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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叹了一口气，用他那悠长说道：“闹小子，我来给你讲个故事。”闹残阁没有打断他，因为他知道，这个故事必然和自己与华瑰墨有关。伴随着苍老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那被尘封的古老故事，渐渐浮出了水面……
“杨闹，你怎么又在偷懒？你父亲叫你过去。”少女双手叉着腰，嘟着小嘴不是很高兴地踢了踢躺在地上大睡的少年，面带愠色道：“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杨闹，你是被神选上的人，是下次大战胜利的希望。可你总是心不在焉，我问你，你现在突破到半神级了吗？”
地上的少年，也就是杨闹坐起来，挠着一头银发，没好气地说道：“突破个屁，神选个屁！要是靠我来拯救十五大陆，那还不如直接投降认输。小爷就是万年神魂层，有本事来打我一顿。不去不去，打死不去，就算老头子自己来我也不去。”
“好，这是你说的。”少女扬起玉足，用力踢在杨闹身上。杨闹一句粗口还没说完，飞出的身躯已经撞断了几棵粗壮的古木，躺倒在一排排倒下的古木上。杨闹不断呻吟道：“哎哟，华瑰墨你下手太狠了吧？不就是发个牢骚吗？哎哟，踢死小爷了。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下次再这样，小爷就赖着你，让你以身相许。哎哟哎哟，痛死了。”
华瑰墨小脸涨得通红，还是愠道：“少来，你父亲为你编写的《不死神魔诀》有多厉害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有一半落在了下面的沧星大陆，不过以这半部肉身主修的威力，再加上你父亲让你服用的无数药物，我这区区神命层，一脚绝对踢不疼你。”
杨闹讪笑着站起来，华瑰墨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又说道：“还想让我以身相许，省省吧你，你以为赖着我就有用吗？我的爱人，除了实力卓然，有上进心，还要有责任感，礼仪有加。绝对不可能是你这样游手好闲，狂妄自大的人。就你这样，再过一百年我也看不……”
华瑰墨说不下去了，她看到杨闹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乌云密布般压抑可怕，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华瑰墨轻盈地跃到杨闹身旁，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杨闹，你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刺激你，我以后也不打你了，我，我……”华瑰墨垂下头，不敢去看杨闹的脸色，声音到最后也越来越小。
毕竟她也不是无意想要去伤害杨闹，她只是看不惯杨闹的轻浮。看不上之类的，都是不经过大脑的气话。要说在她心目中，连杨闹都看不上，那也不可能在看上别人。少女的心思，无论种族，总是这么难猜。
“华瑰墨……”杨闹沉声说道。华瑰墨不安地抬起头，等待她的，是一个火热的嘴唇。杨闹单臂揽过华瑰墨的腰肢，粗暴地向她释放着热情。华瑰墨还只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识过这些，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任由杨闹去热吻。说不出到底是欢喜，还是焦虑，总之不会是厌恶。
杨闹松开来华瑰墨，华瑰墨软绵绵地坐在了地上。杨闹哈哈大笑着，快速跑来，只有他放肆羁傲的声音，流入了华瑰墨的耳中。
“哈哈哈，华瑰墨你放心好了，我杨闹还真就赖上你了，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管你接不接受我。你等着，我已经知道了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以后我就变成那样。一百年也好，一万年也罢，别人阻拦无妨，你看不上我也无碍。我，杨闹！神选之子！永远不会放弃。”
杨闹的宣言，霸道之余还有无理取闹的任性，在别人听来恐怕都会忍不住的皱眉。但是华瑰墨听完后，傻傻地张着嘴，自己都不知道两颊的娇红，简直都要冒烟了。看着杨闹的身影慢慢跑远，华瑰墨才反应过来，怒喊道：“杨闹你给我回来，想跑到哪里去？你以为告白就有用吗？别想混过去，跟我去找杨前辈！”
名为杨闹的少年没有空口说话，在那次告白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去见他父亲了。爷俩谈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之后的杨闹，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主动要求闭关修炼。这一闭，就是好几年。
十年过去了，十年来鲜有人见过这位神选之子。和杨闹从小便是青梅竹马的华瑰墨，也没有见过他。有谣言传出，说杨闹在闭关修炼中，不幸陨落，为了不造成外界恐慌，才没有宣布的。华瑰墨最初也不相信，到后来，也变得将信将疑。
她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是没人比她更了解杨闹，哪怕是杨闹的父亲也比不上。她认识的杨闹，耐不住孤单寂寞，也静不下心好好修炼。闭关十年，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与耐心？闭关的苦闷，是杨闹从来也不愿意尝试的，有时他会嘲笑那些闭关的人不懂得享受。
没有什么比陨落更能让人信服了，月色皎洁之时，华瑰墨总会想起从前的那些年。惨淡的月光，映衬着哀伤的心，时而会幽幽哀叹惆怅，时而会举目望月怀念。华瑰墨为了杨闹十年前的告白，拒绝了许多年轻俊才的爱意。华瑰墨不是人类，是一种神兽所化，寿命几乎无穷无尽。十年的岁月没有改变她的容貌，她依旧是那时的少女模样。
他还在的话，是不是变了很多呢？华瑰墨不敢去想，因为，心会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华瑰墨知道杨闹的闭关，和十年前自己的气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多么美好的时光，却被自己摧毁了。
传说中有一种名为陆离的神兽，能够操控时间，是一切时间属性的源头。可惜陆离只存在于传说中，连站在神兽最顶顶端的父亲，也没有见过陆离。华瑰墨多想见到陆离，恳求他，让时间倒回十年前。
她想告诉杨闹，她不需要他实力卓然，不需要他有上进心，不需要他礼仪有加，闭关更是没有必要。什么性格，她华瑰墨都能接受。
她只要他好好的。
杨闹说喜欢她，她又何尝不喜欢他呢？那段告白真正打动了华瑰墨的心。她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万众瞩目的，傲然于世的那个神选之子。
仅仅是，仅仅是杨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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