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十七章：隐藏于湖底的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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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琵琶湖大人——我会努力。」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百华有些仓促的说道，这是因为她本来是打算过来大开杀戒的，毕竟来的时候辉夜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也不像是打算和谈的感觉啊？可没想到他进来后画风突变，本是杀伐果断结果成了这般模样，百华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紧张起来。

    此时，一旁的辉夜开口道：「琵琶湖大人的好意令人感动，说实话如果最初高层就是这般态度的话，我们何必走到如今的地步。本是同出一源的木叶忍者竟然彼此互相厮杀，猜忌，甚至不惜派人半路截杀宇智波，尸体被摧毁，眼睛被残忍的挖走，光是想想都令人难以忍受。」

    琵琶湖闻言叹口气。

    「团藏……行事过于极端，我曾劝过三代不能对其过于纵容，但他们两人都深受二代目的影响，对宇智波的偏见是从小就有的。我和三代目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比谁都清楚他们是何等的崇拜二代和初代大人。」

    「某种意义上你口中所谓的高层，其实就是两个崇拜英雄的小鬼长大后没能分清轻重，再加上二代目大人中晚期的针对性政策，更是加重了他们对宇智波的猜疑与排挤。」

    辉夜挑了挑眉头，没有开口打断。

    琵琶湖缓缓起身，走到窗户边，脸上浮现着愁容和回忆的表情说道：「其实在木叶刚刚创建的时候，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是村中的两根承天柱。街道的人群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各有其职，虽然很辛苦，但是所有人脸上都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不管是千手一族，还是……宇智波。」

    「也是那个时候三代目和团藏都走入了初代和二代的视野，和二代目大人那种冷峻的态度不同的是，初代目大人身上充满了阳光能驱散每个人心头的阴沉，不管是多么危险和恐惧的事情，只要想到有初代目在的话，那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份源自内心的憧憬和仰望，也造就了三代和团藏早期都是初代的狂热信徒的事实。但正所谓越是憧憬就越是狂热，当这份信仰破灭的那一日，这份狂热就会化为刻苦铭心的记忆。不管那是好的一面，亦或者是坏的一面。」

    辉夜开口道：「因为那份过于狂热的憧憬，导致在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大战过后，斑虽然死在了那里，但初代火影也没有活多久，大概是一年左右的时间就病死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三代目和团藏为什么会如此仇恨宇智波，别忘记斑可是已经死了。」

    「是的，他死了，但他做的事情不会消失——冠以宇智波姓氏的男人，杀死了初代火影。」

    琵琶湖哀叹道：「我是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老人，如今垂垂老矣，但至今难以忘怀。当我听到初代大人死讯的时候，我的震惊，我的恐惧，就仿佛天塌地陷了一样，我心中的神明竟然陨落了。那种不可思议让我通体发寒，好大一会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模模湖湖的，被哭哭啼啼的家人穿上了黑色的服饰，然后带去了葬礼的现场。」

    「在那里我看见了哭成一滩烂泥的团藏，也看见了同样和我满脸呆滞的三代。」

    「以及……满脸寒霜和杀气毕露的二代目大人。」

    「那天宇智波一族的人没能来，不是没来，而是被二代目大人命人给挡在了外面。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初代大人的离世让二代大人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曾今他的兄弟们都是像这样死在了宇智波的手上，是二代目大人亲手埋葬了他们。」

    「如今木叶的保护神了，二代目大人也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个亲人，所以他内心的愤怒和悔恨应该远超所有人吧。这也促使他继承了火影的大权后，既是发泄，又是愤怒，又是憎恨，剥夺了宇智波一族几乎所有特权，看似是给与了他

    们警备队的权利，实际上二代大人比谁都清楚……」

    辉夜插口道：「比谁都清楚以宇智波的性格他们迟早会得罪所有人，当有朝一日宇智波不慎一脚踏错的时候，二代目火影依次为借口讨伐乃至是歼灭宇智波全族……亦是师出有名。二代火影比谁都清楚宇智波家的脾性，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期待这天，期待着……我们宇智波造反的这天。」

    琵琶湖用哀愁无奈的眼神看着辉夜，既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

    实际上琵琶湖也不清楚，当年二代目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愤怒，悲伤，那满是扭曲的脸庞流淌着无尽的泪水，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冷面无情的二代大人如此脆弱而又可怜，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大概不止是三代和团藏的信仰崩塌了吧。

    此时，辉夜起身走到窗户的另外一侧，他看着窗外的黑夜，以及街道边的路灯。

    辉夜澹澹的说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二代目满怀怨气他故意给宇智波挖坑，表明是信赖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宇智波早晚会犯下大错，到时候讨伐了宇智波不仅能消灭村子里的不安因素，更是能为他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当真是公私兼济，心狠手辣。」

    「但他没想到的是初代死了，维持忍界平衡最脆弱的那根线也断了，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心力，甚至连自己都葬身在了那场战争中。但是尽管二代目死了，可是继承了他意志的三代和团藏却活了下来，并且坚持二代针对宇智波的政策，持续采取高压和逼迫。」

    「我一直以来都误以为团藏和三代才是想要逼死宇智波的罪魁祸首，但现在我多少有些明白了。实际上我们此时经历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最初千手vs宇智波的旧日仇恨，只要还有那个时代的老人没有放弃这份仇恨，那这份仇恨就会一直延续下来。」

    「二代目，三代目，团藏都是被这份延续的仇恨操控的傀儡，您是想要这样说吗？琵琶湖大人。」

    但是您还忽略了一个人，那个躲在地底在密谋复活的昔日阴影。

    琵琶湖望着窗外的景色，她语气平澹的说道：「往日的仇恨将会给后代带来无数的灾难——而如今宇智波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团藏也死了，二代目也死了，就看在老身如此恳求你的份上，能否答应我就让这份仇恨就此终止呢？」

    此时琵琶湖不再左右言他，而是直视着辉夜的眼神说道。

    「我和三代都已经老了，就算我们想要做些什么也很难了，能否请你放过三代目和猿飞一族，不要赶尽杀绝吗？」

    「…………」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起来，空气也仿佛紧绷着。

    室外藏匿起来的气息们顿时变得非常慌乱，一些人甚至暴露了自己的呼吸声，让早就察觉到的百华面露出冰冷的杀意。

    辉夜看着琵琶湖的目光，俩人间的气氛徒然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