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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哪有银子,不贵是在流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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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父皇又夸奖你了。”

    兴匆匆的朱载圳找上朱载坖,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好消息。

    “夸奖?是不是又再骂我了?”

    不用想,自己的好弟弟是来看笑话的,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说话时的经常阴阳怪气,一般人还真就顶不住。

    “哈哈!二哥明察秋毫,一语中的。”

    本就没有指望,自己的二哥会跳起来反驳的朱载圳依旧很失望,若自己的父皇,在自己做出了这种大好事,还骂自己。

    自己肯定要跑到父皇面前去好好的理论一二。

    为此哪怕吃上几顿竹板炒肉也在所不惜。

    “你不是一直都在工坊待着,看刀枪是怎么锻造的吗,今日怎么会有空来看我?”

    自从工坊之中,开始放弃了其余工作,全力为了打造兵器服务之后,朱载圳就很好奇水力锻造有没有自己二哥说的那么厉害。

    然而在见过之后,就迷恋上了那种大锤一次次地砸下时的感觉。

    用朱载坖的话来说,就是看着很解压。

    “听说二哥有一种叫望远镜的东西,居然都不知道拿出来送给父皇,也就父皇现在还不知道,不然嘿嘿!!”

    朱载圳得意的样子很欠揍。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来信了,同时还送了我一个。”

    “你好孝顺啊,有望远镜,也不知道先行孝敬父皇,跑到二哥面前显摆。”

    朱载坖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两兄弟之间的显摆,暴露了他不曾在意的问题,好在为时未晚,还有补救的机会。

    先可以那三弟的望远镜应付一下父皇,等到他在京师的工厂生产一批送过来之后,就不再是问题。

    “孝不孝顺的自有父皇来判断,在这之前,二哥你可就惨了。”

    朱载圳贼兮兮的偷笑。

    “把你的望远镜先送给父皇不就行了,多大点事。”

    朱载坖不是很在意。

    “看看,二哥不懂了吧,谁叫我是穷光蛋,二哥你最有钱呢?再说大哥送过来的望远镜,我可是一早就送给父皇了哦!”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惹的祸。

    都说财不露白。

    别人都只知道朱载坖很会赚钱,但不知道有多少,而这一次鞑靼来袭瞬间就掩盖不住其财富。

    要知道,京城的外城扩建,也依旧在花钱,现在还能够同时支持一场小规模的战役。

    就这还不算在大同撒出去的银子。

    就算是一座金山,现在也该见底了。

    谁知都看到朱载坖一点都不在乎。

    这又是得多少银子,才有这种底气。

    传说中的沈万三,使用聚宝盆似乎也比不过。

    朱载坖的眼神很是复杂,自己的这些兄弟们成长实在是太快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智方面。

    像朱载圳的小举动,在朱载坖的眼中,他上辈子都很难做到。

    当然,这辈子也是如此。

    情商啊!

    真的看环境,看天赋。

    “做得不错。”

    朱载坖认真地说道。

    没头没脑的话,让朱载圳还没有意识到,夸奖他的是哪一个部分的做法。

    随即便蜡烛朱载圳坐下。

    “今日就让你二哥我来告诉你,我到底有多少银子。”

    朱载圳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成长,已经从吃冰糖葫芦,迈入了能够随意的舍弃,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望远镜。

    “其实我手上是没有多少银子的,大多数都在流转,不停地流转,只有银子流转起来总财富才会增加,大明才会繁荣。”

    朱载坖的话,让朱载圳很是茫然。

    一直以来他的认知都是银子只有堆积在自己的家里,才是自己的,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那是不对的。

    “正如朱怀埢所说,我发银子让人给我做工,然后又用其他的办法把银子悄悄地拿了回来,这就完成了一次交易,其中的损耗,就是税收。”

    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一连串做法。

    追根究底只有三个字,就是‘再分配’。

    “二哥说的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朱载圳也挺越是,迷茫,其中的弯弯绕,仿佛比那些钩心斗角都要让人头痛。

    “别再学我说话了,一点都不像。”

    朱载坖摇了摇头。

    他不指望朱载圳能够明白他说的话,只是想要在朱载圳的脑海里形成一种新的知识体系和认知方式。

    人情世故可以有。

    但也不是必须要有。

    底层的利益问题若是不解决的话,再多的人情世故,都是海市蜃楼,一阵风过去什么都剩不下。

    “好了,不说你了,咱们可以猜一猜,大同的那些官员们,到底会如何出招。”

    听不懂的话,转换到听得懂的层面上,朱载圳立刻就精神了。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任何人说得再好听,都逃不过名利二字。

    鞑靼来袭收获名声的是武将们,和文臣没有多大关系,既然拿不到名,就只有图利了,现在多的一个利益,就是我对大同军的银子。”

    朱载圳听懂了。

    “他们想要这些银子?”

    “不是他们想要,而是这些银子必须从他们的手中过一遍,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名与器不能假手于人。”

    朱载坖纠正了一下自己三弟的说法。

    要银子实在是太低端了一点。

    人家是用最让人无法拒绝的手段,让你给送过去。

    “过一遍就会成为他们的?”

    “当然,十万两银子,经过他们之手,能够剩下一半,都是经手人心中还有良心,其他消失了的银子,都会有一个明确的去处,合情合理的让人生不起追究的念头。”

    朱载坖越说,心中就越是感到无趣。

    几千年来,官府从来都没有变过捞钱的手段。

    “他们抢钱啊!”

    朱载圳不乐意了。

    他在建昌的生意才多少,看看人家那些做官的,手一伸银子对半分。

    就这还被自己的二哥说成有良心。

    难怪大明的税收一直不够用。

    感情都让人给分了啊。

    就是不知父皇新清不清楚此事。

    想必是清楚的,但就是没有办法来杜绝,像太祖一样杀了一遍又一遍,还不是一样春风吹又生。

    “抢钱?人家拿了都是看得起那点银子好不好,再说,官老爷用银子能叫抢吗?”

    朱载坖的语气当中,说不出的嘲讽。

    似在嘲讽自己的无可奈何,也似乎是在嘲讽无处不在的人情世故。

    “二哥一定有办法来应对吧?”

    朱载圳眼珠子一转问道。

    既然自己的二哥这么清楚来龙去脉,想必是有办法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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