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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三个人战斗到了殿外,陌曜一人让他们攻守两难,只因法杖法力之猛,非一般技巧可以抗衡。陌涂被一棒打到树上,陌曜执杖冲向灼锢,正中丹田,对方口中乌血流出——他已动了杀机,不在像猫洗完老鼠一般戏耍他们。

    再过一点就是墙壁,再不脱身必死无疑,可是速度太快,灼锢没有能力作出反应。一阵大风吹来,空气中飘来草絮,竟划伤了两人的脸。陌曜雪一般的白发上染上一点血色,额间绿光闪烁,内息不稳。他只能旋身撤去招式,却因反作用力受伤,摔入花园之中。绿光依然闪烁在额间,陌曜盘腿坐在地上,锁眉调息。

    陌涂走过来站在一旁看着,这时灼锢拿着短刀迎头向陌曜砍去。临中,被陌涂一剑挡回去,两人同时落地。

    “你干什么,此时不下他,待他杀了我们吗?”灼锢质问。

    “女娲神力在进行反噬,他已经活不了了……留个全尸吧!”陌涂看着嘴唇已经乌紫的人说道,喉间一股热流涌上来,他半跪在地上吐了血,顿了顿,才道,“妖族可能已经被灭的所剩无几了,妖王大人快去营救吧!”

    灼锢抿了抿嘴,右手捂住肚子,看陌曜的眼神终究起了杀意,抡刀砍去。这时陌曜睁开眼睛,太阳穴边青筋暴起,满脸皆是痛苦。灼锢被一股气浪冲出很远,最终落在地上,听对方大叫一声,鲜血爆出血管,倒地,深红色的瞳孔无神了,死相惨烈。

    陌涂踉跄着走近,用手和上对方的眼皮。他抬头,目光投向暗牢边向那边,飞去,可因身受重伤,最后不得不落地,扶着石墙走。等陌涂转过石墙一角,一根珠钗刺过来,正中心脏。萧婉贞睁开眼睛看着他,松了手,眼中布满恐惧,又或许有些歉意。他停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眼中竟有些心疼。终于对方侧身与他擦肩而过,逃向远方。

    陌涂转身瘫坐靠在石墙上,看看外面浑浊的空气中,直到萧婉贞樱花色的衣裙消失在目光所及的最远处。这里的花花草草相比去年夏季,树不是那般荫郁,花中少了栀子,他笑了笑,拔出那根珠钗,原本乳白色的珍珠竟被染成了粉色……

    ……参姑回到朽星殿时,这里空寂得如一被废弃已久的王朝旧宫。只是这些四处都很干净,雨后的树叶还滴着水,景物的色彩更清晰,陌岐跟来。

    “天魔不在这儿吗?”

    “怎么你也叫他天魔了?”参姑一边进殿一边问,对方跟在身后。

    “我与二哥都一直顾念着旧情,真正铁石心肠的人是他!”

    二人进到殿内。参姑停下来,目光盯着高阶之上灵床上被白布覆盖的尸体,一缕白发露了出来。这大殿的四处,仿佛都是无尽的深渊,那抹白色太过刺目,两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陌曜?”参姑飞身过去,顿了顿,缓缓掀开白布——果然是那张五万年来都让人琢磨不透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她本来就寡笑,此刻哭得更是沉默。

    ……

    “那你会如何处置我?”那日他在亭子里问,周围也像现在这般幽静。

    对方转身道:“真心以对!”……

    “看来鸶清拿到了圣树种子,神力被召回,他被反噬了!”陌岐一步一步走上来说。参姑闪到他身边,喂给他一颗丹药,再点了他的两个穴道。

    “我怕你太孤单,送他来陪你!”说着陌岐晕了过去。

    参姑放他在地上,挥袖,地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香,她再一一点上。

    “不管你去哪儿,参姑都陪着你。当年你把我从鬼药王的手里救出来时,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魔族大公子,既然世事变迁至次等地步,我们一起等下一世,好不好?”

    她点完香,伏在床边,理好对方的长发,安静的睡去了。香升起袅袅青烟,布满了整个大殿。

    凤凰谷,鸶清与杨子泰一同躺在药床上,昏沉着。凤与凰的羽毛闪着金光,用嘴叼着草药放在床边,药香弥漫开来……

    ……

    “杨子泰!”鸶清与杨子泰并肩站在一朵祥云之上,他们飞得很高,周围都是稠密的云层,她笑着,喊了一声对方。

    “嗯?”杨子泰应了一声,立体的五官迎着风,面色有了些血气,只是目光依然有些忧郁。

    “怎么现在还不开心了,凤凰给了你神血,你的病该痊愈了,以后的体力会好很多!”鸶清转头对他说,仿佛眉眼都在笑,并没有一丝杂念,风拂起她的长发。

    “到现在你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来找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杨子泰问。

    “不是不好奇…而是有其他的东西…”鸶清模模糊糊的回答。

    “我来之前知道了很多事,很多你没有告诉我是因为怕我内疚的事,”对方沉默,他继续说,“你之所以会下到人间,是因为不肯将洪灾于宋国,你救了婉贞,却失去了保你容颜不衰,真生不死的神力。这些我好像都是最后才知道的人,听到这些真相,我才知道亏欠了你很多,我是何等的自私,何等的愚昧!”

    “亏欠?这就是你能对我所感觉到的全部吗?”他看着前方,问。

    “……不知道……其实连婉贞都觉得我应该……爱上你……”杨子泰看着她的侧脸,说了很久才说完。

    鸶清不知是不是笑的弯了弯嘴角,“看来我真的该困死于凤凰谷了,不过看到六界一点点恢复生机,我还是很开心的。太尉大人想要的太平盛世,应该不久就要实现了!”鸶清转过头去,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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