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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你这醋意好凶悍,我替阿升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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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突然知道这件事,姰暖接连两天,有空就在忍不住沉思。

    她对傅闻戬,真的没什么印象,甚至称得上毫无交集。

    有关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都是在生活中,别人嘴里,一点一点渗透到她印象里的。

    比如他不能人道。

    比如他不好拉拢。

    比如他曾经跟她们姰家有过那么点交际。

    比如他很善待她哥哥,甚至还提过要把他那位妹妹,傅小姐,许配给她哥哥姰恪。

    比如他养女人…

    各方各面,全是从周围人嘴里听到的傅军长。

    印象最清楚的,是成婚前一日,她在私馆住。

    那天四爷回来,傅军长还来拜访,她在茶室见过这个人。

    江四爷对傅闻戬的态度,也有点奇奇怪怪。

    晚膳时,她跟姰恪和柏溪一起用膳,也聊过这个人。

    她哥哥常去傅府给傅小姐看诊的,跟傅闻戬的关系还算相熟。

    可他从没见过傅闻戬养的女人,那个宋若琳。

    如果姰恪见到,也一定会深感惊疑。

    有些事情一深想,会衍生出很多沉重又不适的情绪。

    姰暖不是自作多情的人。

    她更觉得,傅闻戬是对江四爷心思不纯。

    那岂不是代表,跟江丰的联盟,很不牢靠?

    一想到四爷现在远在澜北,和一帮不牢靠的人携手作战。

    她心情烦躁地坐立不安。

    两天后的傍晚,杜韵仪开车来接她。

    “白天那女孩子在学堂,晚上会有副官送她去歌舞厅,走后门。”

    “虽然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但送女人到歌舞厅‘学艺’,说起来毕竟不光彩,所以该遮掩还是要遮掩。”

    “我跟陈老板说了,我们也走后门,只在一旁看看,不打扰,招待她的歌姬会替我们打掩护,不叫人发现。”

    姰暖坐在车窗边,一只素手抱着臂,淡淡看着车外华灯初上霓虹璀璨的街景。

    “我倒是更想亲自与她接触一下,只可惜,不能打草惊蛇。”

    蛇不是宋若琳。

    而是现在窝在背后的苏娉婷。

    只有解除了苏娉婷的危机,姰暖才好亲自跟宋若琳打打交道。

    她看向杜韵仪,细声说,“如果她准备借用宋若琳,对四爷做什么,我只能设想出一种合理招式,但这招式,很不可理喻。”

    杜韵仪气定神闲,笑睨她一眼。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不知道我们猜得对不对,早有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阿升说不定也早就不动声色,在静观其变。他时常是清醒的,没人能算计得了他,你放心。”

    姰暖月眸微暗,有一瞬间的沉默。

    她轻声细语问杜韵仪,“表姐知不知道,我跟四爷的事?”

    顿了顿,又补充,“在有阔阔之前,就是我们俩的初遇。”

    杜韵仪柳眉轻挑,扫了眼前面开车的柏溪,而后笑语。

    “这我真不知道,他身边这些人,嘴巴都很紧,但我晓得不是外面说的那样,什么救命之恩,日久生情,编得简直比话本子都浮夸,偏偏人人都爱听。”

    她往姰暖身边靠了靠,“阿升天生缺根弦,很不耐烦儿女情长的腻歪,你要他自己谈了女朋友,像别人一样循序渐进,他没那个耐心。”

    “就算是别人对他穷追不舍,也只会让他觉得很麻烦。”

    “他从小那样,讨厌得不讲道理,看重的没有原因。”

    “他素来做事都是一瞬间灵光到位,情绪到位,然后雷厉风行,还绝不允许自己后悔。”

    “我觉得,说他对你日久生情?我更相信是有那么一瞬,你戳到他心窝儿,他见到你,生出那点邪念,然后天时地利人和,就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她分析的简直八九不离十。

    姰暖原本提起那段过往,已经很淡然。

    可听她这个揶揄打趣的一揣测,她莫名就有点羞窘浮躁。

    杜韵仪偏头笑睨她,而后抵了抵肩催促。

    “说吧,趁没外人,我都与你交了底,你与我解解惑,又有什么?”

    姰暖唇瓣浅抿,牵强一笑。

    “你说他时常是清醒的,没有人能算计得了他,可我遇到他那晚,他就中了算计…”

    姰暖将两人的初遇,娓娓道来给她听。

    杜韵仪听完,不置可否地轻挑眉梢。

    “我说他不是被算计才做禽兽,而是因为想做才做,你信吗?”

    姰暖笑了笑。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杜韵仪莞尔,轻拍她手臂柔婉安抚。

    “男人要一个女人,首先是先选皮相合眼缘的。如果能当时就得到,没有人会拖拖拉拉让自己滋闹。”

    “所有的见色起意,都是一时兴起。”

    “等得到手,还欲罢不能的,才会谈感情的事。”

    “阿升在这方面,很俗套。”

    江升对姰暖,是这样。

    姰暖眼梢浮起浅笑,“现在感情当然很好,我提起这件事,不为别的。只是有些事情,有例可证,我是他枕边人,不能说自己已经全然了解他,表姐上次提醒我,要我明白一点,不要措手不及。”

    “我挺明白的,我也很俗套。”

    “四爷曾与我说过,男人做再大的事,做不成是技不如人,但最大的跟头,都栽在女人和孩子身上。”

    “现在如果出现一个女人,非要牵扯到他身上,我很警惕,我浑身刺都炸起来,想将对方扎个千疮百孔。”

    立场不同,所有触及她利益的,都是天然敌人。

    姰暖恨不能立刻解决后患。

    杜韵仪掩嘴失笑,啧啧感慨揶揄道。

    “你这醋意好凶悍,我替阿升冤枉,他明明还没做什么。”

    姰暖唇角弯了弯,不甘示弱回驳她。

    “跟你设想要杀人,不遑多让。”

    是说杜韵仪那日将接受不了季凉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杜韵仪不笑了,甚至白了她一眼。

    ……

    姰暖见到了宋若琳。

    在歌舞厅头牌歌姬的卧房。

    陈老板将两人安排进歌姬房里,里外两间房。

    歌姬和宋若琳在里间,她们在外间。

    几乎是正大光明的看,只是里面的人全神贯注,从始至终没发现。

    跟她一样年纪的女孩子,又像是亲生的姐妹,还是女学生的打扮,关起门来在一间隐蔽卧房内,甚至能做出比歌姬还放荡形骸的举止。

    那些故作引诱,媚态横生,裸露身子勾引人的伎俩,像天生来伺候男人的性奴。

    姰暖手只抖,几欲作呕,脸色难看。

    几乎待不下去,直接夺门而出。

    柏溪跟着她。

    杜韵仪被陈老板绊住脚。

    陈老板很糟心,“杜老板,你这不是在坑我?你带四夫人来看这些,江四爷知道,会直接毙了我!”

    杜韵仪云淡风轻掸了掸手,“慌什么,就是不能让阿升知道,所以才带她亲自来看。你放心,我们不找你麻烦,我担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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