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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榻上欢:冷面摄政王索取无度 > 第32章 迟早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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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倾月感觉寝宫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她才慢慢起身,梅香躬身,就守在纱帐之外。

    “娘娘,要洗漱么?”

    苏倾月下来,却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

    腿软,她需要扶着东西走路才能稳当。

    梅香搀扶着她的胳膊,大大的浴桶,水温适中。

    “娘娘……”梅香看着她身上的青红痕迹,欲言又止,许久,背过身去:“要不,奴婢给您找些话本子看看吧。”

    要不然,一个主子,在这么空旷的宫殿里,除了胡思乱想,还能做些什么呢?

    母亲被关了起来,父亲和兄长等家人更是被禁足。

    原本没人在意后宫太后的生活起居,可是白日里大朝会,提出太后垂帘听政之后,梅香察觉后宫的气氛都不一样了,那几个闭门不出在观望的娘娘宫殿里的宫女太监,路过会宁殿的次数都多了。

    苏倾月没有说话,她还是放任自己慢慢消沉,没过口鼻,头颅,等体会到了濒死那种感觉之后,再重新浮上来。

    她最初这样做的时候,梅香以为她想不开,吓得过来救她。

    可是发现苏倾月在最后的关口,还是会浮上来之后,才明白娘娘不过是用这种方式保持清醒。

    所以,再看到苏倾月这样的行为,都会扭开脸。

    原本,他们这些宫女太监这样的奴仆,在主子没有默许的时候,是不能唠叨太多的,可是看着了无生趣的苏倾月,梅香还是忍不住劝道:

    “娘娘,奴婢被卖进皇宫之前,吃不饱饭,一群被卖了的人,围在一起互相安慰。她们说,还好我们都是穷苦命,不是那些千金小姐,贵女们读书多,满脑子都是礼义廉耻,好像什么都比自己的命重要……”

    梅香小心地看着苏倾月,见她眼睛果然亮了一些,才继续说道:“书里都是大道理,如果奴婢衣来伸手,锦衣华服,自然也愿意读书,可是奴婢都活不下去了,还在意什么书里说的……耻辱?”

    她轻轻帮苏倾月擦洗着后背,尽量避开那些青红的痕迹,让苏倾月不会疼痛。

    “当只有奴婢活下来的时候,就会知道,奴婢才是最荣耀的……尤其是如今奴婢都是太后娘娘您宫里的掌事女官,巴结着奴婢喊着姑姑,以前看不起奴婢的宫女嬷嬷和公公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哪里有什么耻辱的想法,活着啊,错的又不是奴婢,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苏倾月眨了眨眼,知道梅香是在劝她。

    梅香说完,就跪在了一侧:“娘娘,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今日,奴婢大逆不道了,随娘娘惩罚。”

    苏倾月看着眼前这个宫女,最后叹了一口气:“起来吧,扶我出去。”

    书读多了,对自己要求高了,自然会钻牛角尖。

    可是苏倾月啊,自幼乡野长大。

    她虽然生在高处,可是长在低谷,她不会想不开。

    她只是,无比难过,恨命运无常。

    可是命运再无常,她还活着,已经是,格外开恩。

    梅香见她说了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照料着换好了衣服。

    等苏倾月收拾好之后,床榻之上的被褥也都重新更换过了,旁边的案几之上还放着一碗黑乎乎的避子汤。

    苏倾月下意识地嗅了嗅,再次一饮而尽,等不到头发干,又躺了下来。

    她一夜无眠,情不自禁想到了慕瑾辰,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据说,慕瑾辰从未在明心殿过夜。

    纠结一瞬,又叹了一口气,这是自己唯一能经常接触到的人了,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他。

    可是,那不是自己该想,能想的人。

    更何况,那是慕瑾辰,心中自有丘壑,容不下一个人,更容不下,身为仇人的她。

    可是他不知道,慕瑾辰此时也在想苏倾月。

    此时,他坐在太尉秦迟别院的莲花池旁,看着炭炉上温着的酒,“梨花白,你可真舍得啊……”

    下次,可以带点儿和太后娘娘试一试,酒不醉人,人自醉。

    秦迟看着他靠着亭子的木椅上,比那夜色都要死气沉沉的模样,一脸担忧:“你心里有气,有怒,有怨,要发泄出来啊!要么去大牢里,杀几个死囚,要么一醉方休,要么……”

    秦迟叹了一口气:“宣泄的方式多得很,你就这么憋闷自己,迟早要出事儿的!”

    慕瑾辰忽然想到苏倾月,他憎恶她,可是,又迷恋她的娇软的身体。

    每当他愤怒难耐的时候,在她身上泄出来,竟然要好很多。

    那种疯狂自毁,恨不得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死的冲动,才能稍微缓解一些。

    真是可笑,他迷恋仇人女儿的身子。

    所以,他需要酒。

    掩盖自己的沉溺。

    他清醒得很。

    秦迟看着慕瑾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恨得牙痒痒,更多的是忧心。

    这小子,一直在逼迫自己。

    他把酒递给慕瑾辰:“喝吧,我陪你,一醉方休。别怕,我没下毒。”

    慕瑾辰接过酒壶:“多谢太尉大人。”

    秦迟翻了个白眼:“少没大没小的,叫师父!”

    “太尉大人,是有人让你来劝我啊?和我打感情牌也没用,还好知道你是我师父的人不多,否则,你也不过就是一柸黄土,就这么高……”

    慕瑾辰用手比划了一下:“不管生前多么英明神武,多少人敬仰,可是到最后啊,就是如此公平……”

    秦迟皱紧了眉头:“怎么什么事情在你眼里,都成了阴谋?”

    慕瑾辰看着秦迟,哈哈就笑了:“太尉大人,我恨啊,我平等地恨所有人,甚至,看到你的时候,都在想,我家人都死了,你怎么活着呢?可是清醒了,我又唾弃自己,你又不欠我的,为啥不能活着?”

    “我恨那些作乱的人,也恨旁观的人,恨皇室,恨愚忠的人,恨帮忙却没有成功的人,知道一切的时候,我甚至恨那些百姓。他们何德何能?他们活着,可是我家人都死了……”

    “有时候,我恨不得直接杀了所有人,可是清醒了,我又知道,其实有些人,是被我迁怒了……”

    某些人。

    实际上呢,秦迟当初也劝了,结果被先帝关进了诏狱,也吃了一番苦头。

    慕瑾辰回京之后,才被放出来。

    秦迟沉默了许久,看着慕瑾辰,看着他的身上,有一种醉生梦死,什么都不在意的放弃。

    放弃中,又带着一丝奋不顾身的执着。

    秦迟知道他执着的是什么。

    报仇。

    只是如今,慕瑾辰的愤怒,还不至于拉着昭国陪葬。

    以后呢?

    如今慕瑾辰位高权重,这怒气迟迟不发泄出来,早晚要出事儿!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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