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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蔓蔓婚路 > 第132章:曾许下心愿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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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会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偏偏他还说的那样理所当然,仿佛就真的像是事实

    蔓生迎上他不禁问,“你说不许,又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的下定论”

    尉容看着她,苍白的脸庞,连呼吸都微弱着,可是她淡然的目光里,那轻蹙的眉头却带着几分别样的柔弱以及倔强,这真是要人命的吸引力

    “是你来北城来找我的,是你同意将自己交换给我的”尉容凝声说,此刻却也只能找到这个理由来说明来压制,仿佛再也没有旁的。.

    “可那天在公司的会议室里,我也说了,当你是亲口解除我们先前约定的条件不是吗”蔓生可没有忘记,那一天在会议室里他是如何对待自己,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你当时也没有反对,没有异议,没有说一个不字”

    “我不说,不代表我同意你的说法你的认知”几乎是蛮不讲理的趋势,他只是握着她的手,此刻哪里还会顾及那些许下的誓言“不会再碰”,他就是要碰她

    只因为

    “所以,你还是我的我只是说不碰你,可不表示你的身体就由你自己做主了还是属于我的”

    对

    就是这样,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

    尉容凝眉看着她,低沉的男声这样镇定响起,蔓生却发现自己真被他说的无法反驳

    突然,方以真叮咛她的话语冷不防在耳畔响起:林小姐,容少以前是政大法学的,讨论的话,您争不过他的

    真是没错,完全没有错

    她不得不承认,确确实实的承认

    蔓生轻声道,“法学院的大才子,我争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早就将身体豁出去交换条件,全都没有任何所谓

    蔓生不再和他都说一句,只是继续下床。他却恼怒询问,“睡的好好的,你起来又是做什么要喝水还是饿了,你说一句话,有人会帮你”

    “我自己有手有脚”蔓生坚决说。

    “你怎么这样冥顽不灵到底要做什么”尉容却不肯让她下床,更不让她的双脚沾地,“你开口告诉我一声,难道会死不说话就这样当哑巴有意思”

    “我难道连下床都没有权利了”蔓生被他缠的实在感到烦闷,而且也越来越着急,她其实只是想要去

    “是要让我把你的手和脚都绑起来,你才能听话吗”尉容的怒气也上来了,平日里总是温和待人的性子,此刻若是被旁人瞧见,那一定是大为吃惊。

    蔓生已经被他磨的脾气全都上来,这个人好像就有这个本事让人这样暴躁

    “说你到底要什么”尉容再次喊。

    突然,蔓生的烦闷终于被逼到终点,她一下朝他吼,“我要去浴室,我要上洗手间你能帮我你能替我解决”

    这还真是难住了尉容

    谁也不能替另外一个人完成这样的事情

    居然说不出话来,尉容只是这么怔怔看着她,半晌无言。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蔓生已经掀开被子下床,她坐在床沿,双脚沿着地板找寻自己的拖鞋。

    可是突然她整个人被抱起,蔓生一惊

    “啊”蔓生不禁轻呼出声,她居然被他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蔓生又是惊讶询问,可他已经抱着她往卧室自带的浴室走进去

    他自顾自的行动,让蔓生连反抗都不能,等到反应过来,人都进了浴室。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他又是问。

    蔓生觉得这样的时候太尴尬,“我没有半身不遂”

    “那你慢慢下来吧。”尉容嘱咐着,搂住她腰间的手稍稍放松了些许,可是蔓生却蹙眉,“这里没有拖鞋”

    刚才突然抱她进来,她根本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上,结果到了浴室里,还是光着脚的。

    尉容垂眸一看,果真是赤着脚,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细长的脚趾头就这样在面前空晃着。

    从前不是没有瞧过,可现在居然觉得有那么一些的可爱。

    他究竟在看什么

    蔓生只瞧见他盯着自己的脚,一下有些莫名,更是喊道,“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穿拖鞋”

    得到这一声呼喊,尉容却没有松开手,又是抱着她来到卧室,他稍稍弯腰俯身,在她耳边喊,“把拖鞋提着。”

    蔓生的手一伸长,就够到了拖鞋。

    尉容又是一个折返再去往浴室,等到了浴室里,拖鞋被轻轻放下,他这才将她彻底放下,蔓生的脚终于穿上拖鞋。

    可他怎么还不走

    “我要上洗手间”蔓生喊了声,尉容却道,“我等你。”

    谁要他等蔓生眉头紧蹙,“你在这里看着,我不习惯”

    尉容像是明白了,他轻轻一点头,直接背过身,他不去看她,反而是道,“你快一点,小心着凉。”

    蔓生愣住,他竟然还真的不走

    然而也没有了办法,就在他背对的等候下,蔓生硬着头皮上洗手间。

    等到冲水的声音一响起,尉容立刻转过身来,又是一下抱起她,蔓生一刹那以为自己的腿真的是断了

    “我要洗手要洗手”蔓生喊着,尉容的步伐停住在洗手台前。

    终于,折腾了一番后,蔓生才又躺回到床上。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过是去一趟洗手间竟然会这样的麻烦。

    可又一想到他居然一直陪着,愕然之余还有些尴尬,她扭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打算再出声。

    “赶快给我好起来”他在床畔命令似的说。

    蔓生干脆将被子拉高,将脸也一并掩没。

    尉容瞧见她细微的小举动。她居然嫌他烦到干脆拿被子来遮挡

    “晚上我也会在这里陪你。”尉容说。

    “不用了,这里有赵妈,你有事你就去忙。”蔓生轻声拒绝。

    “我没什么事。”他似不死心的说,“最近都很闲。”

    “我不用你陪”

    “我就是要陪你”

    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的话语居然就变成一个拒绝不同意,一个坚持硬要陪,就在僵持中,突然有人很轻的敲门

    立刻的,门被推开了,是邵璇探进来一颗脑袋,她张望着打探,只怕自己会惊扰到里面睡觉的人,又瞧见站在床畔的男人,她轻声喊,“尉先生,蔓生还在睡觉吗”

    尉容来不及应声,有人已经喊,正是林蔓生,“小璇”

    邵璇也是立刻奔进来,“蔓生你睡醒啦赵妈说你一直在睡觉。我怕吵醒你”

    邵璇知道她病了,也知道她今天要出院,但是碍于工作原因,所以没有办法去接她。只能在下班后,就立刻赶过来探望,“你好点了吗”

    “烧已经退了,没什么。”话虽如此,蔓生的声音却有气无力的。

    “那就好,要多休息啊,你一定是因为累的。”邵璇很有经验,“三剑客”里面就属她年少时身体最弱,一旦感冒就必定会发烧,成天的被邵母带着往医院跑。

    “你怎么过来了。”蔓生又是问,“下班了不累”

    “明天周末啊,我简直是无事一身轻,可轻松了。”邵璇直接道,“要不是周末,跑这样的来回,我怕自己都走不动,得让你的司机护送我回去。不过今天没事,我也不走了,我对我妈说了,你生病了,我来陪你照顾你”

    蔓生感觉到很温暖,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这两天你就尽管差遣我,我当你两天的小丫鬟。”

    然而对于此事,尉容在旁一听,却眉头一皱。

    果然,下一秒听见她说,“尉董事,谢谢你今天这样辛苦照顾我,不过我这里已经没关系了,除了赵妈,现在还有邵璇陪我。”

    “尉先生今天一直都在照顾你啊”邵璇明白过来,也是立刻说,“那一定很累了吧这里就交给我,你也快回去休息我刚来的时候,正巧瞧见你的助理也到了,应该是来接你的回宜城车子还要开好一阵时间呢”

    邵璇已经殷勤的开始送客,担负起朋友的责任。

    被这样一相送,尉容又怎么还能留下来

    “我送您”邵璇比了“请”的手势,这下他真是不走也不行

    尉容的目光落在林蔓生的脸上,一个注目过后,他这才迈开步伐,走出房间离去。邵璇也跟了出去,替蔓生尽地主之谊,一路的送到楼梯下边。

    老宅的厅里,宗泉已经外出跑了一个来回后又回来了。

    午后容少让他们该忙什么就去忙,方以真还能回锦悦去办事,可宗泉真是没有接到任务,所以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后,只能回来复命。

    “尉先生,你千万放心,周末就不用再特意过来了,有我在,绝对能照顾好蔓生。我知道你也是很忙的,蔓生也不想麻烦你。毕竟,你是她的师父,对吧。”邵璇笑着说,“哪有师父一直照顾徒弟,劳心劳力的,只有徒弟照顾师父啊。”

    “哎大块头”邵璇说着,下了楼梯后直接喊向宗泉。

    对于这个称呼,宗泉明显非常不愿意接受,所以他没有回应。

    反倒是邵璇一点也没有察觉对方的不乐意,笑着说道,“快送你们尉董事回去吧,千万记得,周末不要来好好休息”

    “尉先生,那我上楼去了,拜拜。”邵璇又是挥手,致敬过后跑上楼。

    这一刻,尉容居然一句话也没有接上,因为话已经全都被旁人给说完了

    “容少,我送您回去”宗泉试图开口询问,却有些小心翼翼的。即便是他,也知道容少想要留下的意思,可居然就这样被拒了。而且再留下来,似乎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可以。

    尉容沉着眼眸。分明楼梯就在前方,她的房间也在面前。

    可怎么回事

    到了最后,他居然是被赶出来的人

    冬日里,尉容坐着车回宜城,只是静静沿路看着雪景。

    宗泉在开车,不时透过前车镜看看后车座的容少,好像神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了似乎,为了什么而这样不满

    突然,一通电话进来,打破寂静

    尉容缓缓接起,是方以真来电,“容少,是曾氏的曾总邀请您明天晚上一叙,他说一定请您到,绝对不会让您空手而回”

    如果不是这位曾总话中有话,那么方以真也不会这样狐疑,单是她也听出来了,那么容少更是听的明白。

    尉容应声,“回执过去,我会到。”

    电话挂断许久后。宗泉才又询问,“容少,您是回去,还是”

    迟迟没有结果的宗泉已经不得不询问,因为前方就是岔道口,必须要有个方向了。

    尉容沉静坐在后座,却是冷声说,“这么好的天气,不去讨债不是可惜了。”

    宗泉有些傻眼:容少竟然要亲自出马,去和赵非明以及任翔一道讨债

    欠债的人再不还债,他只能奉劝他们节哀。

    次日名门会所

    还是在这家宜城的高级会所,夜色里车如流水马如龙,热闹非凡。曾楼南的诚意从进入会所起就已经明显,他特意派人在门口候着,一瞧见来人,就赶忙迎上,“尉董事,您这边请。”

    尉容漫步而入,他淡淡的微笑的脸庞上,却有种一反常态的冷冽。

    此时会所的钻石级别包间内,曾楼南正在会客,今日有人相邀他到这里,而他也应约而来。只不过此番定下的包间,是由曾楼南做主的。

    “曾总,您可是宜城了不得的人,曾氏更是宜城数一数二的优秀企业,如果我们能够和曾氏合作,那岂不是锦上添花”身旁而坐的男人,正在不断诉说自己的来意,试图想要打动这位曾家大少。

    而这个男人谄媚笑着,附和着说话,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王经理

    “王经理,贵公司一开始和林氏锦悦合作,后来好像和温氏嘉瑞走的很近,现在又来找上我,我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诚意。”曾楼南握着酒杯,他笑说。

    王经理当然知道这一点,已经是明眼人都瞧明白的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林氏锦悦这样无能,而温氏嘉瑞”

    王经理顿了顿,他低声问,“您知不知道,嘉瑞的温总,和林氏的总监他们私下里是夫妻关系”

    “他们确实是。”曾楼南微笑,他却没有点破,这一层夫妻关系早就不复存在

    “您是早就知道的”王经理感叹,如果他早就来和曾氏交好,就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来了。

    曾楼南侧目看他,不温不火道,“王经理这样对待林氏的总监,怕是温氏会将贵公司直接列为黑名单吧。”

    这下真是戳中了对方的要害

    “曾总,您也知道我们的项目,那是业界全都看好的。可是现在闹成这样,我也是没想到。”王经理讨好问道,“您看能不能合作不管什么事情,您开口,我就照办,一定让能感受到诚意”

    “好啊。”曾楼南却直接应了。这让对方惊喜,没想到他会这样简单的答应

    然而下一秒,曾楼南又是笑说,“只要王经理能让一个人高兴点头,那曾氏就不会有任何顾忌,立刻就签合同定项目”

    只需要让一个人高兴点头

    王经理觉得这并不难,他立刻追问,“是哪一位您说就是”

    正是问询中,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后推开

    外边的回廊里亮着通透的灯光,有人先行而入,是那人的随从,可光是这位随从都是这样高大威武。在来人开路后,后方那一人迈着清雅的步伐进入,在霓虹旋转的包间水晶灯旋转照耀下,男人一张绝世容颜,在绚丽的灯光里妖怡微笑着,似真似幻

    “尉董事,来的正好。”曾楼南立刻笑迎。

    怎么是他

    王经理登时惊到,更是不曾想到

    “让曾总久等。”尉容谈笑间开口,视线慵懒落向另一个人,“这不是王经理”

    王经理一对上他那双慑人的眼睛,不是冤家路窄,莫名竟觉得像是末日一般

    其实王经理已经失利于林氏锦悦,丢了面子不说,只恐这样空手回去不好交差。原本也是有后路的,那就是温氏嘉瑞。但是谁能想到,温总突然变卦,而林氏的长千金,居然是温总的太太

    他只能立刻来求曾氏合作,整整联系了一天,在万般求情好言相说下,曾楼南才同意会面。

    风月场所是最好的洽谈地点,以为会一本万利,可这里本就是属于宜城,所以进来后就被曾总夺去主权,反而处境愈发尴尬。

    方才好不容易以为有了新的转机,现在兜转了一圈,就像是跑到了死胡同里面,这下又要如何下台

    “王经理”曾楼南见对方瞠目结舌半天都回了不话,于是喊道。“不认识这位尉董事之前在美兰大厦的慈善拍卖会上打过照面”

    王经理此刻一想,讪讪笑道,“是尉董事我当然是认识的您今天怎么也来了”

    “我和曾总私底下也是旧相识。”尉容回了声,他已经在对面的沙发入座,“还是,王经理不欢迎”

    “哪里会,当然欢迎”王经理岂敢说一个“不”字

    “曾总,我和王经理不只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早在锦悦公司里就打过照面了。”尉容微笑的眼睛淹没在那一片流转的霓虹里,却是迸发着冷凝的光芒。

    这下不提还好,再是一提起来,王经理脊背都僵硬如铁。回想起那一天在锦悦会议室,再次对上这位尉董事的时候,发凉的后背几乎冒出汗来

    实在是惊心

    “那天是我糊涂了,是我耳朵不好,耳聪目盲的,所以才听不清。改天我一定去买个助听器,要去买”王经理立刻接话,提起那天尉董事在美兰大厦所言,试图想要将前仇恩怨一笔勾销,“尉董事,您看我,我也是实在蠢笨,您给我一个机会,向您道歉”

    曾楼南却像是在看好戏,他附和道,“尉董事,看王经理这样诚恳的份上,就给一个机会不如你说,要怎么样”

    绚丽的包间里色彩夺目,香槟美酒纷纷开启,女人坐拥在曾楼南和王经理之间,而尉容却只是独自而坐。他后方处的宗泉,威武的身躯像是一座大山,根本就不需要前方的上司动上一动,光是他就能镇压一切

    良久后,尉容动了动说,“可以。”

    王经理等待着他的下文,忽然听见他又是说,“好久没有动过手了。小泉。”

    曾楼南狐疑:难道是要为林蔓生出气,所以揍他一顿

    瞧瞧这位王经理,他脸上本来就还带着淤青,不用细想,都知道是温尚霖所为,因为尉容还没有出手

    王经理却是怕了,昨天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敷了一个晚上的冰袋才消肿,可还是青着。夜里边光鲜暗,才不至于太明显,可现在想起来他实在是颤抖

    然而,宗泉却是问道,“这里有飞镖吗。”

    很快的,有人送上飞镖盘,宗泉将飞镖拿起,距离最远的地方,对上耙盘开始射击

    从第一支到最后一支,没有一支落空,全都是正中红心

    “啪啪”曾楼南鼓掌,“宗助理好眼力”

    “曾总夸奖了。”宗泉回礼。

    不会只是这样简单

    曾楼南已经认定。果不其然,对面而坐的尉容扬起唇角说,“射靶盘没什么意思,不如换一个。”

    “尉董事的意思是”曾楼南问道。

    尉容一笑,却是望着已经阴云密布的王经理说,“靶盘是死的,可只有人,才是活的。”

    他低沉优雅的男声,此刻听来,简直让人觉得可怖

    王经理已经口齿不清,也知道对方是要他当箭靶使,“尉董事,这个人是一条命,要是射偏了,射伤了怎么办”

    “只是飞镖,不会射伤的。”曾楼南笑道,“王经理,你瞧,这些飞镖的头都是橡胶的,一射过去,是粘在靶盘上的。”

    王经理一看,还真是如此。他心中想着要将曾楼南稳住,于是壮着胆子说,“那我就自告奋勇了,只要能让尉董事高兴,这样大家都高兴了”

    王经理也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他已然起身走向靶盘的方向,站定后道,“不过,还是请尉董事亲自来吧”

    “你确定”尉容笑着,却是阴郁的问了声。

    曾楼南凝眉,觉得危机四伏

    “当然确定,尉董事请不要客气,娱乐而已。”王经理更是邀请。

    这下宗泉退下,尉容慢条斯理起来,飞镖全都搁在盘里,他却没有瞧上一眼,反而拿起放在水果盘边上的水果刀,“可惜,这里没有飞刀。”

    纵然是如此。那把精细打磨过的水果刀,还是被他握在手里把玩。

    这是要用真刀射人

    曾楼南也是惊愕,看来这位王经理真是将尉容惹怒商场险恶阴险,对曾楼南而言,有所为,有所却不可为,而这人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卑劣不堪

    王经理看见他拿了真刀,哪里会再同意,“这不行这可是真刀啊射过来要是射偏了,会死人的”

    “不会。”将刀刃擦干净,尉容回眸笑说,“就算是射中心脏,还可以救活,这把刀的刀刃没有那么长,射不死人。”

    他面如冠玉实在是美男一个,却阴沉无比,让这位王经理双腿直打颤

    “曾总您说句话曾总”王经理开始找另外一人求救,他实在是不敢这样玩下去,然而曾楼南却只是说,“王经理,自告奋勇的人是你自己,要是没法玩下去,你说要怎么办”

    可惜对方是个窝囊废,既没有勇也没有谋,这下吓的不敢再久留一刻,连话也说不清楚,直接拔腿就跑,竟然就这样逃了

    “王经理”后方处他的秘书和助理也是追了出去,狼狈至极

    一场闹剧突然而起,又是突然落幕,一切都毫无征兆,曾楼南却是瞧向尉容,他手里的刀具被轻放下。

    他不曾有意留下,所以曾楼南看懂了,“尉董事不喝一杯再走”

    “不巧,我还有事。”尉容笑着婉拒。

    曾楼南也不执意挽留,只是对于他将夏小姐送回去的决意已经知晓,他分明看出了他和林蔓生之间牵扯不清的牵连,他颌首道,“只不过这位王经理背后的靠山,是冰城有名的大佬欧佬,尉董事今天这样不给面子,不担心那位欧佬记仇毕竟,这位王经理好像是欧佬的远房亲戚。”

    “说到底,今天也是曾总宴客,曾总都不在乎,那我又怎么会在意”尉容笑着回了一句,他已经带人离开,“今天多谢曾总。”

    白天去讨债,夜里来会见曾氏总经理,出了名门会所,宗泉问道,“容少,现在要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尉容反问一声。

    再木讷的宗泉此时也是会意,“是,我现在就开车去林小姐的宅子。”

    车子飞速的离开会所,于夜色里往府城奔驰赶去。

    另外一边,王经理狼狈带人离开会所后终于回到了兴荣豪庭。一进去套房里,他就好一番怒骂,秘书在旁道。“王经理,这件事情您一定要告诉欧佬宜城这里,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还用得着你说”王经理又是痛骂着将秘书赶了出去,他立刻拿起手机联系冰城。

    “是我,麻烦您让欧佬听电话”电话接通后,王经理很是委婉的说着。

    在一阵等候后,终于被接到欧佬的手中,欧佬问道,“这么晚了,什么天大的事,你非要让我接电话。”

    王经理一下倒出苦水,“欧佬您可不知道,宜城这里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林氏锦悦出尔反尔不说,温氏嘉瑞的那个温尚霖还故意隐瞒自己和林氏千金林蔓生的关系,他们居然是夫妻这不是摆明了来耍着我们玩的还故意装出要合作的样子”

    “今天我本来是想要请曾氏合生的曾总,毕竟合生也是一家很有发展潜力背景不错的公司,但是没想到那个曾楼南居然邀请了锦悦的人那个男人,仗着自己是锦悦董事长聘用的独立董事,在我面前可从来都没有给过好脸色之前会议室里当众派下属对我动手,后来又故意在拍卖会上和我对着干”

    “欧佬。您喜欢瓷器字画,我本来是想拍下来回头带回去给您,还能够做慈善也是一举两得高兴的事,可那个男人就是成天作对后来林氏和我们解约,拿了地皮作抵偿,离开锦悦的时候,他竟然还绊倒了我”

    “刚才曾楼南约了他,我看他们一定是联手好了,就是来作弄我的那个姓尉的,居然拿真刀让我当活靶子,他是想射死我啊欧佬,他这样不给我面子,其实就是不给您面子”王经理哭诉着自己最近所遭遇的一切,更是着墨于他们的恶行,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只字不提

    末了,王经理恨恨道,“他们这样欺凌我就算了,可竟然一点也没有把您放在眼里欧佬,我实在是气不过”

    这厢听人诉苦抱怨许久。欧佬却一个字也没有出声,直到他不再说话,欧佬突然问,“你说姓尉的哪个姓尉的”

    “就是林氏锦悦的独立董事,叫尉容的一个没有股份,被聘用的小小董事,他算是个什么”王经理骂的正是痛快,可是末尾“东西”两个字还没有脱口而出,却被人劈头呵斥

    “住口”欧佬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大言不惭”

    王经理真是没想到自己反而会被痛骂,他摸不着头绪,“欧佬”

    “他是什么身份,你竟然敢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你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竟然在宜城还在林氏锦悦”欧佬更是质问。

    “我我不知道啊”王经理已经莫名其妙。

    欧佬的怒气从电话那头传来,对着他冷声命令,“锦悦的项目,不能找别家,只能找他们,你谈得下最好,谈不下来,你这辈子也不用再回冰城”

    “可是”王经理已经傻眼,“可是他要把我当活靶子啊”

    “最重要的就是这位尉董事我告诉你,他要拿你当活靶,你就算是给我死在宜城,也要让他高兴你听清楚了”欧佬不容置疑的声音宛如令下

    王经理彻底的没了反应,纵然欧佬没有明说,可他这才惊觉,自己仿佛惹到万分不该招惹的大人物

    这下真是死定了

    夜里不过是八点,其实还早,只是冬日里天色早就黑透了。

    尉容抵达府城冯夫人的老宅时,夜空里没有一点星光,赵妈前来开门,“尉董事,您这么晚怎么来了”

    “刚忙完,正好在附近路过,所以就过来了。”尉容回道。

    “您快进来,两位都请进,外边天冷”赵妈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入内。

    宗泉在后方默默走着:容少,这哪里是路过

    “我给你们沏壶茶。先祛祛寒。”赵妈赶忙给他们煮茶端过来,尉容道谢接过,宗泉更是起身去帮忙。

    尉容则是问,“赵妈,蔓生她今天好点了吗”

    “还行,下午四点的时候吃了点心,晚饭就用不下了,一直在睡,现在还在睡呢。”赵妈回道。

    怎么还是这样贪睡

    尉容又是问,“那邵小姐呢”

    “邵小姐在楼上陪着呢。”赵妈如此说。

    尉容点了个头,“我上去瞧瞧。”

    楼上的回廊里亮着灯,林蔓生的房间在左侧的第二间,只是此刻最尽头的房门却开启着,房内还亮着一盏灯,不再是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似乎是有谁在。

    尉容走过去,他抬手叩门,“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惊到了里面的人,有人立刻跑出来看,“尉先生”

    “邵小姐。你在做什么”尉容一看,只见邵璇捧着一件礼服裙,从里面走出来。

    邵璇突然被人撞见,也有些发怔,她很老实的回答说,“马上要年会了,公司有活动,我就想找蔓生借一条裙子,到时候穿过去,蔓生的裙子比我多啊。”

    尉容似是明白过来,他回道,“那你慢慢挑吧。”

    “蔓生还在睡,你进去的时候轻一点啊。”邵璇提醒一句,尉容回道,“知道了。”

    只是原本要离开的他,就在转身回头的刹那,却因为看见了这间房子里摆设的衣架而定格住视线

    人型衣架上,很小心很仔细很珍惜的挂着一件礼服,那是白色的裙子,裙摆有着精美的层叠。没有那么华丽,却温馨里透着无比的高贵洁白,这是一件婚纱

    白色的婚纱

    尉容注视着这件婚纱,他却突然好似认出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不正是那一天陪同她去南湘居取东西的时候,她唯独取了这件婚纱出来,却因为温尚霖相逼下,礼盒被弄砸在地上,婚纱也因此散落一地,因此而脏了。后来,哪怕是他拉她起来,她都不同意。

    第二次再见到这件婚纱,是和林忆珊外出散步的时候,也是遇见邵璇,她是去替她取婚纱的,因为拿去送洗了。

    可原来,不曾想过,兜兜转转居然被送回到这里

    还被这样小心呵护的珍藏在这里

    这件婚纱,真的有那么重要

    尉容一直盯着在看,心里还在困惑着。所以一动不动。邵璇对着更衣室里的落地镜在比画衣服,突然发现他还没有走,于是也好奇回头。视线顺着他紧盯的地方望过去,邵璇发现他正在瞧那件婚纱。

    “这件婚纱很好看吧”邵璇不禁说,也是走到婚纱衣架前驻足欣赏,“当年我看见的时候,简直就是要尖叫多好看的婚纱啊”

    “当年”尉容喃喃出声,那一年又是什么时候,是他们两个人被迫同意结婚的那一年

    邵璇走上前,轻轻的碰触,一如从前第一眼瞧见一般轻抚,“十六岁的时候啊”

    十六岁

    怎么会是十六岁

    尉容更是困惑,“这件婚纱是她十六岁时候就有的”

    “是成人礼”邵璇爽快回答,一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蔓生十六岁的成人礼,冯阿姨给她买了一件婚纱。其实我们都好羡慕的,我们三剑客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就一起去看过婚纱,还想着要嫁人呢,哈哈哈”

    此刻说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年少时候谁不是天真无邪,又憧憬向往

    “冯阿姨好疼蔓生的,知道我们在看婚纱,她就给蔓生买了这件婚纱也是蔓生自己选的,特别好看。”邵璇想起当年,就觉得那一年特别美好,“穿上婚纱后,我和若水都说,她马上就可以嫁人了出落的好标志啊”

    耳畔不断响起女声,当越来越多不曾知晓的往事被揭开,一切都仿佛在不在预料中,让尉容完全没有防备,竟是五味奇杂

    “其实蔓生长得好好看啊,她和冯阿姨特别像,虽然大人们总说冯阿姨比蔓生的五官好,但是我觉得她们一样好看。”邵璇不住的说着,又像是要得到同样的认可,她不禁问道,“尉先生,你说蔓生好不好看”

    尉容依旧沉眸盯着婚纱,漠漠回道。“嗯。”

    应了一声后,他转身已经前往隔壁的房间。

    “还有啊,以前念书的时候,喜欢蔓生的男孩子还挺多的”邵璇还在欣赏婚纱,等她回头,却发现门口处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她睡着的房间里,静的只有呼吸声。

    尉容的眼前却浮现起往事一幕一幕,是她小心翼翼的去捡起那件婚纱,是她捧在手里,就像是捧着易碎的宝贝,是她不顾他的劝阻,说着“不能丢”就坚决的挥开他的手

    可原来,是成人礼的礼物。

    是母亲倾尽所有的爱,为她摘下的一颗心愿。

    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丢弃的梦。

    不知不觉中,尉容走到了她的床畔,她睡在那里,双手平放轻轻交叠在被子上。她安然的睡颜,就像是等待谁吻醒的公主。

    是鬼使神差,还是被不明所以的悸动驱使,他已经俯身弯腰,他的手落在她的身侧,他低下头去,将唇落下,温柔亲吻她。

    你曾许下心愿:希望一生年少,面对爱情渴望直至终老。

    蔓生,如今这个愿望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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