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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沉默了片刻，却道：“你们可能不会信，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信，怎么会不信呢。
等到大家都挑好院子，唐哲宁带着他们从唐宫出来的时候，开场的自助席已经结束了，高台上正有一个个弟子将自家师尊的礼物奉上。
唐哲宁探头看了一眼，褚机危在身旁给她留了位置，不过这会众目睽睽之下，她便不打算再上去了。
然而来不及了，褚机危已经看到了她，正招手招呼她上去呢。
同样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唐哲宁对着身边的神异们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小跑着跑上了台，在褚机危身边坐下。
“真是的，我在下面不挺好的，干嘛非得叫我上来？”一坐稳她就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褚机危安抚地抓住她的手，轻声道：“这个时刻，我想你坐在我身边。”
唐哲宁被他这话说得直脸红，又想到身边还有旁人，竭力掩饰了一番。
巴老巴小乃至于无踪尊者长日尊者确实将两人的话听在了耳中，不过也不意外——在很多人眼里，这两人早晚会成为一对。
唐哲宁都坐晕乎了，这送礼环节还没结束，看了眼身边八风不动的褚机危，小声问道：“你现在是神魂巡游吗？”
要是的话，她肯定要兜他一脸。
这样的想法她虽然没说出来，但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褚机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唐唐不能神魂巡游，他当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受罪了。
天色都要昏暗下来了，这个环节才算是结束。
然后娄宗主上前说了几句，措辞很是官腔官调，不过总结起来有意义的就是一句话：九神宗弟子褚机危成功晋级纳元，尊号承均。
然后褚机危也上前说了几句，他的话也官方得很，大概就是有幸能和诸位同位纳元，往后的路途愿与君共勉，另外第一次承办这样的筵席，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什么的。
话没什么新意，好在外在形象出众，措辞有度，倒也没有人扫兴，一个个都礼貌地鼓了掌。
知道大家这会都没什么兴致，褚机危便直接宣布开席了。
唐哲宁他们这些坐在台上的人直接坐了台下中央的第一桌，唐哲宁本就饿了，身边的人又多是熟悉的，便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得五六分饱了，她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她就发现今天席上这些菜品的特殊了。
桌上好多的笋！
以笋为主的菜品就有三样，配菜的更是有许多。
还有竹鼠！
唐哲宁上辈子旅游的时候吃过竹鼠，当时就是猎奇尝一尝，也没觉得多好吃。但这辈子不知道是不是种族变了的关系，她就特别爱吃竹鼠。
对了，还有蛇肉蛇羹之类的，如今也比较合她的胃口。
很不巧，桌上也有。
这么一寻思，唐哲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转头就夹了一筷子清蒸鱼给褚机危。
——他就好一个清淡，清蒸的几乎没有不爱吃的。
正好上了一只烤乳羊，见唐哲宁想要直接上手，褚机危拦住了，动手拆了一块羊排给她，还给她戴上了一次性手套。
这会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巴老抿了口酒，开口问褚机危道：“等会的交流会，你有什么比较想要的？”
褚机危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后道：“我想要纳坦斯神明的情报。”
“你要那个干什么？”娄宗主微微蹙眉。
褚机危看了一眼唐哲宁，大家便明白了。
娄宗主迟疑道：“唐唐名声那么盛，纳坦斯神明应该不会对她出手。”
“那是现在，以后就不好说了。”褚机危将朗轩的遭遇说了一下，然后道：“我要未雨绸缪。”
至于朝阳花的事，能不说还是不说。纳坦斯神明虽然是规模最大的邪道组织，但邪道组织又不是只有这一家。
他这般说，便没人说反对的话了。总之，只要不是打算主动去招惹纳坦斯神明就好。
“不过这事恐怕不容易。”出乎意料，开口的居然是无踪尊者，他夹了一片鱼脍慢条斯理吃着。“早年我曾跟纳坦斯神明交过手，我比较倒霉，遇上的是一位神师，若非我擅长逃命，又有那么几分运气，怕是也没机会坐在这里吃席。”
唐哲宁却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师叔您说的早年是多少年前？”她可没忘记，花双影说过，无踪尊者晋级尊者已经是几万年前了。
无踪尊者有些被她问住了，想了半天道：“是三万年还是四万年前来着，我记不真切了。”
唐哲宁和褚机危对视一眼，要是如此的话，那这个纳坦斯神明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可怕。
“我也跟纳坦斯神明接触过。”不想长日尊者也开口道：“大概两三百年前的事情吧，那次我为了一样星宝去了东云域，当时一位女家主和我同行。对方实力出众，性格长相都不错，还对我展开了追求……”
听到这里，众人以为会听到一段有情人被棒打鸳鸯，生离死别的故事——因为众所周知，长日尊者是个光棍。
然而剧情却是急转直下——
“……但是我觉得不太对，当时觉得对方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因着这种直觉，哪怕对方再合我心意，我也一直没答应她的追求。时隔数年我再去东云域，却听说那位女家主跟另外一位外来的尊者在一起了，只是那位尊者运气不太好，婚后没多久就遭遇意外陨落了，那女家主伤心过度，竟是丢下家族，离家出走了。”
然后呢？
既然长日尊者说出来了，唐哲宁觉得那个女家主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就听长日尊者继续道：“我当时总觉得违和，但也没有深究。然后又是十多年过去，我居然在寰青域看到了另一个和那位女家主各方面截然不同，但给我的感觉却一模一样的女人。对方也对我展开了追求，同样被我拒绝了。”
怎么事情有点往灵异方面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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