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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说到这就止住了，同时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江医生，你的意思是……跟AI有关？”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而已。”
“虽然历史书上都是说的是中东按下第一个开关，只是刚才这么说起来，万一真的不完全是人为的可能还是存在的吧？”
他看到箫琴的表情似乎不是太惊讶，便问道：“你觉得呢？”
“你这个想法我们内部讨论过，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算是当时，按下第一个按钮的人当场就自爆了，完全是无头公案。”
“汪汪！”
“喵~！”
突然听到有狗在追猫。
“杜老，你家有养狗？”江辰箫琴四处张望。
杜梅笑着把鸟笼放到桌子上，“哪有狗猫，就是它叫。”
“呵呵，不知道吧，这是百灵十三套。”
“来，叫一个。”
笼中那百灵鸟跳了几下，依次叫出了麻雀、母鸡、猫、狗、燕子、喜鹊、红仔、油葫芦、鸢、轴声、水梢、大苇莺、伯劳十三种声音。
“太神奇啦！”
两人不禁惊叹。
“呵呵，这是北方的百灵鸟十三套，这里面还有名堂。
这十三种声音分别叫麻雀噪林、喜鹊迎春、家燕细语、母鸡抱窝、学猫叫、学狗叫、学黄雀叫、小车轴响、雄鹰威鸣、蝈蝈叫、油葫芦叫、小哨铃声、吱吱红叫。
就这还是北方的，南方的百灵十三套还有一点出入呢！”
杜梅说起这逗鸟的玩意儿真是滔滔不绝。
江辰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老龙城会玩。”
箫琴伸个手指进鸟笼逗那百灵鸟。
“我说最厉害还是这鸟，这么被人玩都玩不死。”
江辰轻轻敲了一下她头，“没点规矩。”
“箫小姐真性情，江医生何必责怪她。”
“对了江医生，我有点中医上的事情想请教一下。”
江辰道：“好，去你书房吧。”
“你们去，我在这逗鸟玩。”
江辰走出客厅，看到院子那排挂着的鸟笼，里面还有画眉八哥、红子、靛颏、鹦鹉等，这还是他勉强能认出来的。
杜梅的书房，其实准确来说应该叫药房。
四面墙上全是中药药斗，只有房子中间有一张方桌和切药的铡刀一把。
这室二十四小时恒温恒湿，里面的中药全是质量最好的上品。
杜梅桌子上压了几分药方，他拿起给江辰。
箫琴在院子里面非常郁闷，每只鸟都去逗一下。
但是这些鸟似乎并不买她的帐，它们的主人不在之后，就一点都不鸟她。
而且有种本能的畏惧，一靠近鸟笼就乱跳。
一开始她还生气了，但是看着看着，似乎刺激起她什么事情。
她竟然把所有笼子全打开了，里面的鸟不一会儿就全部都飞了出来。
院里有棵大枣树，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孙。
有两只鸟直接飞走了，还有几只先飞到了枣树上。
箫琴站在树下看着，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这时佣人看到所有鸟都飞走了，吓得急忙跑去找杜梅。
江辰正在告诉杜梅药方怎么改，突然听到佣人急敲门的声音，一听之下连忙冲去院子，差点都给摔倒了。
江辰满脑子黑线，连忙扶着杜梅走出去。
江辰走出走廊的时候，正好一缕阳光透过枣树叶子的缝隙照到箫琴昂起的脸上。
她看着振翅腾空的鸟，脸上竟然挂着泪珠，
这个侧脸江辰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连忙拉住杜梅还有佣人，低声厉色道：“这件事就这样，鸟我负责陪你。”
杜梅本来是急火攻心，但是江辰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是知道江辰的特殊身份的，心里那道火气也一下子就吓得烟消云散了。
只能远远看着枣树上刚飞走最后两只鸟的唉声叹气。
杜梅挥挥手让佣人去忙自己的。
“那个……江医生，箫小姐也是跟你一样的人吧？”
“嗯，我们都是僵尸。”
“以前你问过我，想不想做僵尸。”
江辰转过头看着他，“怎么，想好了？我可是有言在先，这件事可是没得后悔的。”
“我也一直在纠结，我要是不老不死的，以后我的子孙见到我……”
江辰拍拍他肩膀，“这就是你要考虑的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没想好？”
“那时我只有儿子，现在孙子都有了，越想是越难受啊。”
“人啊，年纪越大就越怕死，我现在是越想就越怕死不了的时候会怎样。”
“江医生，你以前应该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江辰神情一滞，“那种感觉……确实不好受。”
枣树下箫琴的身影似乎与另外一个女子渐渐重合。
“江辰，你怎么又掉了两只牙？”
在河里洗澡的江辰转头一看，那个穿着粗麻布衣服脚上一双草鞋的七七站在河边叉着腰鼓着气。
七七姓林，生于农历七月七日，他哥是江辰的一个手下。
七七一把抱起江辰放在岸边沾满血的战衣，撸起袖子就蹲下给他洗。
七七喜欢江辰，江辰知道，整个军营都知道。
江辰也喜欢她，七七善良单纯贤淑，完全是那个时代的贤妻良母的模板。
但是江辰知道自己不能跟她一起，要么把七七变成跟自己一样，要么让她死心。
但是无论江辰做什么，去窑子，酗酒，甚至几乎动手去打她，她都一直没有离开。
当江辰在封门山吸收晶核百年后出山。
他辗转找到了七七的墓，居然就在那座山的山腰。
从七七的哥哥，也就是当年他的那个手下的后人口中，他知道了七七在他失踪后终身未嫁。
死后，他哥的后人遵她的遗嘱，把她葬在了那座山的山腰。
墓碑上刻着：江辰 妻 林七七 之墓。
江辰跪在墓前，跪了七天。
从一开始的痛哭，到后来渐渐平静。
从那时开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伤害任何一个女孩子。
七七最喜欢的，就是在树下看着树上的鸟。
她说：“如果下辈子投胎就做一只鸟，这样就能飞到想去的任何地方了。”
江辰用他的指甲在墓碑上刻上了最后三个字。
夫 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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