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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段 逃脱与极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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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腮跟着沛流回到了沛流的家乡——皇冠海内海第二大聚居地——“白色潮汐”,这里是皇冠帝国最重要的食物产地。来自南方的温暖海水带着大量的营养物质注入皇冠海内海,由于暖流中杂质丰富,阳光穿透海水表层照射其上,然后再被反射回海面,从上方看去,就想一条白色的匹练,故因此得名。

    白色潮汐不仅给附近的渔场提供了饲料,每年还会带来大量的洄游性鱼类,以及前来觅食的巨型海兽。皇冠帝国最有权势的五位大公之一——白汐公爵便发迹与此,白色潮汐正是白汐家族的世袭领地。

    正因为白色潮汐的特殊性,所以此地聚集了许许多多的牧民,原本沛流就是其中之一。

    回到白色潮汐的沛流急不可耐地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并告诉了她们自己的发现。本来按照原计划,接下来沛流会去谒见女王的特使,然后直接将鬼海献给女王。这个提议也征得了紫腮的同意,代价就是二人一同收集到的所有财宝大部分都要归给紫腮支配。

    可是沛流的女儿琼玉反对,这个在家乡素有才名的女孩听父亲详细描述了鬼海的所见所闻后,却是第一时间给出了一个更为疯狂的想法——建国。

    紫腮当时吓坏了,好几次都想去要告发这一家三口了。可是内心善良的他最终也没忍心让自己的好朋友背上叛国罪,当然,更重要的是沛流的妻子和女儿也会受到牵连,这是自诩为绅士的紫腮所不能接受的。

    文然看到这里就不免吐槽,精神胜利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邪,紫腮这种老色狼简直就是极品绅士的典范,在他的记忆中他居然能这么大义凛然的对自己撒谎,然后又毫不掩饰自己对琼玉的好感,要知道,当时的琼玉女王才只有十几岁。

    然后文人又有点走神,虽然没有明确的时间信息,可是,从鬼牙强盗团开始猖獗到现在,少说也有三十年时间了,再加上内部整顿梳理,让这只战斗力统一意识形态,并形成规模怎么也得需要个十年八年的,那换句话说,岂不是琼玉-鬼牙已经快60岁了?文人对女王的好感瞬间骤减了一大半。仅剩下一点点当初的惊艳与赏心悦目。

    现在看来,老紫腮的故事可比恩赫里亚的生平内容生动多了,文人继续闭着眼睛翻阅,即便此时水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紫腮第一个加入了琼玉的帝国,并用在文人看来相当粗糙的传销手段,忽悠了一海票的牧民跟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家三口迁徙去了鬼海。

    要不怎么说行动力比理论更重要呢,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淳朴的牧民们先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冠帝国的叛徒。至于,琼玉为什么当时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文人不得而知,因为从那天开始,紫腮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深深的沉迷。

    紫腮在鬼牙女王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一个亦师亦父的角色,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琼玉-鬼牙,其实,在文人看来,紫腮的语言天分不逊于琼玉,也正是他破解了咔咔人文明消亡的秘密。

    当沛流一家三口领导着牧民到达鬼海以后,他们首先对水下城市展开了进一步的探索,并在城市地底发现了咔咔人的神秘祭坛。

    那是在紫腮记忆中最为快乐的一段时间,他和琼玉废寝忘食地研究咔咔人遗迹,从各种各样的壁画以及文书中猜出了祭坛的使用方法,同时还得知了咔咔先知最后的三个预言。

    传说中,不被供奉的“森林与沼泽的死亡之神”来到了咔咔人的世界,并与海洋之神发生了争斗。大战的最后阶段,死神唤醒了“尘世巨蟒”约尔曼冈德,海神召来能清洗尘世的大海啸,最终,死亡之神落败形神俱灭,但海神也元气大伤即将沉睡,无力再控制漫天海啸,此后,连续七年的暴雨将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咔咔人用了五年的时间,在神战爆发的圣山里找到了尘世巨蟒折断的牙齿,并建起祭坛,希望能靠虔诚的供奉来平息诸神的怒火,他们修建宫殿,并看着宫殿沉没于海底。而咔咔人的先知则从祭坛上的巨牙圣物中得到三个启示——

    神之子将会在千年后降临并领导咔咔人重拾文明的火焰;

    洪水终将退去还世界以本来面貌;

    来自海洋的恶魔也必须接受诸神的审判。

    紫腮对此不屑一顾,但琼玉对此却表现出了令他担忧的狂热。这之后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紫腮蛊惑沛流废黜了鬼牙人鱼的一代目——琼玉的母亲,然后拥立琼玉-鬼牙为新的女王。转回头又在大臣的支持下,软禁了沛流,几十年间,浮浮沉沉,帝国实力越来越强大,当年的同僚却大多逝去了。

    文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老人鱼对于心爱之人背离自己、渐行渐远的悲怆,但他无计可施,虽然紫腮深知自己也将不得善终,但他依旧义无反顾,哪怕最后身陷囹圄。直到文人的到来,将他封印进主宰卡牌,紫腮终于完成了自我救赎。

    读完这一切,文人意兴阑珊地撇撇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给茕孑-紫腮定性,硬要形容的话——可憎又可怜吧。

    “原来这就是鬼牙这个名字的由来啊!没看出来,那个石头锥子还真是颗牙,还这么有来历。”文人感叹着。

    说起来,紫腮算是对鬼牙的历史最知根知底儿的人了,内幕消息简直是车载斗量,得到了他的记忆,让文人立刻有了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鬼牙人鱼在水里生活的好好的,非要爬到岸上来,原来是为第二个预言提前做准备呢。

    水牢的外面还在闹,连大祭司都亲身跑来了,此刻,正站在那,隔着铁栅栏跟文人大眼瞪小眼。整个牢房都找遍了,没有紫腮的身影,这时候就是头猪也能明白这是文人在搞鬼了。

    文人耸肩摊手,“你别瞪我啊,老子知道的消息放出去,够飞翼帝国和皇冠帝国来灭你们十回了。”

    接着,他又用手指在虚处划了几个人鱼族的文字——“让琼玉来见我。”

    “哎!有个文化人成为自己的生物牌真好!学门外语都不用翻字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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