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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夏洛特沉默之战”已过去了一天。
他们对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还知之甚少，不过战争过程的大致轮廓，已被他们摸索出来了。
一份由达斯琪亲自加班加点整理出来的报告，放到了基地长的办公桌上。
“代理基地长”海军少将斯摩格含了两口雪茄，吐出微微发臭的烟雾，仰头望向转动的风扇叶，愣愣出神。
作为距离戴维·琼斯与夏洛特·玲玲“新老四皇之战”最近的海军支部，这里当然有义务探查一切风吹草动，然后汇报给海军本部。
斯摩格与达斯琪也做好了相当多的准备，各路斥候倾巢出动，但是又不过分接近，以免被波及。
可以说，他们虽然无法确切知悉戴维·琼斯与夏洛特·玲玲的行动，可是他们大概的轨迹是能够确定的。
斯摩格看着他们越靠越近，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
他甚至做好了在必要时刻亲自前去打探情报的准备，以获取最新的消息。
斯摩格与达斯琪之前大致的猜想，认为这场大战很可能会持续一周左右，周边都将生灵涂炭。
然而戴维·琼斯与夏洛特·玲玲接触之后只有两天……不对，应该是两天都不到，大妈海贼团就几乎全军覆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斯摩格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多位斥候传回来相同的情报，他都不敢置信。
大妈海贼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它如果真的有那么“鱼腩”，海军本部早就将它收拾了。
可是，大妈海贼团在戴维·琼斯海贼团的攻势下，竟然连两天都坚持不下去，直接溃败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斯摩格可以就结果倒推，分析大妈海贼团的种种败因。
比如，脱离熟悉的托特兰王国海域，大张旗鼓地进攻陌生的戴维·琼斯海贼团的地盘。
比如，阵型拉长，舰队分散，还要面对戴维·琼斯海贼团的海底侵袭。
再比如，大妈海贼团内部产生分歧，长途奔袭让众多底层士兵得不到休息，就要立刻投入战场，同时还没有携带足够多的弹药、武器。
林林总总，斯摩格甚至可以写一本书，出版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夏洛特·玲玲败给了戴维·琼斯。
只要夏洛特·玲玲不败，上述的所有败因都只会是大妈海贼团惨胜的因素。
但是，最要命的，夏洛特·玲玲败了，这就足以决定所有的胜负。
斯摩格在想，这场“四皇之战”前，到底有多少人会觉得“大妈”会输，“深海阎王”会赢？
“大妈”统治了托特兰王国数十年，威势极高，大多数人绝对是押注在她身上的，就连“天夜叉”多弗朗明哥也不例外。
可是，也有像斯摩格这样的少数派，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场战争会是戴维·琼斯一方获胜。
斯摩格距离得越近，越是能理解到戴维·琼斯的威胁……
然而很无奈的是，他对此做不了任何事情。
先不说海军本部禁止G-5支部出击，就说即使他的倔脾气起来了，不顾及命令，率众出击，那也是全员肉包子打狗。
斯摩格绝不会拿达斯琪和G-5支部下属的性命开玩笑，打一场完全不可能赢，全员牺牲也达不到任何战略目的的战争。
终于，斯摩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决定联络海军元帅战国。
他拿起电话虫的话筒，电话虫立刻从休眠中睁开双眼。
良久之后，它与远在红土大陆另一端海军本部元帅办公室的电话虫联通了讯号。
斯摩格向海军元帅战国简述了前方战况。
对于战国重新坐上元帅之位，海军内部当然是欢迎的，不过外界就颇多阴阳怪气的人。
但是，斯摩格知道战国现在留下来，对海军本部多么重要，绝不是外界所说的什么“贪恋权位”、“独裁统治”。
战国完全可以像萨卡斯基与库赞一样任性行事，不顾及海军的境况，直接退休，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可是战国没有，而是顶着嘲讽，再度坐回到元帅之位上，并且为海军本部选择了注定要背上更多骂名的韬光养晦之路。
通话中，战国除了最初询问了几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偶尔会蹦出来“嗯”、“嗯”、“嗯”几个词，就好像在听一个无足轻重的汇报一样。
斯摩格将G-5支部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后，战国终于再开口了。
不过他说的话题却是另一件事。
“斯摩格。”战国说，“缇娜少将接受了心理治疗后，精神状态上已经好了不少了。”
由于缇娜的状况与库赞类似，在没有找到彻底解决“诅咒”的办法之前，缇娜便被送往海军本部休养。
斯摩格没想到战国会突然提起缇娜，怔了一下。
不过他也确实关心好友的境况，询问道：“她还有可能重返海军一线吗？”
“心理医生的预期是很乐观的。”战国回答说，“还有，关于维尔戈，已经确认他是‘天夜叉’多弗朗明哥派来的间谍了。真没想到啊，之前完全没看出来……”
斯摩格注意到战国一直在转移话题，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战国元帅……”
“我明白你要问什么。”战国叹了一口气，说，“听好了，你们要做的是，继续观察戴维·琼斯海贼团的动向，不久之后，我会下达两个命令。”
“第一，G-5支部从原址迁移。第二，你升一级，达斯琪升两级，负责G-5支部新基地的建设。”
斯摩格吃了一惊，又慢慢地缓过神来，他明白这是战国的无奈之举。
现在的G-5支部，就像是一块伸到戴维·琼斯海贼团嘴里的肉，如果不及时抽走，就会是大妈海贼团的下场。
海军本部仍未有确切的战力，可以用来支援斯摩格及其G-5支部，那么避战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海军本部，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应该是“顶上战争”吧？
毕竟在这之前，海军本部在“旧四皇”格局下都能游刃有余。
一场旷世大战就让海军本部元气大伤。
而之后的“赤犬”与“青雉”的分歧转化为内斗。
它间接导致“赤犬”战死、“青雉”出走、“黄猿”独木难支的状况，更是给了海军本部重重一击。
不过，即使明白这些，斯摩格还是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升官。
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功绩，仅仅只是因为海军需要更多人手就被提到中将之位，达斯琪也被提到少校……
战国似乎从斯摩格的沉默中，看穿了斯摩格的想法。
他在电话虫那头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戴维·琼斯自从进入‘新世界’，先是杀害了萨卡斯基，后斩落了夏洛特·玲玲，他真是从不斩无名之辈啊……”
斯摩格沉吟了一阵，领会到战国的无可奈何，没有像从前一样倔强地反抗。
“元帅，我会谨遵您的命令。”
“嗯……”战国顿了顿，又说，“再忍忍吧，斯摩格，通过‘世界征兵令’与内部选拔，我已有了四位‘大将候补’的人选。”
所谓“大将候补”，就是有可能填补萨卡斯基、库赞空缺的人选。
“是哪四位？”斯摩格不由地问了一句。
“你应该对他们略有耳闻，他们四人都颇有名气。”战国说，“一生、荒牧、祇园、加计。”
斯摩格回想了一下，大略地回忆起这几人的形象。
他们的战力的确非凡，而且其中数人还不是海军出身，只是像任侠一样守卫一方。
“您心中确定了大将人选了吗？”
“嗯，确定了一位，但还未宣布。”战国并不担心斯摩格会说出去，斯摩格不是那种多嘴的人，“‘藤虎’一生，不错的大将名号吧？”
“其他人呢？”
“空缺的大将之位只有两个，僧多粥少……我打算给予他们一项共同的任务，以他们的表现来做出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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