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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中并无多大的波澜。
这种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
不过现在，他的心底竟然带着庆幸，庆幸青璇没有跟过来。
虽然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李翠花看他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到时又是免不了一番争吵。
沈长生最后看了一眼李翠花的遗体，将她此时的模样永远记住，确保不会忘记以后，便离开天剑宗，回到家中。
………
亡魂安息地，九幽。
小金人在忘川河显形。
金光模糊了她的脸庞，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嘴角的微笑，她看向忘川河，喃喃道：“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小金人猛地抬起手，整个九幽都在晃动，她的身边涌现出与九幽类的道韵，竟然压下忘川河的法则！
慢慢的，忘川河水中充满小金人的道韵！
“聚！”小金人轻呵一声！
忘川河中散发着点点浮光，那是灵魂碎片独有的光芒。
那些灵魂碎片慢慢在河底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形！
距离重组成灵魂仅差一线！
但小金人并没有继续，喃喃自语：
“你的记忆我就先替你保存了！”
话音刚落，那道【未完全体】灵魂各处的灵魂碎片，涌出一点点星粒，慢慢浮出水面。
这些星粒外笼罩着一层幽光，保护他们不受忘川河水的影响。
直到离开河水，幽光消失不见，漫天星粒融为一体，成为一个乳白色的光球！
这正是这道灵魂的记忆的复制体！
为什么说复制体？
因为小金人根本就没想要让这道灵魂留下记忆！
“沉沦吧！在忘川河水中永远的沉睡，直到…失去【真我】”
小金人忽然高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
忘川河剧烈晃动，河水变得沸腾，小金人的道韵携带着河水中的【法则】，不断向那道灵魂体汇聚！
失去【法则】的忘川河水暂时沦为普通河水！
而灵魂体附近的河水则是充斥着法则！
可以说，整条忘川河中的精华全都聚集在灵魂体附近，附近河水的洗涤灵魂的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忘川河只对那道灵魂体发挥作用！
“沉沦吧！”
小金人振臂高呼，一个钟表出现在灵魂体的上方。
钟表破旧不堪，上蔓延着腐烂的气息，但却蕴含时间的法则！
钟表上的时针极速旋转！
很快十二小时过去！
一年！
十年！
一万年！
十万年！
仅仅眨眼的功夫，时钟上的指针已经走了十万年！
而在时钟与忘川河的影响下，灵魂体的碎片，逐渐由原本暗色，逐渐变得透明，直到变成和河水一般的透明颜色！
灵魂碎片已经回归最初的模样！
也就是凡人的灵魂强度！
小金人皱了皱眉，依旧不满足，再一次高呼：“永世沉沦吧！”
时钟消散，忘川河的法则不再聚集到一处，均匀分布在河水中，忘川河水恢复正常！
但并没有结束！
一个巨大的圆形装置慢慢浮现在半空中，它闪烁着深褐色的铜芒，沧桑古老之气弥漫，仿佛见证无数古老岁月！
“它”形成的速度非常缓慢，足足一分钟它才形成！
它有一个圆心，镶嵌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宝石，那仿佛就是地府！
它被均匀的分成六部分，每部分的边缘都刻着玄奥符号，细腻而精美，勾勒出各种形象和纹路！
这些符号代表着六道，分别是天、人、鬼、妖、畜生、九幽！
这是传说中的六道轮回盘！
能够驱使它的只有后土！
小金人的身份已然明了，但此时并无观众，依旧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凝！”后土轻喃。
那道未完全体灵魂体上的裂缝愈合，在此刻组成一个灵魂！
那道灵魂的模样赫然是李翠花！
李翠花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她竟然哭了，就如同刚出生的孩童！
是了，她的人格、记忆，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忘川中洗去！
即使她前世是大乘期，那也彻底成为前世！
即使她的灵魂是李翠花，但她也不是李翠花。
但后土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再次振臂：“在轮回中彻底失去【真我】吧！”
六道轮回盘爆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将李翠花吸入其中！
人道的符号亮起！
李翠花从人道而出！
她转世为人！
但这并没有结束，她又被六道轮回盘吸入其中！
妖道的符号亮起！
她的灵魂形成发生改变，凭空生出一对翅膀！
她转世成妖！
紧接着她又被轮回盘吸入其中，鬼道符号亮起！
她又变回李翠花的模样，但她的灵魂上却沾染上九幽的气息！
她转世成为九幽的鬼！
接下来，除却天道的符号没有亮起，六道的符号轮流亮起！
各道符号闪烁三千六百次后，最终定格在人道。
李翠花的灵魂体自轮回盘而出，六道轮回盘消失。
她的灵魂看着与之前并无区别！
但她已经轮回三千六百次！
她，早已失去【真我】
此时的她，即使拥有李翠花的记忆！
但也不会是李翠花！
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格，拥有前世记忆罢了！
“李翠花”已经彻底死去！
后土笑了，她要的就是就是这个效果。
她伸出手对着虚空一划，一道先天道躯浮现，与剑尊那具并无区别，都是自剑道中孕育！
她将李翠花的灵魂丢入其中！
一道光球自后土眉心涌出，融入李翠花的眉心处！
李翠花混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喃喃道：“我是后土？”
后土眼睛眯起：“对，你是后土！”
李翠花的眼神变得犀利：“那你是谁？”
后土道：“我是谁不重要，临走前再给你一个礼物。”
说完这句话，后土便化作点点金光。
后土再一次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是这一次，金光却没有消散！
并且还留下一个乳白色的光球，这正是李翠花的记忆复制体！
金光和乳白色光球，慢慢融入李翠花的身体中！
李翠花想要反抗，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修为！
只能任由金光和乳白色光球融入体内！
李翠花浑身闪烁着金光，将她的真实面貌遮住。
片刻后，李翠花睁开眼睛，她的眼神露出片刻迷茫，却又转瞬即逝，喃喃自语道：“我刚刚在和谁说话？”
“李翠花是我的前世？”
“我竟然留下这么多因果？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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