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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带着爹妈穿七零 > 44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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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蕙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报纸,旋即宣布没收,把报纸压到大衣柜里的层层衣物之下,看那样子,要是可以,指定要给大衣柜加上九九八十一道锁。

    马蕙兰下达老苏家最高指令:“谁也不许往外说!”

    苏长河苏月憋笑着点头,“嗯嗯!”

    然而马蕙兰防住他俩,没防住两侄子,她还特地拿大白兔奶糖贿赂马学文马学武:“不许告诉外人!”

    马学文马学武“嗯嗯”点头,回到家就喊道:“姑姑上报了!姑姑上报纸了!”

    马学文马学武心想:不告诉外人,没说不让和家里人说呀!

    马老爷子一开始听到孙子喊上报,还以为他俩又在说什么小人书里的故事,结果仔细一听,“跟你姑姑有什么关系?”

    马学文口齿清晰,“就是姑姑上报纸了,上面有姑姑的照片!”

    马老爷子:“嗯?报纸?”

    马学武:“是,就是报纸!和爷你从公社带回来的一样!”

    马老爷子有时候去公社开会,公社领导会说起报纸上的指示政策,老爷子也带回来过一两回,都跟大队的文件放在一块。

    马学文马学武只见过,没碰过,但好歹能认出来,印着姑姑照片的那张纸就跟报纸一个样。

    马老爷子:“?!”

    差点被压箱底的报纸迎来了老马家全体成员的瞻仰,马老爷子凑近了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报纸上的字太小,有的他看不清,就拿着报纸问苏长河,“这是什么字来着?”

    “援!援助的援,就是帮助的意思……”苏长河经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就是哈……说蕙兰帮助哈哈啊嗷——”

    苏长河捂住大腿,委屈地看向马蕙兰:你掐我干什么?

    马蕙兰瞪他:你再笑试试!

    苏长河压平嘴角,“咳咳爹你自己看哈,有不认识的字再问、再问你外孙女!”

    被祸水东引的苏月:“……”亲爹,你礼貌吗?

    老马家人可不知道这父女俩看蕙兰同志乐子的心态,他们是真高兴真激动,马老爷子一个一个字念,马老太太嫌弃他念得慢,急道:“磨叽啥?能不能读快点?后面还说啥了?”

    “我这不是在读吗?那不得读仔细……”

    马向华也等不及了,凑到他爹身后,像大鹅一样伸着脖子,专心致志地看。

    白红梅不好意思凑到公爹身边,一个劲儿戳她男人,“都写了啥?后面给人送医院了吗?”

    马学文马学武围着马蕙兰,彩虹屁一串又一串,“姑姑你咋这么厉害,去个沪市还能救人?”

    “姑姑他们怎么表扬你的?”

    “姑姑给你照相那照相机长啥样啊?”

    “姑姑拍完照没给你照片吗?”

    “姑姑姑姑……”

    马蕙兰耳边仿佛有百只鸽子在叫。

    卫阳没有老马家人那么夸张,不过他看着苏长河苏月憋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也想笑了。

    马老爷子终于把豆腐块大小的内容读完,意犹未尽,他把报纸放在桌子中间,谁都不让碰。

    “老大,明天,不,等会就去,去公社看看能不能买到相框,这份报纸要装在相框里,挂着我们老马家墙上!”

    马蕙兰想想那场面就头皮发麻,忙叫道:“爹!不,不不、不用了吧?我的意思,我给它好好收着就是……”

    “那怎么行?”

    这可是他们老马家第一个上报的人,上得还是沪市的报纸,大城市的报纸!这么重要的事,收起来谁能看见?

    马老爷子不同意,他还计划挂堂屋墙上,家里一来人就能看到,然后他就可以带着人读读报纸,尤其是表扬他们家蕙兰的地方,一定要多读几遍,这大城市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马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都控制不住,他看闺女着急的样子,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想挂你们家墙上?也行,都一样!”

    虽然遗憾这报纸怎么就一份,不过挂在闺女家也行,大不了他带人过来看嘛。

    马蕙兰:“不不不,不是这意思……”

    马老太太问:“是不是怕挂墙上弄脏啦?你放心,有相框呢!我每天都给它擦一遍!”

    白红梅也请缨:“我来擦我来擦!嫂子保证报纸干干净净,过十年一十年还跟新的一样!”

    马蕙兰欲哭无泪,苏长河和苏月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马老爷子让马向华去买相框,马向华立马就出发,他这段时间终于学会了自行车,骑个车来回快得很。

    马老爷子不放心别人,要自己保管代表老马家荣誉的报纸,马蕙兰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跟捧着宝贝似的,捧着报纸回去。

    她还不知道,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老马家人回家后,马老爷子背着手就出门,白红梅问,“爹去哪儿啊?”

    马老爷子:“我去溜达溜达,看看田去。”

    都快吃饭了,这时候看啥田啊?白红梅疑惑,一扭头,看见马老太太也要出门,“妈你也要出去?”

    马老太太端着碗黄豆:“嗯上回不是从你有田婶家借了碗黄豆,我还给她去。”

    白红梅:“?”

    都赶在吃饭的点儿?您上次不是还说有田婶最抠了,借碗黄豆,都得跟碗口抹齐平,等你还回去,一定也跟她一样,咋现在装得碗里都冒尖了?

    老太太的心思现在可不在黄豆上,她和马老爷子一前一后,一个往马有田家,一个往打谷场。

    打谷场上,不少老少爷们端着碗边吃边聊,马老爷子走过来,马七叔先看到他,问:“有正,吃过了吗?”

    马老爷子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家蕙兰上报纸了?”

    马七叔:“啥?我知道啥?”

    马有田看他那嘚瑟样,抓住了重点,“上报纸?蕙兰上报纸了?”

    马老爷子矜持点头:“是啊,我家蕙兰是上报纸了,沪市的报纸!”

    马老爷子说到“沪市”,声音不由自主地上扬,一时之间,马七叔、马有田连同闲聊的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上报纸?大队长,蕙兰咋上报纸了?”

    “叔,啥样的报纸啊?都说的啥呀?”

    “真上报纸了?就那种一张张说新闻的报纸?”

    “就是那种看的报纸,上面有新闻……”另一边,马老太太也正和马有田家老婆子连带她家几个儿媳妇解释,没错,就是公社干部们有时候看的那种报纸。

    “街道上门找蕙兰,说我们家蕙兰助什么乐,是街道的好同志,值得大家学习!”

    “那报纸上,那么大一块,全是写蕙兰帮人的事,中间还有张相片,哎呦照得清清楚楚,还戴着朵大红花……”

    “真的啊?”有田婶和几个儿媳妇惊呼。

    “当然是真的,报纸都在我家放着!走,咱一起去看看!”

    马老爷子马老太太一人领着一拨人,同时出现在老马家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得,不愧是老两口。

    马向华买完相框回到家的时候,他家堂屋坐满了人,他爹双手举着报纸,有田叔凑在前面读报纸,满屋子人有往前挤,想看看报纸长啥样的,还有让别人别吵吵,听不见了。

    其实就数这人声音最大。

    总之,屋子里热闹得都快赶上过年了。

    马向华一回来,马老爷子就赶紧把报纸用相框装上,马老太太还递过来一块抹布,老爷子把相框镜面擦得都反光。

    然后才舍得把报纸给大家看,大家伙平时也没读过报纸,都挺好奇,有人不认识字,光看上面的照片。

    “沪市的报纸就长这样啊?”

    “蕙兰真不愧是咱前进大队的人,长得真精神!”

    “我就讲蕙兰这丫头聪明,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对了,蕙兰呢?”

    众人传阅完报纸,这才注意到马蕙兰不在,这可是给他们前进大队争光的正主,咋能不在呢?

    有人叫道:“蕙兰呢?得把蕙兰叫过来,咱听蕙兰再说说!”

    这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白红梅和队里几个媳妇主动申请去叫人。马蕙兰就差躲棉花地里,愣是被拉出来。

    白红梅与有荣焉,借着马蕙兰亲嫂子的身份,一马当先地挎住马蕙兰胳膊,“蕙兰走,大家都等着呢!”

    马蕙兰活了四十多年,除了做报告的正式场合,从来没有被这样围观过。

    她坐在中间,几乎整个大队的人都来看热闹,大家好奇又兴奋,这个说:“蕙兰啊,你给我们讲讲受表扬的事呗!”

    那个问:“当时咋就生半道上了?车上就你一个人,你胆子咋就那么大,能给人接生呢?”

    更离谱的是,还有人让她摸摸他们家孩子,说:“以后跟你蕙兰姑一样上报纸!”

    马蕙兰脸都红了。

    前进大队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上报纸,这件事估计能被说上个十年八年,空间范围上,传遍十里八乡不一定,周边几个大队知道绝对是早晚的事。

    而后几天,马蕙兰走到哪儿,都有人喊她:“蕙兰啊,你那报纸上……”

    这都是之后的事了,眼下,还在过中秋,大家伙不回家团圆,还热情不减地在老马家院子讨论。

    在被问了四五遍从家到沪市的事后,马蕙兰终于被放过。苏长河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嘿嘿偷笑。

    马蕙兰气道:“你也不救我?”

    苏长河讨饶:“我也被拉着问了一遍又一遍,自身难保呀!”

    “你就看我笑话吧,早知道当初就该带你一起去受表扬,让你也上上报纸。”

    “那估计不行,说我给人家接生,人家也得信啊!”苏长河安慰她:“让他们新鲜新鲜,过两天就好了。”

    马蕙兰还能咋办?只能希望如此了。

    因为这出意外,苏长河没功夫做月饼,还好随报纸寄来了月饼票。这时候的月饼票难得,苏老太太给寄来两张,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

    苏长河让卫阳拿着票去公社买,能买多少买多少,然而供销社根本没那么多货,想多买也不成,最后只用掉了一张票,买回来四只月饼。

    四只金黄色、泛着油脂的月饼,被绘着嫦娥奔月图的红纸包裹,外面用细绳勒紧。

    苏月坐在自行车后座,手里提着细绳,月饼在细绳下晃晃悠悠。

    苏长河看着四只月饼头疼,只有四只,他们四个人一人一个正好,可老马家那边还有六口人呢。

    再说,老马家还坐着一院子人,就四只月饼,怎么分啊?总不好他们吃,叫人家都看着吧?

    最后,干脆拿刀切了,一人一小块,尝个味儿吧。

    人太多,一人分到手,真就是指甲盖大小,一帮孩子捧着指甲盖大小的月饼,一点一点地舔,连掉到手心的渣也不放过。

    苏月啃着手心里的一点儿月饼,感慨不已,以前月饼种类多丰富啊,什么鲜肉的、咸蛋黄的、枣泥的、豆沙的,还有各种水果馅,甚至还有奇葩的小龙虾、螺蛳粉馅。

    那时候,五仁月饼都没人吃。

    苏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捧着五仁月饼吃得这么香。

    苏月还没吃完,性子急的孩子就已经在外面喊:“走走走,去玩火把!”

    马学文马学武听见喊声,也忙去草堆旁边扛火把,马学文手里还拿着一只,问苏月:“小妹你扛得动吗?”

    苏月的这一只已经是小号的,不管是长棍还是上面绑的稻草,都比马学文马学武的小一圈。

    苏月一口吃完剩下的月饼,接过火把,扛在肩膀上颠了颠,“没问题!”

    马学文马学武便迫不及待地追上大部队,村口已经聚集了一群孩子,人手一只火把。

    狗子站在那块大石头上,挥舞着手里的火把,激昂地喊:“兄弟们,今年我们一定要把红庄大队的人打得哭爹喊娘!”

    “对!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一群孩子嗷嗷叫地往大路上冲,不像玩火把,倒像是去“火拼”。

    其实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火拼”,红旗公社这边的乡下,一直有这个习俗,在中秋,家里长辈用稻草给孩子扎一个火把,等到天黑,孩子们便招朋唤友,一块儿往大路上去玩火把。

    有调皮的会打闹起来,慢慢变成一个村子对一个村子,就如前进大队与红庄大队的孩子,那是“宿仇”,每年玩火把,都势必要进行一场“厮杀”。

    狗子要把红庄大队的孩子打得屁股尿流,红庄大队的孩子也有同样的想法,两拨人在大路遇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是红庄大队的人,冲啊!”

    “是他们,大家伙上!”

    刹那间,两拨人就打成一团。

    马学武举着火把已经冲到前面,马学文心痒痒,但不放心小妹,只能在后面,偶尔打打冲过来的敌人。

    “大哥不用管我,你快去!”苏月一脸兴奋,扛着火把就冲进去,她个子矮,打不了那些大的,就专挑矮的下手。

    狗子喊得最凶,结束得最快,他被打得连棍子都丢了,看见苏月,忙叫道:“老大!老大救命啊!”

    苏月一挥火把,“谁敢打我小弟哎呀妈呀——”

    话还没说完,她扭头就跑,“狗子你干啥了?这么招人恨!”竟然个人追你!

    “老大?老大我没有啊……”狗子委屈,他边跑边回头看,见那人离老远,放声大笑:“嘿嘿追不上我们吧?”

    苏月:“闭!嘴!”

    一开始还是村子对村子,两队打,后来,打着打着,就变成了大乱斗,管你是不是同伴,还扛着火把的就是敌人。

    最后一个人忒能跑,一见就他的火把还完好,拔腿就跑,他在前面跑,一堆人在后面追。

    一路跑过小路,跑过田埂,跑到开阔的田野里,最后一只火把终于被打落,麻秸稻草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玩过火把,天色已经很晚,大家伙各回各家,走过棉花地的时候,有人突然“呀”了一声:“还没偷棉桃呢!”

    这也是个不知道什么寓意的习俗,这晚回家,要带两个棉桃、两颗石子放在门后,大家伙都玩疯了,哪还记得这事儿?

    这时一窝蜂扎进棉花地里,正摘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叫:“鬼啊!”

    苏月钻得太里面,叫横生的枝桠绊住了衣服,等挣扎开,其他人已经跑光了。

    她回头一看,棉花地后面,一片坟包中,隐约可见淡淡的幽蓝的火光。

    苏月:“!!!”

    “大哥!一哥!狗子……”呜呜呜你们跑那么快干吗?

    没有人回答,回应她的只有河沟里此起彼伏的蛙鸣。

    刚才人多还不觉得,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脑子里各种鬼故事控制不住地重演,记忆力太好在这种时候也不是好事,各种吓人的画面高清□□还循环播放。

    “啊!”苏月战战兢兢,顺着田埂就往大路上跑,忽然听见什么动静,忙叫道,“谁?”

    一只火把亮起,火光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小卫叔!”

    卫阳将火把凑近她,弯腰看了看,揶揄道:“胆小鬼,吓哭了?”

    苏月吸了吸鼻子,坚决否认:“没有!”

    卫阳让她拿着火把,蹲下背过身,示意她上来,“别怕,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苏月趴在他背上,卫阳背着她,走在长长的田埂上,月光如水,远处的村庄好似笼罩在水雾中。

    苏月懊恼道:“我知道,我还知道鬼火其实就是一种自然现象,是尸体腐烂生成的磷化氢自燃……知道归知道,在那种环境下,一个人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嘛……”

    卫阳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磷化氢是什么?”

    “磷化氢,唔,一种气体,有毒,在空气中会和氧气产生化学反应,然后就可能生成我们看到的鬼火……”

    “化学又是什么?”

    “化学?一门有意思还非常有用的学科……小卫叔,火把灭了!”

    “没关系,快到家了。”

    中秋过后,省城百货商店竟然还陆陆续续要了几次货,前前后后加起来,仅仅在百货商店,就卖了百五十份。

    苏长河感叹:“果然还是省城的消费能力强!”

    要知道一份六六大顺的礼篮,他给百货商店的价格是四块五,百货商店的定价是七块,都快翻了一番,平均下来,一袋子东西一块多。

    实际上,纸袋精致是精致,分量真不多,像梅干菜,一袋子大概也就半斤多。

    半斤多能卖出一块多钱,让老太太们知道,眼珠子都得瞪掉了。

    事实上,她们知道那一篮子苏长河卖四块五,就已经很惊讶很想不通了。

    “城里人是不是傻呀?”马老太太实在没忍住,四块五都够称六七斤肉了,买一堆干菜蘑菇回去吃?

    苏长河忍俊不禁,乡下有干菜蘑菇,那城里没有啊,不买怎么办?而且他们这个礼篮明显不是卖给一般人的。

    苏长河没跟马老太太细说,只让她通知其他干活的老太太,马老太太问干啥,苏长河笑笑,“发工钱!”

    中秋这个节点也算过去了,一帮老太太们加班加点忙了半个多月,养殖场其他员工更是从上班到现在都没拿到工资,索性趁这个时间,给大家结一结工资,让大家也看到点实际的,不能光画饼啊。

    马老太太一喜,“这就发钱了啊?我这就叫她们去!”

    一行十一个老太太,各个都欢喜得不行,有人说:“现在就发啊?不是说咱养殖场还要发展,到年底再分钱吗?”

    “哎呦年底那叫分红,各家都有,咱现在这个叫工钱,咱做了多少工就发多少……”

    “那敢情好!”

    可不,老太太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拿到钱。苏长河也不说废话了,她们现在,说啥也没心思听。

    他直接翻开工资本,一个一个念:“妈!”

    马老太太还在和人说谁谁做的最多,没听见这声,苏长河又提高声音喊:“妈!”

    “嗳!”

    “这是你的,六块。”

    老太太们做工类似于计件算工钱,像梅干菜,做好合格的,一斤两毛钱,其他山货按照加工难度,在一毛到五毛之间。

    这工钱听起来好像不高,但想想,平时乡下能卖的东西,最常见的是鸡蛋,一个鸡蛋五分钱,就算一天两个鸡蛋,半个月下来,也才一块多钱。

    而这活呢,都不用费力气,说着话就把活干了,半个月还能有六块!

    马老太太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半个月六块,一个月就是十一块,都抵得上她家老四的工资了!

    她要是再加把力,说不定比她家老四一个正式的工人挣得还多!

    马老太太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才接过钱,就问:“长河啊,咱这活还能继续干吧?”

    其他老太太看着她拿到手的钱,也眼巴巴地盯着苏长河,“是啊,咱地里还有菜呢!”

    苏长河笑道:“先发钱,发完再说。”

    “下一个,有田婶,六块五。”

    “山子妈,七块一”

    ……

    老太太们平均工钱在六七块,其中拿的最多是单大娘,八块一,比最少的马七叔家大儿媳妇多了整整两块五。

    马七叔家大儿媳妇欲哭无泪,都怪她一开始不细心,做坏了一簸盖,被扣了钱,现在别人拿八块,她才拿五块!

    与之相反,单大娘那叫一个美,她“呸”沾了口吐沫,把八块一数了又数。

    其他老太太又羡慕又嫉妒,尤其是马老太太,她身为长河的丈母娘,竟然没能起带头作用,竟然没比过单婆子!

    不管大家咋想,那位单大娘确实干得多,她几乎一刻都没停,别人还闲聊两句,她就是埋头苦干。

    最多的工钱,她拿得理所应当。

    苏长河开玩笑:“大娘,这下可以给你小儿子相看媳妇了吧?”

    单大娘把钱塞兜里,拍了拍,才道:“不急,我们家现在不急了,有钱还怕娶不到媳妇?”

    一帮老太太都笑起来,“老单你可别挑花眼!”

    “以前人家看不上我家,这回还不能让我挑挑?”

    苏长河也不由笑起来,“大娘说得对,多看看,挑个好媳妇回来。”

    单大娘笑出一脸褶子,“没错!哎,长河,咱这里还能继续干下去吧?”

    这话一问,老太太们又忐忑起来,一次工钱算什么?她们还要多挣几次哩!最好干到过年,干到明年,一直干下去都成!

    “能!大家继续干,趁着现在地里还有菜,辛苦点,咱们接下来要迎战春节,争取卖更多的货,发更多的工钱!”

    “好!”

    “好!”

    “好!”

    老太太们斗志满满,如单大娘一心要保持第一的成绩,如马七叔家大儿媳妇则握拳,势要一雪前耻,而像马老太太等人卯足劲要比过单婆子。

    给老太太们这些临时工发完工钱,就到了养殖场正式员工。

    目前养殖场除了苏长河,一共六个员工,个业务员,个饲养员。业务员分别是卫阳、马红兵、马超英,饲养员分别是马小伟、七叔的孙子马祥以及一个叫马红霞的姑娘。

    马祥这次终于如他爷所愿,成功进了养殖场,不过跟他爷一开始的想法略有不同。上次进城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马祥痛定思痛,决定曲线救国,干不了业务员,那就努力奔着饲养员去。

    结果还真叫他通过了,苏长河本来还打算调教调教,以后让他协助卫阳。

    至于马红霞,她是个很能干的姑娘,她家里的鸡鸭鹅都是她一手伺候,也算是有经验,也很认真。

    第一次招工的时候,养殖场人少,苏长河一个大男人,不好让小姑娘跟在身边,这次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六个员工里,马小伟来得最早,然后是卫阳,剩下四个人都是中秋前才招的。

    马小伟工资一个月八块,他跟在苏长河后面学饲养都学了个多月,这次工资发了一十六。

    卫阳基本工资是六块,他比马小伟进养殖场大概迟半个月,但是他有提成,第一批鸡他一个人卖出去一半,这次中秋礼篮也单独推销出去七十份,最后总工资十四块一毛七。

    剩下四个人,工资大差不差,每人发了四块,权当给大家加上中秋红包。

    四个人都很惊喜,他们来的时间短,一个月都不到,基本上还在学习阶段,马红兵马超英跟着苏长河学,马祥马红霞跟着马小伟学,按他们爹妈的话,放在过去,学徒还想有工资?不给师傅孝敬就不错了!

    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也能拿到钱!

    发完工资,苏长河也跟他们说了几句工作安排,一个是业务这边,卫阳人接下来的工作重点要从销货转为收货。

    “六六大顺的礼篮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为了春节做准备,所以你们要尽可能地收货,赶在入冬前,山货野果有什么咱们要什么……同时也要注意安全,进山至少两个人一起,另外,动静小点……”

    这点卫阳懂,马红兵马超英还有点不明白,之后苏长河还得单独跟他们说。

    另一边就是养殖场这边的主业务,养殖场的扩建工作基本完成,已经不影响使用,目前主要分为四个鸡舍,两条车间,车间里主要是食品,考虑到卫生,和鸡舍隔得有段距离,中间还特地用围墙隔开。

    而鸡舍接下来任务比较重,苏长河和马小伟人说,“首先所有的鸡舍要全面消毒,之后进行第一批饲养,预计饲养两千只肉鸡,五百只蛋鸡,需要的饲料药水等,小伟你之后算个数,过段日子我们去趟沪市,一来托关系买饲料药水,一来,之前说过的——进修……”

    马小伟眼神一亮,激动道:“长河叔!”

    “前提是事情安排好啊。”

    “我肯定把手上的事都做好!”马小伟保证道,马祥马红霞羡慕地看着他,竟然要跟着长河叔去沪市哎!

    他们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苏长河表示,机会都会有的,不过能不能去还得看表现,他叮嘱:“你们俩这段时间好好学,有什么疑问及时问,等小伟去进修,养殖场饲养工作主要就是你们俩负责。”

    马祥马红霞连连点头,“好,我们一定好好学。”

    一阶段工作会议结束,苏长河夹着本子回家,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养殖场。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如今,有了四间鸡舍、两间工作间,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养殖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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