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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房里放着一张张只有一人宽的床。
床上摆放着三具不着寸缕的女尸。
仵作掰开了女尸的双眼，只见瞳孔溃散，白色眼球混浊不堪，上面竟还布满了黄斑。
“死亡时间，十个时辰内。”仵作说完，在一旁的书上用毛笔记录。
他又掰开女尸的嘴。
“大人，有东西。”
“拿出来看看。”
殓房的味道并不好闻，郑彦谨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仵作两根手指将那东西抠了出来，一颗圆润的珠子出现在掌心。
他用布将珠子擦拭干净，这才递给了郑彦谨。
血红的珠子是鸡血石所制成，仔细看去，上面还刻着一些符文。
但郑彦谨并不认识。
他捏着血珠，“看看另外两具尸体里有没有。”
“是。”仵作应下，果然从另外两具尸体嘴里掏出同样的血珠。
郑彦谨将血珠包在帕子里。
“继续，查看死者死因。”
仵作继续，当看到腹部时他皱眉。
“大人，三个死者都曾身怀六甲。凶手将死者肚中的婴孩抛出。就连腹部中的所有内脏也都生生拿了出。”
“死因，剖腹而死。”
郑彦谨眉宇间带着不解。
若是为了死者肚中的婴孩万不会将内脏全部掏出，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天之内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郑彦谨询问。
仵作有些为难。
虽说户籍登记中都会描写人的样貌特征与年龄。
可隆德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足足有万户！
一天排查的时间未免太短。
“我尽量。”仵作点点头。
郑彦谨带着血珠准备去往寺庙，调查血珠上面的符文以及来历。
隆德县并无寺庙，而最近的则在顺义县。
归隐寺。
“净思大师，你看看这个。”郑彦谨将手帕拿出，展开。
净思大师是归隐寺的得道高僧，在顺义县乃至京城都十分出名。
他一身袈裟披在身上，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这才将血珠捏了起来细看。
他并未多说，而是站起了身。
“贫僧跟郑大人走一趟。”
……
青山村。
自上次东河里出现尸体，苏族长就禁止村里人靠近东河。
毛蛋的爹苏利成也从县里回来了。
可能是苏族长说教，他回来便没有再走。
王二牛店铺开的越来越火热，一个人有时忙不开，特意招了苏利成来帮忙。
最高兴的要数毛蛋，因为他爹能在他身边了。
“苏柯，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柳泉铮用戒尺敲敲木桌。
还在傻笑的毛蛋挠着头站了起来。
他眼神求助苏芸。
【别看我，没结果。】苏芸眼神示意爱莫能助。
柳泉铮听到苏芸心声后，板着脸道。
“苏柯，这一篇回家读二十遍。”
“是。”苏柯低着头。
“下学。”柳泉铮一说，娃娃们撒丫子就跑。
苏芸刚想拉着王琳溜走就被柳泉铮叫住。
“苏芸，回家练字。你看看你的字像不像狗爬，出了门别说是我教的。”
王琳怕被拉去一起练，默默的将苏芸的手扒拉下来。
“芸儿，你先回家吧，有时间我在去找你玩。”她说完就往屋外跑。
【姐妹你就这样走了？】苏芸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柳泉铮拉着苏芸的领子，拖着人回家。
苏家。
两人刚回来，李氏便拿着信走了过来。
“你元生哥专门写给你的信。”
苏元生托人送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整个苏家的，一封单独是给苏芸的。
【咦？单独给我的？】
苏芸接过拆开，认真看完。
苏元生又回了万松书院重新就读，冯婷儿和陈思思并没有受到以前的影响，反而十分认真学习。
万松书院新的山长非常看重两人。
而上面隐约有推荐女子科考的举动。
除了这些，还有一趣事。
白家白晴晴据说许配给了一个穷书生，婚期也定在了五月底。
可白晴晴却每日堵在陈家门口，直言要嫁给陈修。
至此陈家与白家闹僵了，两家不再交好。
最后还讲述了苏汐月消失不见，王宝怡去报官，可苏汐月并未在大皇子那里。
而大皇子称，人被一伙黑衣人给劫走了。
苏芸看完后，将苏汐月加在了定位器上。
可上面显示对方还在京城，位置竟是在满春院里。
【这满春院是五皇子的产业。666，五皇子这是成功上位，抢走了男主的戏码？】
“练字。”柳泉铮提醒。
苏芸这才收起了信。
“奶，我先练字，晚点给元生哥写回信，明儿一早咱们一起去县里寻人寄信呗。”
“行。”李氏笑眯眯。
次日一早。
苏芸一直都是早起习武。
李氏也起了大早，两人随便吃了一点便坐上苏树林的牛车赶往县城。
到县里后，李氏拿着两封信。
一封是苏怀义回的，一封是苏芸自己回的。
李氏寻了驿夫，将信送了去。
又特意多花了一两银子托驿夫送蛋包肉。
【我奶虽嘴上不说，可还是挂念元生哥的。要不然也不会起早做蛋包肉，还多花了一两银子。】
苏芸在后面点头。
小老太太有多抠她是知道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李氏敲了一下苏芸的脑袋。
“奶，干嘛？”苏芸捂着头。
李氏前头走，什么也没解释。
苏芸有些莫名其妙。
【我奶莫不是更年期？】
李氏脚步顿了顿，她虽然听不懂，但总感觉不是好话。
可碍于这只是心里想的，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吭声。
“呵呵～”
郑彦谨笑出了声，他同净思大师刚从顺义县赶回来。
苏芸回头。
见着郑彦谨骑着马，马后背上还有一晕头转向的老和尚。
【咦～第一次见晕马的。不会吐吧！】
郑彦谨暗道不好，可已经来不及，净思大师直接吐了他一身。
郑彦谨黑着脸:……
他就知道，遇见苏芸准没好事。
上一次说他头上青青草原，替别人养孩子媳妇。让陈修看了他笑话。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看个苏芸的笑话，结果反而出了笑话。
【这老和尚吐的还挺有准头，自己身上一点没有，全弄郑大人身上了。】
苏芸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嫌弃。
郑彦谨:大可不必！
“郑大人，对不住，贫僧真的不是有意的。”
“无事。”
郑彦谨今日穿的便装，他将弄脏的下摆撕下团在一起。
两人翻身下了马。
郑彦谨一只手拿着脏下摆，一只手牵着马。
净思双手合十，走向苏芸。
“阿弥陀佛，贫僧观小施主天庭饱满，地额方圆，实乃贵人之相。只是却被黑气缠绕，怕会遭了反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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