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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楼里有俩名叫簪花的清倌人，还是这附近另有一个烟花楼？”
赵时神情有些怪异的询问，
老鸨有些疑惑：“都只有一个啊！”
“那……”赵时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们数日前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一次客人错手误杀清倌人的案子？”
老鸨一怔，
然后狠狠的一咬牙：“就是这个簪花，这个簪花诡计多端，她那日便是假死，妄图诈骗钱财，只是计谋失败，这才又从老娘这儿盗走了八百两银子，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包拯狠狠皱眉，
显然，
他也查到了那颗人头是烟花楼的簪花，只是，那颗人头显然已经是死了好几日，怎么可能昨夜还盗走八百两银子：“你在撒谎？”
“伱在撒谎？”
师徒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然后赵时摇了摇头，示意让老师先问，包拯便只犹豫了一下，还是沉着一张脸率先质问老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簪花昨日盗了你八百两银子？”
老鸨一皱眉，忍不住有些彪悍的还嘴：“老娘又不是瞎子，昨日老娘还挠了她一把，况且，老娘又不用你们把钱找回来，凭什么给你们什么证据。”
“你……”
包拯忍不住瞪眼，赵时无奈的按了一下包拯的肩膀，然后看着有些彪悍的老鸨问道：“簪花假死骗钱没有失败吧？而且，骗钱的应该是你与簪花吧？”
老鸨一颤，
包拯狠狠皱眉，他觉得赵时的问题有些跑偏了，他们寻找的是那颗人头的动向，而不是有没有骗局，骗没骗到钱，但是，赵时却没有理会包拯，幽幽看着老鸨，继续道：“道理很简单，因为，如果是一般的骗局，那或许确实有可能是一个人做局一个人骗，但是，装死，她都装死了，他怎么跟凶手索要钱财？”
老鸨脸色微变，
赵时便没有理会眉头越皱越深的包拯，而是继续幽幽道：“而如果，你是想说簪花即使有同伙也不是你，那那同谋又是如何在你的店里，理直气壮的跟你的客人索要钱财？”
这又不是后世宾馆，
后世宾馆随便一伙人都能玩一出仙人跳，但是这青楼，莫说这种外人想要入内偏老鸨的客人，就是包拯想要入内，都被老鸨足足拦了小半个时辰，包拯越发皱眉，老鸨却是蹬蹬退了俩步，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是恐惧的看着赵时，然后……
颓然的叹了口气，
感叹道：“小官人好敏锐的眼力，没错，确确实实是奴一时鬼迷心窍，这才信了簪花的鬼话，陪她做了那场戏，但是，那场戏一共就骗了八百……”
“行了。”
赵时无奈的摆摆手：“你觉得你一个老鸨被手下清倌人蛊惑，处心积虑，还就骗了八百两银子这种解释，会让我相信吗？”然后，赵时无视了老鸨一下子便有些尴尬的表情，这才扭头看着包拯问道：“你们是如何查出那……”人头“是簪花？”
包拯自听得出来赵时只隐去人头二字的话，但是，他有些别扭，他觉得……虽然赵时作为开封府尹，的确就应该占据主导地位，但是，他还是觉得赵时这不知不觉就占据主导地位让他有些别扭，别扭了好一会才回答道：“老夫不知折克之是如何做的，老夫是让人照着画了画像，然后也不需询问，当即便有一名捕快认了出来。”
所以你就想撇开我，自己先来烟花楼查清楚？
赵时幽幽看着包拯，师徒二人绝谈不上仇，只是，地位改变，难免会有些磕碰，就好像你挣钱后，你父亲还想管你那种感觉，赵时伸手要过了那张图画，然后抖开自己看了俩眼，发现与那人头有八分相似，证明开封府衙也是有能人，最后才给老鸨看……
老鸨看了一眼便咬牙切齿道：“是她。”
“你确定？”
包拯抢在赵时之前问道，老鸨恶狠狠的咬牙：“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赵时便收起了图画，然后等了一会，等捕快们仔细搜索，一无所获之后，便对老鸨道：“你涉嫌诈骗，我需要依照宋刑统对你进行抓捕。”老鸨一颤，她知道她从被赵时敏锐的找到破绽便逃不掉了，但是，这里毕竟是十二楼的上三楼，她难免还是想挣扎一下：“小官人可知这烟花楼的真正主人是……”
“相信我。”
赵时幽幽道：“你不说还好，你说了，他也得完。”
老鸨一颤，
你这么霸道的吗？
然后便见四周围的捕快，他们跟在包拯身后俨然已经是挺直了腰杆，但是这回，却是恨不能把脑袋都扬到天上去，老鸨便缓缓叹了一口气，束手就擒，包拯还想问什么，赵时拦了一下，然后等送走老鸨，包拯终于忍不住开口有些质问道：“宗季，老夫实在觉得你询问诈骗的细节意义不大。”
赵时摇摇头：“不如此，你要如何判断她有没有撒谎？她若没有撒谎？你就是把人头拎过来问她，她说出来的话，你又怎么判断真假？”
包拯皱了一下眉，
赵时继续解释道：“而现在，你我最起码能确认这老鸨的话是可信的，因为，如此匆忙之下，固然有人想到了掩盖真相，却大约不会在老师都觉得无关紧要的诈骗细节上多费功夫，而老鸨说的并无太多破绽。”
包拯一怔，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若是这样，那赵时的问话技巧，确确实实是要比他优秀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然后包拯咬了一下牙继续问道：“那现在呢？现在你既然确定老鸨没有说谎，那就只有可能是老鸨认错了人，或者是你我认错了人。”
什么你我？
就你，
赵时有些无奈的看着包拯，然后抖开那张画纸看着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俩个长相相似的人。”
“俩个长相相似的人？”
包拯一怔，这倒是能解释为何人头四五天前就死了，昨夜老鸨还会见到一个活的，就是：“如此说来，你我便是白费了一朝功夫？”
就你，
没我。
赵时忍不住又看了包拯一眼，然后合上手中画纸道：“虽无证据，但是，我觉得能如此相似者，肯定有某种关系，甚至她们俩个人可能是共用簪花这一个身份。”这样也能解释为何公孙乌龙会采取一种，闹腾，然后也不自尽，也不说话的方式。
无他，
他在保护另一个活着的女儿。
因为他只要把事情闹大了，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那幕后之人肯定就不敢杀另一个活着的女儿，否则，公孙乌龙就会倒豆子一般的把事情全跟自己说。
唔！
头疼。
赵时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阳穴，怎么自己总会遇上这种离奇古怪的案子？
然后，
赵时有些没顾上理会包拯，有些发愁的走向了烟花楼门口，包拯则是迟疑了一会，然后……
不知为何，
叹了口气，
才亦步亦趋的跟上了赵时。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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