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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斩魔司如果要动手，没有必要提前派个预备灵士过来探路吧？
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于是，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孟宇的资料。
赵大山没有伪装孟宇的资料，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有不俗的道门天赋，身具丹毒，想要获得灵泉，所以才想借此机会拜入春秋观。
原来如此。
一个多月前，惊云道人是非常隐秘的离开。
他的离开，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春秋观对外一直称惊云道人在闭关，不见外客。
斩魔司如果不知道这个情报，也很正常。
把这个孟宇推荐过来，也是因为知道惊云道人有兑换灵泉的渠道。
这是一个巧合？
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个巧合。
但是张虚贵是个胆小之人，他必须试探一下孟宇。
于是，他才会把纸条贴在孟宇的碗下，然后再蒙面夜行，把孟宇带出来。
如果孟宇是探子，已经得到了情报，肯定会给斩魔司通风报信。
张虚贵打算假份成斩魔司的接头人。
接头暗号怎么办？
不需要！
这个孟宇只不过是个预备灵士，就连灵士都算不上，在斩魔司的地位极低。
只需要态度强硬一些，再表现得有些不耐烦，那孟宇极有可能会被唬住。
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能有多少心机？
很容易就能拿捏。
不得不说，张虚贵表现得很不错。
无论是从专业度还是从态度上，都没有什么破绽。
如果他明天晚上再行动的话，孟宇极有可能就被他给瞒过去了。
孟宇只是一个临时派过来的低等“无间道”，修为又很低微。
万一孟宇中了迷惑灵术，把斩魔司的接头暗号给暴了出来，那后果岂不是很严重？
在赵大山看来，孟宇呆在春秋观的最外层，也接触不到春秋观的核心秘密，有没有接头暗号，影响并不大。
或许，这就是赵大山没有给孟宇暗号的原因。
张虚贵不笨，只是没有留意细节，同时也低估了孟宇。
他太过理所当然地把孟宇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少年。
“有些不对劲呀……”张虚贵发现孟宇的确不像是探子的模样。
十三岁的少年，阅历极少，神态极难作伪。
不过，还是要进一步确认。
“我是斩魔司潜卫，是你的接头人，并不是什么邪道中人。”张虚贵仍然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潜卫？那是什么东西？”孟宇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
“你也是斩魔司的人？还是我的接头人？”
张虚贵心中一紧！
好呀，这家伙果然是探子，露出马脚了。
然而孟宇接下来的这句话把他给干懵逼了。
“把灵泉给我吧……赵队长说来春秋观就能得到灵泉，你既然是接头人，那不就是要给我灵泉？”
呃……敢情，孟宇所说的接头是要给他灵泉？
这下没办法装下去了。
张虚贵只能冷哼一声：“原来你不是来接头的，白白浪费老子时间。”
又是一阵腾云驾雾，孟宇被丢回了居住的房间。
房间之内，李铁牛与文贝儿仍然还在熟睡。
“潜卫是什么东西呀？下次要好好问一下赵队长才行。”孟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再次和衣睡倒。
不久之后，孟宇传来了规律的酣睡声，他就这样睡着了。
“这家伙，真的不是探子。”不远处的房顶之上，蒙面人张虚贵几个纵跃，回到了春秋观的后观。
孟宇居室内。
闭着双眸的文贝儿突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嚷了一声：“好演技。”
……
春秋观后观，惊云道人的房间内。
“就是这么回事。”张虚贵紧张地看着薛齐，他把自己发现的一切都告诉了薛齐。
“哈……”薛齐打了个哈欠，“有什么问题？半夜三更的，你把我叫醒就是说这事？”
“这……还不够吗？”张虚贵这下又懵了。
斩魔司的人都进观了，这难道不重要？
“我早就派人监视他了，他这几日的一言一行，我全知道。”薛齐淡淡地说道。
“如果是探子，他的言行之中，多少会带有一丝打探的意图。”
“然而，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意图。”
“每天除了正常的交流，吃喝拉撒之外，他没有问过观中道人半点问题。”
张虚贵惊异道：“你早就留意到他了？”
“那他没问题了？”
薛齐却说出了意外之言：“有问题！”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在少年阶段。”
“他没有提问，反而暴露了他察觉到了春秋观的异样！”
“他这是不敢问！他在忌惮我们二人！”
张虚贵突然有些明白了：“他表现出来的种种，是不想掺和进来？”
“他害怕惹祸上身？”
薛齐点头：“聪明人都会识时务，懂得审时度势。”
“对于这个孟宇，只需不让他离开春秋观就行了。”
“半个月后，我们已经远走高飞，就算他跑回去透露消息给斩魔司也没用了。”
张虚贵突然脸上露出凶光：“要不要把他给宰了？万一他把消息透露给其他人呢？”
“用你聪明的脑瓜子想一想……把他宰了，其他少年不会发现异样吗？”薛齐无语了。
“难道你要把其他少年一并给宰了？”
“那血灵芝用谁的血来浇灌？”
“等血灵芝成熟之后，你想杀谁都可以！”
“这些少年，春秋观的道人，全都杀了，我也绝不拦你！”
“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不要做任何事！”
张虚贵赶紧点了点头：“明白了。”
邪道就是邪道。
整个春秋观的道人，再加上这些少年，至少数十人的性命，他们一点都不在意。
……
斩魔司。
“孟宇，是你放出的诱饵吧？”
“那些鱼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孟宇的身上，自然也就不会留意到其他人的行踪了。”
柳浩成看了看赵大山。
“不错，我没有掩饰孟宇的身份，那些邪修只会去找他的破绽。”赵大山胸有成竹。
“然而，他并没有破绽。”
“我从来没想过派人去和他接头。”
难怪，他不给孟宇暗号了。
“无间道”不接头，哪里还需要什么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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