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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沅和顾瑾瑜也在佛堂念佛。
顾明月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变了性子，不像以前那般活泼，而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肯跟其他姑娘们凑在一块唠嗑。
顾明月坐在蒲团上，双眸紧盯着佛祖雕塑。
顾明珠瞧了眼顾明月，又瞥了眼顾明昕，顾明婷，顾明薇四人，她心里头有数。
顾明卿抄了半本《金刚经》，才起身。
走到佛堂门口，遇到顾明昕。
顾明昕拉着顾明卿的袖子，小声说道：“四姐姐，你有话跟我说吗？”
“你想说什么？”顾明卿含笑问道。
顾明昕抿着嘴角，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有话你尽管说。”
顾明昕纠结半晌，终究鼓足勇气，说道：“四姐姐，你昨儿说的话是真的吗？”
顾明卿挑眉，“你指哪句话？”
顾明昕咬唇说道：“就是关于我嫁给朱举人，四姐姐是认真的吗？”
顾明卿微微一笑，反问，“你觉得呢？”
顾明昕迟疑片刻，“四姐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顾明卿淡淡一笑，“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若是愿意嫁给朱举人，我会祝福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绝对不赞同你和朱举人的婚事。你明白吗？”
顾明昕震惊，不解道：“四姐姐，你怎么了？”
顾明卿摇摇头，“我没有任何原因，我只是不希望我唯一的妹妹被人骗了。”
“不可能的。”顾明昕急切道，“朱举人他是个好人，他绝不可能欺负我的。”
顾明卿叹了口气，“朱举人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适合做你的良配。”
顾明昕愣住了。
顾明卿拍了拍顾明昕的肩膀，“你慢慢想吧。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答案。”
顾明卿说完转身离去。
顾明昕望着顾明卿的背影，喃喃说道：“难道我选错路了？”
腊月二十九，早朝，百官议政。
首辅陆铮率先开口，“陛下，臣建议从国库拨款一万两，赈济灾民，免费给贫苦老百姓施粥三日。”
陆铮的话一落，立即引来众位大臣的附和。
“首辅的提议甚妙啊，陛下，您觉得呢？”
楚帝皱着眉头看向众位大臣，“朕的国库已经入不敷出，每年都要往国库里投入大量银钱。现在还要拿一万两给灾区救助灾民。
这未免也太奢侈了。朕实在是舍不得！”
“陛下，咱们国库的确是入不敷出。但是也不能因为缺钱，就见死不救啊。陛下，国家危亡，匹夫有责！”首辅义正词严道。
楚帝轻咳一声，“你们说的也对。不过，朕想想……国库是真的没钱。要不……”
“陛下——”
楚帝抬手打断首辅的话，继续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各个部门，抽调一点人，派遣一支队伍去救灾。这笔钱，由户部统筹，你们各自报个名字，朕将这份工作交给户部。”
顿了顿，楚帝补充一句，“不用捐钱。”
楚帝的意思很明显，捐钱没必要，他也不想收，但是可以用粮食抵债，不要钱！
户部尚书顿时傻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把他架在火堆上烤。
楚帝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冷笑道，“你们也可以不捐。”
众位大臣相互看看，最终决定不捐，毕竟国库的情况大家伙儿都清楚。
楚帝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们都不捐，那朕决定了，就用粮食顶债，你们谁敢不听命令？”
楚帝说完后，目光扫视众人，威压逼人，没人敢与楚帝对视。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国库的银子到哪里去了？国库不是还有些银子吗？陛下，您不妨把这笔银子拿出来救济百姓。”
楚帝脸色阴沉，厉声呵斥，“放肆！朕的私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臣子置喙了？你好大的狗胆啊！”
楚帝的怒火直冲着户部尚书而去。
户部尚书连忙跪地求饶，“臣知罪，请陛下恕罪。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陛下，臣以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楚帝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朕是昏君，是暴君吗？朕告诉你，这江山是朕打下来的，朕治理江山是应当应分的。至于百姓嘛，朕的子民，朕不疼爱他们，难道还要苛待他们吗？”
户部尚书不甘示弱道，“陛下，不是臣等妄议朝廷。而是陛下的确是有愧江山社稷！
陛下的俸禄少得可怜，国库空虚得厉害。臣等都替陛下担忧啊。”
“够了！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插手！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便可！”
户部尚书暗暗翻了个白眼。
“启禀陛下，今儿个早朝的内容，臣有几处不大明白，还请陛下指教。”
楚帝不悦地看向说话的大臣，“陈爱卿，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来朕听听。”
陈爱卿朗声道：“启禀陛下，如果要从国库中拿出一万两银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国库要减产了？这是否不妥？”
楚帝沉默。
“陈爱卿此言差矣。国库不是只剩下一万两吗？其余的八千两，不是还存着吗？怎么可能减产。”
陈爱卿拱手，“陛下，八千两根本不够。”
“那怎么办？”楚帝问道。
“依臣之见，不如让百姓捐赠吧。这样国库既省下一万两，也解决了百姓困难。如此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陈爱卿的话得到不少官员的附和。
楚帝犹豫了许久，最后勉强点头，“那就照着陈爱卿的提议去做。这件事就拜托陈爱卿了。”
“陛下客气了，这都是臣该做的。”
“好，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吧。”
散朝后，楚帝找到顾明卿，“顾氏，你随孤去御书房。”
顾明卿恭敬领命。
进了御书房后，楚帝直奔主题，“你可知朕今日召你过来的目的？”
“儿媳愚钝，不知道陛下今日叫儿媳过来所谓何事。”
楚帝看着顾明卿，似笑非笑道，“顾氏啊，你别装糊涂。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你可知晓？”
顾明卿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顾明卿心道，你又没说是什么事，我当然不知道了。
“臣媳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楚帝深深盯着顾明卿，半晌后忽然笑起来，“顾氏啊，你是不是不愿意帮忙赈灾？或者是你不肯拿钱出来？”
顾明卿神色平静，坦然地跟楚帝对视，反驳道，“陛下，儿媳虽不才，但儿媳还算是忠贞之人。不管遇到任何的挫折和困境，儿媳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这样的事情，儿媳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
楚帝哈哈大笑，“你倒是忠诚。孤也没怀疑你会做出这种事。孤就是跟你闲聊几句罢了。”
顾明卿抿唇一笑，没说话。
“行了，你下去吧。”
“儿媳告退。”
楚帝的眸光微动，看着顾明卿离去的背景，陷入沉思。
楚帝想不明白，顾明卿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万两银子。
顾明卿出了宫，坐上马车，缓缓前行，脑海里一直琢磨着楚帝突然召她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明卿不认为楚帝会无缘无故地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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