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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嘴都挂油瓶了。”
“少奶奶还笑，这欣萍太过分了，居然想着当少爷的姨太太！”小翠愤愤不平。
“呦，看不出我们家小翠倒是厉害起来，会生气了，而且话也多起来。”温明瑶调侃道。
小翠面色绯红，很不好意思，“少奶奶，我只是……只是……”
前面是一家茶楼，这个时候还未到中午，所以来吃茶的人也不多，茶楼前面就是一条临江码头，这码头便是温家的产业。现在由德叔打理。
温家对德叔家有恩，所以温家父母在世的时候，可谓是尽心尽力，但手中的权大了，底下的人吹捧的人多了，上面又没人压着，心中难免会生出不少心思。
就这半年，在德叔的偷偷转移财产下，温家的收益比以往缩减了一半。
温明柔年纪小，不懂经营之道，只能被他糊弄。
他有一个儿子，从小跟温明柔一起长大，明面上是主仆，但实际上是青梅竹马。而且他一直暗恋着温明柔，只是因为身份悬殊的关系，所以不敢表露分毫。
“去看看。”温明瑶走进了茶楼。
伙计一看温明瑶的打扮，就知道是贵客，热情地迎上来。
“小姐，快上二楼。二楼的风景好，能看到临江呢。”
温明瑶点头，上了二楼，点了一壶好茶和点心。
看着小翠一直站着，便道：“小翠，坐吧。”
小翠赶紧摇头，摆摆手，受宠若惊，“这怎么可以？”
“叫你坐你就坐，我一个人坐着也无聊。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小翠无法只得坐下，接过温明瑶递过来的茶和点心。
看着局促不安的小翠，温明瑶莞尔一笑，“往后啊，在我面前无需这样讲究，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小翠一听，一揪心，心疼地看向温明瑶，鼻子微酸，“少奶奶，别伤心，二小姐她肯定是一时想不开，等过一阵子就好了。”
温明瑶只是笑笑，看来这小丫头想多了。
她看向临江码头，此时货船已经停在码头，身穿麻衣的搬运工正在卸货搬运货物，看起来十分吃力。
“少奶奶，这些人挺不容易的。”小翠感叹一声。
都是卖苦力的，确实艰难。
温明瑶叹了口气，“是啊，能活下去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们要珍惜当下，知足常乐。”
“嗯嗯。”
“小姐，要听曲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温明瑶看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浓眉大眼，模样标致。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抱着二胡的老者。
“你唱什么？”
女孩眼眸一亮，赶紧道：“我会俚曲，还会唱时下流行的曲子，小姐想听什么？”
俚曲，也就是江南小调，吴侬软语，靡靡之音。
“那就唱你所擅长的曲子就好。”
女孩一喜，“那就茉莉花，可好？”
“好。”
老者坐下，试了一下音，拉起了二胡，女孩也唱了起来。
声音清脆柔和，全身心投入，引人注目。
温明瑶曾去过歌剧院听过不少大型的演唱会，也听过不少民间非遗文化的音乐，让她印象最深的便是俚曲。
那位来自民间老艺术家的声音极赋有感染力，让人听了如痴如醉，而眼前的女孩嗓子不错，可到底缺了阅历的沉淀，少了一些感情，还有曲调上的不足。
不过以她的条件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如此世道，分三六九等，像对方这种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出来唱曲卖艺的，就跟楼里的姑娘差不多，被人瞧不起，也时常被人骚扰。
一曲完了，温明瑶给了十块钱。
女孩一看，喜出望外，“多谢小姐。”说完，跪下来磕头。
那老者也赶紧跪下来。
温明瑶赶紧侧身，“小翠，快把人扶起来。”
她可不想被人磕头，多大的礼啊？她可受不住。
女孩在小翠的搀扶下起身，依旧对着温明瑶千恩万谢。
随后便转身下楼。
温明瑶继续喝着茶，发着呆。
不过一会儿，就传来楼下吵闹的声音，还有女子哭泣挣扎的声音。
温明瑶蹙眉，起身走过去一看，只见刚才的女孩被两个人拖着走，为首的男子一身灰衣长裳神色高傲。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陈老板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说话的中年男子站在为首男子身边，气焰嚣张。
温明瑶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付明，德叔的手下，一个善于阿谀奉承之人。
付明倒是有点能耐，只是行为不检，喜欢糟践妇女。
温明瑶冷哼一声，不用说，就是看上了唱曲的女孩，想要强取豪夺。
这世上的王法都给对方给践踏了！
“明爷，放过我们祖孙吧，我们有钱。”老者赶紧把身上的钱掏出来递给付明。
可惜对方的心思都在女孩身上，根本不在意那点钱。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一手拍掉了对方手中的钱，“我们明爷要的是人，可不是你那点钱。识相的，乖乖跟我们明爷回去，往后吃香的喝辣的，缺不了你们。”
“我不要！我不要跟他回去！”女孩神色激动，十分抗拒。
“臭娘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付明眼眸阴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女孩脸上，顿时半张脸肿的像馒头一般，嘴角流血。
温明瑶眸色一冷，还真是无法无天呢。
“你再说……”
“付明，你这是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大家看去，一身素色旗袍，模样姣好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一双眸子极为冷淡，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众人不觉屏住了呼吸。
付明一脸，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
赶紧赔笑道：“是大小姐啊，您怎么在这？”
“我在这里喝茶，听着你们吵闹。怎么，强抢民女了不成？付明，是谁给你的胆子想要毁温家的名声？”温明瑶眼神一凛，往桌子上一拍。
付明吓了一大跳，他印象中的温明瑶可是一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女子。这会儿的气势可一点也不比原来的温老板差，反而更让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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