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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奋斗在盛唐 > 第112章篡唐改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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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郭恪又交代了换防军务时需要注意的几个事项,这才让众队正回家歇着。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明日一早,武荣县折冲都尉府便要满员全府开拔,前往泉州府,暂驻泉州港三个月。

    崔耕满脑子都是“篡唐改周、武后称帝”八个大字,胡乱应承了几句,便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祖宅。

    一到家,小厮初九便发现了自家公子爷的神色端倪,一路跟着崔耕来至卧房门前。

    崔耕刚要推门,又忽地驻足,扭头吩咐道:“小九儿,你给我拿壶酒来……啊不,倒碗茶汤……不,算了,还是酒吧……”

    “二郎,您这到底是要酒,还是要茶汤啊?”

    小九儿打个个哈欠,撅着嘴道:“小的看你脸色不佳啊,都这个点儿了,二郎不如早些上榻歇息吧!”

    “我……我他妈的睡得着吗我?”崔耕低声嘟囔了一句,有些疲惫地挥挥手,道:“行了,快去吧,给本公子倒碗温茶汤来。”

    “好嘞,这就去!”

    接连几口温汤下肚,崔耕肚子里一暖,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细细回忆起了在那场荒唐大梦中见到听到的盛唐历史大事件——武后称帝,篡唐改周!

    六年前,武后因故废黜了李显,将他贬为庐陵王,迁往房州安置。另立四子李旦为帝,却令其居于别殿,不准参与朝政。

    武后临朝称制,权势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她先是下令制造铜匦,置于洛阳宫城之前,鼓励告密之风。自此朝中大臣人人自危,李唐在京的宗师屠戮殆尽。又借着平定琅邪王李冲、越王李贞之乱,逼迫韩王李元嘉、鲁王李灵夔、黄国公李撰、东莞郡公李融、常乐公主人等自杀,其亲信全部被株连。

    至此,朝廷上敢明面反对武后称帝的力量,已经一扫而空。

    武承嗣知道姑母的心意,伪造了一个刻着“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的白石献上去,号称是在洛水中发现的。武则天大喜,封其为“宝图”,并且给自己加封号“圣母神皇”。

    眼见朝中大臣无人对自己这个封号说三道四,武则天终于开始了紧锣密鼓地政变。

    载初二年七月,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妖僧法明等和尚撰写《大云经》四卷,说武则天应为天下主人。

    到了九月,也就是再过三五天的光景,侍御史傅游艺会率关中百姓九百人上表,请改国号为周,赐皇帝姓武。

    武则天则一面推辞不受,一面给傅游艺升了官。

    上一道奏章就升官,还有这种好事儿?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紧接着就有文武百官以及帝室宗戚、百姓、各番邦使节,和尚道士等等,六万余人一其上表请改国号。

    当然了,也有些官员装聋作哑,没有上表。

    武则天可不客气,上了表的朕可能不记得,但没上表的朕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即连下旨意,将朝中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连杀数十人,三品以下更是不计其数。

    崔耕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武则天这次调闽南诸州的府兵进京,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场大清洗做准备。

    等把不肯上表的杀死光了,武则天才会好整以暇地改唐为周,君临天下。

    总地来说,武则天在称帝的过程中,一直占着绝对优势,虽然杀的人很多,但其过程堪称无惊无险,波澜不惊。

    正是因为如此,她称帝前后,朝廷政局乃至天下百姓的生活,都没什么大的改变。

    唯一的恶果要应在几年之后。那时候,吐蕃步步紧逼,后突厥独~立,而武周的能征惯战之将都被武则天杀的差不多了,无力抵御外侮,连遭四场大败。多亏大唐的府兵精锐还在,才没造成过大的损失。

    崔耕仔细一琢磨,严格上论起来,武则天称帝,对自己也没啥实际的影响。

    自己既没有誓死捍卫李唐宗室的情怀,更没有灭武周兴李唐的大宏愿,唯一的愿望不过就是想活得更好些,让家人和爱人过得更舒服些。

    说不定严格遵循历史轨迹,武则天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政局稳定,朝野安定,自己的愿望兴许会容易实现些。

    在那场荒唐大梦中,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政.治上打击门阀发展科举重用寒门,经济上劝农桑薄赋役,算得上难得的有道明君了。

    军事上虽然有四场大败,但后来大部分都找回了场子,就算不能功过相抵,最恶毒的评价,也应该是白璧微瑕。

    怎么细细演算下来……

    崔耕没来由地心情轻松起来,因为他发现武后称帝虽然看起来是一件动地的大事,实际上完全与自己无关啊!

    完全就是庸人自扰之罢了!

    想到这里,心里一松,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趁着吃早饭的时候,崔耕把折冲府的安排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这一去就是三个多月,家里和酒坊的事,就多靠二娘和嫂嫂了。”

    二娘一向是心比天高,当即就大包大揽地道:“二郎你就放心地去吧,有我在,错不了!现在咱们崔家,可不是谁能招惹得起的。”

    苏绣绣却秀眉微蹙,颇为关切的问道:“一个月的轮调变成了三个月,朝中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小叔可要多加小心,凡事三思而行。”

    望着苏绣绣那忧心忡忡令人心疼的小模样儿,崔耕不由得暗暗唏嘘不已。

    绣绣一个弱女子,终日穿梭于酒坊和老宅之间,却能见微知著。

    我这个嫂嫂在见识上倒也不逞曹月婵那小娘皮多让。

    如此美貌佳人又有如此见识,却还要独守空房,孤寂一生,委实令人生怜!

    苏绣绣见小叔子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暗啐了一声,登徒子!原本还以为他多日不见,浪子回头了呢,怎么没过几天又固态萌苏了?

    苏绣绣默默嗔骂一声,倏地脸颊绯红,缓缓低下头去。

    二娘却是粗枝大叶的,见气氛有些古怪,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哎呦,大郎媳妇,你小叔只是出去三个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至于吗?来!吃菜,吃菜,吃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正在这时,小九儿跑了进来,禀报都尉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崔耕粗略扒拉了几口饭,就赶紧出门。

    封常清抱拳行礼,催促道:“仙潭村大营的兵马早已集结完毕了,郭都尉也率军在都尉府外等着大人。咱们可得快些,别误了前往泉州港的时辰。”

    “好了,知道了。”

    崔耕上了马车,封常清马鞭连甩,直奔折冲都尉府而来。可他们刚到聚丰隆门外,就被宋根海的大队人马拦了下来。

    崔耕跳下马车,问道:“你们不是应该在都尉府保护郭都尉吗?怎么到这来了?”

    宋根海笑嘻嘻地敬了一个军礼,道:“当然是因为郭都尉就在这里。他现在正跟曹家小姐品茶聊天呢,让俺们一见到大人,就将您拦住,省得大人您白跑一趟都尉府。”

    “行了,我这就进去去。”

    宋根海的小马屁,丝毫没让崔耕感到舒爽。相反地,一阵没来由腻歪,涌上了他的心头。

    崔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独自进店。等他看见郭恪和曹月婵有说有笑,聊得特别投机时,终于明白那番腻歪是由何而来。

    他不由皱眉心中顿为不爽,曹月婵整天对老子不假辞色,却跟郭恪这孙子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莫非是曹小娘皮看上姓郭的这个官二代公子哥儿了?

    狗日的郭恪,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虽然这妻虽然没谱儿,但八字好得也画了一撇,不是?

    狗日的,不带这么挥锄头挖墙脚的!

    越想越气,崔耕眉毛一挑,忍不住揶揄道:“郭都尉好兴致啊,咱们不是说好,在都尉府门口集结的吗?您怎么又跑到聚丰隆来了?”

    郭恪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淡淡地解释道:“这不是要走了吗?本都尉来跟曹小娘子道个别。要不是她当初那几万贯的借银,本官接任折冲都尉府能有这番顺利?所以啊,本都尉是欠着曹小姐的人情哩。”

    顿了下,又微微一抱拳,道:“对了,这事还多亏了崔长史牵线搭桥,本官在此一并谢过了。”

    牵线搭桥?老子是牵线搭桥借银子,不是牵线搭桥让你俩眉来眼去,给老子戴绿帽子的!!!

    崔耕一听之下,心都在滴血,虎着一张脸愣是半天没坑声回应。

    郭恪满腹疑云,不明就里。倒是曹月婵仿如长了他心通似的,见崔耕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心中一紧,赶紧浅浅一笑,转移话题道:“郭都尉太过客气了,到了泉州港,莫要忘了小女房子托付您的那桩事儿就好。”

    郭恪轻轻抚胸,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道:“忘不了,我忘了什么,也不敢耽误曹小姐的事哩。你就安坐聚丰隆静候佳音吧。”

    曹月婵也是满脸灿笑,道:“那就一切都仰仗郭都尉了!”

    崔耕听得莫名其妙,道:“月婵到底托付郭都尉什么事儿啊?说来听听。”

    曹月婵美目一闪,嘴角含笑,俏生生地道:“暂时保密!”

    郭恪也道:“曹小姐既然不让说,那本官就不枉做小人了。”

    有奸情!

    崔耕眼看着郭恪和曹月婵心怀默契,互动得有来有往的,却把自己当个局外人似的排斥在外,不由得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心中暗骂一声,臭不要脸的!

    郁闷无比之下,忍不住冲着曹月婵吼了一嗓子:“不想说就别说,谁稀罕听?还愣在这里干啥?上楼去!”

    曹月婵先是一愣,接着是又羞又恼,嗔道:“你干嘛啊?没来由的,发什么癫?”

    崔耕也豁出去了,猛地一瞪眼,理直气壮地道:“怎么的?说不了你了,是么??”

    “我……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这个面子。”

    曹月婵愤愤地跺了一跺脚,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崔耕乘胜追击,转过来对郭恪道:“郭都尉,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说罢,不管一脸懵圈的郭恪,昂首阔步,自顾自地出了聚丰隆。

    郭恪一脸懵圈,平日里他只关心军旅之事,哪里知道关于崔耕和曹月婵的八卦?

    见此状况,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就是卖个关子,开个小玩笑的事儿吗?至于这么生气?这崔长史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像曹小姐天仙一样的人物,居然舍得这般骂?

    但是说来也奇怪,为何他这一吼,曹小姐就这般乖乖听他话上了楼?要知道,本都尉可是约了曹小姐好几次饭局,她都屡屡婉拒的啊?搞不懂…端得搞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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