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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盯着紧闭的门，昏暗中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剧烈心跳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
门口的顾婉忍不住抱怨的情绪，正打算转身离开时眼前的门咔嚓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
“季珩你——”
视线触及到男人冷漠的脸，顾婉把责备抱怨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怎么搬到这来了？”
跟着季珩走进屋里，顾婉面色难掩嫌弃。
但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的她却只能小声体贴猜测着原因。
“是姚阿姨生气了？”
季珩没作声，只是转身去给她拿了瓶矿泉水。
“你到底怎么了？”
最后，在季珩那探究的眼神下，顾婉还是没忍住主动问起。
“没事。”
自从顾婉进门后，季珩就觉得那像是可以控制他心神的感觉莫名消失了。
脑海中时不时出现的顾婉的模样在此时也变得清晰。
季珩虽说平日里内向漠然，但他却并不是个糊涂的人，相反，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比如从前不知道真相时对姚缦的依恋，再比如对生出的顾离贪恋。
他完全能够分得清楚自己的感情。
可现在面对顾婉时，他能感觉到那明显的吸引力，可又知道他内心实际上对顾婉这个人是毫无波澜。
这种诡异的感情让季珩感觉到一种撕裂的情绪。
就像被人强迫着去干一件他不愿意接受的事。
季珩的沉默让空气中都弥漫着凝滞的氛围。
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不悦，跟别说是顾婉这察言观色十几二十年的人。
想着系统的话，再看看季珩的态度，顾婉索性摊牌。
“没事你干嘛给我打电话？”
顾婉环视了狭小的出租屋一眼，随后脸上露出哂笑：“你是被季家赶出来了还是被姚家放弃了？”
“所以你是被当成弃子后才想起我来了？”
说完这句话，顾婉通过系统得知季珩的黑化值突然暴涨，脸上的笑容更显无辜：“怎么？被我踩到痛脚所以不打算说话？”
在心里暴躁地吐槽着季珩这反派就是欠，但面上顾婉还是眸色娇俏：“早就跟你说了，我可以跟你合作，到时候踩在季淮景头上取代他这不好吗？”
随着顾婉的靠近，季珩感觉到心里那怪异感又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忽然平静下来。
那双冷清漠然的眸望向顾婉：“说要合作，那你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欺身上前逼近，压下心头的抵触，季珩伸手捏住了顾婉的下巴，逼视着她：“我连你这个人都不了解，我怎么会放心跟你谈合作？”
季珩不丑。
此时的他比起温润如玉的季淮景甚至更多了一种让人看不透的邪魅。
距离太近，鼻息间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让顾婉忽然察觉到不自然的心跳加速。
她望向那张自己从未注意过的脸，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呵，所以，你是真心实意想找我合作，还是只把我当成了可以利用的棋子，这不用我多说吧？”
轻嗤一声，季珩松开了手。
在退开的瞬间，顾婉有些恍惚。
她咬住下唇思索了片刻，打算跟季珩摊牌。
反正因为系统的存在，季珩必定是内定的反派男主。
既然这个人最后迟早都会是她的，那么现在就算都告诉他也无可厚非。
在笃定下，顾婉笑容温婉：“那你之前连我电话都不接，我想跟你说也没机会啊。”
对于顾婉这话季珩不置可否，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
楚家。
自从那天晚上一家三口回去后，楚幸逸难得这一段时间都没再出门。
姚凝和丈夫之间原本就不算牢固的感情现在连一块遮羞布都没了，她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怕她想不开，也是怕妹妹被欺负，姚缦也在楚家住了下来。
无论圈子里的流言怎么说，只要姚缦还是季家媳妇一天，那么她的地位就是所有人遥不可及的，哪怕是楚家人也得给她三分薄面。
酒醒之后的楚天没了那晚上借着酒劲暴起的勇气。
面对姚凝的不理睬，若是从前他要么就随意哄两句意思意思，要么就直接无视。
在他眼里反正最后姚凝为了面子也会把气往肚子里吞，不会跟他闹的太难看。
可这次在等待中，楚天却发现事情的走向和他预判的不太一样了。
“姚凝，你家今天这空气不怎么好，陪我出去买东西去。”
姚缦看着在一旁徘徊却又不敢上前的妹夫就来火。
她虽然一手把事情做得稀烂，但却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正走神的姚凝被她这么一喊，回过神后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丈夫。
想要摇头拒绝，但一张黑卡就从天而降到了两人面前的桌上。
“那我妈就麻烦姨妈你照顾了，今天想买什么你们随便刷卡，都算在我爸账上。密码是我的生日。”
楚幸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而楚天更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把他的卡拿来了。
他想开口，但又不敢说话，只是目光略有些可怜地望向姚凝，像是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要是换从前，姚凝肯定是拒绝这样的要求并且会指责楚幸逸没大没小没分寸。
可现在，她犹豫了。
但最后，想了想他们在楚家的处境，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也没什么想买的，再说......”
可姚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齐声开口打断。
“姚凝！”
“妈！”
姚缦一把捏起桌上的黑卡，朝楚幸逸投去一记赞赏的目光：“你没有想买的我有啊，再说了，现在没有，去商场逛一圈不就有了吗？”
等她说完楚幸逸更是直接动手将神情恹恹的姚凝扶起来：“妈，别心疼钱，反正你不花我爸也会拿出去给别的女人花，你都花了，不够我再去给你拿储蓄卡，刷爆了反正下个月信托基金还会发。”
楚幸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楚天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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