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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 341 第 3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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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年又重新坐回了马车上,摇摇晃晃往驿站去。

    方才锦乡侯府来人,说是他们侯爷听闻陆三元在此处,特派人来请。

    陆景堂拒绝了一番,没拒绝掉,只能重新收拾了东西去驿站住。

    陆萍见他垮着小脸,劝道:“不是想吃醋渍胡瓜吗?等咱们进了驿站,阿姐就能给你给你做了。”

    景年闷闷不乐:“我吃泡饼了。”

    其实没吃两口,但是他看出来了,阿兄不想去驿站住,先生也不愿意,他们都不喜欢那个锦乡侯。

    景年帮亲不帮理。更何况之前那事,没理的还是锦乡侯呢。

    一口吃的而已,他才不是那种贪嘴的崽,他肯定是要跟阿兄和先生同仇敌忾,一起讨厌锦乡侯。

    陆景堂摸摸幼弟的小发揪,他在车上滚来爬去,小揪揪都蹭得毛躁了。

    原本都是自家人,吃过饭也该歇息了,乱就乱吧,就没管他。

    不想锦乡侯突然派人来请,推脱不过,指不定一会儿还要见客,方才在车上,陆杨氏找出梳子,重新给景年梳了小发髻。

    小家伙儿不乐意呢,鼓脸瞪眼的。

    再不情愿,车子也在走,离得不远,很快到了驿站。

    马车停在驿站门口,商队的人不敢上前,他们坐的马车在最前头,赶车的是陆景堂的书童捧砚。

    捧砚是陆文敬送给陆景堂的,作为书童,赶车这种技能当然早早学会了,之前是因为商队的马车小,陆景堂不愿意挤在车厢里,干脆自己为家人赶车,捧砚去了他处。

    此时又是一番场景,陆景堂再亲自赶车不合适,便唤了捧砚回来。

    车停下,捧砚低声道:“公子,到了。”

    陆景堂掀开车帘先跳了下去,然后返身来接家人。

    景年最先被递出去,陆萍将他送到陆景堂手上,景年没有去抱他阿兄,等着陆景堂将他放到地上去扶阿娘和阿姐。

    然而脚还没落地,旁边伸过来一双手,一个跟陆萍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恭敬道:“公子,奴可以抱着小公子。”

    景年一把抓住陆景堂的胳膊,陆景堂晓得他不喜欢陌生人碰,将幼弟放在身侧:“不必。”

    陆景堂伸手去扶陆杨氏和陆萍陆蓉下车,景年好奇地看着旁边两个微微弯腰低头的女孩子。

    她们个头彷佛,跟他大姐姐差不多高,梳着相似的发髻,穿一样的衣裳,景年不懂料子剪裁,只看得出比她阿姐的衣裳好。

    景年偷偷盯着她们衣摆上绣的花朵图样看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描摹了几遍。

    这个花朵图样很好看,是他没见过的花儿,回头他要告诉阿娘和姐姐,阿娘最喜欢收集不同的绣样了。

    此时陆杨氏等人都从车里下来了,那两个女孩子躬身引他们进去。

    陆景堂问景年:“要不要抱?”

    崽崽摇头:“不要,年哥儿自己走。”

    他牵着阿娘的手,陆景堂走在前头,陆家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进了驿站,眼前便是一亮。

    之前景年住过一次驿站,不过那房子年日已久,风吹雨打的,役差虽然会修修补补,不至于说让驿站的房子太破败。

    但一群大男人住着,能把自己屋收拾干净就不错了,打扫驿舍的人也不见得愿意把到处都清理得一尘不染。

    反正之前景年去过的那个驿站,到处灰扑扑的,住的房子也不干净。

    好在他们此行算是搬家,带了许多东西,比如他家的竹席。

    这是陆文元自己砍了竹子劈成细细的篾条自己编的,打磨得光滑无比,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但在陆文元看来,人力和时间是最不值钱的,最让他心疼的是陆景堂买回来的那一小罐桐油。

    不过这竹席刷了桐油就是好,看着亮堂,干得快,清洗的时候随便泼水上去,一会儿就干了,一点儿不怕潮。

    这席子全家人都喜欢,夏天陆杨氏将竹席拿来铺在檐下,景年最愿意坐在上头玩儿。

    走的时候,陆杨氏舍不得家里的两条竹席,硬是卷巴卷巴带上了。

    陆景堂想着若是在野地里搭帐篷,席子垫在身下也算当用,便由着她了。

    后来这两床竹席果然派上用场,不光在野地里可以用,住在驿站里,他们分到的屋子里,有两间背阴,大夏天的褥子一股霉味儿,不知多久没晒过。

    上面还有沾着污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陆杨氏干脆掀了褥子,将竹席铺在上头,将就着睡一晚。

    景年倒没有睡那间屋子,但他早上起来,下楼梯的时候,看见一只老鼠从楼梯底下窜过去,比他阿娘的手还大,吓得景年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

    所以景年对驿站印象深刻,唯一一点儿指望就是吃口好的。

    今天见着的这个驿站就十分不一样了,房子屋舍并没有新到哪儿去,但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

    最关键的是,到处都是亮堂堂的——现在外头还有些光亮,但屋里光线不如外面,要暗得多。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燃着的油灯和蜡烛,还有挑起来的灯笼。

    景年家里有油灯,但是阿娘晚上若是做活儿,定不会点灯,她嫌费油,宁愿摸索着做。

    蜡烛家里从未买过,景年只听他阿兄讲过,说是科考的时候,夜里会发三支蜡烛,以供晚间答题。

    景年听他形容,如今一见到就认出来了,心里涌出点儿兴奋,想跟阿兄讲一讲。

    一抬头,却见一个跟他一叔差不多年岁的男人,躬身跟陆景堂说着什么。

    片刻后,陆景堂转身:“阿爹阿娘,你们同她们先上楼安置。”

    跟他们一起进来的两个女孩子,声音柔柔的:“老爷,夫人,请跟奴这边走。”

    陆文元和陆杨氏哪见过这场面,束手束脚,呐呐应声,抬脚跟着两个女孩子往一楼右侧走廊行去。

    景年跟着走了两步,那个男人瞧见他,突然出声:“陆公子,这是您家小公子?”

    陆景堂:“正是幼弟。”

    男人笑眯眯道:“咱家侯爷最喜欢小公子这般机灵聪慧的小郎君,不如陆公子带小少爷同去?”

    陆景堂犹豫片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若是景年不愿意去,他自然有法子回了。

    “阿兄。”景年松开了阿娘的手,去签陆景堂。

    那个锦乡侯好凶的,陈大叔都挨打了,他要一起,要是锦乡侯打阿兄,他就……就咬他!

    陆景堂对满脸担心的家人说:“我带年哥儿去拜见侯爷,你们先去吧。”

    景年牵着阿兄的手,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往三楼走,楼梯有些高,他腿短,爬起来费劲。

    但是景年可是要保护阿兄的,让阿兄抱着多不像话,憋着一口气往上爬。

    到了三楼,跟楼下又不一样,廊两侧站了许多人,景年看见好些个跟刚才两个女孩子穿一样衣裳的小女娘,眼睛都看花了。

    景年听见小姐姐喊那个带他们来的男人“云总管”,他想,原来是个总管,总管他晓得的,忠爷爷就是先生家的总管。

    行至右侧走廊深处,云总管对陆景堂说:“就快到了,侯……”

    一声巨响淹没了他后面的话,景年看见他们前面第一间屋子,房门猛地打开,两扇门板因为受力太重,砸在两侧,又弹了回去,年久失修的门板坏了一半,半敞着关不上了。

    一个褐衣男人从屋里滚了出来,摔在走廊上,然后迅速爬起来又走进去,门边站着的丫鬟立刻掩上房门。

    紧接着,未曾关紧的房间里,隐约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男人的斥骂声,惊呼声,不一而足。

    陆景堂垂眸敛目,虚虚拢住景年耳朵,做出不看不听的姿态。

    云总管也没进去,若无其事地说:“侯爷临时有事,陆公子请稍待片刻。”

    陆景堂微微点头,没有出声。

    没一会儿,那两扇倒霉的门又被重重掀开,里头鱼贯走出一行人。

    陆景堂微微侧身,将幼弟挡在身后。

    景年缩在阿兄身后,歪了歪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往外看。

    那一行人走得极快,最前头的是个锦衣小郎,跟他三哥差不多高,脸上……半边脸似乎挡着什么……

    还没看看清楚脸,陆景堂发现了幼弟的小动作,手挪到身后轻轻推了推,景年乖乖缩了回去。

    一行人从他们跟前过,脚步停都没停,景年不敢再探头,余光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小郎君抬脚时坠在鞋子上的乳白色珠子。

    圆溜溜的,比四郎给他找的打弹弓的圆石子还大,不晓得是什么好玩意儿,竟要坠在鞋子上。

    “走吧。”云总管说了一声,陆景堂这才牵着景年的手继续往前。

    他们进的就是刚才那一行人出来的屋子,景年一进去,先看见的是跪在屋里的褐衣男人,他脖子上有一个伤口,还在淌血。

    景年吓得往陆景堂腿边靠了靠,一直流血,不用管吗?会死人的。

    村里狗娃的娘就是流血流死的,他跟景年说,他阿娘一直流血,止都止不住,后来就死了。

    云总管正在跟坐在上首的男子说话,陆景堂牵着景年走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坐下,继续说客套话。

    这些话对于景年来说,云里雾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忍不住地往那褐衣男子身上看,担心他就这么流血流死了。

    “……走进些,让我好好看看。”

    景年肩膀被陆景堂轻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锦乡侯面前。

    与景年想象的不一样,景乡侯并不是个面目可憎的人,恰恰相反,他生得十分俊气,凤眼含笑,待景年万分和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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