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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 344 第 3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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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啾……咕啾……”

    黑瓦白墙的小院儿,屋外鸟鸣阵阵,院里老榕树的枝头上栖着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跳来蹦去,扇着翅膀跳动几步,黑豆小眼望着院外,似乎奇怪这突然响起的叫声,怎么跟它们认知的不太一样。

    榕树斜对着的屋子,开了一扇窗,今日晴好,窗户大开,露出临窗的书案,以及端坐在书案后的提笔习字的小郎。

    小郎约莫七八岁模样,肤白透粉,眉眼精致,浓睫卷翘,气质灵秀。

    还未长成的小手握着特质的笔,腕动笔走,一页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

    他搁下笔,默读了一遍刚写好的功课,自觉还算满意,收拢书案上的东西。

    院外的鸟鸣声又大了起来,透着几分急促。

    小郎手上动作加快几分,推门出去,廊下坐在一处缝制绣品的母女两个,闻声抬头。

    “阿娘,大姐姐……”

    年轻些的女娘约莫二十来岁,笑着招手:“年哥儿,来。”

    小郎——也就是如今已八岁的景年,快步走到陆萍面前,陆萍给他整了整卷起的衣袖,见幼弟面上染了几分焦急,不由笑道:“正跟阿娘说,你呀,听了这屋外唧唧鸟叫,怕是坐不住了。”

    景年忍不住反驳:“才没有,我做完功课才出来的。”

    “好好,我们年哥儿最勤奋。”

    陆杨氏生活如意,本就是和缓性子,如今更是连气都不怎么生了,谁她都说好,脸上时常带着笑,看着竟比来京之前还年轻些了。

    景年小脸微红,他……他不算特别勤奋啦,最起码跟阿兄没得比。

    院外鸟叫声又起,急促得都快破音了,陆萍好笑道:“去玩儿吧,记得早些回来。”

    “欸!”

    景年清脆应了一声,跑回自己房间,将脚上在家穿的软面青丝履换成一双硬皮靴子,这才踩着新换的鞋,噔噔噔往外跑。

    另一间房里头,窗户从里推开,已经长成俏丽少女的陆蓉探出头,满眼欣羡地看着弟弟跑出去的背影。

    “阿蓉,看累了就歇歇吧。”陆杨氏温和地说。

    陆蓉苦着脸:“我不累……”

    比起跟阿娘阿姐一起做女红,她宁愿看帐薄。

    陆萍翻检着丝线:“阿娘,她是也想出去耍呢。”

    陆杨氏依旧是笑模样,说话柔声细语:“阿蓉,你是个小女娘,哪能跟小郎君们一块儿耍。”

    陆蓉脸色更苦,不是她不愿意跟小女娘一块儿玩儿,她是不想跟她们讨论胭脂水粉,女红刺绣,还有一个劲儿跟她打听她阿兄的。

    还是五郎快活,蹴鞠走犬,多有意思啊!

    她蹴鞠很厉害的,陈朔那个傻子就踢不过她。

    之前阿兄带她出去踏青也有意思,阿兄还教她骑马呢。

    陆杨氏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十五岁的小女娘,在他们乡下,都该说亲了。

    现下却还跟年哥儿一样,老想着玩儿。

    可是在京里,十五六岁成亲不嫌早,十七八嫁人也不嫌晚,有那心疼女儿的人家,往往会多留女儿两年。

    听二郎说,太早嫁人的小女娘身子没长好,生孩子的时候容易难产。

    陆杨氏便不敢催了,晚些就晚些吧,人家大户人家都把女儿留到十七八,肯定比她想得周全。

    不过即便如此,十五六的小女娘,总不好再整日蹦蹦跳跳。

    她家阿蓉手笨,女红不行,好在二郎请了女先生,教她们旁的。

    萍娘学了画画,画的绣样子漂亮灵动极了,阿蓉画画不成,学会管账,倒也算门手艺。

    陆杨氏现在心宽,事事顺意,遇到点儿

    烦心事也往好处想。

    方才发愁儿闺女不稳重,再一想她这活泼性子,嫁了人不怕忍气吞声受人欺负,陆杨氏心里头又顺畅了。

    “你伯娘发了帖子,邀咱们三日后去她家中赴宴,到时候阿娘带你出去松快松快。”陆杨氏安抚道。

    在陆满仓这一脉,陆文元是老大,他们家是大房。

    但京中陆文敬是陆氏嫡脉的二房,论起来算是景年他们的堂伯。

    他们是血脉亲人,京中只有他们两房,自然是彼此照应,这几年越走越近,时有联络。

    虽然陆蓉不怎么喜欢去堂伯家中,太拘束了,但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便点点头,回去继续看她的账薄子。

    另一头,景年一出院子,左右扭头,便看见了缩在右侧墙角下的两个小郎。

    一个圆胖些的半蹲在墙角,另一个骑在他肩上,捏着个竹哨,猛吹几下,顿时发出奇怪的鸟鸣声。

    “好了没啊!”被骑在下面的小郎喊了一声。

    “没呢,你急什么?”

    “我要是在上头,我也不急!”

    景年忍俊不禁,走过去拍了拍小伙伴肩膀:“行了下来吧。”

    他扶着上头的小郎跳下地,圆胖男孩儿卸了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汗珠子:“哎哟可累死我了。”

    刚站稳的小郎比景年高大半个头,瘦巴巴,闻言讽道:“还没怎么着就喊累,薛胖你待会儿别跟我们一队,踢不了两下就得瘫了。”

    薛胖委屈:“鞠球哪有你重。”

    里头充的气呢,哪像这个家伙,看着瘦巴,重得要死。

    “薛胖你——”

    “好了好了。”

    眼看着两个小伙伴要打起来,景年连忙一手拽一个缓和气氛。

    这两个都是他平时玩得来的小伙伴,圆胖的小郎姓薛,叫薛忠宝,高瘦的叫李士杰。

    薛忠宝不光圆胖,个头还高,只比李士杰矮一个脑盖儿,只是因长得圆,就显矮了。

    他们三个景年最小,薛忠宝和李士杰同岁,一个比景年大一岁多,一个大两岁。

    两人都是他家邻居,一条街上住着。

    薛忠宝家里开米铺的,还开了个酒馆子,不是京城特别有名的那种,但也有两道名菜,比较平价,生意还算兴隆。

    李士杰家里开了两间书铺子,两人都是商家子。

    他们住的这条街,有一大半都是商户人家,另外一小半,大都是小官小吏之家。

    当初景年一家初来京城的时候,堂伯陆文敬替他们租好了房子,位置倒是比此处好,但租金贵、房子也不大,一个一进小院儿,一共七八间屋子,院子极小。

    这也没法子,陆文敬自己家住的也才二进的院子,加起来二十多间屋子,听起来不少,算算他们家上下人数,拥挤着呢。

    京城居,大不易,可不是开玩笑的。

    陆文敬也算是寒门出身,他是陆氏头一个中进士做京官的,真叫是毫无帮扶。

    如今在京中,也算是勉强置办下一份家业,他们家住的房子是自己的不是租的,自己买的,花了多少钱不知道,反正不便宜。

    景年一家人少,加上书童捧砚也才七个人,住这一间小院儿倒也合适。

    只是不可能一直这么多人,陆景堂好歹也当了官,手头也不算紧,家里洗衣做饭、扫洒买菜的活儿,再紧着阿娘姐妹来做,并不合适。

    就算这些事可以自己做,若是家里来个客人,同窗同僚之类的,总不好让他阿娘、姐妹来替他们端茶倒水吧?

    另外,往后若是同僚家眷有个交际,身边连个丫鬟都不带,光秃秃的总不好看。

    于是后来在陆伯娘的介绍下,聘了一对

    夫妻,男的赶车看门,女的做饭扫洒,还买了个小丫头,平日打打下手,陆杨氏等女眷出门,也能带着。

    这么三不加四不减的,家里人口一下子多了起来。

    况且陆景堂当了官,不好再跟景年共用一个书房,景年要读书,也得有个书房。

    再后来他想给阿姐和阿妹聘个女先生,总不好在卧房上课,也得有个合适的地儿。

    于是陆景堂便寻摸了这个地方,搬了过来。

    这里房子的租价跟之前那处差不离,离翰林院也近,坐车过去一刻钟多一点儿,陆景堂上班方便。

    当然,这个车不是马车,马匹价格不比房价便宜多少,尤其是好马,比房价还贵。

    而且这处房子够大,两进呢,二十来间屋子,陆蓉陆萍都有自己的卧室,甚至还有书房。

    之所以价格不算特别贵,就是因为邻居是商户,当官的不愿意跟商户做邻居,整条街上官最大的就是陆景堂,还有些不如品的小吏也住此处。

    他们的房东,当初知晓陆景堂身份,自个儿狠了劲儿的把房租往下压。

    景年一家在这里住了两年多,邻居之间彼此也熟悉了,晓得他们一家都是好性子,相处得十分融洽。

    景年也交了些玩伴,薛忠宝和李士杰算是他玩得最好的两个,他家里人都见过。

    今日约好了去蹴鞠,景年在家做功课耽误了一会儿,此时三人碰头,匆匆往蹴鞠场子赶。

    想正经玩儿,这街道巷子可耍不开。

    “你们怎么不去我家里等?”景年给薛忠宝拍了拍身上的土,他穿的还是九成新的绢衣,这么一折腾,衣裳很不像样了。

    李士杰直撇嘴:“我才不去,我见着你阿兄,腿都发软。”

    薛忠宝说:“我、我也是……”

    景年:“……我阿兄很吓人吗?”

    明明他阿兄可温柔了,在他不犯错的前提下,有时侯他胡闹,阿爹都生气了,阿兄还说没关系。

    “吓人!”李士杰点头。

    “吓死个人。”薛忠宝补充。

    景年:“……”

    李士杰见景年一脸无语,搭着他肩膀说:“你别不信啊,我跟你说,我阿爹见了你阿兄,都恭敬得很。”

    薛忠宝:“我阿爹也是。”

    景年更无语了,那不是恭敬吧,做生意不都要对客人客客气气吗?

    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朝着前面空路喊了一声:“阿兄!”

    李士杰像被烫了一样,搭着景年肩膀的手臂猛地甩开,靠墙站好,低着头:“见过陆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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