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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顾二奶奶手里抱着一摞7501瓷，正跟顾永昭和江靖远说话，她走过去，微微一笑：“奶奶！您抱着这么多碗盘做什么？来！给我吧！”
“不用。”
顾二奶奶推让着，看得边上两男人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手滑了怎么办？
“我能行。”
顾二奶奶不肯放下，顾清清也没辙，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好！那就抱到厨房去吧！”
“清清！”
顾永昭要对顾清清说什么，被她抬手阻止了，那意思很明显，不要刺激老太太，就怕她一不小心松了手，那就全都完了。
江靖远深知这一点，很有默契地没吭声，跟在顾二奶奶身后，就怕她有个啥闪失，自己好及时抢救她手里的东西。
好在顾二奶奶的腿脚还算灵便，从院子走到厨房，没有一点要摔的迹象。
等她把手里的碗盘放下，拿着脸盆去接水，准备清洗的时候，江靖远趁其不备，抱起那摞碗盘，快步出了厨房。
顾二奶奶一看，顿时急了，冲着他的背影喊：“靖远！你赶紧把那些碗盘放下，还没洗呢，脏兮兮地拿走干什么？
你们这几个孩子可真奇怪，怎么东西脏了也不让清洗？非得放在床底下？”
顾清清进来，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奶奶！那些东西不用洗，我没打算拿来用，就一直丢在床底下。以后也不打算用，咱就不管它们了，也不洗了。”
“为什么不打算用？”顾二奶奶搞不懂，“那些碗盘很好看呢，喜庆得很，活这么大年纪，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
顾清清压低声音忽悠她：“就因为太好看了，怕被人惦记。我这里人进人出的，一不小心被人摸走了多可惜。”
其实是不想告诉她有关于那些瓷器的来历，说了老太太也记不住，干脆编个瞎话糊弄过去。
“啊？这地方有小偷？”顾二奶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是呀！”顾清清附在老太太耳朵边，小声告诉她，“京都不比咱村里，大家乡里乡亲的，不好意思偷东西。
这地方谁也不认识谁，人家来了家里，瞧见那么好看的碗，勺子，盘子，都一样的花色，不知道多眼馋，拿走了咱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一时半会儿得上哪儿找去？那些东西可是很贵的，就因为它们好看，市面上不好买，丢了很可惜。”
听说会被偷走，顾二奶奶没多想，她一个农村老太太也想不了那么多，十分赞同顾清清的意见。
“你说得对，是二奶奶不懂事，把你藏着的东西给搬了出来。往后我知道了，那些东西就放在你床底下，不能随便拿出来。”
“对，那些东西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养养眼。”顾清清感觉自己的忽悠人的技术见长，忽悠起顾二奶奶来一套一套的。
“拿它们来养眼也不错。”
顾二奶奶一点没觉得顾清清在胡说八道，只要是这孩子说的，她都觉得是对的。没办法，滤镜就是这么厚。
院子里的顾永昭看见江靖远抱着碗盘出了厨房，提着的心才算是落到了肚子里。等有时间，他一定要跟老妈好好聊聊。
他们是来清清家里求医的，不能随便动她家里的东西。只要日常生活上帮衬一些就够了，其余的不要随便插手，免得好心办坏事。
清清对他已经够好的了，自己的亲侄女都未必肯这么帮他，何况是堂侄女。
实际上他们还不是真正的堂叔跟堂侄女的关系，虽然都姓顾，却隔着好几服。能这么真心实意地帮助他，拿出所有的善款为他治病，已经很好了。
来了人家里，怎么能随便霍霍人的东西？
那些瓷器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看过照片，还有珍贵的影像，自然能一眼就瞧出来。
清清这孩子不简单，居然能搞到这么多东西，太难得了。
抱着碗盘回到屋里的江靖远，瞧着床底下打开的麻袋，忍不住摇头叹气。看来以后得放进柜子里去，不能随便丢在地上。
去年要回老家时本来是打算放进柜子锁起来的，他家清清说：“越是随意丢着的东西，小偷小摸来了越是不在意。如果放进柜子里锁着，真有小偷进来，一准儿偷走。
值得主人家上锁保护的玩意儿，一定是金贵物品。只有不值钱的才胡乱堆在床底下。”
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没去管这些瓷器，一直按原样放着。
回到家，他来房里看过，麻袋口上的绳子都没被人动过，就知道东西还在。
只是没想到顾二奶奶进了屋，居然把这些东西给掏了出来，还说要拿去清洗。
真是闹了个笑话。
暂时还是先放在床底下，等过几天他再想办法把东西整理好，放进柜子里去。
厨房里，顾清清在教顾二奶奶怎么使用电饭锅，老太太头一回见这东西，惊奇不已。
“清清！你家这煮饭的锅也太好用了，生米进去，熟饭出来，我老婆子算是开眼了。”
听完这话，顾清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二奶奶还挺幽默，居然说了句冷笑话。
她的意思是电饭锅能“生米煮成熟饭”？好在电饭锅没有任何意识，要是得知人们曲解了它的用途，估计得哭死。
“清清！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顾二奶奶微微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没说错。
顾清清也连连摆手：“不不不，奶奶您没说错，是我想多了。”
顾二奶奶不以为意：“没事，奶奶就是这么一说。咱们晚上蒸点腊鱼腊肉，再炒个大白菜吧！”
“可以。”
顾清清没反对，往后家里吃什么都老太太说了算，她不想多指手画脚。老太太背井离乡来了京都，不能让她心里产生失落。
得让她参与到家里来，才不会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万事做不了主。
“奶奶！往后厨房里的事就交给您可以吗？吃什么您看着做就行，没什么了告诉我，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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