵,与人对敌从不后退,可是这么凶恶的龙头老太太,谁也没有见过,如今见老太太瞬间就杀了五百多人,个个胆寒,大家扔掉兵器四散奔逃。

    龙母杀性一起便收拢不住。

    她一乍膀子,又轻轻一抖,身上金黄色的鳞片漫天飞舞,旋转着射向逃跑的兵丁。

    鳞片穿过兵丁的身体,血箭喷出一丈远近。

    侥幸活下来的士兵都恐惧的手捂双眼,站在广场上等死。

    龙母并不收手,把龙头拐杖在空中旋了个圈,轰轰声响,闪电霹雳在圈中来回乱窜,作势就要下击。

    广森早已忘了圆融交代的:“龙母出现后,再不管任何事情的嘱托”。

    他手举令牌,大喝一声:“慢”。

    龙母收回拐杖,看了看广森手中的令牌不服气的说:“蠢和尚,你想作甚?”

    广森跨前一步,晃动令牌护住那些兵丁说:“佛门广大,慈悲为怀,龙母以神力护寺,已使妖孽无力作恶。既然局面已经稳定,就不要再起杀戮了”

    龙母怒道:“我是上古鲲鹏转世,横行天下谁也不服,只因曾得过圆融恩惠,这才承诺,危难之时,若有人持菩萨令牌呼喊,龙母何在,我就出手救援。你是何等阿物?竟敢教训与我?速速退去,不然就连你也一起灭了。”

    广森笑道:“我是圆融今生的剃度师父,他在我面前还得规规矩矩,你就敢起枭獐之心?”

    龙母深深长脖子无奈的说:“好吧,既然你和圆融师父有如此渊源,我也不来惹你。你先退下,待俺杀了这些小人,在和你说话。”

    广森叹道:“闲暇之时。圆融曾经讲过你的故事,你既然是远古鲲鹏,若不是犯了杀戒,凭你的本领,九天四海,滚滚红尘,谁敢惹你?所以,还是收手吧。

    龙母暴怒的挥舞拐杖道:“死和尚,是你喊我护寺的,要护住寺院能不杀人吗?如今见死的人多了,又出来假慈悲装好人。我呸,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伪君子了”。

    广森苦笑道:“寺要护,人也不能滥杀。若非要杀戮才能护寺,我宁可寺毁僧亡,也绝不做杀生之事”。

    龙母怒道:“好好好,你愿做滥好人我也没法,这些兵丁可以不杀,那个叫赵心的家伙,心狠手辣,非常阴险。若轻易放过了,以后毁灭雷鸣寺者必是此人。你让开,我一个晴空霹雳,就能让他形神俱灭永绝后患”。

    广森伸开双臂嘶哑着嗓子喊:“不行,这是佛门清净地,有我在,一人都不能滥杀。赵心妖魔本性,他若毁寺自有报应,你我以血还血,与妖魔何异”?

    龙母空中摆手,把广森直接拨拉个跟头,她张开龙爪刚要向赵心下手,广森赶紧把令牌扔向赵心身旁,令牌突然光芒四射。

    龙母看着赵心身边发光的令牌,涨红着脸骂道:“蠢和尚,你这是自己找死,若再有事别叫我了,再叫我也不来,”说完一顿足,隆隆声响,天池滚滚一阵翻腾,龙母缓缓隐入池中。

    广森艰难的爬起身来,走到观音殿前,

    吓破胆的士兵们,手捂双眼,浑身如筛糠不知所措。

    广森挥手道:“还不快走,想等龙母回来吗”?

    众兵丁扔下刀枪,一哄而散。

    赵心也从地上爬起,他红着眼睛怒望苍天,良久才说:“我不服,我不服啊,想俺赵心,自幼聪慧,智谋超群,成年后,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拼搏一生,时至今日年过花甲,仍然一事无成,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老天,老天啊,你待我何其不公”?

    广森弯腰捡起令牌。对气急败坏的赵心道:“如今你已成孤家寡人。在想夺寺已没有可能。你虽满腹计谋,却心眼肮脏,所以天不助你啊”。

    赵心怒指广森骂道:“老秃驴不要得意,你且等着,我不怕天意,不管良心,一定要夺了雷鸣寺才会称心如意,我还就不信了,这辈子会抢不来一份家业”?。说完头也不回,瘸着腿向东方而去。

    张福坤提醒广森:“方丈,赵心乃小人之尤,不能轻易放他回去啊,不然,等他卷土重来,雷鸣寺就大祸临头了”。

    “待我追上前去宰了他,一刀下去,天下太平”。

    广森摇头道:“我若杀人,龙母在时就杀了,何须等到现在?佛门慈悲,舍身为人。岂可妄起杀心”?

    张福坤困惑的问:“如果赵心回朝搬兵,再来骚扰,方丈如何应对”?

    广森望着远方幽幽叹道:“从现在开始遣散所有僧人,我独自守在这里与雷鸣寺共存亡。算着日子,圆融也该回来了,寺毁僧亡之时,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赵心凄凄惶惶,一路艰辛赶到大梁,面见朱温后,伏地嚎啕大哭

    朱温怒道:“你为何一人回来,我的兵马呢”?

    赵心擦了擦眼角挑拨说:“我和张福坤带领兵马到了雷鸣寺,本来已经控制住了局势。谁知雷鸣寺方丈是张福坤的叔父,张福坤二话不说就倒戈了,若不是我见势不妙躲在草丛中,恐怕再也无法见到皇上了”。

    朱温大怒,他疑惑的问殿旁站着的三儿子朱友圭:“那个张福坤是不是那个外号张无敌的大个子?这小子好像还救过我的命?”

    朱友圭笑道:“父皇真好记性,张福坤原是山东农民,自幼习武,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年我们攻打山东,正好打到他们村庄,我手下一个将佐也是手贱,抢走了他奶奶一尊玉佛。张福坤大怒,一巴掌拍碎了那个将佐。”

    “我听说此事,急忙调兵围捕他,谁知这小子狂性大发,左冲右突,我三千人马也拿他不下。只得报与父皇,父皇当时说,如此悍将旷世难寻,既然兵丁拿不下他,就用黄金拿他。于是我亲自赶到现场,承诺赔给他奶奶一尊二尺高的金佛,他才罢手”

    “后来父皇亲自出马,苦劝他从军,这小子受不住金钱勾引,便答应下来,一直在我营中做先锋。函谷关一战,父皇被黄巢围困,危在旦夕,我们远在京师无法救援,张福坤给我大哥送信恰巧经过这里。见你危急,便单枪匹马杀入战阵,一刀砍断孟楷的左臂。杀散敌军,这才救出了父皇啊.”

    朱温眼前一亮,惊叹道:“是他吗?这么多年只顾军国大事,竟忘了这小子,他现在还是先锋官吗?”

    朱友圭躬身答:“儿子见他勇猛忠诚,早已提拔他坐了中军将佐。不过张福坤的家里三代都是独丁,没有什么叔父啊。由此可知,赵心在说谎”

    朱温笑道:“这小子一直都是谎话连篇,我也从来没信过他。”

    “但朕当初起兵,还是赵心出的主意,如今他不成器,朕可以惩罚,却绝不许别人欺他。你速速点起一万人马,抓住张福坤后问个清楚,夺下雷鸣寺,交给赵心打理。”

    朱友圭奸笑道:“父皇,此事蹊跷啊?张福坤只是个中级将领,他有什么资源和本领来鼓动三千兵马,不顾身家性命违抗父皇的旨意?刚才我仔细观察,赵心脸色苍白,眉宇之间隐隐有一层黑气。这是曾与鬼神争斗的痕迹。我若不做些准备,贸然带兵马前往,只怕也是全军覆没啊”。

    朱温不怒反笑,他手指赵心笑骂道:“这么多年了,你这家伙,还是小人心性不改。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帮你了,任由你流浪街头”。

    赵心又要抹眼泪,

    朱温不耐烦的摆手道:“得得得,你不说就算了,来人,把这个无赖给我叉出去”。

    值殿武士一声暴吼,如老鹰叼小鸡一般抓起赵心就往外走。

    赵心一边挣扎,一边哀告道:“皇上别赶我走,我愿说实话了”。

    朱温一摆手,武士放下赵心,

    赵心像狗一样弓着身子,快步跑到朱温面前跪下泣道:“皇上,我愿说实话”

    “我和张福坤包围雷鸣寺后,已经控制了局势,正在逼迫广森方丈交出埋藏的银子,谁知这家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令牌,大喝一声,龙母何在。然后从天池中出来个奇怪的老巫婆。她不畏箭矢,不避水火。不几下就把我们打败了。三千人马,也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朱温沉吟道:“既然是个巫婆,肯定有些妖法。不妨,来人呀,请乌头法师前来见我。”

    不多时殿外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乌头法师到。”

    烟气弥漫,众人眼前一花,一个披头散发高大黝黑的汉子已进入大殿,

    那汉子对朱温行礼道:“蜀地野人黑乌头,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温对乌头也甚是客气,欠身道:“大师请坐。朕夺取天下很不容易,若不是大师在最后关头以神术助我一臂之力,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啊。所以朕虽傲视天下,对大师还是很敬重的。今天请大师前来,是因为有一件疑难之事-----。”

    乌头不待朱温说完,就呲着长长的犬牙笑道:“是不是在雷鸣寺遇上龙母了?想请我仙剑诛龙”。

    众人惊讶的看着乌头,赵心更是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乌头咧嘴道:“你们不必疑惑,我若没这个本事,岂敢干预朝代更替?”

    “只是那个龙母乃是强悍鲲鹏转世,若不是逼的急了,我也不愿招惹于他。何况眼前这个赵心乃恶毒小人,皇上何必因为他而惹下无谓的麻烦?”

    朱温犹豫了一下说:“朕何尝不知赵心是小人?只是我当初起兵,他没少出力,而且我承诺要给他一个最富裕的寺院,如今我独霸天下,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如何总理河山?”

    “当然,大师若真有难处,我也不肯强求,这事就算我没说,大不了我在另外给他物色个寺院。”

    乌头咬了咬牙,拱手道:“皇上何必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龙母虽然强横,也在后梁帝国的管辖范围,洒家早已准备齐当,这就随三爷出征,与那龙母周旋一番。”

    “只是,我总有个感觉,这次的对手也许不是龙母,而是另外一个难以琢磨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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