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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慢慢的就会恢复过来！”钟山美在一旁小声安慰着。
张三川知道，即便恢复了过来，手指也大概率用不了了，一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就窜了上来。
老顾安静地坐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几口，就塞在张三川的嘴里。
医生是不建议抽烟的，但钟山美也没有制止。
在钟山美的眼中，老顾是一个古怪而又可怕的人。
他每天都开车来看张三川，但来了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就是陪着张三川坐上一两个小时，抽一两只烟，然后又开车回去。
钟山美不知道的是，老顾每次开车都没有回仁里镇，而是直接去了荣江县。
他开着张三川的黑色奥迪A6L，从长阳县医院到荣江县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一路上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逢车必超！
到了荣江县，他头戴鸭舌帽，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随后将一副宽边眼镜带上，这么一打扮，整个人立即就变了一个形象。
他是来找脸上有刀疤，那名叫“上帝”的家伙。
老顾来了荣江县七次，从街边小混混、酒吧舞女以及红灯区小姐的口中用不同的方式打听过了光头上帝的下落，得到的消息都是一致的：光头上帝已经许久没有在荣江县露面了，消失的时间就是砍掉张三川手臂之后……
光头上帝消失了，估计会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才会回来。
但老顾了解到了光头上帝是荣江县大流氓蛇皮的第一马仔。所谓的马仔也就是狗腿子！
动手的人是光头上帝，指使的人就一定是蛇皮！
找不到光头上帝，老顾就找蛇皮。
蛇皮在荣江县家大业大，身价千万，名下有酒店、酒吧、网吧等一系列的娱乐设施。
老顾在荣江县跟踪了蛇皮一个星期。
蛇皮身材矮胖，留着和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刚的一样的发型。大脑袋，黑脸，短脖子上有块治不好的牛皮癣，这也是他绰号的来历。
蛇皮住在荣江县的望城别墅，但他很少回家，多数时候都住在酒店里面。
酒店里面安保设施好，还有监控，几乎没有机会动手。
老顾每天晚上十二点到荣江县，开着奥迪先去看蛇皮的专属座驾停放的位置。
今天晚上，老顾刚刚到了荣江县就在县城口遇到了一辆宝马740，车牌五个五，正是蛇皮的专属座驾。
老顾小心跟着这辆车，在酒店门口老顾看到了蛇皮将一个身材肥胖的老板送进了酒店后，又离开了酒店自己开车往望城别墅的方向开。
老顾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看着蛇皮的车进了望城别墅后，老顾就下了车，从一旁翻墙进去。
等他来到了蛇皮家别墅前的时候，蛇皮刚刚停好车，正站在自己院子里面接电话。
在蛇皮身后跟着一个魁梧汉子，看上去应该是保镖。
老顾环顾左右，将蛇皮帽子压低了一些，握紧了插在皮带上的菜刀。
“这件事你办好了，我告诉你，少不了一百万的好处费……哈哈……”
蛇皮还在大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出噗嗤一声，他回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保镖。
还未等蛇皮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脑袋上突然挨了一记重击，紧接着右手就被一个人按在了地上。
一道寒光闪过，蛇皮的左手被砍了下来。
蛇皮还在惨叫，右手又被抓住了，还是一道闪光……蛇皮就疼得晕死过去了。
那一道黑影迅速从衣服里面扯出来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将蛇皮被砍下的两条手臂装入口袋中，迅速离开……
老顾不缓不急地翻墙出来，开车离开了荣江县，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仁里镇，将车停在新镇政府大楼项目部，然后提着口袋来到了马过河边，将蛇皮一对手掌直接扔进了马过河奔腾的河水里面。
老顾点燃了一支烟，安静地抽烟，转身回到了项目部的宿舍里面。
第二天，荣江县大流氓蛇皮在自家别墅门口被剁掉双手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荣江县。
荣江县公安局局长李建云勃然大怒，调动全县警力，大力稽查这件事。
消息在第三天才传到了沧阳县，那个时候陈少平、张贵、钟山美还有老顾都在张三川的病房里面。
张贵接到了警方的消息，立即惊愕地对陈少平说：“荣江县涉黑势力的头目——蛇皮，在前天晚上被人砍掉了双手！”
陈少平听了，这句话毫无反应，也没有去看老顾，但他心中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老顾干的。
张贵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他警察的直觉，以及对老顾这个人的狠辣手段的了解。他百分百确定，就是老顾干的！
但他同样也不去看老顾，只是和陈少平对视了一眼。
反而是躺在病床上的张三川，目光看着老顾，神情有些激动。
而老顾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毫无变化，寸头有些杂乱，目光有些疲惫。
他不过一米六八的身高，体重不超过120斤，皮肤黝黑，神情阴翳，跟一个农村的憨农民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男人之中，老顾属于又矮又瘦，再加上黑，不说话，神情阴翳，看上去还有点憨，怎么看都是一个好欺负的对象……
如果那一个不长眼的，只是以貌取人，就想仗势欺人，那么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多行不义必自毙！”陈少平不无畅快地说了一句。
张贵点点头，说：“如果是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会更好！这个年代是有法律的，不能只图江湖快意恩仇啊……不然，即便杀了坏人，自己也难逃法网啊……”
张贵这句话是在说给老顾听。
老顾端坐着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切都好像跟他无关。
在病房里面只剩下了张三川和老顾的时候，张三川终于忍不住了，他含着热泪，无比感动地对老顾说：“老顾，好兄弟，你的恩情我记在心中！”
老顾笑了一下：“咱们之间……还说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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