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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带导航的人生 > 第二十章 解释与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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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间并不长久,在病房见到小芸,心里就想起任小飞,那个优秀的善良而热血的青年。

    本是一对可以花好月圆、卿卿我我的青年恋人,就这样被残酷的命运拆散,从此阴阳永隔,“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希望任小飞泉下有知,能够庇佑未亡人。

    小芸对站在病床前,暗自神伤的便衣警察,充满了好奇,同时,心底里涌起无限的感激之情。

    小芸清晰的记得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如果没有眼前的警官,她还要继续忍受那个恶魔的摧残。想起此人,小芸便觉得不寒而栗,她纯洁善良的心里,完全无法接受,人世间竟会存在如此龌龊的人。现在好了,终于不需要提心吊胆地生活。

    想起生活,小芸苍白瘦削的脸颊上,浮现出母性圣洁的光辉。

    “飞,你见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可爱的云飞。我会慢慢地陪他成长,无论生活会有多么的艰辛,请相信你的傻丫头,也请你祝福我们,云飞一定会茁壮成长,成长为像他父亲一样优秀的青年。”

    “飞,不要替我们担心,还记得《老人与海》中的老渔夫圣地亚哥,‘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困难是暂时的,面包会有的,请相信我。”

    张三和小芸四目相对的时候,仿佛心有灵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两人异口同声,随后是欣慰的微笑。

    小芸试图起身,可是麻药还没有从她虚弱的身体消退,张三想要制止的时候,听到小芸真诚的道谢:“谢谢你,警官。”

    “你好,我是张三。”张三介绍了自己,“现在,你需要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谈不迟。”张三能够感受到小芸的情绪。

    “我没有妹妹。”张三面带微笑,深情的看着小芸,从内心深处涌现出强烈的保护愿望。

    “谢谢...哥哥。”小芸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水,她再次找到了温暖的感觉。

    温暖是任小飞拥抱她的时刻,温暖是院长慈祥又怜惜的笑脸,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温暖的味道,现在她分明感觉到了。

    “都怪我,听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会阳光明媚。”张三找到了做哥哥的感觉,轻轻地为小芸掖了掖被角,看着小芸放松的休息。

    “你已经够苦的了,以后,哥哥为你遮风避雨。”张三轻声的呢喃,可是,小芸还是听到了声音,她甜甜的进入梦乡。

    “胖子,辛苦你了。”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张三轻轻拥抱了胖子,王五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三哥会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我也有些累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休息。”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张三看着胖子,“你也回家休息。”

    “三哥......”张三制止了胖子,说:“就麻烦你找个好一点的护工,负责小芸这几天的日常生活,先渡过这几天再说。”

    说完,再次拥抱了胖子,张三转身,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小芸的事情已经得到满意的结果,令张三苦恼的事情也才刚刚开始。

    刚才,小芸欲言又止,显然她需要一个解释,胖子和武大勇也同样需要一个解释,甚至于孙贵成主任医师以及其他的人。

    对于这些即将到来的苦恼,张三目前没有更加令人信服的完美解释,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即使处于梦里乾坤,张三也清楚的感受到疲倦仿佛潮水一般袭来。

    回家的路上,张三还是决定给武大勇一个电话,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无奈之下,张三只能给武大勇发送了一个信息。

    此时的武大勇,已经在审讯室待了近六个小时,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原本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会如此的一波三折。

    张三等人离开之后,武大勇将贞卫乺恢复了清醒状态,随后将他带回派出所,简单的包扎之后,开始了例行的询问。

    最初,贞卫乺将他老实胆小的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痛哭流涕的讲述他的委屈,根本不承认要对小芸实施性侵的事实。最初的审讯基本经过,大家通过影视剧会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此不赘述。

    对于武大勇的询问,他只是反复陈述一件事情:我是小区的老居民,原来的房子正在出租,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只有两个,其一,受老邻居的邀请,前来赴宴;其二,向刘小芸催要下个季度的房租。

    贞卫乺相信,他没有留下多少破绽,唯一的破绽就是刘小芸,但是,他反而不怕刘小芸,即使刘小芸指控自己对她进行过骚扰,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并将刘小芸指控的动机归结为试图抵赖房租。

    至于现场时,他说过的那一两句话,声音已经被他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除了刘小芸能够听到,他相信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再退一万步,他不是不能接受骚扰刘小芸的事实,但是,至少就目前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继续否认。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却是警察怎么会出现在现场,而且明显是提前埋伏在现场周围,这令他深感不安。他如果想继续确定此事,最好的突破口就在警察身上。

    武大勇对贞卫乺的初步印象,几乎和大家一致,胆小老实,唯唯诺诺。原本也打算当做一般治安案件处理。甚至连治安案件都算不上,对贞卫乺严厉训诫一番就行了。

    更何况,武大勇对现场的了解,只是从张三那一声大吼开始的,他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贞卫乺被张三暴力踢到的场景,而且当时,他也只是听到小芸的声音有些许害怕而已。

    可是,当他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脑海中马上出现了张三最后留下的话。所以,武大勇就不着急下结论,他想继续观察情况。

    一边看着贞卫乺表演,一边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进行梳理。梳理之后的结果,把武大勇吓了一跳,他发现整件事情之中,嫌疑最大的反而是张三老师。

    很明显,张老师和刘小芸并不认识,可是,他对刘小芸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同时,张老师对待贞卫乺的恨,也极其的明显。

    更加诡异的是,张老师怎么确定?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出现这样的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同时,要求自己也参与到此事之中。

    对于一个曾经教授数学的老师来说,整件事情处处都存在不合乎逻辑的诡异。

    贞卫乺再一次开始痛苦流涕的讲述,表情生动,语气诚恳,几乎要达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地步。

    武大勇突然灵光一闪,迅速从脑海中抓到一个词,逻辑。一个数学老师不讲逻辑,而一个老实胆小的人却极其有条理。

    一次又一次的陈述,贞卫乺的语调、神态、措辞、内容,几乎完全一致。武大勇笑了,“他在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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