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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先帝御赐之物，只是先皇后只育有一位皇子，乃如今的镇王爷，何来公主一说？”
厉无川身份存疑，年岁与先皇后生产日子不符, 奈何先帝在世时倾力压下此事，让厉无川坐实了皇子身份，如今倒是个扳倒他的好机会。
厉世淳想什么厉无川岂能不知，朗声道。
“本王并非先皇后所出，生母乃是当今太后。”
话落，厉世淳脸色骤变。
这也就等于是说，先帝先与当今太后有了肌肤之亲，恰好先皇后薨逝, 母凭子贵登上皇后宝座。
可凭什么他的母妃先生的他, 做皇后的反而是个委身先帝伺机上位的不堪女子。
厉世淳再恨也无可奈何，忍下恶气道。
“此乃皇家秘辛，镇王爷倒是一心为公主，什么都肯往外说。”
厉无川与傅清的事厉世淳早有耳闻，霍一兮因此闹和离他也是知道的，厉世淳说这话时望向垂首站在最后方的霍一兮，很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伸手进袖袋，拿出藏在空间里的和离书就要找皇帝盖章，被厉无川发现，一把将人抓住，压低声音奉劝。
“此事不宜在此时提及，你若实在想，待明日宫宴再提不迟。”
“我凭什么答应你？”
再是公主，身为人妇与王爷暗通款曲，死有余辜。
“你随便提条件，我都答应你。”
自从霍一兮大胆推断，诓诈霍青志审出蛛丝马迹, 推傅清现身已是势在必行, 此事不容有任何闪失，可他现在不方便解释，只能迂回哄着。
霍一兮道，“今日若定下傅清和灵公主的身份，我要你当即将和离书呈给皇上，请皇上盖章。”
这个男人让她再一次攒够了失望，她再也不想跟厉无川有任何瓜葛。
他不能答应，可刚才的许诺是他提出来的，厉无川薄唇绷成一条线，他尝到了脱离掌控却无力回天的滋味。
“好，我答应你。”
霍一兮退后几步，安静下来。
厉世淳坐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故意点名霍一兮。
“这位是镇王妃？”
因为之前厉无川五感尽失行动不便，大婚后厉世淳御批不必带新妇进宫觐见，到眼下是第一次见霍一兮，远远瞧着身姿娉婷，举止文静……
这样的人居然主动提出与嗜杀的镇王和离, 哪里来的勇气？厉世淳对霍一兮很感兴趣。
“正是民女……”霍一兮应声，娇娇软软的嗓音在大殿上回荡，钻进人耳里十分撩人。
厉世淳忽然间心跳加速，他竟然被下堂妇给撩到了。
莫名被冠上撩人头衔而不自知，霍一兮站在原地静候。
“上前来。”
霍一兮迈步就要上前，厉无川横身挡住去路。
“皇上，今日臣等觐见是为了和灵公主之事，至于王妃，皇上可以待宫宴时再见。”
敢当众驳皇帝的面子厉无川是南平第一人，厉世淳还不能问罪只能忍着，闷声道。
“爱卿此言有理。”
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厉世淳视线一一划过几人的脸，在傅清头上停下。
“抬起头来。”
傅清忐忑，垂着眼皮抬起头，她冒名顶替了这么久，突然真的要坐实身份，心里怕得紧又忍不住雀跃，可一想到她与厉无川就此成为兄妹，再不能如从前般想入非非不禁难过起来，脸上也带了愁意。
厉世淳盯着傅清的脸仔细端详，忽然嗤嗤笑了起来。
“先皇后艳绝南平，到了御史夫人这里倒是复归寻常了。”
贵为皇帝，对臣子的妻子品头论足实在有失体统，但因牵涉到皇家威严，说了也没毛病。
傅清心跳如擂鼓，胆战心惊地偷偷往厉无川身上瞄。
厉无川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便是公主亦是此理。”
“呵……”厉世淳轻笑了声，“单凭玉佩不能证明御史夫人就是皇家血脉，何况先帝先皇后皆已作古无从滴血认亲，此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
这也就是说厉世淳并不打算认傅清这个便宜妹妹，可厉无川让他认他就得认。
“皇家血脉岂可流落民间，再者，当日和灵公主出生后，虽被小人偷送出宫，但降生时的特征都有记录在案，不可以滴血认亲，也可以核对胎记痦痣等位置大小以及形状确认。”
一再被厉无川驳回，厉世淳重重吐出口浊气，颔首道。
“镇王说的是，来人……”
立于殿下的喜公公没动，喜公公不动其他太监也没动。
这个蠢货！厉世淳心里暗骂，这个时候帮着他暗中与厉无川较劲，明里却是他颜面受损无人搭理，脑子里到底都装的是什么狗屎。
“喜公公。”
“咱家在。”
喜公公躬身上前。
厉世淳吩咐，“去少府找出和灵公主的玉牒送过来。”
喜公公亲自去办，一炷香过后回来，呈上玉牒。
厉世淳翻开过目，上面记录有和灵公主出生即是死胎的记录，上面写有死胎前胸有一如滴血状红痣，如婴儿指甲大小。
将玉牒丢还给喜公公，厉世淳下旨，俩名嬷嬷带傅清验明正身。
不一会儿，其中一位嬷嬷来报。
“禀皇上，红痣位置大小相符。”
一个红痣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但厉世淳若出口不认，厉无川肯定还有别的法子逼着他认，厉世淳沉吟。
“既如此……命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让和灵公主认祖归宗。”
话落，厉世淳似有若无地扫过傅清的肚子。
她真的做了公主？！傅清喜极而泣，跪倒谢恩。
“谢主隆恩。”
厉无川随后道，“皇上英明。”
结果看似皆大欢喜实则暗潮汹涌，霍一兮冷笑，傅清到底是有厉无川护着，才敢这般欣喜若狂，若是换成旁人怕不是得吓死。
察觉到背后冷冷的视线，厉无川心头微殇。
这时，冯峥上前一步禀道。
“和灵公主能够回归皇室可喜可贺，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和灵公主陷害王妃，不敬逝者，罪不容赦，请皇上定夺。”
厉世淳冷眼打量被迫认下的皇妹，慢悠悠地道。
“冯卿所言可有证据？”
伸手进袖袋欲要拿出当日傅清收到的胁迫信，摸遍了袖袋也没摸到，冯峥脸色铁青。
“怎么，没有？”厉世淳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厉无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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