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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听先生的。”十个秀才中没有人逞强，他们听出刘先生话里有话。
贺韬闭上眼在心中默读《论语》，默读众圣经典不仅会让才气凝聚，还能以更快的速度恢复消耗的才气。
“我的才气凝聚如溪，论‘量’比举人一点都不差，但在‘质’上就差了许多，所以接下来要更加努力和上进。”
这是秦怀玉低声向刘先生问道：“先生说起举人文位，学生有一事请教，听说如果获得举人文位就可以上书山，还能摘得七窍玲珑心，到时就可以不用这么窝囊了，但是到底什么是七窍玲珑心啊！。”
刘先生笑骂道：“平日里都是怎么读的书，你小子还想得七窍玲珑心，如果能得到上品玲珑心就已经是大幸了，我儒家的玲珑心分一致七窍和上中下三品，并且初级玲珑心就自带神通‘奋笔疾书’。最常见的是下品玲珑心，据说一息写一句，得上品者，一息可写一诗。”
“啊？那么快？比妖族使用妖术还快。”秦怀玉惊讶了，他本以为写战诗词要很多时间，要是得到上品的玲珑心，一首战诗词只需要一秒就能写完，简直太快了。
贺韬此时也大感惊讶，心中产生疑问，“这心有七窍在华夏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不想在这个世界竟然成为了珍贵之物。”想到此处，也停下阅读仔细聆听。
刘先生微笑道：“你们太小看我等人族和众圣。这奋笔疾书还只是普通的神通，之上有更神奇的，‘一言九鼎’‘信口雌黄’等等，无比厉害！只是玲珑心难得，上品玲珑心更难得。不过贺韬你倒是有很大机会，身为天赐秀才，等成举人上书山时必然能得到玲珑心！”
王先生此时也笑道：“我倒是希望你韬光养晦，万一风头太过，必然会遭到妖蛮惦记。”
看贺韬不骄不躁的点头称是，王先生接着道：“一会到了地方，你们可不要小瞧那头蛟蟒，据刚才了解，那头蛟蟒已经有长出龙角的趋势，所以极有可能已经凝聚成蛟龙珠。初级的蛟龙珠可收一条大河的水，你想想有多沉。一旦砸过来，连进士都要被活活砸死。这次杨将军和罗县令亲自领军杀妖，极可能是怕那头蛟蟒有蛟龙珠，若是有，恐怕就是那头蛟蟒身受重伤也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说不好到时也需要向边关和州府求援。”
“这蛟龙珠有什么用？”贺韬问。
“蛟龙珠又称之为伪龙珠要是到了我们人族手里，有两个用处。一是练成文宝，至于二么，就是直接吃掉，就可以不惧风浪，分水而行，衍生龙族血脉，还会有一些其他奇特的妙用。不过，你们不要想着那蛟龙珠，要想着如何保命。”
“蛟、蟒、龟三族在水妖里的地位都是极高，是仅次于龙族的存在。妖龟最可怕的地方是龟壳坚硬，而蟒都有化为蛟龙的机会，一旦化蛟就是高其一介的儒士也难以匹敌，更别说能进化为龙的蛟了。幸好杨志将军和罗县令是两位进士，而罗县令更是已经半步翰林了，那蛟蟒身受重伤，若是不出意外，可以慢慢消磨它的气血，最后将其击杀。换成举人，恐怕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王先生道。
刘先生道：“单单一头有蛟龙血脉的妖蟒还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山里处处是妖族，此地有距离北海湾很近，万一那蛟蟒在引来大量妖族，我等都要葬身于此，所以连罗县令都说只追击一天，明天早晨若是见不到那妖族，就送你们去连山城。”
“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吧？”杨家小天才，杨不凡小声道。
“比我们更倒霉的大有人在，许多天才秀才、举人就因为倒霉或文宫碎、或文胆裂，或直接死去。不过有两位进士在，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反正我们尽力即可，本身击杀妖兵妖民已经是越级挑战了，所以离那蛟蟒远一点，要是它发起疯来，两个进士连手也未必拦得住。”
“小心一些总不会错。”王先生轻叹一声，望向车外。
妖族一路上留下很多痕迹，副将杨志作战经验丰富，一路作为先锋疾驰。
一刻钟后，所有的青鳞马车减速，因为妖族已经远离大路，进入高低起伏的丘陵。
这时罗县令命令所有人下车开始步行，众人一路跟随妖族的痕迹，最后来到一片离着海湾不远处的大森林前。
众人停在森林前，先派出一支斥候队伍，之后罗县令发号施令，让众人注意森林战斗的事项，最后由副将杨志强调军令。
从现在开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军人。
文院的新进秀才之前同样是杀妖，但那只是磨砺，那时候他们的身份还是院生，而现在，他们是军人，是士兵！
三位举人老师还好一些，但贺韬和九个秀才都不得不强迫自己改变心态，以适应这真正的军旅生涯，若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军法处置，要是犯了大错，极可能被处死。
军队里没有什么天赐、天才和普通、不普通，只有上级下级，只有听命和杀敌。
原始森林高大茂密的树冠遮挡住阳光，森林略显阴暗，地面的腐烂树叶散发着霉味，偶尔有毒虫或蛇鼠路过，都会让人更加紧张。
四百多人快速前行，副将杨志和罗县令走在最前面，左右两侧各有一位从八品校尉，三支队伍呈品字形，而贺韬等新进秀才在中间，他们之后还有一位正从八品的校尉在殿后。
贺韬深吸一口气，仔细地观察周围，他现在已经不再把自己当一个试练的学生，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新兵，观察老兵选什么地方走路，怎么对付那些毒虫，怎么保持体力。
众人一路追赶，不知不觉夜色降临，在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众人休息了一刻钟用来吃饭，然后继续赶路。
森林里一团漆黑，童生或更高文位的人有明眸夜视，不怕走夜路，一直到了夜里九点的时候，众人发现前面的森林一片狼藉，看来这支妖族的队伍又扩大了，说明那蛟蟒又召集了山妖加入。
杨志停留片刻，仔细检查了妖族留下的痕迹，又用探妖笔测试，随后神色凝重道：“又有一头妖将加入，所有人都要小心。”而后继续出发。
贺韬一边走一边回忆在边关的时候看过的关外京州两县地图。
这里应该是白头山，山不是很陡，再往前走就是山顶，能够直接看到北海，如果翻过去，就可以毫无阻碍的直奔北海湾和金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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