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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烁，神色难看。
“是谁杀的，都和潜龙门无关。”
陈无忌淡然开口。
“明人不说暗话，若是无忌所杀，不用唐庄主上门，无忌自会上驭兽山。”
“可不是无忌所为，唐庄主也休想栽赃。”
“驭兽山固然势力大，但我潜龙门也从不惧挑战！”
唰唰~
苏大勇、陈一帆、陈青柠等人，整齐上前两步，站在陈无忌身后。
除了冷月葵，全员真气境的气势凝聚，和唐骑虎身后的队伍一冲击，驭兽山这边的弟子，下意识往后倒退。
“嗤~”
陈青柠见状，轻笑一声。
一干驭兽山弟子听在耳中，脸色难堪。
唐骑虎面沉如水，拱手道，“抱歉，周锦长老死的蹊跷，唐某人心急之下，乱了方寸，误会了陈门主，实属惭愧。”
话毕，面朝陈无忌，深深一鞠躬。
“说开就好。”
陈无忌没有避开，受了这一礼，镇定道，“周锦长老死的时候，唐庄主没注意吗？”
“不曾。”
唐骑虎摇头，“周锦昨晚和我分开后，就不见身影。今早弟子急切汇报，我才知晓周锦昨晚离开了驭兽山。他身死之地，距离驭兽山不足一里地。就在官道边缘的山林里。要不是靠近官道，估计尸体都留不住，不是被毁掉，就是让野兽吞吃，啃噬干净。”
“……周锦长老的仇家呢？除了无忌之外。”
陈无忌平静接口，“能在几招内，杀死周锦长老，凶手实力不弱，哪怕是突袭，也得真气六重修为。”
“是这样。”
唐骑虎点头，“周锦的仇敌不少，但能威胁到他，并几招内杀死他的，却没有。”
“没有？”
陈无忌挑眉，“唐庄主确定？以周锦长老的为人作风，他会没有实力相当，或者更强一些的仇敌？”
“至少我知道的没有。”
唐骑虎苦笑，“周锦很少出手，一旦出手，基本都是必杀。”
……懂了。
陈无忌了然。
说白了，周锦是一条毒蛇。
大部分时间，不是潜伏暗处，便是伺机等待。
需要动手时，毫不犹豫下杀手。
这样一来，被他盯上的人，基本没有活口。
碰上陈无忌，是他倒霉。
换成一般的初入飞天武师，黑皇打不过，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
“不打扰陈门主了。”
唐骑虎拱手，“唐某还得忙，先告辞。”
“不送。”
陈无忌目送唐骑虎带着驭兽山的弟子，抬着周锦的尸身，快速离去。
“师父，驭兽山这是被人针对了？”苏大勇上前，好奇问道。
“周锦这个长老，被人无声无息杀死。凶手，绝不简单。”陈一帆接口。
“要我说，死的好。”陈青柠哼哼道，“听二师姐说，驭兽山的弟子，最近越来越傲慢了，带着战兽在白河城闹事的不少。”
“是吗。”苏大勇疑惑，“这么说来，驭兽山恐怕真让人针对了。”
陈无忌没说话，目露思索。
周锦，他确实想杀。
谁曾想，不等他动手，就已经死了。
昨晚便让人杀死在驭兽山外。
至于周锦死了，凶手嫁祸给自己，陈无忌觉得不像。
直觉告诉他，周锦的死，和他无关。
既，凶手杀周锦，纯粹是周锦……该死？
……
另一边。
回驭兽山的路上，唐骑虎跨坐在猛虎背上，脸庞上没有了愤怒，或者气恼。
周锦的死，唐骑虎也很意外。
他以为是陈无忌先下手为强，杀了周锦。
为了驭兽山颜面，唐骑虎才带着人，抬着尸体，找陈无忌讨说法。
陈无忌当即澄清，唐骑虎尽管可惜，但多少在预料之中。
因为唐骑虎觉得以陈无忌的聪明劲，那么迫不及待杀死周锦，实属犯蠢。
杀黑皇，断钱耀武双腿，是他们理亏在先，驭兽山无话可说。
可这么杀死周锦，就是不把驭兽山放眼里了。
当然。
陈无忌的嫌疑，没有完全排除。
周锦的伤口，是其它武技留下，这门剑法，谁知道会不会是陈无忌私下修炼的？
唐骑虎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此之前，只能先想办法，打探周锦其他的仇敌消息。
……
夜。
白河城，外城，一间普通民房内。
唰！
唰~
黑暗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翻墙跃入。
“来了。”
屋子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来了。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昏暗的灯光下，进来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男子，轻笑开口，“计划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漏子。”
“放心，我做事，从来万无一失。”
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倒是你们，你们脑袋进水了吗？居然在这个时候，杀了周锦！”
“周锦可是驭兽山的长老，杀了他，不知道会打草惊蛇吗！？”
“那是意外。”面白无须男子轻笑，“谁让这家伙的战兽，刚被人杀死。没了战兽，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那也不能杀了他！”
低沉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周锦一死，驭兽山的计划，万一发生变故怎么办？”
“无妨。”
面白无须男子淡然道，“驭兽山的计划，不止周锦一个，他死了，反而能推动计划的进行。你这边只要配合的好，驭兽山就不会出变故。”
“哼，这可是伱说的。”
低沉声音，喝道，“到时出了事，大人面前，我会如实告知。”
“随便。”
面白无须男子轻笑，“说起来，你离开白水半年，再次回来，还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啊？上次你可是在白水，栽了个大跟头，这次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你放心，我会做好分内的事。”
低沉声音，恢复平静，“计划开始实施，镇武司和城守府那边，你得时刻注意动静。苏定南和秦牧，可不是泛泛之辈。”
“这不用你提醒。”
面白无须男子，神色一正，“苏定南、秦牧，我会按照计划解决。倒是其他飞天武师，你这边调查清楚没，白河城有几个？”
“已经摸清楚了。”
低沉声音，淡然道，“除了苏定南、秦牧，还有风云楼、万宝商会，以及青牛山上。”
“风云楼、万宝商会，派遣飞天武师，坐镇白河城，我知道，青牛山上，是什么情况？”
面白无须男子疑惑，“据我所知，青牛山是本地的一座普通山头，这座山现在被一个飞天武师，占据，作为山头了？”
“是也不是。”
低沉声音，平静解释，“占据青牛山的是本地一个叫‘潜龙门’的门派，门主陈无忌，一个得了机缘的真气境武师，但陈无忌背后，有一个飞天武师靠山。这个飞天武师，有没有居住在青牛山上，谁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
面白无须男子恍然，“一个未知的飞天武师，还是在月牙湾那边，无关紧要。只要他不来城里，不用太关注。这种占据山头的武师，基本上也不会理睬山外的事情。”
“行。”
低沉声音，平静道，“那就按计划行事，我希望，周锦的事，就此一例，不要再出现第二例！”
“哈哈，放心，放心，我也没那么多功夫，到处杀人。”
面白无须男子挥手洒脱一笑，“好了，没其它事，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踏步离去。
屋子里，低沉声音，同样陷入沉默。
好半响，寂静中响起一声暗骂。
“该死的，上面怎么派这个疯子过来？”
……
白河城。
陈记酒楼。
后院阁楼里。
陈无忌一身闲散装扮，漫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父！”
屋子里，韩莹抬头，见是陈无忌，忙起身，恭敬喊道。
“坐，你忙你的。”
陈无忌抬手挥了挥，“等你忙完，再说其它。”
“我已经好了。”
韩莹将散开在桌上的一堆纸张，收起来，叠放边上。
“师父，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吗？”
“是有点事。”陈无忌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淡然道，“你手上有关于驭兽山庄的资料吗？详细一点的。”
“有。”
韩莹转身，到一旁的书柜里，翻动片刻，拿起一份档案，递给陈无忌，“驭兽山庄的资料，都在这里面。”
“不错。”
陈无忌接过档案，打开来观看。
主要看的是驭兽山庄，几个高层的信息，以及部分驭兽之法。
不过，后者涉及内容很少。毕竟是驭兽山庄核心，流传出来的，都是枝干末尾。
倒是驭兽山庄的高层，长老、庄主、副庄主，以及交好的势力，记录很多。
陈无忌一一看过去，牢记心底。
片刻后，将档案还给韩莹，并开口道，“驭兽山庄接下来可能会有异动，老二，你让人盯梢一下。”
“好。”
韩莹没问其它，爽快应道。
将驭兽山庄的档案，放回暗格后，又取出一份资料，拿在手里，走回来，递给陈无忌。
“师父，这是白河城目前的势力分布详情。”
韩莹介绍道，“其中，城守秦牧，镇武司总印、苏定南，都是明面上大家知晓的飞天境高手。”
“秦牧是飞天境一重，刚突破一年不到。而苏定南，三年前突破的飞天境二重。”
“此外，还有城防卫、静夜司、府城三大家族等势力的高手，都有不少。”
“看来还真热闹。”陈无忌一边聆听，一边翻看资料上的各大势力，高层的信息。
白河城现在人口超过二十万。
以原先的白水县城，作为内城，是各大势力主要聚居地。
外城的帮派、武馆，比以前更多，东南西北，各有几个帮派，分庭抗礼，彼此竞争。
还有码头，也被一个势力垄断。
这些大小势力，主要人物，韩莹全部收集的一清二楚。
陈无忌一边看，一边牢记。
“呵，风云楼居然也在白河城，开设了分楼。”
看到一个地方，陈无忌不由眼睛一笑。
“风云楼”这个买卖消息的势力，来白河城，倒省了陈无忌下次买消息时，再跑南阳府城。
说起来，陈无忌有时候都想去“风云楼”藏消息的楼阁，走上一走。
“咚咚~”
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
韩莹走到门后，没有打开，轻声询问。
“二小姐，‘天香居’出事了。”门外响起掌柜的声音，“‘天香居’后院有两头妖兽冲出，正在发狂，到处杀人。”
“妖兽？”韩莹皱眉，打开门，问道，“‘天香居’哪来的妖兽？”
“具体不知道，好像是驭兽山庄弟子的。”掌柜老实回答。
“驭兽山庄？”
陈无忌闻言，放下资料，走出去，“你说的是驭兽山庄，驯养的战兽，失控了？”
“见过东家！”
掌柜一见陈无忌，忙鞠躬行礼，随后，回答道，“对，对，就是战兽失控了，现在街上一片混乱。”
“走，去看看。”陈无忌迈步走出屋子。
韩莹紧随在后，关好房门。
掌柜亦步亦趋，快步跟上。
“啊！快跑，快跑！”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不要过来，不要……啊！”
“哪来的妖兽？诸位，谁敢和我一起上，杀死这两头畜生？”
“抱歉，我可没这个实力。”
“这是驭兽山庄的战兽，杀了它们，小心驭兽山庄找上门。”
“什么？驭兽山庄的战兽？”
“……”
刚来到二楼开阔的阳台，陈无忌就听到楼上楼下，各种议论声。
大街上的喧闹、尖叫，则更为响亮。
站在阳台上，能够清晰看见满地乱跑的人群，以及一头巨狼，一头巨猿，在发狂嘶吼，凶猛扑杀跑的慢的男男女女。
时间没多长，地上却已躺了一具具尸体，鲜血从距离陈记酒楼，四十丈远的“天香居”酒楼开始流淌，蔓延至街道，汇聚一窝又一窝。
几个武师聚集在一起，试着远距离攻击，但对发狂、失控的两头妖兽来说，伤害微乎其微。
两头妖兽所过之处，街面两边的店铺，无不纷纷关门。
衙门的捕快，从远处匆匆赶来，但没人敢接近。
就这么在陈无忌眺望之间，又伤了三个人。
攻击的武师，纷纷退缩，不敢靠近妖兽。
“嗷！”
“吼~”
狂暴的怒吼声，响彻长街。
唰！
一抹雪白的剑光，也就在这时，骤然从天而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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