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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人在大唐,谋朝篡位 > 第三十章 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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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玼回来的时候,郭映这边已经打扫完战场了,他正在给几个受了伤的士兵敷金枪刀剑药。

    这是太常寺下太医调配的良方,治外伤止血很有效果,由州县供给,每个士兵身上都有带,在战场上受了轻伤一般敷一贴、再撕下衣物包扎一下缓几天就没事了。

    话说回来,大唐对于伤兵、病患的关怀还是挺周到的,不但配给每个士兵四五十贴药,还对伤病士卒的医疗和安养条件做了明文的规定,若是有伤病士卒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的话,其直属的军事主官和军医都会被问罪。

    郭映猜测或许这也是唐军早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原因之一。

    “将军,职部幸不辱命。”

    郝玼面上喜色难掩,看见郭映转身,立刻上前行礼。

    当然了,看他王有胜一般的表情,肯定有邀功的成分在内,毕竟刚才的那一战,他居功甚伟。

    不过郭映对此倒没什么异议,立功讨赏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不可能指望每个武人都像段秀实一样无欲无求,深明大义。

    “此役,郝副将你为头功,等回到连云堡,我就给你表功。”

    郝玼听了,心头暗暗欢喜,嘴上则谦虚道:“岂敢岂敢,将军您阵斩敌将,才是头功,我不过是附于骥尾,侥幸立了一点微末之功,只求将军能让我从缴获的那匹里挑一匹好马。

    我胯下那匹老马,前前后后跟随我征战数年,早就一身的伤病,不堪一用了。”

    “唔,许你挑一匹!”

    郭映略一思索后便答应了。

    按制,这当然是不允许的,像是战马、甲胄这些贵重些的军资一般都是归公,然后再折算成钱帛赏赐一部分下去,记功酬勋。

    但发生在眼前的这场战事并非是大军作战,也没有虞候跟着,郭映让为将的郝玼挑一匹马也没谁能说出个不字来。

    人嘛,要学会变通。

    大不了报功的时候,多报斩获,少报缴获,这样也能让手底下士卒多落点实惠,至于那如白丁一样,不分勋田、还要纳课、上番的勋官,谁特么稀罕。

    “多谢将军体恤。”

    郝玼拱手谢恩,眉开眼笑。

    “你那边斩获如何?”

    “职部一路追到弹筝峡口,怕有埋伏便叫停了麾下士卒贸然追击,不过还是有泰半的吐蕃仆从军做了兵士们的刀下亡魂,约摸有个六十级的样子。

    至于缴获么,不好估算,但职部让人收拢了三十多匹完好的战马,怎么说也是所获颇丰了。”

    这倒也是,回纥卖给大唐的病弱之马都值四十匹绢了,更何况这些膘肥体壮的河曲马了,真要是送到长安城,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当然了,大唐非花大价钱从回纥市马是有政治因素在的。

    当年朝廷为了让回纥军协助唐军收复被史朝义占领的洛阳城,唐朝一方就与回纥约定,今后每年向回纥购买数万至十万匹马,每匹马支付绢四十匹,病弱之马照价支付。

    这就是唐与回纥之间的“绢马贸易”。

    这项所谓的绢马贸易,让代宗以后的历届朝廷背负了沉重的经济负担和巨额的财政赤字,回纥几乎是用倾销的手段,每年都向唐朝输送大量劣马,而唐朝输入回纥的丝绢始终不抵那些劣马的价钱,只好一再拖欠。

    于是中国财力屈竭,岁负马价。

    至于今日,唐朝已经欠下了一百八十万匹绢的巨额债务。

    而这也成为了一个让朝廷十分头痛的问题,如果朝廷不买,回纥就会南下抢劫,并称其为“刮城门”、“索马值”。

    后世白居易、元稹诗篇«阴山道»中,对于回纥贪得无厌、趁火打劫的卑劣行径,就有细致的描述。

    不但如此,回纥一方还常常以索债为名,滞留京师,旦有不满,就杀人放火,以骑犯皇城宫门,殴打官吏、掳掠妇人、公然劫狱……都是家常便饭。

    遇上回纥人闹腾,皇帝一般都是派中使宣慰一番了事,有司也不敢过问。

    甚至去岁回纥入寇太原,纵兵大掠,皇帝“亦不问回纥入寇之故,待之如初”。

    说实话,这桩桩渐渐,有时候连郭映都觉得有些时空错乱,弄不清这到底是晚清还是中唐。

    没办法,谁让大唐衰落了呢。

    郭映觉得,还是李白有先见之明,胡无人,汉道昌!

    纵观历史,什么东胡、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纥……全都一个样,千百年也就出了黠戛斯这么一个异类,不但不南下侵扰,还有意将从回纥手中夺回来的安西、北庭还给大唐。

    这事儿发生在武宗朝,虽然此事最终在宰相李德裕劝说下不了了之,但黠戛斯的诚意还是有的。

    不过黠戛斯自二十一年前为回纥大军突袭,大败逃遁之后,朝廷就联系不上了,不然也不至于说让回纥如此嚣张。

    ……

    “我这边全是吐蕃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我便下令全杀了,你那边有没有捉两个活口,过了弹筝峡、六盘关、木峡关,就是摧沙堡,吐蕃兵马定会闻讯而动,我们不能在此多做耽搁。”

    回纥和黠戛斯的事儿还远,郭映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就把它抛诸脑后,将重点放在当面之敌吐蕃身上了。

    “捉了两个党项兵、一个奴刺兵,问出来一点。”郝玼牵着战马,走到郭映跟前。

    “哦,说来听听?”郭映翻身上马,示意他边走边说。

    “也没什么特别的军事调动,我就问出一个,摧沙堡的卡不本(大城防使)扈屈律悉蒙日前被他们的东道节度使尚赞摩召去河州参加秋季会盟了。”

    吐蕃东道节度使,统弥药(即吐谷浑)、河西、陇右,麾下有四节度,故洪节度使、清海节度使、河州节度使、鄯州节度使,统辖兵马十数万,位高权重,相当于大唐天宝之际的节度使。

    “会盟?”郭映疑惑。

    “吐蕃人称之为会盟,但其实就是军帐会议,吐蕃国内但凡有大的军事调动,便以会盟为名召四方大将,谈论行军作战、兵员征集等等。

    我估摸着,要有一场大仗了。”

    郝玼说得很轻松,反正他是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怕的。

    郭映闻言,脸色却是凝重起来。

    “那咱们得赶紧回去,报与节帅早做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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