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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十几分钟后，大家工作都很忙，也不便多打扰书记工作，纷纷告辞。
王鸿涛把小斌留了下来谈工作，问道：“银行那三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掌握了一些线索，我可以确定他们问题很大，但是想有更大的突破，就要对他们采取措施。但是，银行是央企，按照程序我们应该将线索转到总行，由他们内部调查处理。”
“哪有那么多规矩、程序？省纪委对全省任何一个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都有监督权，银行既要接受上级部门的监督，同时也受地方纪委监督，直接拿人吧！争取在三天内审出个头绪来，重点是他们和上级的勾当，以及向境外转移资金，可以对三个分行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调查。三天后，他们反应过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仅仅是银行系统的压力，我能顶得住，就怕又更高的领导施压。无论如何，你尽快办案，大不了无功而返，咱们给人赔礼道歉！”
“这事你不用管了，反正你不放话，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小斌，省金融办主任葛国强怎么样？”
“还行，大方向没有问题，细节方面有瑕疵，但没有原则性问题。”
“嗯，金融办业务上更专业，你亲自和葛国强对接，让他全力配合这次行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有葛国强配合，还能多稳控几天，可以借口集中学习。”
“好吧，具体工作你去干，一定要注意隐蔽！”
12月3日上午，全省金融系统接到通知，从今日起，省金融办抽调20个督查组，对普惠金融、涉企贷款、创卫工作进行督查，要求各级银行做好迎检工作，要进一步专注本源、坚守定位、深耕地方经济，围绕实体经济和区域经济发展谋实招、出实力、做实事；要进一步牢固树立政治意识、大局意识，灵活服务、勇于担当，全面提升“服务三农、服务小微”的能力和精细化管理水平，切实与地方经济发展同频共振。
下午刚上班，省一级分行和地方银行又收到通知，省金融办将举行为期五天的集中培训，学习中央政策精神以及上级相关文件精神，学习方式为全封闭，学习地点为春城酒店。要求各行一把手参加，任何人不得请假、旷课，省领导要参加此次培训。
各位行长私下打听了下，确有其事，而且省金融办非常重视此次培训，还请了智囊团来授课。他们不敢怠慢，马上和总行备案，并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尤其是迎接督察组检查。
有些行长在想，这次培训是不是故意把他们调开，就是为了让检查有实效？
这一手组合拳是小斌和金融办主任葛国强商议后打出的烟雾弹。
小斌办公室，葛国强坐的端端正正。现在，全省领导听到纪委无一不闻风丧胆。
小斌笑道：“老葛，不用这么‘客气’，放松点，我现在是求你帮忙！”
“张书记客气了，配合纪委工作是每个干部的责任和义务！”
“不瞒你说，请你帮忙，还是王书记推荐的，书记说你业务精通，能帮上大忙！”
“啊？就这么一个优点，还被书记发现了？”
小斌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明天开会，你找个借口把他们三个带出来，培训班照常开，尽量不要让大家发现异常，给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好吧，我想办法。这些银行是该收拾一下了，仗着自己上划，有些工作阳奉阴违，前段时间还把省里的重点项目卡着了，省长让我对接，他们一直敷衍了事。”
“所以，你们趁着这次督查，一定要把这三年银行的业务调查的清清楚楚，倒查5年，每一笔资金的流向都要核实，重点是涉及境外的业务。”
“张书记，你给我透个底，这次事情是不是很大？”
“老葛，不该问的别问，我只能说问题不小，你要睁大‘火眼金睛’，如果真能查出来问题，你能立大功！”
“张书记，放心吧，银行那点猫腻，逃不过我的眼睛，好歹在这行摸爬滚打快三十年了。”
王鸿涛来到楚雄彝族自治州，调研这里的有机蔬菜发展情况。
楚雄地处春城与大理之间，一边是滇省的超级都市，一边是全国网红旅游目的地，春城到大理距离400公里，所以楚雄夹在其中经常被忽略，其实这里气候宜人，除了山水，还有独特的人文气息。
路过城市的时候，感觉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到了农村，王鸿涛感触很深。
住着土掌房，种着洋芋、包谷、苦荞，用牛耕地，用马驮运。但是他们精神状态不错，彝人心里比较幸福，他们相信，高高的山上是离鬼魔最远，离神灵最近的地方，大多数人有信仰。
在楚雄州委书记戴昂、州长涂晨的陪同下，王鸿涛一行在姚安县参观了有机蔬菜基地。
戴昂汇报道：“书记，围绕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楚雄贯彻落实省委决策部署，大力发展蔬菜产业，通过这次招商引资，全县蔬菜复种面积达到17万亩。”
在姚安县云菜有限公司蔬菜种植基地，工人们分工有序，砍菜、修叶、装车、运输，一气呵成……成熟的松花菜，被一车车运往全国各地的大型蔬菜批发市场。
州长涂晨汇报道：“松花和青花是在冬季种植、来年春季采收，采收完，跟着种鲜食玉米。到六七月份还会再种一轮鲜食玉米，并在玉米地里再套种松花、大包和青花等蔬菜，到年底收获后再反过来种松花菜，一年可以种三茬。
在光禄镇的天祥蔬菜种植基地，这里刚采收和销售完200余亩青花菜，马上又组织工人整地、补苗。基地能做到“无缝衔接”，完全得益于姚安得天独厚的蔬菜生长环境。
公司负责人说道：“在日照、气温、水肥都适宜的情况下，姚安种植出来的蔬菜品质通过了全国各地消费者的检验，广受青睐。目前，国外像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采购商，对我们蔬菜品质的口碑也非常好。”
王鸿涛对楚雄的有机蔬菜发展很满意，强调：楚雄要按照“蔬菜有机化”的发展目标，以南永公路沿线5万亩绿色蔬菜产业园、弥兴万亩有机蔬菜小镇为重点，实施品牌战略，把楚雄建设成为辐射全国及南亚、东南亚的绿色和有机蔬菜生产、加工及销售中心，实实在在打造一项富民产业。
对于楚雄书记、州长，王鸿涛印象分还不错，工作比较扎实，又问道：“楚雄地方性债务清偿的怎么样了？”
州委书记涂晨汇报道：“前两天我和州长对了一下，市级地方一般性债务已经清零，各县区加起来有14亿左右。按照省清欠办政策，7亿元的补贴，剩余7亿元我们就算砸锅卖铁都得把债务清零！”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地方一般性债务清零这是硬任务，必须完成。但是政府债务我很清楚，还有银行贷款、专项债券，有的县区把上级的专项资金挪用了吧？下一步，省清欠办的重点任务就是督导各种专项资金的拨付情况，上级把钱给你们，你们把钱截留住，企业拿不到工程款，这难道不是政府债务？我估计少的县区几个亿，多的县区有十几亿、几十亿被挪用吧？你们提前自查，问题严重的县区必须追责，看看政府实施的项目到底有没有社会效益、经济效益，有没有贪污腐败的情况。谁实施的项目，必须负责到底！”
二人心中一震，心想，不少人要倒霉了！
本打算在楚雄吃晚饭，但是副秘书长郑勋打来电话，哭笑不得道：“书记，您啥时候回来？”
“嗯？有什么事情？”
“哎，书记，今天来了您上万件快递，同志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看这些快递好像都是鞋子！”
“啊？”王鸿涛懵了，说道：“怎么回事？家里说要寄两双鞋，怎么会有上万双？”
“书记，我看这些地址天南海北，这两天网上热议您的鞋子破了，我估计是热心群众寄来的！”
王鸿涛也是哭笑不得，上万双，我的个天！一双就算300块，那也是几百万了，这不就是巨额受贿？
算了，赶快回去处理吧，王鸿涛和戴昂、涂晨打了声招呼要回去，但二人哪会同意？
已经到了饭点，硬拉着书记要吃饭，还说书记不吃楚雄的饭，他们没法给全州人民交代。
王鸿涛只能说：“饭下次再吃，全国热心群众给我寄来上万双鞋，我得赶快回去处理，这事闹得！”
二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很敏感，不敢耽误书记大事，只能遗憾的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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