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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闻道邪魅 > 入局 第二十一章 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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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温孤文卯这句话,刘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很清楚后半句不是在说自己,只是这样说出来还是太露骨。

    文卯松了松肩膀,问道“你……怎么选?”

    “可是……我没有炁蕴……连报仇都是妄想……”刘玥低下了头,把面团推到了一旁,两只手撑着台案,任由泪花打下来……

    文卯扯下蓝衫上的一片粗布递给她擦了擦眼,道“无妨,我给你。”

    “可是您……不像同情心泛滥……”

    温孤文卯略带敌意地瞟了一眼,笑着盯着她……揉了揉下巴,道“跟你们也没什么藏的,如果可以,我想看看昔日四毒重聚一方势力下的盛景,到底是什么地步,逼得名门正统要压制住这四脉?”

    “可是有小北念和小南思就够了呀?”刘玥依旧追问,文卯的面色随之沉了下来,眼眸中露出凶狠,道“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刘玥解下围裙放到一边,站在文卯的面前,全然没有惧怕之意,回道“您可以杀我,但是别对小北念和小南思动手,可以吗?”

    “哦?你还能谈条件的吗?”

    “不是,是乞求。”刘玥当即就跪了下去,要不是文卯眼疾手快,还真就跪下了。

    “我猜的,我觉得……你们三个人不同……你身上其实有炁蕴,只是很微妙,就在这里。”温孤文卯伸手戳了戳她的左胸,正是心脏的地方,刘玥一阵脸红,不知如何是好,连话都卡在了嘴边。

    “哎!你耍流氓啊!”

    北念跑过来就是一脚踢在文卯身上,他也不在意,随意拍了几下土就继续说道“反正就不对,我之前遇到过两个巫蛊一脉的人,他们的炁蕴也是全然两种形态,北念的炁蕴就是其中一种,而你又是新的一种,很怪。”

    文卯一指点进地里,一只老鼠从房子的一道缝里爬出来,缠在他的手指上来回绕动,皮肉慢慢脱落,变成一幅模样仅存有三分的药丸子。

    “这种就像是北念的那一种。”他随手扔出去这颗药丸子,瞬间在空中炸开,尖利的炁蕴混入风中,若是不注意,非死即伤。

    然更加诡异的是碎裂的皮肉缓缓重聚,重聚成了好几份,在地上伺机而行。

    “她说……叫入道来着?”文卯隐约记得应是这个名字没错,细细回想起来,这入道之法还真不比那墨夷珺的手段,有些拘束,不过看来应该也是以入体和入神为主,大概是没什么杀气。

    刘玥纠正道“不对,叫制蛊,除此之外是化蛊和蛊灵两法。”

    “制蛊……”

    想来也没错,还真是制蛊,那这一看便更像是辅以他人之法了。

    文卯发问道“化蛊和蛊灵是什么样的?可以跟我讲讲?”

    刘玥也不搭茬,回一边揉面去了,好似在记仇,温孤文卯也不急,冲着北念摆了摆手,让他带着小南思先回家了。

    临走不忘嘱咐道“警告你!别精虫上脑啊!”

    又是一句话差点给文卯呛死,刘玥抽身给他拍了拍后背,说道“您帮我揉面呗?还要卖呢。”

    “啊?”

    文卯愣在原地,刘玥同样撇过头去看了看他,说道“您想知道的话就帮我干些活。这次,是条件哦!”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说话的人啊?”温孤文卯毫不顾忌地将「镇狱法则」迸出体内,整条街道的房子都开始颤颤巍巍地晃动,这还是得幸于文卯在压制着,要不然这村子也就被毁了。

    毕竟有尸林那一战的先例。

    刘玥也被随之而来的力道呼在了墙上,只是紧紧地糊住,并未用力,所幸就没受什么伤。

    “算了!怎么揉?告诉我。”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逼着自己对这种人下手,还真有些难,文卯也就认栽了。

    刘玥忍不住偷笑,摇了摇头,道“不用啦!看您也不像是会干的模样。但是我也不太会描述,因为我没见过,只是读过一本书,您等我待会儿找一下。”她揪下来一块面团粘了粘面粉递给文卯,道“所以您还得等一下啦!”

    “行吧。”文卯接过去那团面团和自己之前的那一团捏在一起,来回在手里揉搓,跟她打趣了不少事情。

    虽然她只有二十岁,可是对比自己这种闭关就有百年的人,阅历还是要丰富许多的。

    “您是说您这平安扣是那个女前辈给的?!”刘玥有些大惊小怪,文卯不解道“怎么了?”

    “这个平安扣还叫同心扣的,是送心上人的啊!您反应太慢了吧?!她那是答应您了啊!那不是什么约定!那是诺言啊!”

    文卯近乎慢常人一拍的反应让刘玥连连叹气,他自己听刘玥说的这一番话,又想了想那日的气氛,的确有些像是私定终身……

    “嘿嘿……”文卯不自觉地傻笑出来,被刘玥看了个正着,她赶忙装作没看见地继续和馅……

    文卯转过身去清了声嗓子,问道“那个……什么时候能弄完?”

    “还早了啦,最起码要把明天的弄出来嘛。”

    “浪费时间。”

    温孤文卯索性连看都不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倚着台案撑着脸,睡意陡然间就涌了上来……

    再醒之时都已经是暮色,昏黑天际无一丝光亮,辰星都有不少去歇息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太不安稳,不知是梦境还是压根没有睡下,「平心稳性」这四个字频频映出,搞得好是疲惫不堪。

    刘玥也刚好弄完最后一块面,将案板和碗盆归置好了之后才注意到他醒了,她蹲下身看着还睡眼朦胧的文卯问道,“您老是嘟囔平心稳性是什么意思?”

    “我吗?”他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再次确认,见刘玥点了点头,便又与她解释了一番。

    “您说的这个高僧我们见过,好像叫圆寂,对吧?”刘玥继续说道,“这个法号晦气得很,不知道一个出家人怎么取个这种名字,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和您差不多。”

    “停停停!打住!”温孤文卯摆了摆手,嘱咐道“能不能别您您的?怎么整得好像一幅上了年纪似的样子了。”

    刘玥站起身摘下围裙放到一旁,在边上拍了拍沾着的面粉,解释道“您都年过百岁啦,当然是您啊。我们这村子最长寿的才九十多岁,我们按辈分要叫奶奶的。”

    “唉……”温孤文卯起身叹了口气,往外面走,抻了抻不舒服的脖子,回头又瞥了眼,催促道,“随便吧。带我去找找那本书。”

    “哦,行。”刘玥在柜子下面拿出一柄锁头也走了出去,把门锁好了后就在他前面带路,时不时还问几句关于慕容伶的事……

    “不知道。不知道。”

    看到文卯也不愿意提,她识趣地就没再问,带着他一路从这条街上绕到了另一条街,相较于这条街繁华得多,竟还有些点着灯的铺子。

    “这里应该比刚才那强多了吧?”温孤文卯实在不解,放着这么好的地段不用,怎么去了那边?

    刘玥解释道“那里不是离着小北念他家近嘛。要是他们出来,我还能第一眼就顾及到,这里太远了,我不放心。”文卯点了点头。

    说着,二人就到了一处瓦房,门脸很白净,连尘灰都不沾一毫,门楣上也挂着只鲜红的灯笼,不知何用意?

    老旧的木板被推开,难免发出「呲咯」的刺耳声,听习惯了就好了。

    院子里是两堂房子,左边那堂有些污垢,看着没门脸那么美观,右边那堂则好了许多,用布条糊着的纸窗旁边还有张倒贴的「福」字。

    应当是去年用剩下的,红底金字都有些褪色了。

    刘玥往左边那堂房子迎了迎手,带着文卯走了进去,刚一打开房门就掉下来一沓旧尘,正拍进文卯的脖梗里。

    像是被雨打了毛的鸡鸭鹅禽,在原地抖个不停。

    刘玥都不知是笑还是不笑好了,就在一旁盯着他……

    文卯把那袭蓝衫脱下来抖了几下又重新披上,自打跟这丫头打交道可没少出糗,总感觉被耍了。

    “你是不是拿我寻乐呢?”文卯撇过头去瞪了她一眼,体内的炁蕴毫无顾忌地涌出,已经不耐烦了。

    “我一个小丫头哪敢骗您啊。”她揪了揪那袭蓝衫,指着面前那满架子的书,文卯都不自觉地呆住,上一次见这种场景还是在祖祠那一次。

    “这……”

    刘玥赔着笑脸,道“您还得和我一起找一下,因为书太多啦。”

    文卯答应下来,两个人就在那摆满书的架子里摸索,偶然间发现这些书居然有大多都是「巫蛊」一脉秘传的功法。

    只是这功法实在邪性,竟有不少都是引蛊入身的铤而走险之法。

    而且这地方有些类似「巫蛊」一脉的祖祠?

    还不容文卯再琢磨是怎么一回事,刘玥拿起一本书招呼了他一声,是「巫蛊」一脉的史料记载……

    “多谢。”

    文卯接过去这本书在手中翻开,里面有不少的记载与文卯得知的一部分情报重复,确认是巫蛊一脉的史料无疑了。

    而且,这里面出奇地提到了「天箓」

    简而言之:

    大僵与赶尸为兄弟脉系,手段也略有相仿,可谓一玄生二门。

    巫蛊与天箓一脉也是同理。

    巫蛊引蛊进身而修,天箓引文进身而修。

    巫蛊分化蛊、制蛊、蛊灵三门手段。

    一者引蛊入体,以身为皿而炼化百蛊,故而可任意化出炼化之蛊,在肉身足够强盛之下便不受任何拘束,只是这一门只有墨夷一家独霸,历史长河的变革之下,也就随之没落了。

    此门手段最为特殊之处便是掌握着任何蛊虫的手段,如此想来,墨夷珺化出臂膀应当是依靠淬生虫的能力了。

    也难怪他能靠着那还魂蚁将他自己逼到那种地步。

    有恃无恐罢了。

    二者制蛊之术较为普通、朴实,也最为容易被忽略。实则只要他们想,便无不可制蛊之物,大多人会认为这种手段只得辅以旁人而用,愚昧至极,殊不知这手段可欺瞒天性而变蛊之性,一旦掌握他人炁蕴便可依靠制蛊之术篡其本炁,取命于无形之中。

    乃是一门暗杀的手段,所以对传人的要求极为繁复,后辈青黄不接,哪怕是蛊、吴两家之中的家传之术都难以传下去。

    以至于不得不在门系之外的人寻找可传承之人。

    三者的手段最为惊艳,凡掌炁之物,不论死活,皆可将其化灵而制,大乱之下,此等手段更盛前两者,也更可比赶尸、拘僵之法。

    只是此门中之人常有人因蛊灵反噬而亡,也就没几人愿意将这手段传下去了。

    三门系的手段殊途同归,皆会毁修士躯体,一步差池,非死即伤。

    谁又愿意让这手段在子女中传下去呢?

    文卯将书合上,郑重其事地询问道“我大概明白了,我不会骗你,现在问一下你,真的愿意争一把吗?”

    “当然!”刘玥歪着头冲他一笑,逗道“前辈,您想一下,要是那女前辈身陷囹圄,您帮她就得九死一生,您帮不帮?”

    “别拿我举例子。”

    文卯把这本书放还回书架上,按下了要起身的刘玥,“不用动,按我说的做。”

    随即盘坐在刘玥面前,将她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二指点入掌心,驱动部分先天之炁赶入其体内。

    神识与丹田口的两道炁蕴相撞之际化生出一道极为纯正的气息。

    “调整气息,别呼出来,在中胸处运作。”

    可是任由刘玥憋得脸通红都做不到这一步,文卯心中暗笑,道“师父,您那笨法子没准儿最实用。”

    他把衣服脱下,三下五除二就给刘玥捂住了脸,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两只手慌乱地抓着蒙在口鼻上的衣服,只是文卯不松手,她全然扯不下这束缚。

    “按我嘱咐的做,不成就死,别瞎扑腾。”

    听着他如此决绝的语调,刘玥缓缓静下心来,双手也搭在膝盖上运气,文卯隐约能察觉到透过衣服的那股热气在缓缓消失……

    文卯将衣服拿开,刘玥的口鼻之中已不再有气体往复……

    「嗡隆嗡隆」的声音隐隐展露……

    天劫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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