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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断崖没有反应过来，可当他注意到林默脸上不忿的神色之时，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气得直跳脚。
右手中的竹竿再次挥动，一股剑气凭空出现。
这股剑气在草坪上留了一道深痕，这道深痕围着断崖飞速转动，分割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其面积大约在一平米左右。
“小子，我也不欺负你，我就站在这个圈中，不用灵气，不用武力，只用剑法，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将我逼出这个圈，就算你赢。”
林默咧嘴一笑，“真的？”
“当然！”
“一言为定？”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动手。”
面对断崖的催促，林默也不着急，继续讨价还价道：“师父先别着急，既然条件已经约定好，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输赢的代价？”
“如果我能把师父逼出地上的这个圈，有什么好处吗？”
“呵——”
断崖的这一笑，极其轻蔑，“想多了，你不可能做到。”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林默不卑不亢地据理力争，“虽说我赢的概率不大，但不能说不存在；既然这种可能性存在，那还是先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行。”
对于林默的不依不饶，断崖也懒得去与其争执，道：“如果你能将我逼出这个圈，以后我叫你师父。”
“别！”
林默急忙摇头，并不接受这个条件，“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换个条件，如果这场实战课我能赢，我希望以后再上实战课时，师父下手可以轻一点。”
“好。”
断崖爽快地点头答应，竹竿在他手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所以，可以开始了吗？”
该讲的条件已经讲好，林默也没再废话，嬉笑之意瞬间消失，目光紧盯着两米外的断崖，如鹰一般锐利。
瞬息间，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幕，让断崖暗自点头。
目前古武界分为两大派系，体修，气修，而体修作为传承悠久的修炼体系，其中的分支更是数不胜数。
在诸多分支中，公认剑修最强！
剑法，讲究纯粹。
极于剑！
当握上剑的那一刻，心中唯有剑。
哪怕山崩于前，亦可一剑破之。
如果做不到纯粹，根本在剑修上走不远。
专注于剑，乃是剑修最基本的要求。
别看是最基本的要求，绝大多数古武者却无法做到。
再加上流传于世的剑法实在少得可怜，而且大多都是一些黄级剑法，饶是如此，都极为抢手。
玄级剑法，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种级别的剑法，基本上都被各大世家以及组织掌握。
至于更高级别的地级剑法，放眼整个古武界，也不超过三种，并且全部都被隐藏。
诸多缘故，导致剑修数量越来越少。
之前，断崖也曾动过收徒的心思，可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万万没想到，机缘巧合下收了林默当了徒弟。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便宜徒弟好像…还是块宝！
先不论林默在气修方面的绝世天资，单说轻易做到专注于剑这一点上，便已经超越了九成九的古武天才。
“气势不错。”
在断崖出声的那一刻，林默选择动手，这是捕捉到的最好时机。
刚才断崖没说话时，看似全身皆是破绽，可越是如此，林默越不敢动手。
破绽虽多，可他却从断崖身上看到了一种趋近于完美的形态，无数破绽伴随着完美，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矛盾的事情。
可断崖出声的瞬间，林默敏锐地发现那种完美形态消失了一瞬。
而这一瞬，便是最佳的机会！
手中竹竿挥动，带着破空气势，快如闪电地朝着断崖左肩落下。
断崖站在原地不动，仿佛没有看到林默动手一样，轻飘飘地再次出声：“不错，洞察力相当不错。”
他，向来很少夸人。
古武领域上，更是少之又少。
因为……
他就是巅峰！
可眼下林默的种种表现，哪怕是断崖这种站在古武巅峰的存在，也忍不住出声赞了一句。
林默眼看手中的竹竿就要落于断崖的左肩上，而断崖却没有丝毫闪躲和防备的意思，本能地就要收力。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刚刚浮现，耳边就响起了断崖的声音。
“全力攻击。”
听到这道声音的那一瞬，林默再度恢复之前的专注，手上的力道再次增加。
“当——”
当竹竿和断崖左肩相距只有半尺不到时，被一根竹竿挡住，再也无法落下。
断崖无比随意地挡住林默的这一击，出言嘲讽：“速度太慢，力道太弱；而且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就是你说的学会了？”
说着，他还觉得不过瘾，再次补充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林默眼神一凝，“男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承认你自己不行。”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竹竿扬起，再次朝着断崖攻去。
竹竿和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声音，十分摄人。
相比第一击，第二击的速度更快！
“哦？有点意思。”
不出意外，断崖再次轻松招架，“这次速度还凑合，力道也勉勉强强，可是依旧没什么变化，幻影剑法的精髓在于快和变化，才学到了一丁儿皮毛就敢称学会了？不知所谓！”
断崖的速度之快，甚至让林默看不清他什么时候动的手。
连续两击不中，林默并不气馁。
一边控制着呼吸节奏，一边再次发动攻击。
发动攻击的同时，他的双眼缓缓闭上，全身感知提升到了一个顶点。
这一次，他手中的竹竿一改前两击直来直往的攻击方式，落下之际，手腕快速抖动。
林默手中明明只有一根竹竿，可是随着落下逐渐变成了两根，三根…直到攻击抵达断崖面门之际，空中的竹竿已经变成了四根。
断崖眼睛发亮，“好小子！”
这次，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手腕发力，同样四根竹竿迎面而出。
“当——”
…
“当——”
一连四道碰撞声响起。
林默身形一撤，后退两步，眼睛依旧闭着。
心境平静，并没有因为攻击受挫有所波动。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正在疯狂地解析着刚才断崖动手的一些细节，手腕的发力方式更是解析的重中之重。
一边疯狂推演，手腕也跟着随之挥动。
竹竿再次在空中挥动，幻影再次出现，一根，两根，三根。
本来，三道幻影便是林默的极限。
下一秒，更进一步。
第四道幻影出现，算上竹竿的实体，空中出现了五根竹竿。
肉眼看上去，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林默手中本来就拿着五根竹竿一样。
当断崖看到第四道幻影时，眼中精光大盛。
饶是以他的心境，也被林默的表现震撼。
这才多久？
从林默跟着他学武，满打满算也不足二十天。
不对！
开始的前几天，他只是给林默布置了一下日常的锻炼内容，幻影剑法好像是十天前教的……
再去掉两天高考，外加高考前一天取消练武。
也就是说，留给林默的时间只有七天。
想清楚这一点后，断崖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林默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七天时间，这小子居然已经能施展出来四道幻影？
这种速度……
匪夷所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他创造幻影剑法后，足足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堪堪达到五道幻影。
可林默却只用了七天时间，就达到了四道幻影。
这……
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解释。
夸张！
太**的夸张了！
就在断崖以为这就是林默的巅峰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喝。
林默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眼中的锐气再次攀升，手腕抖动的幅度更大。
空中五根竹竿随之变得模糊起来，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视觉感受。
只是一瞬，这种感觉便已消失。
断崖瞳孔收缩，赫然发现空中的竹竿已经从五道变成六道。
他难以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接着，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证明着一切都不是幻觉。
五道幻影！
没错，实打实的五道幻影！
换言之，林默只用了一个星期，便来到了他用一年时间才达到的高度！
“这小子要逆天吗？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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