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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里……
李令时其实已经出去过一次了，只是目标没有达成，这才又回来愁眉苦脸，直到……
吱呀
李令时陡然颤了一下，
甚至，
门口的赵时都僵了一下，毕竟这玩意，俩人都没有经验，然后赵时到底还是男性，稍微僵了一下，便坦然进入，回身关门，然后笑道：“人言，生有四大喜。”
李令时也缓和了一些，装作不在意的吃了一枚点心，扭头问道：“什么四大喜？”
赵时便一边走过来，一边耳熟能详的背诵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说到题名时，赵时已经走到了李令时面前，然后略一犹豫，还是抓住了她因刚刚拿了点心而有些黏糊糊的左手。
李令时登时又是一颤，
俩人寻常时候肢体接触也不少，但是，那次也不想今夜一样，每碰，甚至都没有碰到便会有一种酥麻的，恨不能一下子避开，却又舍不得的感觉……
赵时比李令时也强不到哪里去，
转头打量，
看到扔在床上的盖头，下意识的问道：“你刚才出去了？”
李令时点点头，她都有些习惯了赵时这种一下子猜到的本事，也没想着骗赵时，就是整个人紧绷绷的发蒙，赵时便也没有追问，就是笑道：“我听人说，汉人洞房，好像都是从新郎掀起新娘的头盖骨……呸……盖头开始的。”
李令时一怔，竟没有听出赵时的口误，只是有些慌乱道：“那，那怎么办？”
“再盖上呗。”
赵时走到床榻旁，捡起盖头，扭头看向李令时，李令时绞自己手指绞了一会，然后还是上面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然后起身挪了过来，然后……
便从掀盖头开始，
赵时虽然艰难，却终于靠着执着，一点点的摸索，一点点的研究，完成了从零到一的改变，然后……
第二天？
不，
一个时辰后，
李令时便温柔的推着赵时，说出了残忍至极的话：“你该去荇凡那里了。”
什么？
赵时身子一软，差点跪倒，然后才有些无奈道：“所以，你之前出门，是准备把她换回来？”
“是啊！”
李令时一脸的理所当然：“荇凡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一点恩情都不念？只是……”
“只是什么？”
赵时这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只是……”李令时脸上便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只是，我去寻她，好说歹说她都没答应，就是在忙着弄什么……嗯……咸鱼阵地。”
赵时无奈的摇摇头，
那就让人家弄啊！
李令时好像看出了赵时的心里话，幽幽道：“明日卯时，便会有女官来一一查看，伱或许觉得无妨，但是，那些女官最为势利，你今夜与我同房不与荇凡同房，她们便会认为荇凡失宠，难免就会在各方各面有所刻薄，你我怎忍心如此？”
赵时的无奈凝结，
这，
这样的吗？
然后，
赵时便被心怀愧疚的李令时无论如何的撵了起来，一直撵到了院子里，才啪的关上了门，赵时便站在院子里，幽幽望向隐隐约约能传来狂欢声的前院，打了个寒颤……真冷啊！
然后赵时便裹好袍子，
倒也不远，
出了门，
转个弯，便到了狄荇凡今日霸占的院子，院子里隐约有微光，然后那名狄荇凡的侍女，站在阴影里便扎扎实实的松了一口气……
这还是赵时后宫妃嫔远远算不上复杂，
否则，
一碗水端不平，便会有无数势利小人瞧着赵时眉眼高低便克扣日常用度，躺平……
哪有这么简单。
甚至，
狄荇凡自己都知道今夜不经历一场大难，明日难以逃出生天，便摊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来吧！”
来什么？
赵时僵在门口，要不要这么直接？
而且，
你确定你我不需要稍微的触发一些对话，就要这么直入主题吗？
狄荇凡却已经看向了不远处的侍女，认真问道：“明日没什么事吧？”侍女张了一下嘴，显然还有事，不过，她也明显不敢再打击自家娘子，便抿抿唇，点点头，先退了出去。
赵时便走到床榻边，
低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摆烂的狄荇凡，
怎么说呢！
很想掉头就走。
但是，
想了想，
大婚之夜，确确实实也不适合宠一个不宠一个，赵时还是咬牙凑了过去，然后摆弄尸体般的一层层剥离，然后顿住……
怎么说呢！
赵时真的很想感叹一声老天爷的不公平，李令时俨然已经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美女，但是，李令时如果这时候与狄荇凡躺在一处，她可能连狄荇凡万一都比不上，这是什么顶级的摆烂天赋。
然后……
第二日……
卯时，
很准时，
赵时还缩在床铺的一角，以一种尽量不会打扰人家狄荇凡大字横躺的姿势小心翼翼的睡着，便听外面传来了女官小心翼翼的呼唤声：“良宵苦短日高起，殿下，娘子，该出寝了。”
连着唤了三声，
然后才轻轻扣门，显然她们也听说了赵时身份发生改变，别看只是昭告天下，但她们的态度，小心翼翼程度，却明显拔高了不止一层，赵时缓缓睁眼，没起身便头也不回的扯了一条被子给狄荇凡盖上。
倒不是怕被什么人看到，
今日，
方圆三四百米内不会有男性，赵时主要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他绝不承认自己是颜控，但是，狄荇凡真的是个……例外。
起身，
简单披上袍子：“进来吧！”赵时揉揉脸。
然后，宫女，侍女，女官才鱼贯而入，先是从床榻上扯走了一张什么，昨夜之前只能算个传统，昨夜之后，赵时的一切起居，身旁亲近人，甚至是喜欢的太监都会被史官记下，
然后数名宫女围着赵时，给赵时洗刷打扮，赵时堕落的极快，现在已经很适应了，甚至还能扭头询问：“今日还有什么事？”
赵时知道婚礼到这里还远未结束，只是不知还有什么流程，便有一名女官小心翼翼道：“殿下，您与娘子一会需要入宫叩见官家与圣人，然后还需要入宗正寺点谱入档，然后是祭祖，娘子回门……”
“什么？”
赵时还没什么反应，狄荇凡便忍不住弹了起来：“怎么还有这么多事？”我不是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摆烂了吗？
哪怕同为女人，
女官也忍不住看呆了那么几个呼吸，然后才一脸刻薄淡漠的摇头道：“娘子，这是祖宗规……”
“能省略一些吗？”
赵时询问，
女官一怔，开什么玩笑？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然后低声道：“能。”
“那便省略一些。”
赵时完全不知道面前的女官为他放弃了什么，扭头看着狄荇凡无奈道：“别折磨她了。”然后才跟狄荇凡商量道：“那你就随我入宫，叩见父母，可以吗？”
狄荇凡不是傻子，
她很清楚自己摆烂的支撑在哪，所以，基本上赵时提的要求，她都还是会尽量满足的，例如昨夜……
只可惜……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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