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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瀚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递上来一份体检报告：“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周浩男性31岁身高174体重65公斤，体脂率16.5%，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因为前几年沾染上网赌，共欠了三十几万朋友贷以及信用贷，家里父母为了帮他还清赌债，已经卖掉一切能卖点的东西。
原先他还担心，把他带过就翻脸不认人，所谓的还清债务，只是口头上的保证。
陈博瀚嘱咐说：“到了，头罩先别摘，待会有人领你到房间，债务方面不用担心，待会我就会帮你还清。”
周浩急忙戴上头罩，视野的缺失，以及久久没有抵达目的地，让他心情越发忐忑。
关上房间的大门，林子泰来到外面拿起话筒：“周先生，现在你可以摘下头罩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离开家乡的几个月，只要有钱，我其实一直都在赌，虽然我现在也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但不赌又能干嘛？”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如果没有危险，林子泰又何必费那么多功夫。
陈博瀚扭头看了他一眼，下车跟林子泰交谈：“人我带来了，你要不要搞个变声器之类的？”
“我不想浑浑噩噩过完这辈子，感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只要能帮他还清二十五万的债务，无论让他做什么都行。
“好的”周浩小心翼翼的摘下头套，看到眼前的环境，彻底打消心中的顾虑。
包里是一份免责的资料文件，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应，但也是一份证明文件。
陈博瀚堂堂足浴城老板，见惯人情冷暖江湖险恶，深知赌鬼是最不可信的一群人。
周浩苦笑道：“老板，我也知道赌狗的话不可信，但真的我没有骗你，在认识你的那天，我就做好了重开的打算。”
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只要能帮他们上岸，这辈子任劳任怨当牛做马。
给他们布置一系列任务，首先就填写资料，拍摄一段十秒的短片，奖励是50块钱。
陈博瀚说：“后面有头罩，自己戴上，如果我发现你在偷看，那么合作就终止。”
然而这家伙死性不改，前后跟家里坦白了两次，但每次都留了一点小尾巴，总是抱着慢慢打回来的想法。
陈博瀚时刻留意后座的情况，就觉得时间差不多也不再兜圈子，去往太子大厦。
“毕竟几十万的债务，征信全黑，已经没人再相信我，如果不赌的话，我不知道靠什么才能还清。”
上次来过一次，得到林子泰的通知，经过停车场的暗道，直接来到实验室入口。
林子泰沉吟片刻：“老陈，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只有伱，晚上辛苦一下，把他送到大厦来，还是上次那个地方。”
他们的信誉，他们的个人资料，早就一文不值，五十块钱都是给多了。
陈博瀚挑选14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林子泰要求无疾病，体脂率在18%以下，心率在80以内，两个硬性要求还真不好找。
“我们此次交谈，会全程录音，一切都是在你自愿的前提下进行。”
烂赌鬼之所以叫做烂赌鬼，是他们已经不配被称呼为人。
陈博瀚笑了笑，无动于衷，这种话，这些天，他已经听了也看了很多。
林子泰失笑，拍拍他肩膀：“我会尽量把风险降到最低。”
林子泰惊讶：“五十块钱也有人干？”
林子泰翻看着资料，身体健康，各方面都非常符合他的要求，好奇询问：“这人是你哪里找来的？”
当天晚上，陈博瀚戴着口罩，独自开车来到长宁的一家酒店。
林子泰有跟他说过，选人的时候最好把自己摘干净，所以陈博瀚一直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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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奖励从五十块，提高到五百块，让他们去医院做个体检，拿着报告和收据跟他报销。
“你可以先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这个套间，就是你接下来两个月的住所。”
墙壁都是单向镜，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里面看不到外面，屋内到处都是监控。
真情流露也好，虚情假意也罢，赌鬼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共有92人给他发来资料和视频。
陈博瀚在市区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听到身后周浩询问：“老板，还没有到吗？”
林子泰问：“你跟他接触了没有？”
百度贴吧让他见识到物种的多样性，也知道人是没有底线和下线。
“好的好的。”
途中，他不止一次想偷看，但想到可能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还是忍住了冲动。
无论是联系账号，还是汇款账号，都是用别人的，一旦出事也能置身事外。
周浩很早在楼下等候，见到车内的陈博瀚跟他招手，忐忑不安进入车内。
陈博瀚故意哑着嗓子：“周先生，后排的包里有一份文件，你先看看。”
支走了陈博瀚，林子泰领着周浩进入实验室，来到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
林子泰轻声道：“只要同意参加试药就帮他还清负债，结束再奖励五十万。”
“目前只通过网络接触，不过我已经让他从深镇来到魔都，现在住长宁的酒店。”
陈博瀚稍微犹豫，忍不住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目的地是哪。”
林子泰失笑：“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第一轮14个全部被淘汰，第二轮的12个，才出现一个周浩，基本符合全部要求。
周浩激动得忘乎所以，连忙躬身行礼，一不小心撞到车门，疼得呲牙咧嘴。
为了五十块就可以出卖自己的资料，为了五百就可以出售自己的身体情况。
结果导致雪球越滚越大，短短几个月又欠了一屁股债，纸终究包不住火，只能逃离了家乡，去往深镇三合市场当大神。
就像西方近来很火的生存挑战，七十几平米的套间，饮料零食家电家具一应俱全。
万一东窗事发，林子泰也能证明，一切是对方自愿的行为，他并没有强迫对方。
“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可以下车离开，我也会给你一万块劳务费。”
他会同意的。
陈博瀚眉头紧锁：“我试试看吧，但不保证他会同意。”
众叛亲离，浑浑噩噩，只要兜里有钱，哪怕一两百都会去赌。
毫不犹豫拿起笔，打算签字画押，陈博瀚好心提醒：“周先生，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看清楚再签字。”
陈博瀚把电脑推到林子泰面前，打开百度贴吧，轻笑说：“随便花个几万块，上面有大把人，随便挑。”
他只是好心提醒，但不会同情。
平日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钱就足浴修车，没钱睡网吧，睡大街。
“快了。”
周浩点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当他看到只要参加试药就能一次性还清所有外债，试药结束还有五十万的高额奖励。
陈博瀚讥笑：“别说五十块，就算三十块钱都大把人抢着干。”
“通讯录被爆破，狗催天天去我家，亲朋好友、整个村子都知道我是烂人，爸妈出门买菜都要躲躲藏藏。”
在没有见到人的情况下，还不远千里从深镇过来，说是走投无路也不为过。
贴吧里面有烂赌鬼的聚集地，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摆烂，但还有一部分人还在积极寻找上岸的办法。
但目之所及的陈设，已经打消他的顾虑，全都是最顶级的豪华品牌家具、家电，就算不认识牌子，光看质感就感觉很贵。
花了这么多钱，帮他布置住所，几十万对他们来说，估计就是毛毛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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