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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托尼升起面甲，得意洋洋地飚了一长串儿的数据出来，以此来表明自家装甲的优越性，然后向莉莉安伸出手，跃跃欲试地怂恿她，“来嘛莉儿，和我一起试试它的飞行功能吧？”
莉莉安欣然接受了邀请，两人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这么匆匆忙忙地飞出了窗口，向着天际直射而去。在飞出窗口时，因为操作还不算太熟悉的缘故，托尼还不小心撞坏了窗框，惹得厨房中的史蒂夫闻声出来查探。
今天聚在托尼这里的除了刚刚飞走的两人便只有史蒂夫和巴基，夏洛克出去不知做什么了，克拉克则有事回了大都市，娜塔莎本来就只是偶尔过来，因此在托尼与莉莉安走后，餐厅中便只剩下了巴基。见到史蒂夫探出头来，巴基向他耸耸肩，脸上带着些笑意。史蒂夫脑子一转，立即猜到了刚刚发生的情况，他看了眼被托尼撞坏的窗框，有些无奈：“她和托尼关系倒好。”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前世欠了斯塔克家太多钱，所以才会前有霍华德，后有托尼。”巴基饮了口红酒，半真半假地调侃道，“又或者，莉莉安就是和斯塔克投缘？”
“前世我不知道，今生的我倒是接受了霍华德太多的恩惠。”史蒂夫的表情略显怅然，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份低落抛下，转而微微地笑了起来，“别灰心，兄弟，莉莉对托尼的感情可不像是对霍华德的感情那样，我们还有机会。”
“……这么真诚地宽慰自己的情敌，你这样真的好吗？”巴基玩味道，“一点儿竞争意识都没有哦？”
史蒂夫不以为然：“早在几十年前我就说过，我们应该公平竞争。”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巴基挑了下眉，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但我好像从来都没答应过吧？”
史蒂夫一怔，然后他看向巴基，有些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巴基？”
巴基没有去看史蒂夫的眼睛，只是微微笑着，盯着手中的酒杯出神，杯中那艳色的酒液微微荡漾着，像极了他此刻绝不平静的心。只是巴基把持住了，在过去几十年的锻炼中，他对情绪的掌控早已称得上是炉火纯青，很少有人能在他刻意掩饰的时候看透他真实的情绪：“几十年前，莉莉安最喜欢的就是你，你们那么默契，那么有共同话题，如果不是她那时的观念比较……她肯定不会来招惹我的。”
说着，巴基自嘲一笑，他抬眼望向自家好友，平静的眼眸中透露出历经沧桑后的温柔与祥和：“而且，我已经老了，史蒂夫，就算外表再怎么年轻，我都已经是个年近九十的老人了。我的热情早就在过去的日子中消磨殆尽，对莉莉安的感情已经不再是恋慕，而是亲情。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就像你一样，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再考虑我。”
史蒂夫的眉间蹙起一道褶皱，他刚要说话，又被巴基抬手拦住了：“而且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不同，当年的莉莉安没有真正答应霍华德，但现在，莉莉安可是有着正牌男朋友的。”
史蒂夫一怔，然后他眨了眨眼，脸上便带出了一点儿笑来：“啊，我知道。”
巴基瞪了自家好友一眼，对史蒂夫的敷衍言辞感到了些许的不满：“嗯？就这样？”
“我只是在想，当年莉莉的恋爱观是那样独特，就算这些年来，她在这方面有了一些变化，但……”说到这里，史蒂夫眉梢轻挑，露出一个略显调皮的笑容来，“我总是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你知道吗，在刚刚把你挖出来的时候，神盾局内部还有人质疑你的身份来着。”巴基神情复杂地道。
“所以？”
“现在我可以确信了，你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真正的‘史蒂夫·罗杰斯’。”巴基说着，忍不住露出个笑来，蓝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深深的怀念与感慨，“如果是有人伪造的话，他们的‘美国队长’是绝不会有像这样的阴暗面的。”
“怎么，你居然称呼这为‘阴暗面’？”史蒂夫故意板起脸，一脸严肃的样子，眼中却闪烁着活泼的快乐的光，“这是计谋，是智慧——难道你没听说过吗？‘美国队长总是有个计划’。”
提起曾经史蒂夫登台演出时的事，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巴基一边笑一边又喝了一口红酒，醇香的酒液滑过咽喉，明明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喝在口中反倒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甘甜，而是酸中带涩，惹得舌根一阵发苦。
‘就让史蒂夫这么认为吧。’六十多年的分别让史蒂夫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精准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巴基笑着又喝了一口，然后微微敛起眼眸，神情中流露出一种酒后的微醺：“祝愿你得偿所愿。”他举杯道。
另一边，莉莉安自然不知道别墅里正在发生的这一幕，她正被托尼环抱住腰肢，在空中恣意遨游着。
“wow——”装甲一个俯冲，在空中滑出一道惊险的抛物线，托尼顿时发出一阵大笑，莉莉安被他感染，脸上同样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说起来，莉莉安已经很久不曾在别人的带动下进行过飞翔了，这种感觉与用自己的力量飞行不同，是一种将生死尽付他人之手的不确定感，因为不确定，所以会觉得分外刺激——哪怕莉莉安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自保，这种感觉依旧很鲜明。
俯冲过后，托尼重新将高度拔升，恢复到他目前能够达到的最高处，然后他想起了自己在初次试飞时发生发现的失误，笑嘻嘻地对莉莉安提起了当时的情况：“实际情况总是要比实验室中来得状况频发，在上一次的试飞前，我竟然没有想到装甲会受高空低温的影响，结果被冻成了冰坨……”说到这里，托尼语音一顿，心中猛地浮起说错了话的不祥预感，闭上嘴沉默了下来。
“嗯？然后呢？”莉莉安正在向下眺望，耳边托尼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不禁有些奇怪，转过头去看向他。托尼的脸上罩着金色的面甲，上面的喷漆细腻均匀，泛着漂亮的金属色泽，她不由伸手摸了摸，调笑道：“所以你就直接掉下去了吗，哈哈！”
莉莉安自以为猜到了托尼突然住口的原因，她以为这是他觉得自己的失策实在太丢面子，所以闭口不言，但事实上，托尼是觉得以他一贯的经验而言，在得知他竟然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亲身试验装甲，然后果然遇到了危险后，一般来说听到的人都会指责他莽撞，要求他好好保护自己，而对于这种话他实在是听得有够烦了。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莉莉安竟然丝毫没有指责他的意思，更没有流露出什么担心的神色，反而把它当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甚至还笑着调侃他。因为这个，托尼·别扭·斯塔克反而觉得更郁闷了，他把自己的金属脑袋凑到莉莉安颈间，不依不饶地蹭了又蹭，声音闷闷的，故意夸大了自己此时的消沉情绪：“莉儿，你都不担心我吗？那时的我可是差一点儿就直接砸在地面上了呢，那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别撒娇。”莉莉安大笑起来，向外推拒着托尼的脑袋，金属的低温在颈间蹭来蹭去，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谁在学习飞行的时候不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我在初次飞行的时候兴奋得直接把魔力耗光，险些被摔成一滩烂泥——这么说来你的际遇反而与我很相似呢。”
“是吗，你第一次也是这样？”托尼顿时恢复了原本的兴致勃勃，只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莉莉安已经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装甲上眉心的位置：“不过，刚刚我是没想到，如果是像你这样的普通人的话，在飞行的时候的确是非常需要做好防护措施的。”
“啊。”托尼挫败地长吟一声，所以他还是没能躲过莉莉安的叮嘱吗？不过虽然他表现得有些懊恼，但实际上，听到莉莉安陈词滥调同时好像有点儿没诚意的嘱咐，托尼不仅没有感到不耐烦，反而自心底深处泛起了一阵甜意，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勾唇——想起自己此时身处装甲，所有的表情都不会被外人知道，托尼顿时不再强忍，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噫。”马里布别墅，留守中的贾维斯本体猛地发出了可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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