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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我是剑侍 > 第两百零一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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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州监牢。

    官员饭堂之中,总狱长都营与驻监监察殿的殿主荣绍辉正在吃饭。

    荣绍辉低头扒拉了一口饭,抬起头看向都营笑道,“你这副总狱长已快要成为正总狱长了吧?”

    “殿主就莫要笑我了,我这才在哪里啊,就算是老徐那边调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王城就会调下来一个总狱长,我只是做好辅助工作就行了,至于那些事儿没想过,只要能为这王朝付出一点力啊,我就算是不枉此生了。”都营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一脸平静,眼光也格外的坚定。

    荣绍辉哑然失笑,两人共事许久,这都营算是一个真诚的汉子,有什么说什么,对于官阶的大小真就不那么在意。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略微有些年轻的男人走来,监牢侦查堂的堂主公才英慌忙踏进大门。

    只是他在看向荣绍辉的时候,神情有些惊诧,脸上又有犹疑,欲言又止,只是求助似的看向都营。

    都营放在筷子,看向公才英道,“有什么就说啊,你这看着荣殿主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意思嘛?殿主又不是外人。”

    公才英一脸的为难,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出来。

    都营一拍桌子,“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不会是聋哑人了吧?”

    “再说了,荣殿主是什么人啊,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他能不知道吗?”

    公才英猛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向两人道,“总狱长,荣殿主,是这样的啊,今天监区那边又送上来一堆卷宗,说是要将罗林停职。”

    “为什么要停职呢?罗林是犯了什么事儿吗?”荣绍辉疑惑地问道,随后又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那么被囚犯举报收受贿赂的那个罗林?”

    公才英猛地拍了一巴掌大腿,“对,就是他!”

    都营摸了一把嘴,道,“是这样的,这小子前几天将一个囚犯打成了重伤。”

    荣绍辉突然大声道,“这个事儿为什么我们监察殿不知道呢,你们也没有给我们卷宗啊。”

    “这不是我让他们先压着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打伤囚犯不是常有的事儿吗?毕竟谁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有些囚犯死性不改,只得是动手了。”都营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也需要去调查啊,要是无故殴打,那可是违反律法的事儿,是要报惩罚的。”荣绍辉说道,随即又问,“他打的那个囚犯是谁?”

    公才英说道,“是那个窦广平!”

    荣绍辉身体如脱了弦的箭矢站了起来,沉声问道,“是那个窦广平?”

    都营看到荣绍辉的神情,知道事情大发了,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回答道,“清河城窦家的窦广平。”

    荣绍辉脑袋一片空白,呼吸急促,他转动了一下脑袋,随后低吼道,“这个时候他怎么动窦广平呢?”

    荣绍辉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都营与公才英道,“你们知不知道,如今窦家的事情在王朝引来了轩然大波,因为他的母亲大闹清河城巡查使仪式,他们窦家的事情现在就是一个大麻烦。”

    “估计王朝三十六州城,一百零八小城,没有谁不知道这件事儿的,而一零案的影响是整个王朝百姓都在关注的重点啊,要是窦广平父子的事情传出去,以及窦广平在狱中还被如此对待,这会激发民怨的。”

    都营面色一沉,他没有想这么多,在他看来,只要关进东州监牢的囚犯都是一样的,他也是一视同仁,但架不住有些人欠揍,可没有去关注外界的事情,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这件事儿发生了多久了?”他沉声问道。

    荣绍辉轻声道,“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如今王城那边十分重视一零案,而且张仲良大人也是明确的表态了,要给范雪兰一个公道,为此,王城那边还下来一个神秘的巡查使。”

    都营眸光转动,思量了一下看向公才英道,“窦广平在哪里,罗林又在何处?”

    “窦广平在药师房,罗林在宿舍!”公才英回答道。

    “走,我去看看!”都营沉声道。

    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先前想的是,这件事情能压就压下去,先为监牢的兄弟们把俸禄以及奖励拿到手再说,但目下好像出了大麻烦了。

    “你们等等我,我也去!”荣绍辉急忙扒拉了一口饭冲着外面喊道。

    都营与公才英到了药师房,只是在门外观望了一下,并没有进去,他正在与公才英交代着什么。

    都营看向旁边的张监区长说道,“那个,老张啊,你们就让罗林先反省吧,那份卷宗我批了!”

    张区长突然说道,“罗林停职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啊,总狱长你可要给你们调人过来,不然我们可顶不住。”

    “调人?调是什么人?我上哪里去给你调人去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你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的啊?”都营气笑了。

    “那总狱长,你的意思是,我们这监区就只能干瞪眼呗,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来顶啊?”张区长也大声道,心中很不爽。

    都营平静地望着他,“人是没有,但是我告诉你,绝对不能让存在问题的人出现在监区,这是律法明文规定,你可给我记住了。”

    “还有就是我说话管不管用了,你们听见去了没有?”

    张区长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行,听你的,谁叫你是总狱长嘛!”

    就在这时,荣绍辉与孙寒烟也赶了过来。

    都营与公才英看了一眼荣绍辉,又疑惑地看了看孙寒烟。

    这个女子站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那干练的官服,完美的衬托着她完美的身姿,只是那张脸却是让他们心中突突。

    太冰冷了,那双眼神也足够犀利。

    稍稍缓和的气氛在刹那间又凝固了。

    “荣殿,那就是窦广平?”孙寒烟看向药师房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冷冷的问道。

    荣绍辉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窦广平。”

    孙寒烟点点头,“变化挺大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在这里呢?”

    “他们曾经接触过魔气,王城那边说是留着他们有用,只是不向外公开,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些事情。”荣绍辉解释道。

    “我知道,但是据我了解,这窦广平只是骨折吧,这都过去了快半个月了,还昏迷不醒,装得够可以的啊?”孙寒烟冷笑道。

    都营笑道,“他既然想要装昏迷,那就装吧,只要不出去捣乱,暂且给他点时间考虑一下后续的事情。”

    孙寒烟冷声道,“那么,打伤他那个人怎么处理?”

    都营与公才英对视了一眼,他们发现这个女子似乎不按常理出牌啊,而且还是监察殿的人,这就让两人有些为难了。

    都营思量了一会儿,将荣绍辉叫到一边,说道,“荣殿主,这件事儿能不能先别上报给州城监察殿,罗林呢如今已经被停职了,暂时不会在监区出现,等我们这边的奖励到手了,你们再决定如何?”

    荣绍辉犹豫了,看向孙寒烟,又看向药师房里面,小声道,“老都啊,这件事儿这样做可能会有违律法啊。”

    “荣殿,你看这样啊,现在也不能确定罗林是为什么动手的,而且你们也需要时间调查是不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罗林的事情是不是可以不上报,而且也不会违反你们的规定?且,我已经下令了,让罗林先歇着了,你看这样行还是不行,毕竟这关系到我们东州监牢两百多兄弟的奖励呢?”都营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荣绍辉还在犹豫之中,他接着说道,“你知道,我这些兄弟们一年就指望那点俸禄与奖金,他们都指望那点银子拿去养家糊口呢,家里妻儿老小都在等着呢。”

    “唉!”荣绍辉长长地叹了一声,他看向药师房里面躺着那个人,他尚不清楚罗林为什么要动手,但是他知道有许多人此刻将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随后他便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叫上了孙寒烟。

    两人走过廊道,孙寒烟突然说道,“荣殿这是已经与都总狱长达成了协议?”

    “呵呵,那个寒烟啊,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吗?”荣绍辉转头笑了笑。

    他接着说道,“这不是要去州城监察殿跟陆殿汇报这边的情况,到时候你就顺着我的话说就行。”

    “现在监牢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可不能说漏嘴了啊。”

    孙寒烟冷笑,“什么叫我会说漏嘴了呢?”

    荣绍辉低头沉吟道,“这不是,都营他们监狱还有半月就评奖金了,两百多号人都指望那点银子养家糊口呢。”

    “那这算不算是不正之风,有违规矩啊?”孙寒烟思量着说道。

    荣绍辉笑了笑,“这算哪门子的不正之风啊,这毕竟罗林的案子还要我们去查嘛,也需要些时间不是,我们先调查不给立案,这也算是尺度之内,规则之内不是,所以啊,我们灵活一点。”

    “那我就懂了,就是先不管呗!”孙寒烟立住身形道。

    “你是自清河城来的,也去王城见过世面,你应该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衣食无忧的,那些兄弟看起来平日穿得跟我们都一样,但私下里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荣绍辉唏嘘着说道。

    “那我就明白了,别人为什么都道你荣殿是一个贪腐之人,也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原来是他们不知道啊。”孙寒烟淡然的说道。

    荣绍辉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只知道,这世间的人看起来一样,可私下里那些人是什么样呢?

    谁知道呢?

    他知道啊,他看见过啊。

    弄亭巷,墨修尘站在巷子口,向深处看了看,取下墨玉葫芦喝了一口酒,随后他走向一家店铺。

    “掌柜的,那个思于杂货铺你知道吗?”墨修尘看向那个低头的掌柜老人问道。

    老人目光浑浊,看向墨修尘说道,“年轻人,你打听那思于杂货铺是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问问,里面有没有一个女子,叫什么于思颖的。”墨修尘说完继续喝酒问道。

    “于思颖啊,那个女娃子啊,我可告诉你,你还是别去问了,她可不简单啊,他那个丈夫也有些不正常,两人都分开住了嘞。”老人答非所问,善意地提醒着,墨修尘不要去惹火烧身。

    店铺外面走来一个汉子,他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后看向店铺之内的墨修尘与老掌柜,将他们的谈话都听见耳中,他面色一沉,冲着墨修尘喊道,“哎,那个白头发的小鬼。”

    墨修尘微微转头,看到了窦广文,他走出去笑问道,“想好了吗?”

    窦广文冷笑着别了一下头,一拳就砸向墨修尘的面庞,“我想你大爷的,你找死是吧?”

    墨修尘身形微微一侧,避开拳头的同时,左手直接将窦广文的胳膊架死在那。

    “你个小东西,你打听思于杂货铺想做什么?”窦广文吃痛,大声的冲着墨修尘吼道。

    墨修尘笑道,“你不告诉我,你还不让我自己打听了?”

    窦广文闻言猛地一个翻身,一脚踹向墨修尘的腹部,墨修尘轻笑,抬起一脚将窦广文的那只脚挡下。

    “打人了!杀人了!”窦广文突然大喊。

    弄亭巷内突然出现了许多人,将两人团团围住,从墨修尘喝道,“放开他!”

    窦广文突然委屈地说道,“这就是一骗子,经常去骚扰我娘亲,如今还想打我婆姨的主意,大家帮我打死他,然后我给你们抵命。”

    一个体型高大的汉子冲出来,直接将墨修尘撞了开去。

    墨修尘看了看这些‘热心’的好人,无奈地摇头道,“可不是我先动的手,我也没打人,更没有杀人啊。”

    “我管你的。”一个汉子挥拳就朝着墨修尘的脸上呼去。

    墨修尘伸手接住汉子的拳头,轻轻一带将其推开。

    其他几人正准备蜂拥而上,就听见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开,“你们在干什么?”

    范雪兰推开了众人,走进人群中央,一把拧住窦广文的衣襟喝道,“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还要让人打死他,你这个混账东西,跟我回家。”

    窦广文无奈地看了众人一眼,只得是跟着范雪兰离开了。

    其他不嫌事大的人面面相觑,有些悻悻然地看了一眼一头银发的少年,悄然离去了。

    墨修尘无奈,他微微打量了一下远处的杂货铺,已经是门窗紧闭了,显然这边的动静已经让其中的人受惊了。

    他只得无奈地返回宅子,改个时间再去登门拜访。

    这边张家府邸,乔忆然接回张赫已经两天了。

    张仲良也没有在家,这两天也没有打扰张赫,更没有提关于那件在酒楼发生的杀人案,但是她的心中始终扎着一根刺。

    张赫晚上才回到家,坐在饭桌上吃完了乔忆然做的饭菜,正准备去书房,就被乔忆然叫住了。

    “赫儿啊,关于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乔忆然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柔声问道。

    张赫不以为然的说道,“能怎么办,我指定是要去查出是谁陷害的我,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乔忆然叹了一声,缓缓道,“你等等吧,我喊了你孙叔叔,让他过来与你说说起其中的利害关系。”

    果不其然,话音才落,孙明志就走了进来。

    “小赫这是才吃完饭呢,桌子都还没收拾呢?”孙明志笑着坐下。

    乔忆然问道,“明志你吃过了没,要不然我再去给你们做点。”

    “不用了,在家里吃了过来的,就是为了赫儿那件事,咱们开门见山吧。”孙明志说道。

    张赫也坐回椅子上,看着孙明志道,“孙叔,这件事儿难道真就这么算了?我白受苦了啊。”

    孙明志笑道,“你这混小子,受什么苦了?”

    “我来就是告诉你,别去查什么幕后之人了,至于是谁陷害的你,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们只不过是拿你逼你父亲就范的筹码罢了。”孙明志一针见血。

    张赫脸色也凝重了下来,“那就是说我这苦是为了那个不近人情的张大人受的了?”

    “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父亲,没有他怎么有你啊?”乔忆然板着脸呵斥道。

    看见自己的娘亲不高兴了,他也就闭嘴了,乔忆然看向孙明志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不让赫儿去将事情闹大,就是想暂时让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一方面是防止有人继续那杀人事情去控诉张赫,二来,是因为老张刚被调到州城,这边的根基不是那么的稳固,要是有心人得知,指不定会在其中做文章,那时候你们张家就麻烦了。”孙明志沉声说道。

    张赫与乔忆然对视了一眼,随后等待着孙明志的下文。

    孙明志说道,“小赫,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经营你的商行,但是其中最主要的事情,是去找到柳萳苇,看看她手上是不是拿捏着你的把柄,要是有可能,你就与其来往,让她不要再做出有损你的事情,这才是当务之急。”

    乔忆然闻言,不得不感叹这执法殿的人思维就是清晰,三言两语就已经给出了解围的办法,她看向张赫道,“记住了吗?”

    张赫耸了耸肩,声音拖得老长,“知道了。”

    他不是傻子,能修炼到五境,自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他明白孙明志让他经营商行只是个幌子,让他借助商行的关系网去打听柳萳苇在何处才是主要目的,这样也能甩开一些人的视线。

    他第一次感觉到有种无力感。

    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沼,一直在往下陷去。

    那晚杀人案件可能只是一个开端,之后的局将会越发地致命。

    这一次,有孙明志解围,那下一次呢?

    他的背影逐渐在夜幕下消失,如一柄利剑在缓缓出鞘。

    而他们三人不知道的是,在云端上,一个伴着月光喝酒的少年将他们的谈话都听了进去。

    “啧啧,可以啊,小子还是有些脑子嘛。”

    “州城的水有点浑啊,山上五宗影子却越来越清晰!”墨修尘伸手拍了拍剑鞘:“你究竟要我破一个什么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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