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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长孙无忌则是从心选择了清汤锅。
然而他吃着吃着，却忽然瞪大了眼。
“李兄，万兄！还有姓秦的小子。你们怎么把衣服都给脱了？”
李世民将狐裘搁置在一旁，说道：“有些热了。”
“热？”
长孙无忌看着屋檐上还未完全融化的积雪，陷入了沉思。
于是，他一咬牙，便将自己的外衣也一起脱下。
却没想到，旁边一阵寒风灌入脖子里，让他一阵寒颤。
“怎……怎就热了？这……阿嚏，这分明冷得很。”
虽然身上打着寒颤，但张苏无忌却倔强得不肯穿上衣服。
连万侍郎都可以，我为何不行？
秦凡见状，不由被逗乐了。
倒是正在为秦凡添酒的芊芊，忍不住道：“他们吃的都是红油锅，自然会感觉热，你吃这清汤锅，装什么大头蒜！”
长孙无忌抽了抽鼻子，纳罕道：“这冷不冷的？还和这辣椒有关？”
秦凡便开口道：“这辣椒，吃了以后身子确实会感觉到暖意。”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大文豪。”
“文豪家中贫寒，冬日买不起棉衣，手脚被冻得僵硬不能书写，便咬牙靠嚼着辣椒度过了那个冬天，写出了绝世名篇。”
李二闻言，脸上流露出思索。
如此人才，他只是调查过的。
只是这秦凡乃长安人氏，自己怎就没听闻过那文豪的故事？
已经穿上外衣的长孙无忌又开始同秦凡过不去了：
“编故事都漏洞百出！老夫真替你害臊。”
不等芊芊质疑，长孙无忌便开口道：
“若此事为真，必定会成为一桩美谈传遍整个长安城。可老夫在长安寓居数十年，也没听说过这辣椒，更没听闻那大文豪的故事。”
芊芊气得牙痒痒：“你没听说过是你见识浅薄！怎能怪到我家公子头上？”
长孙无忌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老夫见识浅薄？
老夫跟随陛下征战南北的时候，小娃娃你还没出生哩。
“好！即便如此，老夫还是觉得这姓秦的小子依然在撒谎！”
秦凡露出探寻的目光。
“你刚才说这辣椒是香料，又说文豪买不起棉衣。香料价逾黄金。尤其是一个穷书生买得起的？”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抓住了秦凡话语中的纰漏，洋洋得意道。
交锋数次，总算能够占据一次上风了。
然而，长孙无忌眼中的胜利却被秦凡轻描淡写几句话散去。
“这辣椒，和其他香料不同。它好养活！便是我府上都种有几株。不然你以为我那一年25两俸禄，能请得起你们吃红油火锅？”
长孙无忌脸上的笑意一滞，顿时化为了颓败。
反倒是一旁的万侍郎，眼前一亮。
“秦相公你是说这辣椒不但吃能散发暖意，让人不畏严寒，而且还好养活，好种植，价格低廉？”
秦凡闻言，无语地看了看眼前的家伙。
这人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却和带他前来蹭饭那姓孙的一个脾气。
有事秦相公，没事臭小子。
不过对方所问，也只不过是区区辣椒而已。
看在李二的面子上，秦凡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万侍郎大喜过望，又张口道：“秦大人，秦老爷。我有一事想求！这辣椒如此神奇，若是能够普及我大唐……”
秦凡闻言，一阵恶寒。
好家伙，老爷都喊上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叫爹了？
“不必多说！芊芊，你去院里，摘几个辣椒。送给这位……”
“他姓万，是我的同乡。”李二介绍道。
“好，送给这位万兄。”
万侍郎嘴巴都咧到眉毛上了，但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另外一味香料，香菜。
虽然他吃不惯，但并不妨碍自己想要将它带回去栽培研究。
更何况——陛下喜欢！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把这些香菜根带走，能种出来的！”
没想到随陛下微服私访一次，能够收获两种作物。
万侍郎牙都笑没了，连火锅都不顾上吃。
只是在一旁抱着他那两种宝贝香料，乐呵呵地笑着。
秦凡无语，这家伙非但和那姓孙的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还是个农研狂人？
好一会儿，万侍郎才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走到秦凡面前，郑重道：“秦大人，你愿意拿出如此珍贵的作物，用来造福千千万万的百姓。这坐实是一场大功德，大造化！”
“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若是换做以往，是要立碑列传的？”
还好，没有喊爹。
秦凡心中想着，却冷不防听到了“立碑列传”这四个字。
若是真当如此，我秦凡岂不是要被冠上一个辣椒王子的称号了？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随着名气渐长，自己朝九晚五上下衙的事情必然会被曝光。
到时候，被整个大唐的舆论声讨倒还在其次，关键是那位李二陛下！
以那位杀伐果断的性子，自己怕是要断头台一日游了，身边的芊芊也会成为寡妇！
不行不行！不能让这事发生！
秦凡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将这些东西还我吧！什么立碑列传，我坚决不需要！”
说着，就要去抢。
万侍郎那肯。
这可是新作物！全大唐仅在这万年县见过，错过了可真就要抱憾终身了。
他立刻乌龟趴下，将东西藏在身下，然后大字趴在上面，死活不起来！
“你！”
秦凡无奈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说趴下就趴下！
“我怕了你了！东西我不收回，但你得保证不仅不能立碑列传，就连这东西从我手里得来的消息，也不得有半分外泄。否则以后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种东西！”
说着，秦凡指了指一旁院子里的那些作物。
万侍郎这才注意到：这一整个院子里种的东西，大半他竟然都没见过！
“嘶溜。”忍不住吸了吸口水，万侍郎一正言辞道：
“既然秦大人如此不慕名利，万某自不会画蛇添足。只是这造福苍生的功德与名声，万某人可承担不起！”
“这还不简单！你就说受陛下恩德指引，自长安郊外发现了这些东西便是。”
万侍郎闻言，不由瞅吧了一眼身旁的李世民。
好家伙，甩锅甩到正主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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