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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邪目光如炬，话语之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是，主人！”
闻言，冰噬魔龙浑身满是激动的盘踞着，发出一阵低沉的龙吟声。
……
一炷香后。
苏邪将冰噬魔龙收入乾坤袋之中，即是再次回到了福来客栈。
此刻。
正在他上楼之时，再次遇见了那一名黑袍女子。
同时，也是与之对视一眼。
下楼之际，那黑袍女子脚步微的停滞在原地，柳眉微微一蹙，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苏邪。
“等等！”
黑袍女子察觉了一丝什么，当即转身喊住苏邪。
“怎么？”
苏邪眉毛一挑，显然明白这黑袍女子是那邪族之人。
不过。
他向来不喜招惹是非。
但，对方若是主动找茬，那他也不是好惹的主。
“在你的身上，有黑虎老人的气息，你……你杀了他？”
黑袍女人目光犀利，一眼看出。
“是，怎么，你要为他报仇？”
苏邪神色淡然的道。
黑袍女子摇了摇头，道：“非也，既然他死在你的手中，要怪也就只能怪他自己实力不济，怨不得他人。”
“不过，这黑虎老人是我族的中坚强者，你杀了，也将承受这一段因果。”
黑袍女子语气平淡，淡的如水。
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因果么？我身上所背负的因果，数不胜数，世人都想杀我，你猜，为何我能够存活至今日？”
苏邪也是平静的道。
“你很强。”
黑袍女子淡道。
苏邪道：“实力，固然能抗因果，但有些因果是无法用实力去抗，用心！”
“心若是萎了，纵使如那沙粒般的因果，也亦能将一个人给活活的压死！”
“若心之坚，以心入道，道上修心，纵使有万般因果加持，这个人也不见得会垮掉，只会心如磐石，越走越远！”
“所为因果，今日即是因，他日，便是果！我的因，我的果，皆由我承担，若承担不住，那也是我自食恶果罢了！”
苏邪深吸一口气，目光如潭水一般的深邃。
“有趣！”
闻言，黑袍女子沉默一会儿，若有所思，便是吐出二字。
“那我问你，这世间，诸般大道之中，为何只有剑道为第一等？难道，只有剑道是大道，难道普天之下，其余诸多大道，都是小道？”
黑袍女子再次询问。
仿佛，这个问题，影响了她许久，让她的心境一直在这里止步。
“在你眼中，何为剑道，在这世间，又何为道？”
苏邪没有直接回复，而是笑着反问道。
“剑道，快意逍遥，想杀便杀！求的是一个快字！若心中不畅快，为何要去走剑道！”
“其他道，纵有各自的心境，但束缚诸多，永远不及剑道来的随心所欲，对吗？”
黑袍女子不假思索的道。
苏邪摇了摇头：“在这世间，剑道虽是第一等，人人都向往，人人都羡之，但自古以来，万法归一，剑道也是道，其他诸般道，也是道，实则，道并无大小，高贵卑贱之分。”
“所谓剑道，做的便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一剑凌驾在世间的一切之上！道是大道。”
“但，其他道，也亦能做这一点，万道最终皆是归一，若是武道，修炼至极致，也亦能变大道，未必就比剑道低上一等。”
“哪怕是以拳入道，拳能够碎天震地，拳仗天下，属于它所迸发出来的光彩，那也是入了大道！”
“道永无止境，他人道，终究是他人道，自己道，才是真正的大道，无论何等道，纵使是小道尔尔，若能将自己的道走向一片光明，那便是大道！不见得比那剑道要低劣！”
“心境，也是道，若心道走向极致，再来修那外道，哪怕道无路可走，也亦能走出一条道，为何世人都称剑道为第一等，因为凡是修剑之人，都是心气高，所走之道，万般凌厉！”
“也就是这一股凌厉，克服此道之中的一切磨难！让他一往直前，越发的相信自己的剑道，高人一等，凌驾一切！所谓人倒，势不倒，袜子再破，鞋要好！”
“还是那句话，心若是萎了，纵使你走向这世间第一等的道，又如何，那究竟还是走不长远，只会越发的质疑自己的道，羡慕他人的道。”
“道，即是心，心，便是道！”
苏邪神色古井无波，让人无法看出他现在是如何的心境，又是如何的神态。
“受教了。”
黑袍女子微微点头，仿佛一切都恍然。
一时间。
她之气息，越发的高涨！
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境，急速突破桎梏！
苏邪看了她一眼，神色颇为惊讶，这小妮子的领悟能力，着实强悍，居然能够将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是吃得通透。
“恭喜，你的刀道，达到刀皇层次。”
苏邪笑着道。
话落。
黑袍女子一怔，复杂的看着苏邪，也是微微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不一般，居然一眼看出我所修的是刀道。”
“不过，你这般阅历，以及你的心境，可不是你这个年纪所该拥有的。”
黑袍女子话落，便是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苏邪看，似乎想要将苏邪整个人都看穿。
“你，不会是某个老怪物，重修过来的吧？”
黑袍女子打趣的笑道。
“若你觉得是，那便是。”
苏邪微微一笑，并未过多的解释。
“不过如何，你让我一步入刀皇，算是与我有恩，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黑袍女子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报上名号：“邪族圣女，李素心。”
“散修，谢苏。”
苏邪笑着道。
“谢道友，他日，我族降临之时，我会饶你一命。”
闻言，黑袍女子螓首一笑，脚步朝空一跃，便是要就此离去。
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倩影。
苏邪再次道：“世间万物，你所拥有的，未必就是真正属于你的，人生匆匆岁月，空手来，空手去，一切的一切都是暂时罢了，当你拥有的那一刻，它未必就是永恒，最终也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灵石如此，道侣如此，纵使是情绪，心境，乃至周围一切的物件，或是能量，它从某种意义上，并未真正的属于你，但你可以将这一切调用，让之为你所用！即使你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也亦能被你调用。”
“所谓……万物不为我所有，但万物皆为我所用！”
远处。
黑袍女子再次一愣，随即便是朝着苏邪微微拱手，最终消失在了这一片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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