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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许息儿你会觉得疼？”帝尧眉梢轻挑，看着她气得艳红发烫的俏脸，笑得邪气四溢，哪里还有平常半点清冷矜贵的模样。
沈月息一听，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腰间立马传来一阵疼痛，忘了通感了！拧他就是拧自己啊！
什么破契约！
沈月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看着面前一群看好戏的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摆烂：“那什么…你们也看见了，他…他叫帝铁柱，是我的…本命契约者。”
四个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瞬间变成目瞪口呆的震惊：“啊？！！”
沈月息瞧了帝尧一眼，立马低下头，解释道：“是这样的，别说你们惊讶了，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呢，他把就是我随手在路边捡来的，我看他奄奄一息又走火入魔了，正巧我老家有能够暂时压制魔气的法子我就把他救起来了，谁知道途中，他突然咬了我一口，接着就出了血……就这样误打误撞地订了本命契约，然后他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沈月息挑挑拣拣，选了些不打紧的说了，加上这四个人对她的忠诚度，告诉他们稍微多一些也没什么。
曲泽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上下打量了帝尧好几次，“沈师妹啊，我听说一般灵兽是不能够化为人形的，一般圣兽以上的灵兽才可以口吐人言，想要化为人形的话，怎么着也要是神兽了吧？那…那那这位公子是什么境界啊？”
沈月息也没傻到什么都说出去，也不是她不信任这几个人，主要是帝尧太过神秘，她自己都还一知半解呢，加上本命契约兽向来特殊，是和她性命相连的，她自然不可能全部和盘托出。
沈月息摇了摇头，摆着手颇有些遗憾道：“哎，曲泽阳师兄，傲霜，明月，高深师兄，你们不知道，我原本吧也以为自己契约了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灵兽，我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神兽，可是你们想想，如果他是神兽的话，我怎么可能每次都会受重伤那样凄惨？我遇见危险把他召唤出来不就好了？哎，可惜啊，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灵兽，若是走火入魔起来，那更是柔弱不能自理啊，至于他能幻化成人形，全靠我那老家的法子，说来也奇怪，那法子虽说我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但是真没想到用完那法子，他居然当着我的面就变成了这样。”
曲泽阳四个人越听越玄乎，不是很相信地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帝尧，扯了扯嘴角：“普普通通……柔弱不能自理？你确定…这两个词是说他的？”
“那是当然了！”沈月息一个闪身就到了四个人面前，急忙挡住他们看帝尧的视线，结果刚说完就察觉到背后一股阴测测的视线直勾勾地盯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家伙，把臭屁的狗男人忘了…
他那副臭屁骄傲的性子，哪里听得这几个词用来形容自己？
沈月息急中生智跑到了帝尧身边，一把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一边扯着他的衣袖一边对着他眨巴眼：“是啊………”
帝尧沉默不语，下颌线紧绷，桃花眸中卷着幽暗的风暴，定定地看着她。
“那…那今日在宫宴上，那样强大的气势又是怎么来的啊？”陆傲霜忍不住问。
曲泽阳也点头问：“是啊，那气势可是实打实压得我连头都抬不起来呢！”
沈月息：…………动辄能操控天雷，灵力萦绕着天道法则的人……能抬的起头才有鬼了。
“宫宴啊…宫宴…”沈月息扭头看向帝尧，顿了片刻才开口胡诌：“是这样的，你们不知道，虽然他是个普普通通的灵兽吧，但是好歹带了一丝丝的上古青龙的血脉，虽然血脉只带一点点，和上古青龙隔得远了些，好歹也带了一点不是？上古青龙主攻击，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操控天雷，他一路跟着我修炼到现在，怎么着也混了个八品灵兽的境界，骤然一用还是能唬人的。只不过呢就算他只是普普通通的灵兽，但也是我的本命契约兽，天上地下，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同他分开的，你说是吧，铁柱？”
帝尧瞧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哪里看不出来她那虚情假意的笑容，死女人，只知道哄骗他，他是断然不会受她的蛊惑的。
“他怎么不说话啊？”四个人怀疑地看向帝尧。
沈月息看见帝尧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传音入密：“狗男人，说句话啊！”
帝尧：“心情不佳。”
一句话给沈月息气笑了，好好好，心情不佳是吧？看她的化帝神功，换个人不一定能唬得住，但是帝尧，一定能哄回来。不过呢，这等酸臭味的甜言蜜语，她也的的确确只用哄哄他就是了。
沈月息一把拉住帝尧冰冷的大掌，眨着那一双清澈的凤眸，后槽牙咬了又咬，才说服自己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尧郎，你我从相识开始，我对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鉴，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就叫人天打雷劈，可怜我这尧郎体弱多病，柔弱不能自理，无法时常伴我左右……”
四个人：“不是，等等等，啥时候又体弱多病了？”
沈月息一愣，不好意思，说串词儿了。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沾染魔气，平时为了不连累我不给我惹来多余灾祸，所以并不经常出现，所以我本命契约兽的事儿，还请你们莫要对我说出去，特别是我师兄师父！”沈月息急忙说完，要是让师兄师父知道帝尧占她便宜，还不得拖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把帝尧腿给打断，但是又打不过帝尧，然后第一峰鸡飞狗跳……不行不行，想想这场面就够闹够吵的。沈月息扭头看向帝尧，从牙缝里挤出音儿：“你说是吧，尧郎……”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一声尧郎，那一番话明明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偏偏帝尧听得脸红脖子粗，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立志不能受她蛊惑，结果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扔下这句话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月息摊了摊手看向几个人：“看了吧，我家铁柱就是自卑又懂事，不想给我惹麻烦，从来都很少现身的。”
四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好像很对劲？
帝尧走了，沈月息想起正事儿：“对了，我们的奖励，你们想过怎么处理吗？”
四个人一听，都摇了摇头，一则宫宴之事才刚刚发生，他们确实没来得及想，再者就是这种事情大多都是由宗门师长决定的。
沈月息给四个人倒了杯茶，抿唇道：“混沌果，我们都不屑于用，自然是和之前一样留给宗门长老，全大陆宗门比武参赛资格这倒是好东西，但据我所知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年多，倒是不用着急，眼下最棘手的是，圣殿内院弟子的名额。”
四人闻言，都明白了沈月息话中的意思，他们都是知道的，圣殿确实…并不如传闻中那样圣洁美好，圣殿内院弟子一事，去不去还未可知。
几个人正想着，一只传音灵鹤飞了进来：
“前来议事殿议事。”
沈月息几个人一听，顿时就知道掌门也犯难，也没犹豫马不停蹄地去了。
议事殿，掌门带着一百多位峰主已经等候在此了。
沈月息带着身后四位伙伴前来，行礼“掌门安好，峰主们安好。”
“好好好，起来吧。”掌门挥袖，让人给她们上了座，屏退了左右伺候的神仆，又关上了议事殿的门窗这才开口：“今日叫你们前来，是为了商量圣殿内院弟子的事。虽说我们几个老头子也私下商量过，但是此事更重要的是看你们自己的意愿，以你们自己的意愿为主。”
沈月息几个人看了又看，一是感动掌门和峰主们给足了他们尊重和自由，二是几人心中都是有些犯难。
沈月息想了想，看向掌门：“弟子们想先听听掌门和师长们的想法。”
“嗯。”掌门抿唇浅笑，顿了顿才道：“我们这一群老头子的建议是，去。虽说我们都知道，圣殿强大至极，独树一帜，行事作风霸道蛮横，大有笼络全大陆天才，统治整个大陆之势，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去处。重要的是，圣殿独霸了西北界这么多年，虽然多处不好，但资源实在强大，不论是师资还是丹药灵器，亦或者是天材地宝，都比我们凌云宗要强上太多，你们都是不世出的天才，都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去了圣殿成了内院弟子肯定是待遇极高的，我们几个糟老头子虽然私心想要让你们留在宗门里，将宗门发扬光大，但也不忍心耽误了你们的大好前途。好在，你们作为破格升上去的圣殿内院弟子，不是圣殿从小培养的人，到时候是可以自由选择去留的，这一次对你们来说是大好的机会。”
掌门说完之后，议事殿陷入一片寂静，五个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里面，他们作为凌云宗近百年来最为出众的弟子，更是一举赢得了四大高级宗门比武的冠军，若是留在宗门肯定能够将宗门发扬光大，师长们怎么可能想要拱手将他们送出去？可惜呢，为人师长者，只盼着弟子能够搏一个好前程，只盼着他们能够有更好的待遇，所以掌门这回是将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师长们也是真心实意地为了他们着想，为了他们深谋远虑。
沈月息率先决定，对着掌门莞尔一笑，伸手轻扯了扯他的胡子，为了活跃气氛故意吊儿郎当地说：“小老头儿，你说得对，你们一群小老头儿说的都对，这圣殿内院弟子多好的机会啊！去，我们都会去！”
一众峰主都有些怅然若失，明明笑着却满是失落：“啊，去了好，去了好。”
沈月息扫视一周，笑道：“峰主们就对自己，对凌云宗这样没信心嘛？就坚信我们去了圣殿，就一定会另认师父，再也不回凌云宗了？放心吧！我沈月息这辈子只认一位师父，也只认一个师门，若不是凌云宗，我又怎会有机会得到今日的机会呢？”
陆傲霜四个人也是红了眼眶，立马站出来：“我们也只认一位师父一个师门！”
沈月息几个人这番话直接把后面一群峰主们惹得红了眼眶，纷纷偷偷抹起了眼泪。楚山越抹得最厉害，嘴里还振振有词：看看小七多懂事多会讨人开心，再看看第一峰其余六个小兔崽子，一人一句能把他气撅过去，就是跟小七比不了一点。
沈月息挥了挥袖，笑眯眯地宽慰他们：“我们这一次去，一则是为了圣殿的资源，二则就是为了打入圣殿内部。掌门早就说过，圣殿向来横行霸道，这些年更是变本加厉，又大行扩张，统治全大陆的意图，我们这一去才能更加了解圣殿究竟意欲何为，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掌门连连点头，眼眶微红，颇为感叹：“好啊好啊，你们都是长大了，是时候自己出去闯一闯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神仆的通传声：“掌门，峰主，圣殿使者来了。”
众人神色微变，顿时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掌门摸了摸眼角，“请进来。”
很快，顾霓裳和顾荀随之进来：
“圣殿顾荀顾霓裳见过凌云宗沉掌门，各位峰主。”
“两位请坐，粗茶还望二位见谅。”掌门命神仆上了座和茶，随即问：“不知二位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顾荀和顾霓裳对视一眼，顾霓裳微微颔首，顾荀接着开口：“不瞒沉掌门，确实是有件要事前来。一则是之前我们并不清楚东金国宗门与朝堂之间纠葛，所以草率地与东金国皇帝进行商议，这才导致了昨日宫宴上不必要的祸端，我们姐弟二人深感歉意，所以前来道歉。
二则就是有关圣殿内院弟子的名额一事，我圣殿招生向来严苛，所以每年招收的弟子也不过百来人。而这些弟子呢，都只是外院弟子，需要突破五阶灵王且通过考核之后才能够成为内院弟子，而每年折合下来能够突破且能够通过考核的内院弟子，也只有两三名。我兄妹此次一口气破格录用了四名内院弟子，还有沈姑娘这暂时享有内院弟子的权利，的的确确是有些坏了圣殿的规矩。”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立马明白，掌门更是紧张，听这话锋，这是要反悔了？沈丫头几个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名额，可不好反悔啊！
见众人神色凝重起来，看着自己都有点敌意，顾荀温润一笑，颇为随和：“掌门和峰主不必紧张，贵宗的弟子都是我与长姐亲口选定的内院弟子，定然不会做出那等出尔反尔之事。所以我与长姐昨夜便用叠宙镜与长老们商议过了，经过我与长姐的争取，几位长老也是同意了破格招收几位。只不过……却多了一个附加条件。”
掌门闻言，不动声色地笑：“顾公子请说。”
顾荀继续道：“几位长老想要对几位多增加一项考核，希望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几位能够按照我们所规划的路线游历修炼，届时长老们便会关注各位的表现，等到一年游历完成，各位只需要突破灵王，就能够破格成为圣殿内院弟子。”
“规划路线？”对比起突破灵王这一条件，沈月息对游历的路线更感兴趣。
顾荀点头：“正是，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几位必须从东金国出发，途径中土，西水，北火三国，最后到达圣殿即可。”
沈月息几人和掌门用传音入密商量过一阵之后，果断答应了下来，也定下了最后出发的时间，商定一个月之后，就从东金国出发。
刚商量完，顾荀就提出了他和顾霓裳的需求：“沉掌门，我与长姐想单独见见沈姑娘。”
这就是顾荀的聪明之处了，他之前刻意说出是他和顾霓裳为几人的内院弟子名额费心费力，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话，让沈月息和掌门无法拒绝。
掌门也只能挥了挥手：“沈丫头，你去吧。”
沈月息点头，跟着顾荀和顾霓裳来到凌云宗客居峰。
沈月息看着两人：“不知顾公子和顾姑娘找我有何事？”
“沈姑娘，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还是那枚八品静止符的事情。”顾荀开门见山道：“可否再让我和长姐瞧上一眼。”
“十万。”沈月息眼睛眨都不眨。
“好。”顾荀像是已经摸到跟沈月息进行交易的方法，听见十万灵石，竟然是眼睛眨都没眨就答应下来。
这回轮到沈月息愣了，她本意是想帮二师兄瞒着，所以开口就说了一个不可能答应的价格，想要劝顾荀知难而退，谁知道他比之前还要果断。
不是，大哥，那是十万灵石！
这顾荀是不是被她骗傻了！她还没做过这么容易的买卖呢！
沈月息皱着眉看着顾荀，忍不住提醒：“顾公子，那是十万枚灵石看一眼！”
“架不住有钱啊。”顾荀说完，早就识破了沈月息财迷的本性。
沈月息：………好好好，你有钱你有钱，反正败的不是她的家底儿，不要白不要。
沈月息笑眯眯地说：“那加上顾姑娘，那可就是两个人，要乘以二咯？”
“成交。”顾荀也笑，一个储物袋立马就放到了沈月息面前。
沈月息：…行行行，总有一天她要和这些有钱人拼了！
“喏。”沈月息取出八品静止符，一手将储物袋收到了空间里。
只见顾荀两姐弟看着那八品静止符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顾荀是激动得脸红脖子粗，连一向寡言少语啥都不关心的顾霓裳都红了眼眶，一个劲儿地说：“是他是他是他，真的是他，这个世上只有他的灵力才会如此，表面平静如静谧深海，实则波涛汹涌。全天下也只有他能够炼出八品符咒。”
说着，只见顾霓裳向来冷淡寡情的俏脸上竟然出现兴奋的笑，红着眼眶哽咽着将那张八品静止符放在心口，像是对待情深义重的人一样。
沈月息摸了摸鼻子，这两姐弟肯定是想要问话了，不如她主动出击，“嗯……两位这样激动，难道是认识这炼出八品静止符的符术师？”
“这符咒，你从何得来？”顾霓裳一听，猛地一拍桌子抬头红着眼眶盯着她，随即就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凶狠，对沈月息扯出笑容，嗓音也柔和下来：“沈姑娘，也许你不知道，炼制这八品静止符的符术师，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他十年前就消失了踪迹，我踏遍灵潼大陆，都未曾找到他半点消息，唯独你这一张八品静止符，他对我真的很重要，还请姑娘告知他的下落。”
沈月息眨着真诚的大眼睛，老实巴交道：“说来两位不相信，这符咒是我偶然历练时，在一处荒郊野岭的洞穴中找到的，可关键的是我进入洞穴时，并没有发现半分人类的气息，只有这符咒，恐怕是帮不了两位了。”
事关二师兄她也不敢轻易透露太多消息，就怕不小心露出消息害了二师兄，只不过……这顾家姐弟俩对二师兄的态度，似乎并不是敌对，尤其是顾霓裳，不像敌对倒像是对…心上人？
罢了罢了，等她回去问过二师兄再做决断。
“既然如此，是我们唐突了。”顾霓裳稳了稳心神，再次冷静下来，一如平常般冷淡，顾荀还想说话，却被顾霓裳拉住：“今日我们也累了，也该休息了。”
“那我这就先回去了。”沈月息接过八品静止符转头就走了。
顾荀看着沈月息的背影，不解地问：“长姐，你当真相信了？”
“信不信在其次，阿言若是还在，大概是不愿意再见我们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姑娘和阿言关系密切，能够得阿言拿八品符咒相赠，沈姑娘的位置不低，而且阿言肯定还活着。只要知道他还安好，我便放心了，见不见面，不重要。”顾霓裳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手指攥得发白。
……
第一峰。
沈月息直接去了二师兄处，聂桑言照常在练簪花小楷。
一瞧她来，聂桑言便起身带上了笑容：“小七，可是符咒用完了？”
沈月息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没有用完，只是小七今日有件事想和二师兄说。”
“小七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事二师兄护着你。”聂桑言依旧是那一身青竹长袍，衣角处洗得都快发白，瞧着沈月息笑得格外平和。
沈月息抿了抿唇，将八品静止符放在桌上：“二师兄，你罚我吧，我之前在逐日之森用八品静止符，被圣殿的人发现了。”
沈月息也是有些自责，若真是因为她害得敌人发现了二师兄，她就算是怎么弥补都不行的。
只见沈月息一提到圣殿两个字，聂桑言手中紫檀湖笔陡然一紧，随即他又挂上笑：“无妨，只是那圣殿的人姓甚名谁？”
“顾荀…”沈月息一边说一边观察聂桑言的神色，见他手中紫檀湖笔越攥越紧，她才说：“还有一名女子，名叫顾霓裳。”
“啪嗒！”
顾霓裳三个字像是魔咒一样，一说出来聂桑言手中紫檀湖笔猛地一顿，随即彻底掉落在桌上，那一捺更是不同于之前的簪花小楷，反而透出无尽锋芒与刚劲。
沈月息索性和盘托出：“他们俩找上我，说一直在找炼制八品静止符的符术师，我寻思他们是圣殿的人就遮掩过去了，没说起二师兄，”
“我们家小七就是聪明，做的对。日后在问起，不要提起二师兄的名字，只说是捡的便罢了。”聂桑言揉了揉她的头，和平日的和善宁静不同，面无表情，眸中满是深意。
沈月息点头：“只是现下他们就住在客居峰。”
“……”聂桑言虎躯一震，随即满眼严肃地看着沈月息：“听说小七一个月之后要前往游历，你那符咒怕是不够，二师兄立刻闭关炼制，若是师父师兄问起只说闭关炼制符咒便是了。”
说完，聂桑言转身风风火火地……闭关了。
沈月息愣在原地，从心而发由衷地有些佩服顾霓裳了，脸都没露，声音也没露，仅仅凭着顾霓裳三个字就能将她素来稳如泰山温文尔雅的二师兄逼得当场闭关……
顾霓裳真乃奇人也。
沈月息又看向聂桑言顿出来的一捺，俗话说字如其人，如此锋芒毕露的一捺和这簪花小楷还真是格外冲突，二师兄也浑身都是秘密。
一个月之后，沈月息五个人就要前往游历，第一峰几个师兄都急疯了，炼丹的炼丹，打造灵器的打造灵器，一个个生怕沈月息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出去游历就遇见危险，就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他们忙的脚不沾地，沈月息真的没好到哪儿去，他们几人虽然出去游历了，但是门中弟子们还是要照常修炼，她安排了莫沉，将日程给他们计划好了，又泡在丹药房整整一个月才炼出他们大半年所需要的丹药。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几人出发的日子，有顾霓裳和顾荀带队，几个人很顺利就直接进入了中土国境内，正好让傲霜将事情处理完。
刚到国都，几个人找了家客栈休息，刚走进客栈，却立马被百姓们的讨论声吸引了注意力：
“诶，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大王女半个月前就回来了，而且不日就要入主东宫，被正式册封为继任者了。”
“何止啊，听说大王女可是将二王女打败了，王君才决定册封她的。”
“啊？大王女陆轻柔？二王女陆傲霜？不可能吧，一个月前东金国的四大高级宗门比武你们没听说吗？陆傲霜早就突破九阶灵尊了，陆轻柔只是六阶啊，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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