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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任祖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本名渡边恭一，是，，，”
“慢着，你是岛国人！”
李文晟十分震惊，军统老人居然是岛国人，这算怎么回事。
“是，我是岛国大阪人，八年前，特高课派一批特工前来华夏各地潜伏，我就是其中一个，那个青影也是，只是她被分配到山城，我被分配到上饶。
我刚到上饶，呵呵，好巧不巧，四十八师正好在那招兵。
当时，各处军阀都在增强实力，说是招兵自愿，其实是强制性。我当时不懂，从招兵处门口经过，就被拉了进去，稀里糊涂得加入四十八师。”
任祖宏神态微变，面带微笑，眼神充满了怀恋，“说起来，在四十八师那两年，虽然苦了点，但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不用提心吊胆，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一辈子都这样，那该多好。”
任祖宏顿了顿，慢慢爬起身，朝李文晟问道，“李科长，能给根烟吗？”
李文晟从怀里掏出香烟和火柴递给任祖宏。
任祖宏也不贪心，掏出一根点上后，就还给了李文晟。
吐出一口浓烟后，任祖宏缓缓说道，“因为识字，我在四十八师，很快就当上了副排长。
我跟特高课汇报我当上副排长后，特高课将我的假身份做得更真，命令我找机会加入复兴社。
从那时候起，我就过上了提心吊胆的生活，在军统里每日煎熬，生怕特高课让我执行什么重要任务。
我就这么一直熬，熬了六年，熬成了二处总务科科长。
这六年来，特高课一直没给我下达任务。之前我还在想，特高课是不是把我忘了，要是这样那就好了。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两个月前，特高课传来命令让我偷取法币技术改良文件，还给了我雁归小组和青影的联系方式。”
任祖宏吐出浓烟，烟雾弥漫中，他直视着李文晟，说道，“李科长，我说我当特工，只为了吃饱饭，你信吗？”
李文晟沉默片刻，说道，“信，我去过你们岛国，知道岛国也有很多穷苦百姓。”
“是啊，我当时就为了口饭，才加入的特高课。”任祖宏长叹道。
“说说吧，你定制的计划是什么？”
任祖宏笑了笑，“李科长，计划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
“是，我是猜到了，但我还是想听你说说。”
任祖宏没立刻回答，猛抽了口烟，才说道，“丛婉云交待的基本都是实情，我就说说隐藏的那点吧。
我先联系上雁归小组的组长丛婉云，然后让她出面联系青影。
丛婉云给我汇报青影的身份后，我就连夜定制了计划。
计划，表面上是丛婉云和青影商量出来，但其实是我让丛婉云特意引导的结果。
在这个计划，我只是打探消息，给于浩锋送酒，没有什么风险。
为了怕事后追查到我，我还吩咐丛婉云，要是被抓，就供出青影和雁归小组，这样，我能继续潜伏，她也能活命。
甚至我为了自己加层保险，还找了刘位做替死鬼。
计划开始前，我给丛婉云下过命令，雁归小组之间互相多注意，只要发现任何一个人被抓，就立马解决刘位。
做了层层保险，我本以为就算追查下来，最多也就追查到刘位。
但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没想到还是查到了我。”
“不是天算不如人算，是你太怕死，心慌了。
要不是之前我找你谈的时候，你对刘祖康的情况漠不关心，隔天却用金条跟我打听刘祖康的情况，我也不会怀疑你。”
任祖宏愣了下，点了点头，“是啊，我很怕死。
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怕死，烂命一条，死了还是个解脱。
但在华夏，安稳日子过久了，我变得很怕死。”
李文晟扔下烟屁股后，问道，“我察觉还有人后，丛婉云为什么不供出你，你可别说，她对你忠心耿耿。”
任祖宏淡淡一笑，说道，“没有忠心耿耿，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就像你说的，我很怕死。
定制计划时，怎么偷取文件，我没用太多心思，我的心思，全用在保全我自己。
侧面问出丛婉云在岛国有家人时，我就冒出了个念头。
计划定制好后，我就诈唬她，说我已经将计划传回特高课，要是我暴露了，她一家人都得死。”
李文晟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个人才，这么怕死。
其实你定制的计划很完美，就是那条狗不听话。
说实话，我搞不懂，以你的智商，怎么会将重任交给一条狗。”
说起狗，任祖宏也忍不住乐了，“呵呵，我当时心思全在怎么保全自己上，根本没想过计划一定会成功。
反正只要我行动了，特高课就不会把我怎么样，毕竟我现在可是军统二处科长，这个位置，对特高课很重要。
加上那时候，丛婉云说她那条狗很聪明，跟人一样，我也就信了，就这么定了。”
“计划定制时就将保全自己放在第一位，后面我找你谈话时，你又慌的不行，做出异常举动。
你败就败在自己太怕死，否则，还真没人能查到你。”
李文晟说完，就转身朝审讯桌走去。
“写好了没有？”
“马上好，马上好。”于浩锋连忙回道。
没一会两人写好报告，按了手印交给李文晟，就快步离开。
他们一走，李文晟坐下来写任祖宏刚说的话。
写完后，李文晟拿给任祖宏看，“看看吧，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吧。”
任祖宏没看到，直接拿过笔签字，按下手印。
事情搞定了，李文晟便快步离开。
回到防侦科，拿上之前丛婉云的口供，朝离开二处前往他那个便宜表叔的府邸。
跟传达室的人说了一声后，没一会那个军官走了出来。
“贤侄，有什么事吗？”
“长官，盛公馆的事查清楚了，这是口供，文件还在查找。”
军官愣了下，接过两份口供，翻看起来，一边说道，“贤侄真是能力非凡啊，这么快就查清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了任祖宏的口供，便皱起眉头继续说道，“这个人在军统潜伏六年了？”
“据他交待，是这样的。”
军官抬头深深望了眼李文晟，微笑道，“看来，老戴要挨骂了，一个日谍在他眼皮子底下潜伏，六年之久。”
李文晟没说话，老戴挨骂管他屁事。
“贤侄，这两份口供我会上交。
不过，追回文件才是重点，贤侄你可别搞混了。”
“是，卑职明白。”
李文晟离开便宜表叔府邸后，没有回二处，而是去了渝中垃圾处理站，他的系统任务可是追回文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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