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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彻云霄的雷声响起,漆黑的夜里,电光霹雳刺破长空,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段瑾言抬起头,一双乌润的眸子里透着些许的笑意。
怎么,连老天也看不下去,觉得自己冷血无情么?
即使这人刚才的确救了自己一命又如何,要报恩的话自己在前世所做皆已足够抵债。
此刻,他只想这个人死,他迫切地希望这个男人能死。
没有什么比错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更令人痛心疾首。
秦刘轩若知自己派来的杀手阴差阳错杀了自己的儿子,必定一生夜不能寐悔不当初。
这么多年了,每夜每夜,他都做梦能将秦刘轩碎尸万段,现在宰不了老贼,杀了他亲子也是好的。
段瑾言的手开始微微地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便等着这天,用秦家子孙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爹娘的在天之灵!
甚至顾不及去想涉取功力之类的琐碎事,他从袖中抽出匕首,俯身便将锋利的刀刃抵在了秦尤的脖颈间.
“咣!”
天际蓦地又传来一阵更响亮可怖的雷声,雨势愈加猛烈,龙卷风般侵袭.
段瑾言却并未在意,雨水打湿了他清俊隽永的脸孔,留下一道触目的印记,他的眼眸幽深暗郁不见底,彷如嗜血的野兽般恐怖.
匕柄逐渐用力,一刀下去用了十足的力道,若能割成,地上昏迷的男人必定血流成河,一命归西.
“叭”
手腕间突地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控制住了力道。
段瑾言怔了下,视线缓缓从那只手延伸往上看,入目的是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
“段师弟,无故你拿着把匕首做什么?”秦尤握着他手腕,唇角略弯,云淡风轻的嗓音中颇有几分高深莫测意味。
段瑾言知自己中计,却也不慌,轻笑了下,薄唇间吐字淡定如清风明月,“秦师兄,你身中毒箭,我正打算用匕首为你取箭。”
秦尤勾唇,兀自抬手潇洒地将身上长箭拔落,唇边笑意更深三分,“不劳师弟费心。”
段瑾言无声微笑,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秦尤站起,捂着伤口站在那儿,也看着他,一双乌沉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漫天的雨水打落,淋湿了他英俊的眉目与血淋淋的伤口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看着眼前的男子。
湿寒的雨夜,两人谁都没未再言语,气氛静寂地有些诡异。
突地,秦尤微提力,将脚边的长剑勾起握在了手中。
段瑾言敛眸看着他,神色虽淡,掌间却已凝聚了十成内力。——今日行迹败露是他咎由自取,秦尤想杀他也无可厚非,但他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瓷!”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柄长剑突地被秦尤倜傥收入剑鞘。
段瑾言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漆黑的眸中含着戒备。
秦尤却只是笑笑。
缓步走近,他取过段瑾言袖中匕首,俯身将自己那柄长剑别于其腰际。
“段师弟,不知为何,我甚喜爱你这匕首,现以这柄龙渊予以相赠,不知你能否割爱?”
段瑾言默然,站在那儿不动,缓缓松开握着匕首的力,不知他用意何为。
秦尤眼尾微微上挑,垂眸颔首,唇边笑意流转,“先行谢过。”
段瑾言看着他,薄唇轻启,“师兄客气了。”
“走吧”
秦尤低头,嗓音磁性低沉,饱含包容,从他身边走过。
段瑾言默然,站在那儿不动,直到脚步声渐渐走远,方才侧眸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从始至终,他从未看懂过这个人。
......
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地,给人不适感。
先前马车背被毁,又适逢这样的天气,恐遇上泥石流,两人只能在一山洞中先行避雨过夜。
段瑾言取出自备的火折子生了火,取出马车中本就有的储备自立炉灶,用了些粟米煮粥喝。
秦尤有伤在身,并未帮忙,只是倚靠在洞口的墙壁上看着他。
秀丽白皙的侧脸,乌黑柔亮的墨发,那人清俊的眉目,与从前毫无分别,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他却觉得两人的距离遥远无比。
从那一刀下去的一刻开始,他便明白,这人早已不对自己有任何情感的留恋。
香气不一会儿便四溢了出来,段瑾言用勺子舀了一口先尝了些,尔后才盛了一碗给秦尤。
“秦师兄,你试试,合不合味口。”——继刚才的一幕,既对方未拆穿,那他便也依旧扮演那个温良师弟的角色。
秦尤看着那个小瓷碗,未接,笑了下,“你喂我如何?”
段瑾言看着他,声音徐徐,“只是右臂受伤,还未至须人喂服的地步。”
秦尤英俊勾唇,揶揄道:“喝粥需一手托碗,一手提勺,单手难免费力。师弟如此仁心,必助我一臂之力。”
段瑾言眉目间不期划过一丝无奈,两指捏着小勺舀了一口粥,递到了秦尤的唇边。
秦尤笑笑,黑曜石般的眸中熠熠生辉,挑三拣四道:“段师弟,这粥太烫。”
段瑾言涵养好,也没跟他计较,动了动唇,为他吹了几下,尔后方才喂给他喝。
秦尤启唇,将一口粥含入口中,雅黑浓密的长睫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不错,再予一勺。”
段瑾言垂下眸子,依言用勺子又舀了一口,刚想吹,眼前却蓦地出现一高大修长的身影。
下意识抬眸,却蓦地被一双温热的双唇给吻住,如羽毛般轻抚,和柔极致。
秦尤这一吻很短,触唇便离开,英俊的棱角处却漾着别样的深情。
段瑾言僵硬了下,面色有些难看,尽量冷静开口,“秦师兄,你我始终身份有别,望能自重。”
秦尤雍容一笑,修长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嗓音中含着戏谑,“不觉得比跟那些女人接吻更有滋味么?”
段瑾言放下手中瓷碗,眸色转深,声音低缓道:“饶是如此,我与秦师兄皆为男子,于礼仍有诸多不合。”
秦尤风流不羁地环住他的腰,贴近他耳侧,嗓音低哑勾人,“人生在世,须及时行乐,段师弟又何必顾忌世俗眼光?”
段瑾言敛眸,缓缓勾唇,“行乐过后呢,依旧是娶妻生子,秦师兄又何必多此一举?”
秦尤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唇边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若段师弟首肯,我一生不娶又何妨?”
段瑾言不作声,只是沉默,唇抿的紧紧的。
——前世乍听这话,他曾痴傻以为找到此生另一伴,欣喜难抑,可今世再听这话,对他而言却只有满满的讽刺,秦尤还是以前的那个秦尤,满口的情话,却从未曾兑现。在遇见李清婉之后,便是同样的一个结局。
所以,他才恨,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可现在,他必须忍,必须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接近秦尤来窃取这个人的功力。
先前天璇的功力显然与自己的身体不融,唯今之计,他便只有尽可能地找寻能与自己身体相融洽的内力,而秦尤便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段师弟,在想什么,可是还不满意我的承诺?”
段瑾言闻言缓缓抬起眼来,唇边略弯起一抹从容的弧度,“如此这般,秦师兄可有什么需要我履行的?”
秦尤修长的手指拂过他的乌发,宠溺的笑意一点一滴地自那双墨黑乌润的凤眸中渗了出来,“无,你做自己想做的便好。”
段瑾言看着他,淡雅平和道:“此可谓君子之约?”
秦尤翩翩一笑,欺身将他抵至岩壁,勾起他的下巴,“比起这个,段师弟不想及早享知男子间合欢之乐么?”
段瑾言并不在意他言语上的调戏,只是微微一笑,俯身没有任何征兆在他唇上落下温文尔雅的一吻。
秦尤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眸中笑意宛然,垂眸与他对视。
段瑾言凤眸半眯,瞳仁中奇异的光芒再次飞逝而出——月黑风高之夜本是催眠的好时机,再加上适才的前奏,已具备了成功的所有因素,完美极致。
兀自推开秦尤起身,他眼皮都没抬下,冷漠地命令道:“自己拂尘。”
拂尘,在古代的意为男人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一中方法,待会秦尤被施功催眠醒了之后只会记得释放时的快意,自以为与段瑾言合欢过,而他也可趁着这个间隙窃取功力,可谓一石二鸟。
这催眠功虽是取自那老贼秦刘轩,却意外地好用。
段瑾言垂眸,缓缓抽出帕子擦拭自己的唇,眸中皆是了若指掌的淡定。
“段师弟,有你在,我何必自己拂尘?“
一抹调侃意味十足的磁性嗓音冷不丁从侧响起,打破了洞里的寂静。
段瑾言怔愣了一瞬,缓缓侧眸,却见秦尤单手支着下巴风流倜傥地看着自己,狭长乌沉的眸中皆是揶揄的笑意。
——施眠术的功效是依据施术者的内在精神意志决定的,经历两世,他的精神意志比常人要强上许多,适以在七年前能逃脱秦刘轩的催眠,如今看来,秦尤比自己更胜一筹。
耳廓处蓦地被一阵暧昧的热气喷薄,段瑾言微微转动眸子,却见秦尤正亲昵地贴在自己脸侧厮磨。
“在怡红院时,你是否也用这一招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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